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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怎么这么贵?!虽然我许下承诺,但你们这些人干的也太过分了!”王静辉心中在咆哮着,四十万贯虽然是个大数目,但还不放在他地眼里,想想以后自己不用担心水患和旱灾,他还是保持着微笑点点头,夸奖了一番这些“水利专家”,不过底下的那些官员怎么看他的笑容都很僵硬。
看着底下官员一脸不信任的表情,王静辉调节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说道:“各位同僚,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这份水利奏章在下感到非常的重要。现在快要到十月进入农闲地时候了,此时正是开始动手修缮水利工程的时候,既然方案定下来了,在下想立刻实施,各位觉得如何?”
那些水利专家自然是高兴万分,毕竟自己递上去的水利工程计划竟能够得到上司的当场批准,并且实施,对于在楚州时代生活的他们当然会知道这些水利工程一旦建成,由此会带来多大的好处。不过旁边的通判薛向之和其他县丞的脸都黑了:四十万贯!虽然楚州可以称得上是“鱼米之乡”,百姓虽然不是很富足,但比其他州县要强的多了,那也拿不出四十万贯啊!你驸马爷金口一开,我们的官还怎么做?
通判薛向之急忙站起来说道:“知州大人,还请三思而行!本州虽然比较富足,但一时之间也拿不出四十万贯这么多钱财,所以请大人慎之!”
王静辉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说道:“薛大人,不必着急,你听我慢慢解释!对于楚州来说,其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如遇上风调雨顺的年景,你我各位同僚都会好过,但天有不测风云,楚州最担心的便是水灾和旱灾,这一次在下出任军州事一职,不是干上三年就走了,我想通过现在我们修的水利工程,为今后楚州的长治久安打下基础。各位同僚所担心修缮水利工程的钱款问题,在下曾事先有言:你们干事,我掏钱!在下略有积财,还有些私房钱,我想贷出四十万贯给楚州,利息分文不取,待到楚州财政宽松的时候,在还贷给我就可以了。在下今年才二十一岁,相信这点儿耐心我还是有的!”
虽然是无息借贷四十万贯,听起来这个数目挺吓人的。但权衡利弊。在座地各位官员心中还是认为非常值得地,试想如果没有水患和旱灾的侵扰。以楚州这么得天独厚地地理位置,要还上这笔借贷还是轻而易举的。在座的官员想通这一关节后心中便放心了许多,听到王静辉说到这是自己的私房钱地时候,厅内众人都不禁莞尔。
王静辉等他们笑过之后。又严肃的说道:“虽然这兴修水利工程的款项是有了着落,但需要各位同僚能够善加使用,如果让本官得知那位大人敢在关系到楚州百姓水利工程上动手脚,虽然本官没有什么能耐,太祖太宗皇帝又立下‘不杀士大夫’之言,但本官定会使尽全身解数,纠缠他一生一世,务必让他后悔伸这黑手!各位同僚都比我年长,相信我一定不会让那没有良心的贪官有好下场!”
王静辉之所以放下狠话,也是因为宋朝实行的是“高新养廉”的政策。这完全看官员的个人操守如何,他可信不过这些,如果不想在这个时代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创建和谐家园】工程的话,适量的威慑还是必须地。
王静辉的狠话刚一出口,厅中的众位官员感到心中一冷,虽然王静辉的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像笑话,但他们都能听出其中威胁的成分,一些想发“顺风财”的官员虽然没有立刻打消原有的念头。但心中也紧了紧,想在思量一番再说。所有的官员都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但王静辉心中只是打上一个问号。虽然他们在工程中肯定会挖墙角,但只要不触动王静辉的底线,他也会闭上一只眼的。
王静辉看到厅内的气氛有些冷场,说道:“各位同僚请放心。在下也是通人情的,只要不在大事上出乱子,在下也并不想深究。其实一项水利工程中的油水有什么好赚地?!现在楚州的钱财加在一起不过是一碗水而已,你我一起努力,不难把这碗水变成一缸水,到时候从中取出一瓢都会比碗多,相信随着楚州变得更加繁荣,你们的腰包也会鼓起来,希望各位同僚不要做丢了西瓜拣芝麻的蠢事!”
王静辉看到他们的脸色好看些了后,便喝了一口茶说道:“现在兴修水利工程,不可能所有的工程都同时开始,需要有一个先后顺序,这份修建水利工程的奏章,其内容是先修建各县内的农田水利工程,等入深秋后在对洪泽湖和淮水沿岸的河防堤坝进行加固整修。我打算将所有的工程分成两步走:第一便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农田水利工程,现在款项是现成的,估计是十五万贯,这笔前马上就会根据这本奏章上分配到各县之内,第二便是河防堤坝了,这部分最多二十五万贯,还要留下五万贯填补漏洞。各位同僚这次回去后要严格按照这份奏章上所写的去做,各位水利官员都会下放到每个县去指导乡民来修建水利工程。”
事实上王静辉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做法很是理想化,但自己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毕竟水利工程不过关,该自己倒霉遇上天灾【创建和谐家园】,你的经济就是搞的再好,治下的百姓没有吃的,飞库手打还要受水患之苦,那等待他的结局也只有黯然收场一条路。当然他也可以挪用盐茶税的配额和各县库存的三年例钱来兴修水利,但这样一来很容易让【创建和谐家园】劾自己,再加上自己是一次竟全功,那点儿钱还不够用,所以王静辉不惜“犯规”,使用自己的钱来给楚州进行无息贷款,来完成所有的水利工程。
正当王静辉大张旗鼓的在楚州兴修水利的时候,汴都皇宫中宰辅韩琦、枢密院富弼、文彦博、参知政事欧阳修、赵桀,张方平等人在福宁殿中和英宗赵曙父子商议对西夏的问题。王静辉从楚州发回来的那三篇策论都已经到英宗赵曙手中两天了,而看过全部三篇策论的只有他的儿子赵顼和宰辅韩琦,因为就在王静辉策论到达赵曙手中不到半个时辰,从陕西四路宣抚使郭逵那里传来了四百里紧急军情:夏主谅祚在半个月前的那场柔远寨偷袭战中已经被地雷炸成重伤,再加上先前所受的箭伤未愈和战败的羞愧,刚到西夏就死了,消息已经被证实是千真万确。现在西夏皇族那里正乱成一团。准备拥立新国主登基,而涉及到西夏梁氏后族地兴衰。西夏梁太后正在朝中大肆安插其族人,引起了谅祚部下极大地不满!这中间局势的发展竟然和驸马地策论上所写的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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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王赵顼在旁边笑着说道:“父皇错了,驸马最讨厌的便是诸葛丞相!呵呵……”
英宗赵曙想起两年前他第一次在颍王那里看到王静辉策论的时候,便是讲得诸葛亮的得失,这倒不是说王静辉不喜欢诸葛亮,而是赵顼纯粹一个笑话而已,加上敌国的对头终于折戟沙场,心中也高兴的很。笑着说道:“驸马现在正在楚州自己掏腰包修水利呢!他暂时做不了诸葛武侯了!”
英宗赵曙精神抖擞地坐在御案之上,西夏骚扰边境不成,三万精锐阵前被斩杀,西夏国主谅祚也身负重伤而死,这样的结果使他非常自信。本来赵曙心中就不倾向于以文彦博为首的保守派做法,正是王静辉的三道策论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王静辉送来的策论最大的效果便是平衡了主战派和保守派中间的分歧,虽然王静辉在策论中力劝朝廷趁此机会终止岁赐,但他也同样坚决反对趁势大举进攻西夏地主张。强调防守,这更是让赵曙非常满意。
福宁殿中所有的大臣都传阅了王静辉的策论,返回到英宗赵曙的手中的时候,他说道:“各位爱卿,看过驸马的策论后,有何看法?”
宰辅韩琦虽然是站在保守派一边。但他不主张继续岁赐,他内心中地观点倒是和自己的义子非常接近,所以站出来说道:“老臣认为驸马策论中说的有道理,岁赐并不能换来宋夏两国边境的和平,自夏主李元昊立国以来,对我大宋从来就没有停止过骚扰,给西夏岁赐对于我大宋来说无异于资敌之兵饷!驸马在策论中说得好:辽国之所以和我大宋自谭渊之盟几十年以来没有发生战争,主要是因为我大宋在辽兵入侵的时候给予了沉重打击,辽国精锐尽数被我大宋所围,所以不得已才结盟,至于给辽国的岁赐一是当时辽国势大,二是辽国信守盟约,没有再次寇边。现在西夏国主谅祚重伤而死,入寇八万西夏精锐不复存在,现在西夏内部又生是非,所以此岁赐可免!若西夏不服,一是我大宋早作防备;二是驸马策论中所说:闭其椎场,停止盐巴和茶叶等西夏日常所需之物的买卖,他们自然会挺不住!”飞库手打
宰辅韩琦既然已经亮明了立场是赞同王静辉策论上的主张,其他如赵桀,张方平,欧阳修,司马光等人也都站在他这一边。其实福宁殿上的大臣主战派倒是一个没有,全部都是保守派的成员,不过关键分歧便在这到底要不要继续给岁赐的问题上,不过在场的人看过王静辉的策论后,几乎所有原本站在文彦博这边的人都临阵倒戈了,原因很简单,驸马策论上的一句大实话最实在:敌国的皇帝都死在这上面了,这仇恨可就结大发了,你给他岁赐就能让他忘记仇恨,换做是你自己,恐怕也会处心积虑的要报仇吧!
此时的文彦博也没有想到夏主谅祚居然会因为此次入侵而死,他现在也不相信岁赐能够解决问题了,不过谅祚身死的消息传来的太晚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哪能够收的回来,更何况他是仅次于枢密使富弼的枢密院官员,这个面子可栽大了。不过在心中他也确实对王静辉的策论感到服气,就算谅祚死不了,自己赞成给西夏岁赐也是一厢情愿的事情,而且英宗赵曙早就看着岁赐不顺眼了,正想找个机会取消西夏的岁赐,自己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飞库手打
福宁殿君臣会议很快便达成了一致:终止对西夏的岁赐;严令郭逵、陆诜等人严防西夏报复,修整城防,郭逵暂不调回汴都开封,待宋夏之间关系明朗后再议;严禁宋夏边境的宋军将士主动攻击西夏;全面封锁西夏,关闭椎场,直到西夏最后屈服!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创建和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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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三年十月十二,王静辉站在楚州运河的码头边上向北方翘首以盼:今天是蜀国公主来到他身边的日子,昨天便有人传来消息说公主已经到了清江,今日必到楚州,所以他一大早便带着书童李慎、管家王福和几个家仆在码头等候。一个多月未见自己的娇妻,这确实让两个刚刚婚后的夫妇相思难忍,虽然王静辉现在正忙着兴修水利工程,但还是每天一封寄托着两人相思的信件向汴都开封发,知道他得知蜀国公主已启程的消息后,才终止了“情书攻势”。
蜀国公主的坐船很显眼,王静辉老远便看到了悬挂凤旗的大船,当船只放下跳板,他便迫不及待的跑上船去,弄得守卫公主坐船的禁军守卫着实的紧张了一下,好在大多数汴都开封的禁军头目都在抗灾防疫的期间见过这位驸马爷,所以他才能顺利的进入船舱。
蜀国公主带来的侍女正在舱中收拾东西准备下船,听到外面守卫传声驸马来了,都不禁莞尔:驸马想公主都快疯了。弄得蜀国公主脸红的又钻进里面的船舱,王静辉也顾不得旁边的人笑话,立刻和蜀国公主走进里舱。
“你呀……”蜀国公主正想抱怨王静辉的冒失,但立刻被王静辉抱在怀中剩下的半句话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埋首在驸马的胸前静听他的心跳……
王静辉引领蜀国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入楚州知州的后院,虽然公主地随行人员比较多,但管家王福是个非常称职和有经验地管家,自己给他三千贯专门来修整后院。为了让公主住的舒服些。他还特意让徐氏运来了平板玻璃等一大堆玻璃制品来装点后院地住处,虽然时间紧了些。比不得皇宫那样富丽堂皇,但也算是别有一番精制的飞库手打味道。
蜀国公主看到自己的新住处的时候,也不禁对驸马地细心而感动。看到玻璃窗户的时候,蜀国公主还讲起了汴都开封中富户和【创建和谐家园】家中也正忙着换玻璃窗户呢!王静辉笑着对她说道:“我让徐氏他们给皇宫垂拱殿、紫宸殿、福宁殿和后宫的主要宫殿都装上了玻璃。那些朝廷重臣还不都要跟着仿效?有他们做广告,估计想装玻璃窗户还要排队吧!”
蜀国公主轻笑一声后,点着他的额头说道:“就你的鬼主意多!连父皇都被你算计了!”
王静辉搂着她笑着说道:“那你让我怎么办?楚州这里正在兴修水利,花费巨大,我可是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垫进去了,不捞点利息回来岂不是让我的同行说我无能?!呵呵,反正那些人都是身价几十万、百万的主儿,钱多的没处花,正好让我赚来造福百姓,这也算是给他们积些功德了!”蜀国公主听后虽然有些气结。但也被驸马给逗得笑声连连。
回来陪上蜀国公主两三天以解两人相思之苦后,王静辉便匆匆忙忙的赶往洪泽县,现在农田水利工程基本上已经进入收尾了,与河防堤坝相比,农田水利工程显得非常容易,只要下面地官员稍加督促,又有充足的经费,农民都会支持的。这河防堤坝却是王静辉心头的重中之重。所以要亲自赶往最重要的洪泽湖地区亲自督促。幸好老丈人给自己挂了厢军正印,在和通判薛向之商量过后,便调动一万厢军开赴洪泽湖去修整堤防,而另外一万厢军便由薛向之亲自带领来清理穿越楚州境内的运河中的淤泥,以加大航道的运输量;而淮河是涟水军和楚州地分界线,所以在和涟水军交涉后。由双方共同负责这段堤防的建设。
在修建水利工程的同时,王静辉也从府库中拨出款项专门来修建和修整道路和桥梁,不足的部分便从水利工程款项中借贷。蜀国公主这次南下楚州来到自己身边,除了顺便把他写信朝刘账房那里调用的十万贯带来外,老丈人英宗赵曙也从内库中拨出五万贯,这也算是他献上玻璃镜子制法的回扣了,这让王静辉对英宗赵曙地抠门儿腹诽了半天。
现在是农闲时间,再加上兴修水利有利于来年的丰收不会受到水患和旱灾的影响,楚州各地百姓对新上任的军州事的做法非常相应,其中最主要的便是这次兴修水利工程不会引起来年加税,而且还可以在农闲的时候赚取工钱以贴补家用,所以召集人手非常容易。
王静辉在兴修水利工程的过程中,时常游走于各个工程之间,并且三令五申:如果那个官员敢虎口拔毛,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不过还是有这么几个胆大的地方官收受当地富户的贿赂,只加固富户田地前的堤坝,事发后王静辉毫不犹豫的撤换了这些官员,并把他们的“光荣事迹”散发到整个淮南东路,还向汴都开封老丈人那里写了弹章,要严厉惩处这些罔顾百姓死活的贪官。王静辉这还嫌不够,怕老丈人手下留情从轻发落,便写了一篇《贪官论》交到商务印书馆刊发在《梅雪》上发行天下。在文中他极具煽情写到,如果贪官在河防堤坝上【创建和谐家园】数百贯,到时洪灾到来的时候,治下的百姓将会死去数千人,孰重孰轻焉!凭借着《梅雪》在天下士子间的声望,英宗赵曙看后虽然觉得驸马这样有些小题大做,但也非常善解人意的从善如流,将那几个小官或是发配边疆,或是扔到崖州去钓鱼了。
王静辉虽然对英宗赵曙的处罚决定还是认为有些轻了,但他也知道宋朝的传统就是这样,不可能把这几个狗官给喀嚓了,能够把他们流放到荒蛮之地,这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想当年的秦桧、蔡京等人这么祸国殃民,也没有【创建和谐家园】掉只是流放了事。更何况是这些小官?不过他回想到蔡京的死法。便一路传书他们所途径地各路,把这些贪官地事迹给“发扬”了一番。虽然很可惜没有让他们尝尝蔡京活活饿死的滋味,但在他们这一路上也没有好日子过。
经过这么一次“【创建和谐家园】事件”后,楚州地官员见了王静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本来发配到荒蛮之地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生不如死了,再经过驸马这么一路“宣传”相送。其命运可想而知!王静辉这手对下面还有些想法的官员产生了极大的震慑作用,都不敢违背上司地命令了,只好专心致致的干好水利工程了。
大宋治平三年十月十八,西夏国主秉常继位。等到这个消息传到王静辉的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这还是颍王赵顼传信来的,心中也非常不客气的索要他的策论,想到自己来到楚州就任后就忙得手忙脚乱,除了西夏大胜后给汴都开封一口气写过三篇策论后,除了日常汇报后便再没有向汴都送过一个字。蜀国公主也曾经和他说起过,但看到驸马这么忙。也就不再提了。
王静辉回忆到历史上说颍王赵顼最喜欢的便是法家的经典之作《韩非子》,从历史上主持熙宁变法的王安石身上也带有明显地法家色彩,他很难相信位列儒家第二,后世配享孔庙的王安石会是个法家继承者,但熙宁变法中浓厚的法家味道是不可回避的。王静辉自空降到这个时代后,由于自己大肆抄袭后人的诗词,所以不可避免的要与当代顶尖文人有来往,为了不使自己肚子里那点儿稻草穿帮。他靠着超强的记忆力将自己所能够接触到的书籍全部给背诵消化了,像《韩非子》这样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都很出名地书,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由于公事繁忙,给赵顼写策论对王静辉而言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过要是通过书信,用自己一些后世的法家观点来掺杂进解释《韩非子》当中。也许这样能够使赵顼更好的理解除了“征诛”之外的法家精华。
王静辉从书架上抽取了一本《韩非子》,琢磨着这本书也不算薄了,如果通篇注释,那工作量也太大了,所以便从中断章取义地摘取其经典名句进行注解、评说,这个难度就大大降低了。先秦时代的思想巨著,内容博大精深,可以说从中随便摘出一句话来,从中展开议论也是一篇策论了,王静辉也是乐得省事,不过这中间挑选名句也是个学问活,《韩非子》诞生于战国末期,有秦国这样的榜样在那里,整个书中也充斥着类似于:“明主之国,天书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史为师”之言,这可是秦始皇焚书坑儒的理论基础啊!想到秦始皇臭名昭著的残暴,王静辉就更加小心了。
在二十一世纪网络上,王静辉也经常看到如果秦朝所尊奉的法家能够取代儒家来主导中国历史的话,那现在的中国会变成什么样子。王静辉对此到没有什么想法,因为在他看来法家并不比儒家好到那里去,虽然春秋战国时期产生了许多不同的学派,包括商鞅、韩非等法家学派的著名领军人物也只是发扬了法家,离最后的完善还很遥远。不同于其他学派,法家很不幸的指导了秦朝这个短命的王朝,所以才会受人诟病,如果像儒家一样能够经过上千年的完善,那当然会是另外一个景象。在他心中治理国家,引导国家走向富强哪能只依靠一种学说?
王静辉心中想到自己曾经和颍王赵顼谈起是不是要读《韩非子》的时候所说的“兼容并蓄”,心中有了更好的想法:用现代思想柔和儒家、法家、老庄的道家思想来重新注释包括儒家法家等在内众多春秋战国时代经典著作中的经典名句。
“嗨!恐怕这一笔写下去,自己可就要被天下读书人千夫所指了!”王静辉产生这个想法后,心中也想到了在这个儒家一统天下的时代,自己这种“异端学说”虽然不至于让他步哥白尼和伽利略的“前尘”,但这骂声总是不会少的。
“闻有吏虽乱而饲独善之民,不闻有乱民而有独治之吏,故阴主治吏不治民……”王静辉在稿纸上写下了《韩非子》的一段话后。开始旁征博引来解释。这段话是他对着《韩非子》想了半天才摘出来地。前段时间“水利工程【创建和谐家园】”事件让他感受到宋朝地吏治实在是差劲的很,虽然还没有到明朝“刮地皮”地地步。但放任其发展,终究有一天会成大祸。再加上王安石变法的时候,正是由于没有把吏治搞定,结果借着王安石的名头着实的使一大批人发家致富。从《宋史》上除了王安石一个人以外,他地追随者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打入佞臣卷这一现象便可以看出王安石的吏治水平有多么差劲。
王静辉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干了半天,最理想的情况是宋朝强大起来了,但却又毁于贪官污吏之手,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更何况每一次社会变革,总会有一部分人挖国家的墙角来发家致,加强吏治可以消除很多隐患,避免许多麻烦事。现在的颍王赵顼很可能不会按照原来历史的发展这么快便登基了,他还处于学习阶段,许多思想都还不固定。王静辉希望能够通过重新注释某些“圣人、贤人之言”来影响他,好给后面的时代定下个框架,就像他的祖先给宋朝定下一个基调一样,逐步加强吏治,好迎接后面地时代变革。
大宋治平三年十月二十二,枢密副使文彦博终于还是因为自己在西夏问题上的错误判断,自动向英宗赵曙递交了辞呈,虽然赵曙百般劝留。但他还是一力请求辞去,无奈之下,英宗赵曙便让文彦博出判河南,封潞国公。
王静辉虽然在楚州,但英宗赵曙当初将他放任的时候便考虑到能够及时的保持联络,所以没有把他放到长江以南。这样书信来往也十分方便,所以西夏立新国主和文彦博辞相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文彦博辞去枢密副使这是宋朝的传统惯例,虽然身居高位,但因为在重要时间上做出了错误判断后,自己没有面子留在朝中,此时最明智的办法便是上辞呈,在外地待上几年再回来,这样事情在宋朝所有地重臣身上都发生过,对此王静辉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过对于夏主秉常的提前继位,王静辉倒是非常重视,因为秉常虽然是个小孩儿,但他身后垂帘听政的梁太后可是个厉害的角色,现在已经对大宋发出了狠话要报仇。王静辉看到颍王赵顼的来信后,便心中笑道:“这种转移国内矛盾地把戏,看来不是倭寇的专利啊!”
随即王静辉便给颍王赵顼写了一封回信,在信中他指出西夏放出的只能是狠话:西夏现在虽然能够进攻的军队虽然很多,但其最精锐的军队都在大顺城和柔远寨两战死伤殆尽。就算能够在次起兵来骚扰边境,郭逵和陆诜那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火器等新补充的物资都以到位,西夏人是翻腾不起什么浪花的,这都是梁氏后族为了掌控西夏大权而转移视线的烟雾弹,保皇派又不是傻子,为了保存实力也不会真的卖命。对于西夏现在大宋所需要做的只是严加防守和封锁边境贸易,让西夏的经济崩溃,这样自然会动摇西夏的基础,让他们国内的矛盾更加尖锐,只会给他们的内斗再添把柴而已,过不了多久西夏就会乖乖的上谢罪表。
王静辉将自己的策论和关于《韩非子》中摘取的那段话的议论用火漆封好后,便差人尽快送往汴都开封。王静辉想到这个时代还没有一个十分有效面对民用的邮政系统,这可是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倒是十分适合分流厢军,等自己忙过这一段时间的水利工程后,再琢磨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英宗赵曙父子看过王静辉寄来的两篇策论后,相对于西夏的策论那篇关于由《韩非子》引发吏治的策论,两父子并不是很感兴趣,与王静辉不同,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驸马对属下官吏的廉洁看得如此重要,以至于非要把他们搞得身败名裂不可。
其实对于西夏英宗赵曙和群臣并不担心,因为这次对西夏的战争的成果让朝中所有的人都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潭渊之盟只是干掉辽国大将萧达榄,这次干掉的是西夏的国主谅祚,对西夏作战几十年来虽然没有狄青那样开疆拓土,但这样的战绩也是很鼓舞人心的事情,再加上赵曙向那些对郭逵表示不安心的大臣表示,再过半年宋夏边境平静些的时候便把郭逵召回,这也堵上了所有人的嘴巴,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
正文 第九十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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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难得驸马有这样的远见,连西夏内斗都能算得到。看过驸马的策论后,朕的心中总算有些底气了!哈哈……”英宗赵曙笑着对旁边的韩琦和富弼说道。
王静辉是宰辅韩琦的义子,虽然明白当初王静辉拜他为义父多半是为了蜀国公主,但后来王静辉对他尊敬尤佳,这次听到赵曙夸奖王静辉,他的脸上也笑成了一朵菊花,而旁边的枢密使富弼的脸上则是有些酸酸的味道。
枢密使富弼说道:“驸马文中说得很清楚,西夏国内现在是矛盾重重,如果我大宋继续在边境上集结兵力,那西夏内部肯定会拧成一股绳来和我们作对。现在只是对它严加防范,梁太后向祸水东引来借机消耗谅祚老臣的实力,他们也不会出力,让他们在郭逵手里碰几回钉子便知难而退了,就让他们继续窝里斗吧!”
宰辅韩琦也笑着说道:“西夏国内物产有限,多还是从我大宋这里来购买,要不就是兴兵强抢与强盗无异。驸马出策封了关口要道,终止与西夏的贸易,国内民怨必将沸腾,而此时有郭逵、陆诜等人严加防范,他们就是抢也抢不到,用不了多久便圣上便可以接到秉常小儿的谢罪表了!”
英宗赵曙听了心腹大臣的话后,更是得意,这几天身体有些不好,但今天的兴致格外的好,老对手西夏这次连国主都折在大宋手中,可是让他心中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不过得意归得意,飞库手打赵曙还没有到忘形地地步。对富弼问道:“富公。郭逵那里所需要地火器、粮食等物资都给他补充好了吗?”
枢密使富弼说道:“圣上,西北所需一切物资均已安排妥当。圣上不必为此担忧!驸马先前曾说过,火器乃战之利器也,用来攻城守城俱佳,不可给边军太多。只要储备够用一次规模的战役就足矣飞库手打,所以臣派人到西北处核对了这次火器地消耗,已然再次备足,以后随用随补!”
这次对西夏的战争给朝中群臣的感觉便是快速射击强弩、重装步兵矩形方阵和新式大威力火器了。前两者让谅祚饮恨大顺城下,折损了数万精兵,后者则更是要了谅祚的命。除了少数人外,没有人知道这三样在宋夏战争中大放光芒地武器和兵阵是出自驸马王静辉一人之手,但院中英宗父子、韩琦、富弼和远在西北的飞库手打郭逵,心中可是非常明白,一路护送蜀国公主南下楚州的禁军也不是普通的禁军。那是在英宗赵曙等人的特别授意下,专门挑选出来的精干人才,一方面来担任护送蜀国公主的任务,另外便是混杂了特别人员,来观察驸马王静辉在楚州是否私造这些战争利器。
不知道王静辉得知其中关节后,会对他的老丈人和义父等人怎么想。不过王静辉心中自空降到这个时代到现在压根儿就没想着要造反起义,熟读历史他知道在这个时期造反无异于【创建和谐家园】,历史上虽然在宋朝也有过一些起义或是水泊梁山之类。但其影响的范围从来就没有超过一路,甚至连一州都很少见。况且让他当个官都让他很为难,要是让他去造反,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了解算了。自从王静辉喜欢上蜀国公主到成亲后,他更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能够让大宋度过难关,实现中兴。对自己的老丈人虽然谈不上忠心耿耿,但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同样对于自己这么锋芒毕露,他也不指望老丈人能够百分百信任自己,毕竟老赵家历来对外戚防范之心就很重,自己没有想到在当了驸马后还能外放当官,对于他来说身边有个跟梢地,一点儿也不奇怪,甚至这才是好事。
宋朝本身就是实行外松内紧的军事政策,对于王静辉“定量供应”火器的政策正好适合这一政策,而被赵曙等人所接受。现在国库空虚,西北的这次战事虽然取得了重大的胜利,但随后而来的军事开支也让宰辅韩琦和三司使蔡襄头痛了一段时间,好在王静辉贡献的玻璃镜子在这两个月里产生了六十万贯的收益,让他们手头宽松了些,要不是王静辉严重警告“细水长流”,恐怕为了改善国内财政危局,玻璃镜子早就满天飞了。想到干瘪地钱袋,英宗等人都在想驸马能够把楚州经营成什么样子呢?
治平三年腊月初九,王静辉来到楚州已经快要三个月了,他所主持的水利工程建设由于有充足的资金和劳动力支持,以前还停留在地图上的水利工程大部分已经完工。有王静辉辣手处理贪墨官员在前,这给所有打算趁机分一杯羹的官员都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不过他们马上就发现自己地上司并非是小气之人,只要工程质量过关,多收点费用也是在他的默许范围内的,虽然钱赚得少些,但“蚊子虽少也是肉”并且心里安稳,所以顺带捞了些好处。
王静辉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无论是谁,面对这造价四十万贯的水利工程都不会无动于衷,总会趁机挖墙角的,拿出不超过百分之三的损失来换工程质量,在他的眼中也是十分划算的。
基本完成水利工程后,王静辉便开始将注意力放在经济上面了,毕竟这才是他被老丈人派到楚州来的重点工作,要是不干出点成绩,难免让他瞧不起,严重打击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下面的官员把他需要的关于楚州资源和特产等方面的资料都汇总上来了,并且还有一些楚州财政支持重要的行业的老师傅也在驿站中都住上一段时间了,他也详细研究过这些资料,并且还和这些老师傅进行了几次详细的交谈,对楚州现在的工商业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大致地了解。
“现在还不是大工业时代啊!楚州在大宋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富足地地方了,但其基础也全部是农业。要发展经济除了要把基础设施搞好外。还要琢磨点别的东西才行。”王静辉对着一大堆资料默默地想着。
王静辉将那些关系不是很大产业的老师傅派人送走,只留下茶叶、榨油和煮盐等少数几个产业的师傅。楚州盛产油菜籽。其榨油产业非常兴盛;留下制茶产业的人是因为王静辉实在喝不惯这个时代地茶叶,都成碎末了,香味也差劲,这让在过去的时空中喝惯了手炒茶叶的他难以下咽。不过令他惋惜的便是楚州不是淮南的主要产茶区,主要的产茶区都集中在光州、寿州、黄州等六州,他这里虽然茶叶也有种植,但并不占上风;留下盐业工人,那是因为楚州临海,王静辉经过仔细询问后,才发现这个时代还停留在煮盐的水平上,还没有晒盐这一说。
茶叶和盐业是国家经营的项目,王静辉不可能插手太深,现在茶叶所占的赋税比例与盐业和酒业相比还很低。他知道后世蔡京曾经改革茶法,结果弄得灰头土脸的事情,所以他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碰这些国家管治地行业的。留下这两个行业的工人也不过是告诉他们手炒茶叶和试着在海边建立一小块儿盐田来实验晒盐。
现在的茶叶的生产实在是麻烦的很,王静辉听过制茶工匠叙述的制茶工艺后,心中暗自想到:“怪不得朱元璋当年看到龙凤团茶的价格后,就开始不选龙凤团茶作为贡品了,改由大力推行炒制加工茶叶,这制作工序又是蒸青。又是研磨地,这么复杂,成本也就跟着往上升啊!况且这么高的成本和复杂工序做出来的茶叶实在是让王静辉喝不下去,茶香味都在蒸青、榨汁的过程损耗殆尽了,哪来的茶香?”
王静辉把手炒茶叶的制作大致方法告诉制茶工匠,希望他能够试试。他不指望能够在短时间内改变大宋现有地制茶方法。但至少也要让自己明年喝上手炒茶叶,他可是不能再忍受蒸青茶饼的折磨了。对于晒盐他可是一窃不通,但也知道通过日光暴晒逐步增加其含盐浓度的道理。现在煮盐工艺用的燃料不是煤炭就是木材,这可是让他心痛的很,用煤炭也就罢了,大量砍伐木材虽然在淮河流域不会有变成沙漠的危险,但弄出个泥石流还是非常容易的,所以他还专门从府库中拨出一部分专款用来建盐田。
对于榨油王静辉可是熟悉的很,在原先那个时空中,部队驻地附近的村民中就还有用古老的木楔榨油法生产食用油,部队的那几个高手曾经用千斤顶改造过一个简易榨油机,效果还不错。他画了一张液压榨油机的示意简图,让工匠按图打造零件,至于液压油是件比较难办的事情,不过好在现在已经有矿物油了,正好拿来做替代品。
由于橡胶树现在还在南美的丛林里,密封是个大问题,好在这个时代的工匠已经有了许多密封的方法,虽然不如橡胶圈密封效果好,但也总胜于无,经过组装后,一台小型液压榨油机便在知州府中诞生了。楚州盛产油菜籽,搞来现成的油菜籽后,王静辉便让榨油师傅,按照他们的工艺先将油菜籽蒸后装进小草包中,一个一个小草包摞在榨油机的两个铁盘中间,王静辉手持小把手一个人在那里一上一下的摇动液压把手,一流流清亮的菜籽油便从草包中渗出流进下面装油的桶中,不一会儿便榨出了一桶菜籽油。
旁边的众人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便可以这么快的榨出一桶油,这可比榨油作坊中五六个一班轮番倒的撞击木楔榨油的速度快多了,看王静辉的表情一点也不吃力,这样的榨油效率让所有的人都很吃惊。王静辉心中也暗自叹息道:直到二十一世纪中国一些落后的山区还在使用这个时代的榨油工艺,这到底是算怎么一回事?
榨油机算是发明出来了,但到底怎么用才能使这个新玩意儿发挥出最大的经济利益,便摆在了王静辉的面前。这个时代可没有知识版权这一说,除了苏偶像他们少数几个顶尖文人有出版商人主动奉上金钱来出版他们的作品外。其他文人只要能够出书便是天大地荣耀了。连文化出版业都是如此。这榨油机地专利更是如此了,好在王静辉在做榨油机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儿。把图纸上地零件都分批在不同的地方来订做,不然今天在这里演示的新式榨油技术,明天满大街都是这东西了。
王静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厢军,厢军中有许多老弱病残。液压榨油机操作榨油不像木楔式榨油方法那样耗费劳力,需要地人不用非要是青壮年,年纪大点也没有关系。这榨油机可以让厢军中失去作战能力的士兵来组成榨油作坊,况且液压式榨油机的制作技术也可以让他们来负责打造,这样又可以分流一部分人,两者加在一起虽然不多,但能挣钱的厢军和只会花钱的厢军两者一进一出也是条出路,效果不大但可以演示给朝中的大员们看看,这为以后王静辉把这些厢军变成邮差、筑路工人、开荒工人先做个铺垫。
不过只允许厢军来使用这项技术,无疑是对楚州当地原有的榨油作坊来说是一场血淋淋的屠杀。这些老旧的木楔式榨油作坊非要被厢军的液压榨油作坊都给挤垮了不可,这对楚州政府财政做出相当贡献地榨油业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样杀鸡取卵的事情,王静辉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还是两手一起下吧!”王静辉心中默默说道。对原油的当地榨油作坊采取招标购买的方式,液压式榨油机由厢军成立的制造工厂来提供,这样既不会损害当地的榨油“工业”,也还能有份额外的收入供自己去开展别地事情,只不过厢军的榨油作坊的规模可就要缩小了。
五天后。楚州境内重要的榨油作坊的老板都齐会知州府衙,由王静辉亲自演示了液压榨油机的效率后,说道:“各位榨油作坊地老板和掌柜,这种新式榨油机是由本官刚刚发明的,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么一台小榨油机就是一个妇孺也可以操作。其效率可比你们现在所使用的木楔榨油机可强多了。本官也不绕弯子了:各位老板只要付出一定的费用,便可以向厢军新成立的作坊购买,便可以得到这种榨油机。即便你不购买这种榨油机,厢军也可以成立作坊,让淘汰的老弱病残来成立榨油作坊榨油,这样便损害了各位老板的利益了,所以今天本官请大家来便是商量一下怎么才能算是‘合则两利’的方法,各位说说吧!”
液压榨油机的威力早就在几天前由那些榨油师傅宣传出去了,那些老板听说后无疑对这个新家伙视如洪水猛兽:只要这个知州一声令下,便可以让他们的榨油作坊完蛋,不过好在他们也知道王静辉既然叫他们去,本身就不愿意把他们赶尽杀绝,就看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现在楚州上下只要是消息稍微灵通点的人都知道驸马王静辉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在汴都商界的一些传奇事迹早就传到这些人的耳朵里了,现在弄出这么一个液压榨油机,和他当年创建大宋印刷行业的巨兽商务印书馆如出一辙,人家一个印刷作坊便把江浙的印刷大豪们给挤出了长江以北的市场,好在宰辅韩琦干预,否则那些印刷巨头可能就没有活路了。不过好在他现在在楚州就职,否则很难想象他是否会用这东西再创出一个什么作坊来抢自己的饭碗。
众位商贾这次是被王静辉拿住了要害,所以便唯唯诺诺表示按照知州大人的意思来办。王静辉心中也对这些商贾感到有些悲哀,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一个比较公平的解决方案:在座的各位商家每个月向州府固定缴纳一百贯,成立楚州榨油联合商会,商会除了要协调会员商家之间的矛盾事宜,并且对所使用的液压榨油机进行保密。
这个条件对于参加会议的商贾来说并不苛刻,每月一百贯的会费并不贵,有液压榨油机这个榨油利器,只要有充足的油料作物,一年四季不断生产,其利润可要胜过用传统方式榨油百倍,相比这眼前可以期待的利润,这一百贯的会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至于保护自己的榨油秘密,那肯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然自己岂不是白交这会费了,往后的利润也会被摊薄,这样的傻事他们可不会去做。
见到所有的商家脸上的表情都好看起来,王静辉的心中也松了口气,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了,至于保护液压榨油机的秘密,他并不认为有什么错,毕竟这样的技术不想活字印刷术那样影响广泛,保密措施同样也可以促进知识产权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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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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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驸马还真有意思!”英宗赵曙在琼林苑中看着王静辉刚刚寄回那封关于榨油机发明处理方法的说明后,乐得哈哈大笑,旁边站立着颍王赵顼和宰辅韩琦等人。
看过王静辉的定期汇报后,宰辅韩琦也不禁苦笑的摇摇头:这哪是出自状元郎的手笔?通篇都是流水帐嘛!不过这篇看似是学龄儿童所作的来信中间,韩琦还是非常清楚的把握到了义子王静辉想要说出来的问题:改制厢军!
一想到这个问题,韩琦的心中既是激动又是担心。激动是因为厢兵虽然单人支出比禁军少,但集腋成裘已成为困扰大宋发展的一个重要路障,如果能够解决,哪怕是减轻一部分厢军的负担,那对于大宋现在糟糕的财政也是有莫大的帮助的。不过韩琦在激动的同时也为王静辉感到十分的担心,毕竟厢军是属于枢密院军队的范畴,他虽然挂着楚州厢军正印,可以指派厢军来修整堤坝,但如果对厢军进行改组,那就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要知道他同时也是驸马的身份,插手军权,那可是件令人非常忌讳的事情。
宰辅韩琦在旁边左右思量了一番后说道:“圣上,驸马在楚州治理水利现在已经完工,估计其功效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面逐渐显现出来,以后淮水当只会有利无害矣!驸马来信虽然有些可笑,但其中也颇为值得玩味三分。”
英宗赵曙听后知道韩琦又在夸奖驸马了,心中也是高兴,不过仔细一回味韩琦似乎还有话要说。便说道:“韩公。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驸马不仅是我的女婿,同样也是你的儿子。咱们两家是亲家,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宰辅韩琦听了这番话后,心中也是得意自己当初果断认下王静辉这个义子地决定,王静辉虽然当了驸马不可能做到他这样地官阶。但毕竟是皇亲国戚,照现在王静辉的发展势头来看,其影响力在数十年后恐怕将会不比他低,有这么一个靠山给儿孙辈,那今后自己作古后他们也好有王静辉来照应着,毕竟这种香火情还是有地。
韩琦说道:“圣上,臣观驸马信中不仅是在讲些趣事,他是在需求当初所说‘给厢军找条活路’。圣上你看在信中驸马也曾说明这次建立生产榨油机关和榨油作坊的都是厢军中的老弱病残,这些人打仗用不上,空耗国家财力。如果如驸马当初所言能够给这些人找出一条活路,让其自力更生甚至是为国家盈利,这确实是意见利国利民的好事!像这样厢军地中老弱病残多得数不胜数,虽然这次驸马成立两个作坊安置不了多少人,但这终究是第一步,臣观驸马信中所述内容,可知驸马心中可能已经有了安置更多厢军的方法,不过是因为驸马生性谨慎不肯过早的拿出来给圣上看罢了!”
厢兵。这是太祖皇帝赵匡胤相当得意的一项设计,当初太祖曾经与赵普等人商讨“可以为百代之利者”,赵普等人设计了很多主意,但太祖并不是十分满意,最后太祖皇帝认为只有养兵一法才是长治久安之策。太祖曾经得意的说道:“可以利百代者,唯养兵也。方凶年饥岁。有叛民而无叛兵;不幸乐岁而变生,则有叛兵而无叛民。”灾年的时候将饥民招入军队,可以避免灾民作乱;正常年份即便是有军队作乱,百姓也不会参加。于是,建立了有国家财政养兵的募兵制度。
太祖皇帝赵匡胤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当初他设计的这一得意之作,到了百年后居然成为大宋三大弊政之一,这套制度短期看起来效果确实不错,不过时间一长则变成一塌糊涂。这些百姓一旦应募为兵,便被输入官府的军籍,行不得经商,居不得为农,生老病死均不能脱籍为民,妻子儿女都要仰仗官府。太祖赵匡胤刚刚实行这种制度的时候,全国禁军厢军不过三十七万,太宗便涨到了六十六万,真宗变成了九十一万,到了英宗赵曙这一代更是达到了令人仰望地一百四十万!
大宋人口不过一个亿,却有着令人震惊的一百四十万军人,要知道即便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军队的人口和总人口之间也没有这么高的比例,能够达到这样高比例的时代也唯有秦朝,这已成为上至皇帝,下到有识之士心中的一块心病。每年的军费高达令人惊惧地四千八百万贯,几乎占了大宋全国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三,要是面临战争,那更会雪上加霜,面对如此财政危局,无论是英宗赵曙,还是宰辅韩琦等人,只要一提起这个话题,心中犹如灌铅一般的沉重。
当英宗赵曙听到宰辅韩琦说到厢军的时候,他的心中便是一跳,不过好在这次韩琦不是报忧,只是根据驸马的来信来推测王静辉可能有解决或是缓解目前厢军这个大宋肩头上包袱地办法。不过他没有像韩琦这样对王静辉这么有信心,尽管自从他认识王静辉后,似乎这个年轻的才子从来就没有让他失望过,连考大宋状元郎这样高难度的事情也是手到擒来,他授意让王静辉外放楚州,心中也不过是希望王静辉能够造福一方积累些经验,以后等到自己百年的时候能够更好的辅佐颍王赵顼罢了,从来没有想过驸马能够解决厢军问题,来破开这个当年太祖皇帝设下的死结。
英宗赵曙听后身体有一丝振动,脸色有些微红,但他还是非常期待用平稳的语气问道:“韩公可是非常看重驸马啊!不知韩公对这封信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