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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王安石讨论了一年之后,神宗赵顼现在已经成为这个庞大帝国地皇帝,他终于有机会在这片国土上来挥洒自己的豪情壮志了。这个时候他已经非常清楚王安石的想法,虽然平时没有少读王静辉的策论,但两人之间却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讨论找个帝国的未来。接着这个机会,他终于坐不住主动来试探王静辉心中的想法了。不过驸马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送给了他这么一句话,这使得他回味非常。
神宗赵顼慢慢的说道:“朕当以为鉴!”不过玩弄了一会儿手中的茶杯盖后,他的心中也不愿意就这么被王静辉用一句话给糊弄过去,长期和驸马的交往中,赵顼已经非常清楚王静辉这种“挤牙膏”式的性格:稍微紧逼一步,驸马便吐露一条,直到驸马肚子里面空了或是他在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算是完事。神宗赵顼非常厌恶驸马的这一点,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似乎驸马早就有准备来消耗自己的热情。虽然自己非常清楚这一点,不过老是自己送上门前,这让赵顼也为之气结。
王静辉现在也是有意来磨赵顼的性子,变法这件事可是牵动天下千万百姓的大事,如果神宗赵顼连这点儿耐心都欠缺的话,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他看对面的皇帝手上还端着茶杯,知道自己已经把他折磨的差不多了,看来赵顼的耐性见长,才继续说道:“圣上可是要效仿商鞅变法图强之事?”
听到王静辉开口说话,神宗赵顼心中总算喘了口气,便微微笑了笑说道:“爱卿真是甚合朕意,不错!现在大宋弊政丛生已经到了不可不改的地步了,唯有变法才能中兴大宋!”
王静辉低头看看自己的茶杯,旁边的司职太监看到赵顼的眼神暗示后,立刻给他斟满茶水,心中还暗自琢磨着:“这个驸马的面子还真够大的,还没有哪个人能得圣上如此关注。不过驸马不是挺随和的吗?每个月的送进宫里来的东西还不忘了我们……”
王静辉刚才不过是整理思路时候一个无意的动作,没有想到赵顼还真的很在乎,这也让他平添了一缕忧虑——赵顼似乎等不急了!“请问圣上,商鞅变法壮大了秦国,可以说秦国最终能够在战国时代脱颖而出,扫平六合一统天下,全赖当初商鞅变法之功,为何他有功于秦国,最后却落得是五马分尸的悲惨下场?!”
神宗赵顼见王静辉并不是给出他答案,就知道变法并不是他心中所想,心中也是有些黯然,但还是非常认真的想了想。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驸马即便不赞成某件事,也还是会提出非常有意义的建议。“秦人残暴专横。始皇虽然统一天下,但秦国也因为残暴而亡,两者之间,朕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王静辉笑着说道:“圣上此言差已!秦人残暴不假。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便是佐证,臣也说不出什么,但历史是由人来书写地,太史公所留下地文字也未必是正确的!要不然战国七雄,为何只有秦国能够统一天下,为何不是和秦国一样强大地齐国?!圣上可曾记得臣曾经说过的:存在即为道理!不过这与变法无关,在臣看来,商鞅之所以身死不过是为了一个字!”
“什么字?!”
王静辉用手指蘸了蘸杯中刚斟好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利”字。神宗赵顼心中满怀期待的探过头来,却见他写了这么一个字。让他心中即使失望又是懊恼,不过却又是无可奈何——王静辉不仅是他所敬重地人,还是他的亲妹夫!
王静辉自然看到神宗赵顼的脸上不是很好看,便收起了游戏之心说道:“圣上莫要小看了这一个字,其实人世间的行为大部分是和这个‘利’字有关,不但是商人,就是读书人乃至朝廷命官都莫过如此。读书人来参加朝廷的科举考试,除了少部分为了一心为国之外。大多数人不过是想求‘权’、‘财’二字,归根结底是个‘利’字,就是大臣之间的意见相左,究其原因也有很多不过是一个‘利’字而已,就连孔圣人毕生之做求也是为了‘天下大利’!圣上以为如何呢?!”
神宗赵顼听了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和王静辉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是非常了解驸马话中所说的“利”字含义的,这也是为什么王静辉当初选择经商的时候,自己兄妹二人身为皇室还是肯与他相交地原因。
“爱卿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不过这‘利’字和变法有什么关系呢?!”赵顼听了王静辉的解释之后,脸色又恢复到正常,还是像自己当颍王的时候那样虚心请教这个半师半友的妹夫。
“圣上,变法是关系到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事先必须有充足的准备才可以。就如同商鞅一样,他看到的只是国家地利益,而没有看到当时秦国权贵的利益,秦国到最后是强大了,但他却是大大的得罪了秦国的权贵阶层,试问当秦王顶不住贵族给他的压力之后,那谁来平息权贵阶层的怒火呢?自然是商鞅!可怜商鞅自己成为秦国强大祭坛上地第一个祭品!”
王静辉感叹了一下商鞅的结局之后,便又接着说道:“大宋自太祖太宗皇帝立下手谕:不杀士大夫。自然可以避免商鞅那样令人扼腕的事情在大宋发生,但庆历年间发生的事情还是犹如眼前,若不事先妥善处理,那到事情来临的时候就麻烦了!”
神宗赵顼轻声说道:“难道这都是‘利’字?”
“不错!圣上可曾看到臣在楚州所行之事,看似有些繁复,但却保得新的条例能够最大限度的得以畅通实施,这就是照顾好各方面利益之后的权衡之策!一个国家在变法的时候,古往今来都是一个新兴的利益阶层得以兴起,而原有的利益阶层得到损害而实现的,大宋若是变法也莫过于此!新的利益阶层要争取更大的权力和利益,而以前的利益阶层则会全力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受到侵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是变法没有充分的做好准备而太急着实施的时候,两者之间便会爆发激烈的冲突。到时候在朝堂之上,即便是出于国家公心而变法的官吏也会逐渐的和保住自己利益阶层的官员进行权争,这便是‘党争’的来源!那时双方就会像两只在泥潭里面互相撕咬的野兽一样都想压倒对方,殊不知国家的、天下人的‘大利’便在他们的争斗中逐渐流失,帝国的元气也会大为损伤!”
王静辉回想到他所在的时空中宋朝自熙宁变法后的历史基本上便是依照这个路径发展的,直到蒙古人把宋朝最后一个小皇帝逼得跳海才算是了事,这个国家也不复存在那样类似宋朝早期宽松政治环境下所养成的士大夫气节了。
神宗赵顼听到王静辉在他的对面侃侃而谈,罗列着如果要采用类似商鞅那样“激进变法”给国家所带来的后果,听到惨然变容:“爱卿果然是思虑周全,改之,你一定是想了很久了吧!可教朕如何迈过这道难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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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赌局
王静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圣上,臣虽然对如何中兴大宋的方法想过很长的时间,也设想了很多办法,并且已经有其中的一部分在臣的主持下逐渐变成了现实,但是时至今日,臣仍然有很多地方都想不通,也许是臣资质愚钝,在这上面臣让圣上失望了!”
赵顼注目看了看王静辉说道:“改之天纵之才,若是连你也称得上是资质愚钝,那天下人岂不是更加不堪?!或许是你想得太多了吧?!”
“或许是臣真的想得太多,不过所谓‘多算多胜,少算少胜,不算无胜’,圣上作为大宋的帝王,一人之决定将会牵动天下百姓的安乐忧愁,臣为陛下提供建议也要面临着这样的压力,这不能不使臣在日常行事的时候不感到诚惶诚恐,生怕一步走错不仅是有损圣上的英明,更是使天下黎明百姓的生活因此陷入困顿之中,这便是臣百死莫赎了!”
王静辉这话说的有些沉重,赵顼听了之后便安慰的说道:“改之未免多虑了,世上之事难免有两全的。”
“虽然天下的事情未免都会如我们所愿的去进展,但总不能因此而放弃尝试!臣对于大宋整体上是先采用饮鸠止渴的方式来缓解,零敲碎打的来慢慢解决问题的症结:大宋目前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便是财政不足,相对于国家每年财政收入近八千万贯来说,每年的财政状况居然是略有一两百万贯的盈余,甚至在此之前还连续七八年财政处于亏空状态。长此以往。臣怕真的到了危机状况地时候,政事堂地相公们难免要行那桑弘羊之事。所以臣的第一步便是在不增加天下百姓税赋地基础上来改善大宋的财政状况。”
“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这正是历史上王安石能够打动神宗赵顼坚定的支持他进行变法的最终根源,大宋地皇帝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穷了,连十万贯左右的小钱都要精打细算。看看眼前这富丽堂皇的福宁殿,原本大殿上要点上一百支左右的特制灌注了龙蜒香的大蜡烛,但王静辉自他第一次迈进福宁殿起,无论是英宗还是神宗,都没有舍得全部点亮蜡烛,因为这样每年可以节省五万贯的蜡烛钱!
皇帝会省钱,这应该是天下百姓的福气,不过这也是被逼出来的,历史上神宗赵顼继位第一年的春祭大典过后按例发给百官的红包都要省下来,这么没有面子地事情让一个皇帝来做。可见他已经都要被糟糕的帝国财政给逼得要跳楼了。
赵顼听后点点头说道:“现在是弊政丛生,朕心中已经是有些日夜难眠了!好在爱卿能够在一旁为朝廷出力,去年财政收入才能够略有盈余。”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改之副好心肠,体恤百姓疾苦能够想到这么多法子来使得朝廷的财政不断的增长,同时还能够削减不必要的开支,朝廷中的大臣不及你多矣!嗯,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好!以前看到爱卿做这些事情还不知道为什么,原来是这么一句话啊!”
王静辉说道:“圣上。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臣以为只有让天下百姓都能够吃饱饭,生活过的稍微宽裕些,天下才能够少些兵祸,大宋才可以专心致志的进行发展。有些时候一些事情看似不能直接削减朝廷地财政开支。但如果细细的想来便可以看出能够大大的节省开支,变相的增加收入。臣以为朝廷应该多做做这方面的事情,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不扰民而又能使财政变得宽松起来。”
赵顼笑着说道:“改之之言不愧为金玉良言,朕当深思!看看那些削减地几万厢兵便可以知道他们一年除了让朝廷节省了一两百万贯的开支以外,还可以创造几十万贯的收入,这真乃是善举;那些送到西北的火器战阵可是一举削了党项蛮子的骄横之气,西北只要平安无事一年,朝廷便可以少支出一千多万贯的战时支出……想想这些,太上皇和朕便感到欣慰非常,有改之在朕身边,真乃朕之福,大宋幸甚!”
王静辉听后连忙站起来躬身表示当不起赵顼的夸奖,赵顼摆摆手对他说道:“朕此言若是让那些御史谏官听到了,明天非要上折子唠叨不可,但这也是平心之论。朕阅汉、唐历史,如汉昭烈必得诸葛亮、唐太宗必得魏征,然后可以有为。”
王静辉听后却摇摇头说道:“圣上可记得臣早期的一篇《论三国人才》?诸葛虽是天下奇才,但为人君者不可过于依赖一个人来治国平天下,尽管这个人也许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是个人便会有缺点,世上本无完人,就连孔圣人也莫不过如此,更何况是他人?!集思广益、择优而录,这才是明君所为!”
见王静辉提及几年前的事情来,赵顼心中也是充满了向往之情,那个时候他可是瞒住自己的身份和驸马交往,那段时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在那个时候,由于自己和蜀国公主胆大妄为,才成全了驸马和公主的一段姻缘,现在想来不禁让他嘴边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顼说道:“改之善言!朕虚心受教了!”
“臣不敢当,这不过是臣心中一些不吐不快之言,就算这句话应在臣的身上,臣也断无怨言。太祖太宗皇帝早有圣训:天下唯有道理最大!”
王静辉这句话也不是信口开河,他来到这个时代后也曾借着自己宝文阁学士的名头,在宫禁中大量阅读以前宋朝历代皇帝的手札和记事,他说的“道理最大”也是有典故的:一次,宋太祖问赵普:“天下何物最大?”赵普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对答道:“道理最大。”对于不是皇上最大而是道理最大这个说法。宋太祖“屡称善”。道理和皇权哪个最大。王静辉不是三岁小儿,心中自然知道“拳头最大”地真理。不过面对皇权必须需要节制,这个时代百姓驽钝,连民主地概念都没有,只有从那虚无缥缈之中来寻求制约皇权的依据了。况且宋朝皇帝都是以孝道出名地,赵顼的老子在历史上就搞出了“濮议”这一出戏来实现自己的孝道,对于皇帝来说,最好制约他们的武器便是太祖太宗皇帝地语录了,在这方面王静辉可没有少下功夫,现在自然是捻之即来。
赵顼看到王静辉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便笑道:“好!好!天下唯道理最大!朕受教了!改之真是个妙臣!”
赵顼和王静辉年龄相仿,他们在刚刚认识的时候,赵顼可没有少受王静辉的白眼,甚至要不是当初蜀国公主在一旁当“润滑剂”。两个人就算吵起来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虽然现在赵顼已经身为九五之尊,但对王静辉的感觉还是非常宽容甚至是纵容的,不过好在王静辉不是蔡京之流,他清楚历史的发展,知道自己在政治上的最大任务便是保护宋朝顺利渡过它的少年时代,如果他借着皇帝的宠信来干坏事,恐怕历史上宋朝第一弄臣地帽子便要落在他的头上。
笑过之后,赵顼对王静辉说道:“爱卿。朕已经想好了,虽然你不能当翰林学士之职,但你还是要留在汴都,就不用回到楚州了,就在朕的身边来辅佐朕好了。朕已经授意中枢的韩公让他选择接替你在楚州和淮南东路的职位了,长公主再有几个月便临盆生产了。你在汴都也可以好好守候她,太皇太后和太后这几天都和朕提及这件事,朕也应了下来。常说做宰相难,但依朕看来谁也没有你这个驸马难,你也受委屈了!”
王静辉知道赵顼是在为他不能让自己当上翰林学士而内疚,面对英宗赵曙留下那一桌子弹劾他的奏章,看到自己为大宋所做的一切,心中比较难过罢了。他说道:“圣上不必为此而分神,臣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不敢居功自傲,御史地弹章既然有自然是有他们道理,为人君者不管怎样还是要从中权衡的,不可偏颇!臣以为楚州之事还需要臣来善后,下个月出使高丽和倭国的船队就要返回楚州了,这是大宋第一次用这么大规模的船队来出使别国发展双方贸易,事关重大不可轻视,臣还是要回到楚州把这件事办好的,正好让接替臣职位的人选跟随臣来顺便在此期间来完成交接事务,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前后不过一个半月地时间,臣再返回汴都照顾长公主也来得及!”
赵顼说道:“不过是到高丽出使船队和这些夷国做生意发展贸易罢了,驸马有些轻重不分了。”
王静辉站起来躬身说道:“圣上此言差矣!臣敢和圣上做个赌局:臣敢担保,若是大宋能够大力发展海外贸易,到时候将会给大宋带来不下大宋农业税收的财富!”
赵顼站起来呵呵笑道:“改之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就算不成功也会近乎圆满,朕和爱卿打赌似乎还从来没有赢过,尽管如此,朕还是想要和你赌上一赌,朕就不信爱卿每次都能够有这么好的运气!不过话还是说回来,朕真希望爱卿能够再一次赢了朕,能够相比大宋现在的农业税收,差不过要近三千万贯吧!爱卿如果能够赢了朕,那将会是江山社稷幸甚!”
王静辉也站起来严肃的说道:“臣从来都是言出必行!圣上要中兴大宋,让天下百姓都能够过上好日子,还要扫平六合重振我中华之威,这都需要钱财,但臣不愿意行那桑弘羊之事,也会阻止别人如此行事来玷污圣上的英明!臣将会给圣上在五年之内积累下上亿贯财富,让圣上以后行事更加从容!到时候圣上挥军西讨北伐之际,臣定会让圣上不再愁军费的出处!”
赵顼说道:“好!那朕当拭目以待,预祝爱卿能够赢得朕这一赌局!不过是赌局总要有彩头才好,朕也不能小气了,朕知道爱卿得财有道。就是把满朝文武绑在一起。论挣钱的办事也不及你的万一,赏给爱卿金银珠宝也是让你笑话。不过如果爱卿真的能够做到海外贸易顶得上大宋全年地农业税收。朕当答应爱卿三个要求,只要是合理地要求,朕都答应你!朕也期待着完成太祖太宗皇帝未竟事业,光复我华夏故土。以扬我华夏之威!”
王静辉笑着说道:“如果在十年之内,臣不能够做到这一点,那绝口不提辞官归隐之事,圣上以为如何?!”
赵顼朝他伸出右掌说道:“君子一言!”
王静辉把自己的右掌也伸出去拍在赵顼地手掌上说道:“驷马难追!”
君臣两人说完后都不禁大声笑着,这让已经在外围的太监和宫女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驸马爷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上一向板脸的皇帝笑得如此开心。王静辉和赵顼在后花园谈兴一上来后,便止不住了,司职太监来了很多次来催促皇帝用膳,结果都被赵顼冷言辞退。没有办法。这些太监便向惠寿宫求援,太皇太后、高太后、向皇后知道是驸马在和皇帝说话,都有些释然:都知道驸马是个能人,朝中上下没有人不给驸马面子地,是大宋宗室历史一大异数,太上皇和皇帝都对他无比器重,恩宠也是不断,和驸马在一起商议国事。依照赵顼的习惯,那不吃饭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虽然知道皇帝和驸马在后花园正在讨论国家大事,后宫不应该干涉,但皇帝不吃饭可是不行的,太皇太后颁下手谕,请皇帝和驸马到慈寿宫赴宴。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对于和神宗赵顼打的这个赌局,这是在王静辉计划之外的,因为历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王安石在神宗赵顼继位两年前便开始和赵顼有了非常密切的交往,这不能不使他做出必要的动作来调整自己的计划。“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这是王安石能够打动赵顼开始变法地立足点,相信这两年来王安石没有少向赵顼兜售这样的观点,现在赵顼终于成为了大宋的皇帝,王静辉在这上面也不能落后,他必须从根源上来挖王安石的墙角,让王安石的主张不能够成为赵顼唯一的治国选择,也不能让王安石在最得意的时候不能够失去制约。
在这次谈话中,王静辉先布下了地雷,给赵顼这个有些年轻气盛的皇帝打上预防针,免得到时候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地地步。发展贸易,这必然会和王安石所主张的经济政策发生冲突,只要给上他一两年的时间,楚州的市舶司将会成为大宋油水最大的机构,利之所在必定所向无敌,让大宋的君臣都知道贸易地好处,尝到贸易的甜处,到时候自然会有一大帮的同道者会联合起来反对那些侵害自己利益的人。
对于海外贸易,王静辉心中是充满信心的,想到后世某个该死的岛国没有什么自然资源,只是靠着海外贸易便可以成为经济强国,他相信这个时代大宋的各种手工艺品、书籍等等甚至是文化的利润不比后世的电子产品差,和赵顼打的赌局铁定是自己胜出,在这点儿上他可以高枕无忧,当他走出皇宫的时候,甚至在想赢了赵顼后,那三个愿望该说什么好。
王静辉身体恢复的很快,仅仅几天便和平常无异,经历这次风波之后,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超人,身体终究还是有极限的,不能胡乱挥霍自己的本钱,平时也要多注意保养了。他可不想学诸葛亮,七次北伐无限度的透支自己,无奈的死在五丈原,那就实在是让人太郁闷不过了。
和赵顼交谈后的几天里,王静辉还给朝中几个大臣借着检查身体的机会,和他们广泛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意见,争取更多的支持和理解,同时也对所有重要大臣的身体状况,心中也多少有个底:这些大臣当中血压高的比比皆是,还有几个患有一些血糖低等小毛病。他都对症下药开下了保养方子交给他们来照方治病。凭着他两次于危难之中救活太上皇的名头,这些都上了年纪,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大臣自然对他奉若上宾——财富权力他们都有,唯独担心的便是自己没有命来享,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这样啊!王静辉看到这样的情况后,甚至有培训高级私人护理的念头,这些人的钱最好挣,可以预期这将会是平民医馆的又一项重要财源,估计刘账房听到后,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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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同行
王静辉在八月末才到达楚州,这比他的预期要晚上了一个月,好在李管事先打了前站,到了阜宁和盐城进行先期准备。兴国银行投资的连接楚州到阜宁和盐城的“高等级”公路已经完全竣工,而依托楚州境内原有的灌溉主干渠而拓展的小运河网也接近完工,到时候所有在阜宁和盐城靠岸的船舶,一靠岸便可以选择便捷发达的水陆交通,便可以将货物和人员运送到楚州,通过大运河输送到大宋全境,论交通发达,楚州在大宋来说仅次于汴都开封。
现在的楚州发展极快,可以算得上是日新月异了,王静辉才离开楚州不到两个月,这里又变得繁荣了许多,楚州旧城的地价也在疯长当中,城市的规模已经不能满足需要,开始向外蔓延开来,先前距离比较近的几个村镇已经为了应付南来北往的客商而逐渐增肥成为楚州的卫星城了。
王静辉回来前便派人先期召集了所有楚州的地方官员到知州府来议事,他现在还挂着楚州军州事的职位,但淮南东路转运使的职位已经交给朝廷派了官员交接了,下一任军州事的人选,他向皇帝推荐了自己的副手——通判薛向之。依照王静辉的身份和地位,向皇帝推荐几个人,这个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神宗赵顼也非常痛快的便答应下来了,任命薛向之的手诏便在他的袖子里面。
王静辉在楚州任职的时间虽然很短,还没有达到大宋官员体制中任职三年地要求,但在皇帝酌情起复面前。这也就显得不重要了。楚州地发展虽然让这个时代的人都有些瞠目结舌,但在王静辉地心中还远没有达到心目中目标。现实需要又不允许他去在这里实现自己最初的想法,所以需找一个合适的接班人才是他最关心的。
严格地说通判薛向之并不是王静辉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但通过他的观察,薛向之虽然有些木纳。但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不折不扣的完成上司所交代的命令,加上薛向之又是少有的清官,便成为“最好的”人选。
只要神宗赵顼对王静辉的圣眷不衰,那他便可以在汴都开封遥控指挥薛向之在楚州继续实行他的改革方略。楚州地官场经过王静辉的铁手洗礼后,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来顶风作案,薛向之本人是个清官又很固执,只要他通过赵顼的手诏便可以操纵楚州的大局,这就方便他来完成自己的设想了。
本来好友苏轼也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不过人家苏子瞻现在已经是龙图阁侍制了,再往上升三级便是王静辉梦寐以求的龙图阁直学士。让人家来做楚州地地方官,可能会影响到苏偶像的大好前程。现在的苏轼和他的政见不同,虽然私交不错,但王静辉要想在汴都来实现“遥控指挥”,那样的难度也太高了点,所以他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在楚州知州府大堂,王静辉当着所有楚州主要地方官向大家宣读了关于通判薛向之接任他成为新一任楚州军州事地诏书。事先他曾经私下里面和薛向之交流过,所以薛向之本人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他当通判不过才三年多,政绩全都是跟着王静辉干出来的,虽然按照资历也可以进汴都当个京官,但那样未免太平凡了些,王静辉让他当军州事,总领一州职责。虽然还要等上三年,但有前任奠定厚实的底子,他要是没有什么作为,那可就实在是太废物了,到时候再入汴都当京官,那地位完全就不一样了。任谁都能够看出这是天大的好处,王静辉虽然是个驸马,但他可是大宋第一宠臣,能够榜上这样的天子红人,仕途上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错误,日后十年入主中枢自然有望!
在宣布诏书之后,众人都用艳羡的眼光看着薛向之,不过他向来是一幅铁板脸,还是向往常那样接受了诏书。所有的官吏都向王静辉按部就班的汇报了这两个月楚州各地的情况——虽然薛向之诏书到手,但王静辉还在楚州全权处理楚州事务,再过一个月之后,他才能正式就任呐!。
听过汇报之后,这个时候王静辉才知道已经有几条商船在三天前停靠阜宁港了。他赶快召见市舶司的官员,发展海外贸易意义重大,他要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中间的结果。市舶司的人就在堂下等候,听到王静辉的召见,市舶司提举曾唯来到偏厅,这里只有王静辉和薛向之两个人,其他官员在汇报后,晚上王静辉会宴请他们,所以都散去了。
曾唯字子华是个比较有背景的人,当初王静辉也曾和他有过接触,看他年龄不过三十接人待物非常老脸,举止不凡,注意到后不久便从李管事的嘴里得知这个曾唯是参知政事曾公亮的侄子,原来权知
开封府曾公著的四儿子!不过还好为人在他眼里还算是正派,是个非常有朝气的年轻人,和苏轼是一个类型的,但处世可要比苏轼老练多了。
曾唯进入花厅中后,王静辉便向他问及了提前回来的商船的消息,他都对答如流看得出他早有准备。最让王静辉奇怪的便是为什么只有几条商船回来,其他的船呢?护卫舰呢?
听了王静辉的问题后,曾唯笑着说道:“不光是大人很迷惑,一开始的时候就连在下也是一样的。据返回的那六条商船老板携带水军提举吕子绍的书信上说,他在航海的途中顺便解决了来犯的八股横行在高丽与我大宋之间分属辽国、高丽、女直的海盗,遵从大人事先定下的节略,对这些海盗进行了剿灭,没有放过一人。大海上航行风云不测难以留下俘虏!”
这次护卫舰队虽然是从涟水军和杭州水军临时抽调组成的“杂牌军”。但英宗赵曙还是非常重视地任命了一个水军提举,曾唯口中所说到地吕子绍便是负责防卫的最高水军长官。名叫吕先云字子绍。
王静辉听后笑了笑:对海盗进行穷追猛打式地剿灭确实是他事先定下的基调,不过说是风云不测难留俘虏却也是他的决定!王静辉可不想这些海盗成为搅了他航海贸易的肉汤,遇到海盗便连根拔起,用残酷地手段来震慑胆敢来打大宋商船主意的海盗势在必行!大宋有着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和航海技术。如果说陆上没有马匹吃败仗情有可原,但在海上就不能那么客气了,他给护卫舰队水军提举吕子绍下了死命令:只要可以震慑海上盗匪,他采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务必在海上竖立大宋的国威!
曾唯把吕子绍的书信呈送给王静辉,他打开看过后,便笑道:“不错!子绍做得好!”信上吕先云详细介绍了这次航海中所遇到的各种事件,对海盗的事情交代的很清楚,不仅把来犯之敌完全歼灭,还顺道把人家的老窝儿也给端了。获得了不少财物。不过那个时候船上都装满了货物根本没有地方装载这些缴获的财物,所以便从商船队中征集了六艘商船,在高丽卸下货物后便冒险在天气状况不是很好地条件下航行到海盗藏宝的海岛上,等风平浪静之后,满载财物先返回大宋,这中间由于海况不是很好,所以耽误到现在才到达,大船队最迟将会在半个月之后到达阜宁和盐城。
王静辉收好书信对曾唯说道:“子华。先从这些缴获的海盗财物中拨出一部分来,用以给在剿灭海盗中殉国的大宋将士家属补偿之用,他们在海上为大宋流血,不能让他们有后顾之忧!剩下的财物你联系一下枢密院,看看他们有什么安排!”
曾唯说道:“这批财货估计明天才能够分批由军士保卫运抵楚州,在下会妥善安排处理。不过枢密院来处理此事恐怕不当,还是上书朝廷,让皇上来圣裁吧!”
王静辉笑着说道:“子华说的有理,就按子华说的去做,等明天这批财货到达楚州,经清点过后,本官再拟写一份折子,将这里的事情向圣上禀明!”
薛向之说道:“现在盐城、阜宁地港口修建已经完成,只等待几天后子绍的船队返航靠港,便可以将这次海外贸易所获得的钱货快速运往楚州。市舶司和守军已经做好了准备,按照大人的吩咐都已经补充了人员,到时候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清点纳税,守军也分成了若干个护卫队,来往交易的商旅可以根据自己地情况来雇佣这些守军做保镖以防沿途匪盗团伙的抢劫。”
王静辉点点头说道:“嗯,不错!本官会写折子呈送圣上,让这批负责押运货物的厢【创建和谐家园】行成立武装镖局,这一次事急从权,先这么凑合一次吧!以后在楚州境内交易的货物运输应当优先选择这家由厢【创建和谐家园】业组成的镖局,事情况发展进行扩充,如果缺乏人员的话,本官可以上书圣上从涟水军或是别处借调厢军!不过对于厢【创建和谐家园】业成为镖局中的成员,一定要严加审核,除了少量涉及账房之类的职务成员外,担任日常护送职责的成员一定要选择身体素质好的厢兵,不可为了削减厢军数量而滥竽充数,到时候即便开起了镖局而不能担保货物的安全,陷入经营困境那可就不好了!”
薛向之回答道:“大人请放心,这次驻守在盐城、阜宁的守军都是经过严格塞选后才选【创建和谐家园】的厢军,战斗力虽然不如禁军强悍,但要对付一般啸聚山林的匪盗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镖局现在还没有成立,这些守军虽然是临时征调选拔的,但也不能承担路途较远的货物运送,线路上只涉及到淮南两路、京东两路、两浙路和江南东路这些比较近的地区,这中间也是考虑到这些地方治安比较好,没有什么成气侯的匪盗团伙。”
王静辉说道:“嗯,这样也好,不要把摊子一下铺得这么大。目前咱们不过是给其他地方做个示范。要谨慎稳妥点好,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朝中大员因此上了弹章就算不会使此事夭折,也是好事多磨平添很多变故!对于以后成立镖局的时候,镖局所使用的武器也要写一道折子出来,虽然镖局是从厢军中分离出来地。但朝廷对于民间所持有地武器是有严格规定的,在这上面要要考虑好,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正好这段时间镖局没有挂牌正式成立,他们还是厢军,还可以持有厢军所使用地武器,可以先摸清镖局所使用的武器,到时候好向枢密院备案。”
薛向之笑着说道:“大人可能过虑了,就算此事有所偏差,相信朝中大臣也会能够理解的!”
曾唯在一旁说道:“薛大人,大人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大宋正值新皇登基。朝中也是人心浮动,一些‘以天下为己任’的御史为了给自己增加名声,在这个时候更会关注王大人地一举一动。若是王大人行事在平时有些偏差也倒是无所谓,但在这个时候出错,那圣上御案上的弹章便是罗列成山了!”
王静辉看看曾唯,想到这个年轻人真是不愧是曾公著的儿子,他老子虽然是废物了点,但这个儿子的政治嗅觉可比自己灵敏多了。倒是个可造之才,就是不知道曾公著知道自己打他儿子的主意,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而曾唯的政治倾向也是很重要的,王静辉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个人物,尤其是曾唯还是曾家的人,这太有些反常了。
薛向之听了曾唯的话后也是点点头。他对王静辉地事情也是早有耳闻,驸马的身份而掌一州实权,这只是在宋朝初期时候,大宋受到辽国沉重的军事压力下,太祖太宗皇帝才让驸马等宗室驻守在重要的边关位置,意思是“与大宋共存亡”,近百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他也知道自己的上司受到御史关注之多,实在是这几十年来很少有的事情,那些为了升官而急红眼的御史都在以扳道驸马为己任,曾唯说地还算是比较隐讳的了,这都在大宋官场上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王静辉看到屋里面有些沉闷,便笑着说道:“做事情哪有不冒风险的?!有些时候不过是格外敏感罢了,事情还是要做的,如果包拯当初怕得罪权贵而缩手畏尾,那他还能够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护吗?!本官以为只有像包拯那样无私无畏地官员才能够名留青史,永远的活在天下百姓的心中!当然做事情还是需要策略的,讲求进退有度、不畏险阻,我们现在在楚州这里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在大宋全国范围内推广实施而积累经验,当中错误固然不可免,但如果能够尽善尽美,这样也能够坚定皇上和朝中大臣的信心,他日大宋能够独傲天下,你我等人也会在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诸君共勉吧!”
曾唯和薛向之听后,心中都有股热热的东西在流淌,他们都处在正是“大有为”的年龄,都希望能够在这个时代做出一番功绩留给世人敬仰。他们都知道王静辉是最推崇包拯的了,为此还专门写过一本记录包拯生平的书籍,这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庞大的篇幅来记录一个人的生平,怎能让人不羡慕?!曾唯还不是很熟悉王静辉,但薛向之可是看着他在楚州办事的,他知道王静辉一来到楚州最先干的便是澄清吏治,对贪官污吏下手之狠让他也有些不寒而栗,就在隔壁的廉洁堂中,王静辉甚至在那里供奉了包拯的画像,就像天下的书院都供奉着孔子的画像一般!
曾唯和薛向之站起来说道:“谨遵大人教诲!”
王静辉笑着说道:“本官的年龄可是比你们小多了,哪里敢能称‘教诲’二字?!不过是本官之一时感慨而发的牢骚而已,如果事事都能够如意的话,那结果来之容易人们便不会珍惜了,本官觉得立身处世不过求的便是‘艰难’二字,这样才能激发一个人最大的动力向前发展。二位大人,为实现大宋中兴,可愿意和本官一起上路?!”
薛向之笑着拱了拱手说道:“但有所命,故不敢辞而!”
曾唯也笑着说道:“在下亦愿意跟随大人左右,校犬马之劳!”
王静辉和薛向之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他应承下来是很正常的。“曾唯到也是个苏东坡类型的洒脱人物,不过这些不过都要看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王静辉心中默默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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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归来
在去年王静辉花重金请人摸索试种双季稻获得成功后,今年楚州所属各县都大面积播种了双季稻,商船队还没有返回阜宁港,晚稻收割的季节便到了。王静辉去年从福建等地请来的那些种田高手今年为了在楚州推广双季稻种植,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深入田间地头辅导当地农民种地去了,唯有他手中的宝贝洪羽还在自己的试验田中向亩产九石冲刺。
楚州今年所播种的双季稻模式所选用的稻种都是按照去年洪羽所采用的稻种,早稻稻种的质量非常好,亩产普遍都可以超过三石,好的可以接近四石左右,晚稻稻种的质量稍逊,主要是为了产量而服务,这样收获上来的大米质量要差上很多,但用来赈济灾民、酿酒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按照他撒出去的“农业专家”反馈上来的信息,亩产达到两石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晚稻收成与早稻产量相差很多,固然是因为稻种品质和生长天气所影响,但人手不足也是个重要的问题,不过王静辉是不会忘记厢兵的。现在楚州已经没有厢兵了,就连临近接壤的涟水军也都被他给弄空了一半兵员转业或成为产业工人,或是成为农夫种田,有皇帝和统治高层大臣们的支持,王静辉的兵源不愁,想要多少有多少。
为了扩大双季稻的播种面积和增加产量,王静辉和楚州的农户订下了一个协议:如果种田需要帮手的话,那可以向当地地县官申请,以临时雇佣地形式来雇佣厢兵帮助他们播种、耕种、收割。其雇佣的费用在分成阶段式地明码标价。
这样一来。小农户自然是不会雇佣厢兵的,但这受到楚州本地地主的拥护——现在的楚州。许多以前给大地主雇佣当长工地农户都被各个城镇中所兴起来的各种作坊、酒楼所吸收,所挣到的工钱可要比当长工划算多了,在楚州本地想要雇佣到本地人来种田,那是比较困难的。这导致楚州的地价在这两年中下降的很厉害,若不是榨油、纺织需要大量的油料作物和棉花等经济作物,那在楚州种地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
年初的时候通判薛向之就向王静辉反映过这个问题——地主对人员流失严重的情况地意见是很大的。王静辉自始至终都认为发展手工业固然重要,但在这个时代农业才是社会安定的根本,而且这段历史时期大宋自然灾害比较多,在这样风调雨顺的年景里面多积累些粮食才是正经事。
王静辉一边私下授意徐氏找人用各种身份来收购地主手中的土地,另一方面便想出了让厢军给地主当长工的主意来,用以缓解地主阶层对他施政方面的不满。其实这项政策最大的受益人便是王静辉——本地地主就算人手流失比较严重,但还是乡里乡亲,抬高点价钱还是能够招揽到人手地。但王静辉可不同,他发展水利设施而淤田,老丈人赏赐了他良田万亩,你让他上哪里去找这么多的人给他种田?!于是老丈人赏赐的良田,再加上他通过徐氏购买的良田合起来,使他成为楚州的头号大地主,缺少长工来种田,最着急的便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