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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赵曙将王静辉的策论让颍王赵顼拿出来给富弼和韩琦阅览,虽然王静辉的名字被用墨涂去了,不过韩琦手里有王静辉曾经用鹅毛笔写给他的信,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手上这本策论就是出自王静辉的手笔,和他在福宁殿的猜测无二。
韩琦和富弼把两本策论粗略的看过后交还给英宗,两个人的表情也有所不同:韩琦是因为从策论的笔迹和内容上早已判断出作者是谁了,所以没有什么吃惊的;而富弼则是一脸的惊异,因为这本策论与刚才他看到颍王赵顼的策论可以说从内容上如出一辙,或者干脆就是父子继承的关系。
富弼也注意到颍王赵顼奏章虽然把这本策论在内容上重新加工了一下,但这种加工主要是给策论的核心内容披上了一套华丽的外衣罢了,而刚才他看过的策论对大宋敌国则是【创建和谐家园】裸的阴谋,没有任何仁义道德可言,可以说得上对大宋的敌国是杀气腾腾了。不过这对于在多年处于大宋与西夏和辽国斗争的最前沿的富弼来说,对这样的策论内心中甚至是生出了一些好感。
在富弼的内心中始终有一种隐忧:凡是有作为的新皇登基,总是要在他开始执政的期间要点上三把火显示一下君临天下的威风,最能体现这种威风的做法便是对敌国用兵。深知大宋现在弊病的他非常清楚现在的大宋是经不起大规模的军事消耗的,而早上刚刚看过颍王的奏章后,他的这颗心算是放了下来:英宗赵曙既然把颍王的奏章拿出来让掌管帝国的文武重臣讨论,就说明皇上非常赞同颍王奏章中的想法,而颍王赵顼奏章中使用对敌策略都是不花钱的软对抗,虽然等它见效要需要很长的时间,但这样的策略既容易成功,而且也为气喘吁吁的大宋争取了一定的恢复时间。
细心的富弼还发现颍王奏章和这本策论两者的笔迹完全不同,甚至是这本被涂掉姓名的策论书写所用的笔都不是他所见过的,到好似是用尖细的木棍削成笔直接蘸墨写成的,这就是说颍王的奏章的真正来源就是这本策论。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因势利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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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因势利导
富弼上前行礼对英宗赵曙说道:“启奏陛下,这本策论要点清楚明了,策划周详,能够写出这样策论的名家肯定是大才,敢问陛下此策论系何人所作?还请陛下能够为大宋招揽此贤才!”
就在富弼说话的时候,富弼、英宗赵曙和颍王赵顼都注意到宰辅韩琦居然没有什么反应,好似已经清楚了这本策论是谁写的一样。英宗父子认为韩琦在试探王静辉的时候,两人之间有些接触,可能能够从种种蛛丝马迹中猜到策论是王静辉所写;而韩琦的表现落到富弼眼中的时候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富弼认为英宗赵曙已经提前把这本策论的作者告诉了韩琦,这样与韩琦有着同样地位的富弼就感到英宗赵曙这样做就是亲疏有别了,心中郁闷的很。不过自仁宗大行后,韩琦为人精明老到,确实要胜富弼一筹:嘉祐年间,富弼入相而韩琦当时为枢密使,他们两个人的官职和现在正好调个,不过富弼的中书有事,他往往都要和身为枢密使的韩琦相商。两人原本共同策划了给曹太后施压撤帘还政与英宗赵曙,不过在太后还政的时候,富弼正好在家丁忧,突然听到韩琦促请曹太后撤帘,富弼就曾惊讶的问韩琦:“弼备位辅佐,他事或可不闻,这事何妨通知,难道韩公独恐弼分誉么?”韩琦也解释道:“此事当如出太后意,不便先事显言。”从此两个人心中就有了隔阂,直到刚刚结束的濮议争论中,富弼和韩琦又站在了两个对立面上,不过英宗的胜利使得韩琦在赵曙心目中的地位有上升了一层。
不过这次富弼可是误会了韩琦和英宗赵曙了,赵曙虽然有些恼怒富弼在濮议争论中和自己唱对台戏,但他在英宗赵曙心中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而英宗赵曙也从蜀国公主的口中听到王静辉所评论濮议中反对派的初衷,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够称生父为皇伯以收拾天下的人心,维护朝堂百官的团结,他也非常理解反对派的想法,所以对御史吕诲、范纯仁和吕大防的处罚非常轻。而前一段时间富弼上书建议英宗赵曙建储,赵曙为此特加富弼为户部尚书,以此向富弼示好,这次又把老是称“足疾”请辞的富弼请过来看王静辉的策论,这也表示了赵曙对富弼的看重。而且赵曙心中也有个想法:不是听说王静辉的医书不错吗?那就让这个才子给富弼的脚治治病,免得每隔几天他老上书以这个理由请辞。
英宗赵曙听富弼推荐王静辉入仕,心想:好在这个才子打算报考制举科了,否则朝中的大员看到他的策论都上书推荐他,那也是个麻烦事。笑着说道:“富公莫急,此人会与你同殿为臣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倒是富公、韩相看过这本策论有何想法?你们二人说来听听?”
富弼和韩琦异口同声的说了一个字:“好!”话声刚落,他们两个人互视对方一眼然后笑了起来,韩琦给富弼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来。富弼也不客气说道:“禀奏圣上,国家积贫积弱之状,时日已久,积重难返。臣所能参奏者,还是那句老话:愿圣上专治内政,二十年内,口不言兵。而此策论最大的妙处便是在不动用国本的情况下对辽国和西夏进行不亚于战争的打击,所以老臣认为此策论的作者胸中锦绣非老臣所能及,老臣当避路,放他一头地也!”
韩琦也笑着说道:“富公的想法也是老臣的想法,还请圣上招揽此贤才!”
英宗赵曙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对此策论的作者评价这么高,我也不瞒你们了,它是出于王静辉王改之之手。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入仕,还要等等看。”
富弼问道:“可是那个在东阳郡王府‘一杯酒一首诗词’的那个才子王静辉?臣听闻他的诗词冠盖汴都,没想到他的策论也写的如此之好!怎么有如此才学之士为什么不招揽他呢?也免得世人说朝廷漏才。”
英宗赵曙说道:“富公口中的才子便是这本策论的作者,这个才子眼界可高的很,等着朝廷开制举科的时候自己来参加考试入仕,不受朝廷的提举!不过倒是富公可以去把他寻来,这个才子不仅诗词做的好,还是个名医呐,他或许可以治好你的足疾!”
一听英宗赵曙在揭他的老底,以富弼的脸皮厚度也不禁微微一热,说道:“臣年老体衰,足疾乃是多年落下的顽疾,既然王静辉深通医道,说不得老臣还要劳烦他一下了。”
而旁边的颍王赵顼则说道:“父皇继承大统两年来还没有开过制举科,儿臣建议父皇明年开制举科,以示对天下读书人的恩泽!”英宗赵曙听后笑着看了赵顼一眼后转过来看韩琦和富弼,韩琦和富弼当然知道这是皇上询问的目光,但颍王说的有道理,制举科确实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考试了,新皇继位也应该考一次了。这制举科也是天下读书人进阶入仕的一条重要途径,开制举科也是皇恩浩荡的显示,他们两个没有理由反对,所以韩琦和富弼都附和了颍王的建议。
这次把韩琦和富弼单独留下来的会面时间不长,英宗赵曙也是只想让他们两位大臣看看这本策论,熟悉一下王静辉而已,毕竟王静辉现在也只是在诗词上有名气而已,而策论一项被人认为是评价一个读书人才能高低的重要指标。况且王静辉将来要参加制举科考试,没有朝廷中的重臣出来为他作保,那是万万不能的,赵曙也希望眼前这两个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能够出面为王静辉参加制举科考试作保。
韩琦在与富弼从皇宫外分手后,便找到了欧阳修,因为在濮议争论中是王静辉出的主意,韩琦来操作,那道有曹太后签名的诏书却是由欧阳修来写的,所以欧阳修自然知道王静辉很多事情,况且他还是商务印书馆发行《梅雪》月刊评审团的头头,文人首领和王静辉说起话来自然比他这个宰辅要方便的多。
欧阳修向韩琦询问今天早上在福宁殿中传阅的那份颍王的奏章是否和王静辉有关系的时候,韩琦给欧阳修一个肯定的回答,并且把英宗赵曙单独召见他和富弼的事情还有王静辉策论上的内容也和欧阳修详细的叙说了一遍。
以前王静辉在欧阳修的眼中不过是个晏殊类的好诗词的人物,不过在濮议当中,他从韩琦的嘴里得知王静辉出的主意居然是更改太后手诏,这可真是让他对王静辉另眼相看,这时韩琦说王静辉居然能写出那样水准的策论,更是让他惊讶万分,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王静辉的策论没有在读书人当中像他的诗词一样流传开来。
当欧阳修把心中的疑惑和韩琦一说,韩琦笑着反问欧阳修:“永叔兄,你觉得颍王殿下的奏章如何?”
欧阳修疑惑的说道:“颍王那篇奏章很好啊!可以花很少的费用来对抗辽国和西夏,成功的把握也很大,即便不成功,那其中也没有什么风险。怎么了稚圭兄,难道颍王的奏章有什么问题吗?”
韩琦笑着说道:“永叔兄,颍王的奏章对我大宋来说是绝好的,但对辽国和西夏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了。王静辉此人有张良陈平之才,但他写给颍王的策论却是天下读书人都受不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唯有这样的计策才能最好打击我大宋敌国的同时,还能避免失败所带来的风险。这样的策论只有经过颍王的手笔写出来,才能让天下的读书人信服!”
欧阳修听后才明白了韩琦的意思,满脑子都是儒家经典的欧阳修现在也是很困惑,在这个时代他接受的都是圣人教化,哪能明白国家利益至上呢?不过他也是参与更改太后手诏的重要人物,但他认为非常事必须非常之举才能解决,但对于韩琦口中王静辉那“非常策论”也感到了迷茫。
宰辅韩琦看到欧阳修迷惑的样子继续说道:“永叔兄,其实有些事情是很难说得清楚的,与其辽国和西夏强大后来杀我大宋百姓,占我大宋江山,那我更愿意采用王静辉的办法让他们更痛苦些,圣人之道并非万能啊!”
欧阳修听后,眼睛才恢复了清澈一扫刚才的迷茫:韩琦这个曾于辽国人较量过的少数宋臣说得对,与其让自己大宋的百姓生活在敌国的屠刀下,还不如现在下手想办法来削弱敌国。欧阳修问道:“稚圭兄,今天圣上把你和富公留下来单单是为了看王静辉的策论吗?”
韩琦摇摇头说道:“不是,今天圣上对我和富公说的话中说王静辉肯定会入仕,不过这个才子将会考制举科!颍王提出明年开考制举科以示圣上对天下读书人的恩泽,我和富公都同意了。不过在老夫看来,这次制举科是圣上想专门为他开的,今年大试刚过,王静辉就算要考也要等到三年以后了,现在开制举科正好让他赶上了。参加制举科考试的读书人必须有朝廷重臣的担保,皇上把这件事一起说出来,看来是想让我和富公给他担保了。今天我请永叔兄过府一叙也正是为了此事,永叔兄可愿意和我一起为这个才子做保人吗?”
欧阳修笑着说道:“以王静辉之才不入仕为国效力真是可惜了,能够给这个才子做保人我没有问题!”
韩琦笑着说道:“永叔兄,那这件事我们就说定了!等过段时间皇上在朝会上宣布开制举科的时候,你我二人便联合给这个才子作保,到时候就怕富公性子一拗,又得罪了皇上啊!我已经叫下人给王静辉送请帖去了,等晚上他就会过来,你我就在这里等他吧,把给他做保人的事情告诉他,另外还有他上次那个城市防疫体系中还有些疑问之处还需要问问他……”
当韩琦、欧阳修和王静辉在书房中做好后,王静辉问道:“不知韩相将晚生召来有何指教?是不是韩相奏章中的城市防疫体系又有什么变动?”
韩琦说道:“改之,你在给我的奏章中对城市防疫体系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最近实施以来速度很快,城市防疫体系所需要的药材、钱粮储备已经开始,现在速度比较慢些罢了不过总归还算顺利。不过老夫有个疑问:按照你给我的奏章中所言,必须今年在汴都建成一个比较完整的城市防疫体系,为了尽快完善这个防疫体系,老夫已经通过朝廷将汴都城内所有医馆药房的郎中都在紧急的研习你所写的《瘟疫》一书,下面的官员反映上来说这太催人了,各医馆和药房的郎中对此意见很大,而且他们对你在书中所记述的一些东西也感到很迷惑。我们是不是可以将这个速度放慢些,等到明年构建完成?”
王静辉听后想到果然是城市防疫体系出了问题,这速度是要求的快了些,不过也没有办法啊。王静辉为了确保自己那点儿可怜的历史知识在这个时空中还能继续有用,他大量阅读了许多史书,确定了这个时空的历史和自己原来那个时空的历史几乎是一模一样,更何况英宗赵曙亲政和濮议都已经如期发生,虽然现在还没有下大雨的迹象,但他坚信这八月的雨涝灾害肯定会如期降临汴都开封。
不过王静辉下午对着韩琦的请帖思考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他写给韩琦关于构建城市防疫体系的奏章中有一处硬伤:速度。他太高看这个时代国家政治机器的效率了,即便取得了韩琦的全力支持,仅仅在汴都开封构建一个能够在发生瘟疫时起到监控、防止作用的简易防疫体系,以这个时代的行政效率而言都是很紧张的。
面对韩琦的疑问,王静辉没有多言,他从袖子中掏出了几页写满字的稿纸双手恭敬的呈送给韩琦。韩琦很疑惑的结果王静辉手中的稿纸,拿到眼前粗略的一看,不过他马上就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了。
如果你说古代中国历史上的皇帝最怕什么,你可以举出多种答案,但最有威力的答案不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而是国家内部的造反起义。这样的观点在北宋没有被北方游牧民族政权干掉前,在皇帝和大臣当中是非常流行的,不过如果是纯粹的武装起义,在宋朝君臣当中不会受到什么重视,毕竟太祖、太宗创立的能够招降一切武装反叛力量的厢兵制度,起义不会对宋朝有什么影响。但如果起义的背后有什么白莲教一类的邪教在支持,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王静辉递给宰辅韩琦的这份策论正是用佛道两教的兴起和东汉末年黄巾首领张角创建“太平道”的故事来写的策论,在策论中他陈述佛道两教之所以快速兴起传播,一方面是因为其本身教义吸引徒众;另外一方面便是这些传道的僧人和道士起初本身也精通医道,百姓入教很大程度上相信他们能够解决自身的病痛的干扰,但佛道两教没有什么政治野心,所以不会为患。不过他又用张角创立“太平道”的故事来说明,一旦发生大范围的瘟疫流行,极可能会被已经不见天日的邪【创建和谐家园】众利用,从而兴风作浪形成气侯,而此时建立防疫体系却能极为有效的避免这一情况的发生。
这是王静辉冥思苦想一个下午才想出来的一个好办法,一旦国家统治高层顺着他设好的“套”往里钻,那国家力量来构建防疫体系的力度肯定会上升到一个空前的高度,这就是王静辉所需要的效果。并且以“邪教”为借口,他以后还可以打着“维护国家社稷安危”的旗号来大力推行科学,谁让这些邪教招揽徒众最有效的两个方法就是喝符水来包治百病和一些类似魔术的“法术”呢?王静辉见正在看策论的韩琦的眉头越皱越紧,心想任你韩老头儿奸猾似鬼也好,还是英明无比也罢,总之你也要喝我这盆洗脚水!
旁边的欧阳修也看见韩琦的脸色有些不对,还以为王静辉给韩琦的稿纸上写了什么妄言呢,所以也好奇的凑过去看王静辉策论中的内容,不过他和韩琦一样,也是越看越心惊。
王静辉看火候差不多了的时候,对正在思考的韩琦说道:“韩相,能够发生东汉末年黄巾作乱的事情无非就是东汉君臣昏庸导致了民不聊生,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会有人站出来犯上作乱,另外就是百姓疾苦,而张角之辈便乘机用什么声称可以包治百病的符水来收买人心,使得他的势力能够快速增长,最终成为祸患。如果当时能够有比较完善的卫生防疫体系来支撑的话,张角也不能发展的如此顺利!”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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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天机
王静辉停了停,用眼角偷看了一下韩琦和欧阳修,发现他们都竖直了耳朵听自己讲话后,才继续往下说道:“当然当今我大宋君臣清明,自不是张角那时候的汉灵帝君臣所能比的,但如果发生了一定范围内的瘟疫流行,势必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在野便是张角一流的异端邪教,如果在朝的话……那便会借着瘟疫流行的当口来职责圣上和大臣在某件事上的失德,从而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王静辉清楚的记得历史上曾经就有人借着汴都开封被雨涝灾害所侵的机会,向英宗赵曙和韩琦等“皇考派”发难,这给当时还处于濮议下风的“皇考派”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虽然现在历史上持续十八个月的濮议争论已经提前被“皇考派”们给摆平了,但如果八月的雨涝灾害如期而至的话,那“皇伯派”的支持者也会借着“天意”的名头来小小的折磨一下英宗赵曙和韩琦。如果再加上瘟疫流行,那对于那些残留的反对派们来说就更加美妙了,所以王静辉在说给韩琦听的话中有意无意的透露一个信息:你和赵曙赶快努力吧,如果真的有瘟疫发生的话,那还可以依靠防疫体系将瘟疫的规模控制到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然的话,你就准备接受御史台老大们的弹劾奏章吧!
而此时的韩琦和欧阳修,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宰辅,另一个是参政知事,看了王静辉这篇策论后,就没有王静辉那么轻松了,别的不说,他们可是这次濮议争论中的关键人物,如果真的如王静辉所说在这个濮议初定的当口不巧有【创建和谐家园】的话,那所有的折子都会冲他们两人去的,到时候处理不当难免要落个去职的下场。
宰辅韩琦说道:“嗯,改之这篇策论论证严密,写得好!我会再写一道奏章上书圣上,请求加快城市防疫体系的建设!”
王静辉说道:“韩相明鉴,其实第一次在汴都开封这样天下第一城中构建城市防疫体系确实所遇到的问题多,而且实行的时候也是困难重重,不过同样也算是一个样板,抢在今年雨季来临前先建成一个可以运转的防疫体系,也会积累不少经验,以后在整个大宋国土上扩大推行的时候,也好有个参照。”
宰辅韩琦还是看着王静辉给他的策论,有些紧锁眉头,不过他还没有忘记提出其他问题:“改之,下面的官员反映说很多郎中在读了你的《瘟疫》一书后,对其中的一些内容感到非常不解,最大的疑问便是你在书中所提到的:瘟疫是由一些人眼看不见的小虫子所引起的,这和前代名医著作中有很大的差别……”
王静辉请韩相让管家把他带来的礼物送上来,很快韩琦管家就带着一个小包裹来到书房,王静辉打开包裹,里面装的便是一套玻璃茶具。这套玻璃茶具可不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其透明度几乎与王静辉卖给萧远封那只几乎不相上下,由于王静辉和徐氏定下的策略便是走高端路线,而不是扩大生产进入普及,所以就是旁边的韩琦和欧阳修看到这样的茶具,也对其不禁心动。
王静辉将将桌上的温水倒进杯中少许,然后从韩琦手中拿过策论的稿纸平放在桌子上,对韩琦和欧阳修说道:“两位大人请看!”他们两个人对着盛了水的玻璃杯往下看去,策论上的小字体在他们的眼中放大了许多,他们看过后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王静辉是什么意思。
王静辉解释道:“两位大人,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我们看不到想不到的东西,我在《瘟疫》一书中所写到的引发瘟疫的虫子就是必须借助工具才能看得到的。两位大人刚才也看到了字体在盛水的玻璃杯下会变大,但这样程度的放大还远远不够,晚生正在制作一种玻璃镜片,它可以把沙尘放大无数倍,自然也就可以看到引发瘟疫的小虫子了,不过这需要时间!现在我已经做出了可以将物体放大六七倍的镜片,如果年老的人眼睛看东西不好使的话,可以借助这种镜片来翻看文书,如果两位大人有兴趣的话,你们也不妨试试看。”
自从王静辉把制作凸透镜和凹透镜的任务布置给玻璃作坊的宏叔后,宏叔凭借着无尽的财力和徐氏时代积累下来的珠宝加工手艺,居然取得了另王静辉十分惊讶的成果,虽然离显微镜、望远镜所需要的镜片差的还远,但已经能够制作放大倍数在十倍左右的放大镜了。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这些工匠的智慧实在是让王静辉刮目相看,他当即给宏叔去信,让宏叔从他的分红中扣除四百贯钱钞,奖励这些与制作放大镜有关工匠,并且还许下了诺言:谁能够制作出他满意的镜片,会得到一千贯的奖励!
王静辉的许诺虽然到现在也没有兑现出去,但玻璃作坊中那些有制作放大镜经验的工匠们已经在奖励的【创建和谐家园】下,正在日以继夜的改进磨制玻璃毛坯的工艺,并且按照王静辉的提示向玻璃熔液中开始试验加入微量的铅粉。在见识了放大镜后,王静辉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聪慧的工匠在今后不长的时间里把显微镜和望远镜的镜片给制作出来。一千贯的奖励足以使一个三口之家过上小康的日子,但对于有百万身价的王静辉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但就显微镜和望远镜在军事、医学和天文上的革命性作用来说,就是让他付出一万贯的代价,他也非常乐意。
经过王静辉这么以解释,韩琦和欧阳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韩琦笑呵呵的对欧阳修说道:“改之这里倒是有不少新奇之物,永叔兄,有了这种能够放大字体的镜片,你以后看文章就不用这么吃力了!”
王静辉也笑着说道:“两位大人乃朝廷重臣,每天要阅览的奏章多不胜数,放大镜虽小但确实能够减轻大人阅读奏章之苦,等晚生设计的老花镜能够制作出来后,它要比放大镜更为好使,因为它是专门为年长者眼花而设计的。”
放大镜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件非常新奇的玩意儿,三人的话题也渐渐的聊到这些能放大物体的镜片上去了,不过王静辉的心思还是放在即将到来的雨涝灾害上,他对宰辅韩琦说道:“韩相,这防疫工作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除了我在奏章上所述的那些要点外,还有许多工作等着我们去做。晚生观城内水沟湮阏岁久,夏季高温正是蚊蝇滋生之地,晚生在《瘟疫》中曾说过,这种地方最容易造成疫症发生,要是今年雨水多的话,那很可能就会在汴都城内发生瘟疫,后果堪忧,还请韩相和欧阳大人明鉴!”
现在王静辉也只能尽量给韩琦他们多打预防针,让他们对今年夏天雨季的情况能够严肃对待了,果然韩琦说道:“改之说的好,这些沟渠淤塞不堪必须要清理了。不过现在夏天都已经过了一半了,这天气也非常好,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了吧?”
王静辉听后肃容说道:“韩相不可被现在这种天气所麻痹,可知‘天有不测风云’?晚生也曾和师傅学习过一些星象之术,但也能观星而知大致的天气变化,今年到现在为止雨水还算是正常,但晚生观天象得知八月必有大雨降至汴都,所以斗胆请韩相早作准备!”
韩琦和欧阳修听后都愣住了,而刚才书房中谈兴甚浓的三个人都闭口不言,王静辉是因为在等韩琦的反应,而韩琦和欧阳修则是听了王静辉那观星象而知天气的话后就呆住了。王静辉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现在城市防疫体系的进展实在是让他不是很满意,而史书上记载的这场大雨连皇帝老儿的皇宫都给淹了,那平民受到的损失岂不是更大?想来想去,他想到《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在火烧赤壁的时候就是观天象来指挥鲁肃草船借箭的,他不知道诸葛亮是否真的有能耐来预测天气预报,但借着这个名头总算不过分吧?他也只有借着观星象的理由朝韩琦通风报信了,至于韩琦信不信,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宰辅韩琦虽然是北宋名相,但他可没有和王静辉一样接受现代化的教育培养。儒家说“天道远”不可信,但孔老夫子也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虽然王静辉所说的理由是“夜观星象”,在他眼中这和“鬼神”之说是有些区别,他也不能否认这世上真的有能够靠观天象便能测风云的能人奇士,毕竟在中国历史的各种典籍上,都有这种人的存在,他也不能否认,不过他心中对此非常怀疑,但韩琦心中还是犹疑不定的问道:“改之,此言当真?!”
王静辉此时已经走到这般田地,后面也没有什么退路了,他现在的想法很矛盾:一是盼望老天真的在这个时空中发生了转变,没有雨灌开封的场景出现;另外一种想法就是期盼着八月的大雨如期降至,只有这样才能维护自己在周围人一贯对他的好感。韩琦一旦相信他所说的话,那剩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肯定会建议朝廷全力防灾,到时候大雨未至,不仅王静辉再没有机会娶蜀国公主来做老婆了,恐怕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来平息朝中众臣的愤怒。
“这可真是进退两难啊!”王静辉此时心中哀叹着,不过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大雨未至,自己的脑袋被那些大臣拧下来泄愤,自己也顾不得了,在这么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里面,一旦发生雨涝灾害,不仅淹死的百姓不计其数,紧随而来的瘟疫更是会夺去更多人的性命。
王静辉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波澜,庄重的对韩琦和欧阳修说道:“两位大人,在下所学的观星之术乃是先师所传下的密法判断极准,尤其是对引起大灾的情况更是预测准确,不过极为折寿不可轻用而已。近日晚生心中极为不安,观星所知八月必有大雨降临汴都。在下也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极为骇人听闻,但为了汴都百万百姓的性命,晚生愿以项上头颅作保,望韩相和欧阳大人早做准备!”
王静辉此时心中也没有别的办法,就算自己说的天花乱坠,韩琦和欧阳修也不见得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把自己的退路一封,用自己的脑袋作保了,毕竟大灾一至,那尸体可就满城了。
不过宰辅韩琦乃是宦海沉浮几十年的人物,虽然王静辉说的如此决绝,但在他的心中仍然还是很难下定决心。虽然韩琦和王静辉接触不多,但从他所知道的王静辉是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的,尤其是他还用了自己的脑袋来担保下个月肯定会有大雨降临汴都,但光有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韩琦在书房中来回的走动,突然他停了下来高声对屋外叫到:“屋外何人当值?”
韩琦的老管家打开门进来躬身说道:“相公书房待客,老奴怕下人服侍不周,所以仅老奴一人当值,相公有何吩咐?”
宰辅韩琦看见身前躬身的管家,原本凌厉的眼神马上就缓和了许多,对管家说道:“韩安,你在韩家从小长大,也跟随我做了二十年的管家,你还是到后堂小院中独自住一个月,那里备好米粮,要是韩府传出什么我不愿意听到的话语,你就不用出来了!另外叫外面的人备轿,老夫要进宫面圣!”
韩安躬身平静的说道:“老奴服侍相爷几十年当知道相爷的规矩,老奴这就收拾东西到后院!”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韩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挥手示意管家韩安下去。等韩安走出书房后,韩琦对着还在有些【创建和谐家园】的欧阳修和王静辉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走漏风声,两位还是和我一起进宫面圣,请求圣裁吧!”
王静辉躬身说道:“晚生也因为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身旁无任何人知道,今日说来,全凭韩相作主!”说完后他听欧阳修也保证此事不会被泄露。
韩琦听后点点头,随即三人乘轿直奔皇宫面见英宗赵曙。由于王静辉的官职太低还不能够像宰辅韩琦和参政知事欧阳修一样能够进宫和皇帝议事,所以被安排在外面听宣召见。
皇宫福宁殿中,英宗赵曙正坐在殿中的御案后,而宰辅韩琦、欧阳修和刚才也碰巧在这里的颍王赵顼站立在御案前,英宗听完韩琦的陈述后,面色阴沉的在思考了一会儿对韩琦说道:“韩公,此事当真?!”
宰辅韩琦可以说是英宗赵曙在朝廷百官中最为信任的人,当初仁宗驾崩,当时的曹皇后传韩琦和欧阳修等人共议皇子即位事宜,当时还是皇子的赵曙听到曹太后让他继位的时候,竟然变色的说道:“曙不敢为!”还是韩琦抓住他胳膊说道:“承先继志,乃得为孝,圣母言不可不从!”然后就把黄袍披在他身上。就这样英宗赵曙成了宋朝第二个黄袍加身的皇帝,这中间英宗对韩琦的信任也不是一句两句能够了结的了。
宰辅韩琦上前躬身说道:“此事实在是让匪夷所思,但又不可不信!”
英宗赵曙好奇的问道:“韩公此言何意?”
韩琦回答道:“圣上,首先这观星象以测风云古已有之,只是这种人比较难寻罢了,所以说王静辉精通此道也不是说不可能;其二便是此事无论准确与否都与他无害也无益,他虽然也是朝廷官员,但七品校正医书局编修比之九品官都不如,他又三番五次的谢绝朝廷授官,准备自己去靠制举科,所以说就算事成也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不过相反他还以性命作保,以他平民医馆一向扶危济困的作风,这样做也不稀奇;最后便是一旦王静辉一语成谶,那他的性命是小汴都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是大,万万不可不防!老臣以为天下人无非为利而来往奔波,此事对王静辉来说没有半分好处,相反还要搭上一条性命,这样的傻事任谁都不会去做的,除非……除非他所言定能成真!”
宰辅韩琦说完后,福宁殿中一片沉默。韩琦身为百官之首所说的话极为有分量,但最有分量的解释就是:汴都雨涝对王静辉没有半分好处,他还要冒丢命的风险,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重视!况且王静辉给殿中四人的印象非常好,尤其是颍王赵顼,他知道王静辉已经死心塌地的要追求蜀国公主,并且为此去考明年的制举科争状元让妹妹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在这样的当口,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王静辉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骗人,更何况他还要搭上一条命。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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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忧虑
颍王赵顼说道:“父皇,儿臣以为韩相说的有道理,此事对王静辉无半分好处,还要让他冒着天大的风险,他如果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来趟这滩浑水,所以他必有所其他原因,我看还是先把他传上来问清楚再做打算。如果他所言属实而我们有没有去做什么事而预防,那到时灾害真的降临汴都,会死伤无数的!”
韩琦和欧阳修听后点点头附议,英宗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就依各位爱卿所言,先将王静辉宣上殿来问清楚再做打算!”说完便传司礼太监把还在宫外等候宣召的王静辉带进来。
不一会儿王静辉就被带进福宁殿,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他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宫看到英宗,面对自己内心中准定未来的岳父大人的时候,他有点儿发蒙了:不知道面见英宗的时候该怎么行礼。他和颍王赵顼交好但也只是行躬身礼,遇到韩琦等人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知道看见英宗该行什么样的礼节。颍王赵顼以前曾跟英宗赵曙说过王静辉似乎很不愿意行跪拜礼,所以当英宗看到王静辉入殿看见他后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就大度的说道不用行跪拜礼了。
待王静辉躬身谢礼后,英宗赵曙又仔细询问了王静辉一遍他观星象测风云的事情后,问道:“你能肯定八月必有大雨将至吗?如果预防雨灾,朝廷该怎么去做?”
王静辉此时已经没有刚刚见到英宗赵曙那股新奇劲了,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圣上明鉴:下官所用的观星之术乃是先师所传,只有在大灾将至前才会引动心神感应,施术之人才可以根据感应来观天象以避其灾祸,此术巧夺造化十分灵验,不过极为折寿,就是我也不可轻用。”
王静辉现在已经开始为了调动国家力量进行防灾,不得已来哄骗皇帝了。他也曾经考虑了由于他来到这个时空会引发蝴蝶效应而使历史改变,王静辉也认同这点,认为自己的介入会改变一些人的命运,但还不至于到连天气情况都会跟着改变的境地,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雨涝灾害,他在回答英宗赵曙质疑的时候语气非常肯定。更重要的是,这一历史时期中国正处于自然灾害频频爆发的高峰期,这次如果使用“观星术”来作为解释的话,以后他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出很多次灾害预警消息,就不用像这次这样这么费力了。
王静辉看到英宗赵曙在御案后正在凝神听他说话,然后继续说道:“下官虽然是朝廷官员,但大多数时候更是个为人治病的郎中,至于朝廷怎么防灾,下官对这些事情是不怎么在行的,也不敢妄言来扰乱圣上和各位大臣心中的防灾计划。不过身为一名医者,下官对如何防疫倒是十分在行,我认为现在距离大雨到来的时间不多了,朝廷应该紧急疏通城内的各条水道、沟渠以利于排水;将粮食、药材等物资除了要储备充足外,还要特别注意防水,防止发生水侵霉变。”
英宗赵曙听后点点头说道:“疏通河道、沟渠确实当务之急,这点儿没有错;囤积粮食药材防水也是要加紧办的,你还有什么建议吗?”听到英宗赵曙这么说话,殿中颍王赵顼等其他四人都不禁有些惊讶:难道皇上居然相信王静辉的话,也认为一个月后必有大雨降临汴都?!
不过此时的英宗赵曙倒不是全因为王静辉“观星象”得知的预言,他和韩琦考虑的差不多,都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才不得不早作预防。自然灾害和瘟疫都是被认为上天对皇帝不施行仁政或者办错事而降下的惩罚。濮议争论虽然以英宗赵曙胜出而平息了,但他也敏锐的认识到,如果王静辉口中的雨涝灾害如期发生,而自己有没有做有效的预防的时候,那在政治上会让他和韩琦陷入极大的被动。御史台和知谏院会以这次雨涝灾害为由来攻击自己对濮王追封的正确性,甚至会让已经煮熟的鸭子也飞了,这是英宗赵曙所不能忍受的,所以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王静辉这个时候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只要你英宗赵曙相信就好!”他也不多想继续说道:“从医者的角度来说光是做到上面这两条还是不够的,毕竟如果真的发生雨涝灾害,灾害过后,那些淹死的牲畜和人的尸体都必须及时处理,否则必然会引起大范围的瘟疫!所以下官建议朝廷能否利用城中的军队在灾害过后立刻在全城将这些尸体收拢起来,并且建成焚尸炉进行火化,这样才能最低限度的减少【创建和谐家园】的可能性!”
颍王赵顼在旁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建焚尸炉火化?难道土埋不可以吗?”
王静辉说道:“颍王殿下有所不知,正是这些动物和人的尸体如果不能进行及时有效的处理才会酿成瘟疫的流行!如果雨涝灾害来的急来的猛的话,所淹死的动物和人必不在少数,在处理这些尸体的时候,下面的人员会为了图轻省便捷不会进行深埋,那些尸体照样会孳生病菌流行成疫!最为保险的办法便是火化,只有火化才可以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来处理尸体,并且还能防止这些尸体传出病菌!收集尸体不能只是收集家畜和人的尸体,就是连老鼠、猫、狗之类的尸体也必须收集上来。并且将这个汴都城划分成小的区域,分别派出专人来负责呈报所辖区域住户的人员死亡情况和死亡原因,这样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发现患上瘟疫的人。一旦发现有人患上瘟疫,必须进行隔离治疗,以防止瘟疫传染给他人造成瘟疫流行酿成大祸!”
英宗赵曙说道:“你提的这几条建议都不错,朝廷会让人处理的。不过瘟疫真的能够控制并且治疗好吗?”
王静辉说道:“依照现在的医学水平来治疗瘟疫确实很有困难,但在水灾后发生的瘟疫不过两三种而已,而最为常见的一种疫症便是‘霍乱’,此疫症靠患病者呕吐和排泄等污秽之物污染水源以大规模快速传播,一旦染上此病的患者便上吐下泻不止,直至使人脱水而死。不过此疫症也不是不能救治,除了给病人正常服用药物外,还需要让病人喝掺杂了盐或者糖的开水,其患者的衣物要用加了盐或者碱的开水沸煮后才可以再次穿着,依照这样的方法,只要病人在得病前身体不是很瘦弱而且患病后能够及时发现,基本上都能够救治过来。所以在预防水灾过后的瘟疫时,也要储备大量的盐、糖和碱面,这些东西都是在治疗和防止传染瘟疫的时候非常有用物资,还有就是针对瘟疫而进行对郎中的专门培训也是很有必要的。圣上,瘟疫有很多中,虽然难以治疗但也不是说没有办法防止和控制,在下著有《瘟疫》一书对其进行详加阐述,按照上面所述,基本上对大多数瘟疫疫症都会有效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宰辅韩琦在一旁说道:“王编修说的关于盐、碱等防治瘟疫的一些物资已经开始在臣所上书的城市防疫体系开始实行的时候囤积了一些,不过只是糖由于价格较高而且存放不易,所以不变储备太多;并且关于对郎中的防治瘟疫的培训也开始进行了一段日子了,主要是以王编修所著的《瘟疫》一书为教材。”
英宗赵曙听后点点头,考虑了一会儿说道:“王编修的话我暂且信了,不过此事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所以朝廷是不会通告天下的,这件事只是由你们几个人知道就可以了,不可再向外泄露,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骚乱和麻烦为有心人所乘,到时候你王编修的脑袋恐怕等不到大雨降至汴都,就早已人头落地了!不过这防灾之事可是刻不容缓,韩相,此事朕就托付与你,你可以借着别的事由来暗中操作此事,这诸位爱卿都清楚了吗?”
王静辉听后心中也是一片感叹:“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进行防灾工作,但能够有限度的进行也是非常不错的成果了。”不过英宗赵曙对他脑袋的那几句话也是让他出了身冷汗,看着英宗赵曙脸上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对他笑,王静辉回过头看看颍王赵顼的时候,才明白英宗赵曙已经知道他和蜀国公主之间的关系了:”等老子过了这一关就闭门读书拿状元,赶快把浅予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