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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蜀国公主这次没有顺从他,说道:“相公,老祖宗也是为了我们好,那四个侍女琴棋书画皆通,是老祖宗一直带在身边的,朝中有多少大员都在看,老祖宗都没有舍得给,你还是……”
王静辉没有等蜀国公主说完,便轻轻的吻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半晌后才离开说道:“娘子,当我在颍王府邸书房中写下《上邪》的时候,心中就只有你一人,今天、未来、直到我们老的走不动的时候,到我们都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我的心中也唯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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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新时代
王静辉安慰好蜀国公主,便给她把脉确定她的身体无恙后,心里才放心下来。蜀国公主确实是坏有生孕了,估计已经快两个月了,这让他有些自责——自己虽然深爱着妻子,但对她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连妻子还有两个月的生孕,自己都不知道,看己也真是够失败的。
蜀国公主待王静辉给她检查完身体后,便从袖中拿出一片黄绫说道:“夫君,这是老祖宗的手诏,说是让我回到汴都宫中待产。”
王静辉接过曹太后的手诏,这是由林护卫带回来写给他的,对于曹太后这样的安排,也是在他预料之中。蜀国公主现在已经怀有生孕,这不仅对于王静辉,对于大宋皇室也是一个重大的事件。蜀国公主温柔端庄,是皇室宗族女性的代表,除了慈寿宫的曹老太太和历史上被史学家称为“女中尧舜”的高皇后外,她的声望可是最高的,众位女性皇族中也唯有她的品行可圈可点,让人无可挑剔。
王静辉看过手诏后倒是没有提及那四个侍女的事情,只是说“急盼蜀国公主能够早日回到汴都休养待产云云”,不过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曹老太太那种既气愤又欣慰的心情的。对于曹太后给他拉皮条,王静辉知道这是这个时代普遍的状况,出于祖母对孙女的一种爱护。四个侍女都是从小跟随太后的,自然不会和公主争宠,如果要是自己在外面寻回来一个侍妾,难保不会借着宠爱来欺压公主。这样岂不是就要走上历史上王诜的老路?
想到这里。王静辉苦笑的摇摇头:自己是真心爱上蜀国公主,并非爱这驸马地权势和荣耀。考虑这么多干什么?不过那四个侍女是万万要不得地,对于自己的婚姻,王静辉看得是非常神圣地,不管蜀国公主介不介意。那也会给自己带来阴影。
王静辉想了想对蜀国公主说道:“娘子,太后手诏说的有理,汴都开封那里有比较好的条件来照顾娘子,况且那里还有圣上、皇后在那边照拂,你在汴都静养待产,为夫也放心的许多。现在你怀有生孕不过才两个多月,路上走得慢些,倒是不会影响你和孩子地身体,如果再拖延一个月,那可就很难说了。所以还是早作收拾的好!”
以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不要说养大一个孩子了,就连怀孕待产也会将母子至于险地。王静辉虽然自己就是个名医,但在这个缺少必要药品的时代,他也没有多少把握来保证蜀国公主的平安,所以还是送到汴都开封待产最为稳妥,那里有自己培养的产婆,还有众多大内御医。安全系数远比自己这里要高的多。
当蜀国公主接到这份太后手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次他们夫妻二人恐怕又要分离一段时间了,虽然这是为了孩子好,但终归是心里很难受,所谓十月怀胎,这中间顺利的话也将近有【创建和谐家园】个月份见不到自己的夫君了。
蜀国公主有些伤感地说道:“夫君。妾身这一去汴都恐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夫君了,夫君要好好保重身体……”毕竟结婚还没有多久,又要这对壁人长期分离,蜀国公主一想起来便觉得鼻子发酸,话才说到一半,眼眶中泪珠便滴了下来。
王静辉见蜀国公主如此难过,连忙好话宽慰了她一阵才哄好了妻子,对此他也很难受,他是希望陪在妻子的身边等待这个新生命的降临的,不过为了母子平安,他唯有狠心把蜀国公主送到汴都去了。
三天后,虽然面临大宋皇家海运紧张的筹备工作,王静辉还是把一切事宜拜托给薛向之和李管事,他要亲自护送蜀国公主从楚州走水路乘船到泗州转进汴河直至永城,到了永城这便是他能够送出去的最远距离了。按照大宋例律,在职地方官若是没有皇帝的诏令是不准走出所辖地区的,王静辉是淮南东路地转运使,所以便送到淮南东路的最北端。不过到了永城,这已经接近全程的三分之二了,再往前出淮南东路走一天便是应天府了,到了那里便是大宋最繁华的经济圈,各种条件也要好上许多,也让王静辉放心一些。
一路上王静辉尽心竭力的进一个丈夫的职责来照顾蜀国公主,希望能够以此来弥补自己地遗憾。由于蜀国公主怀有生孕已经让王静辉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这一路上吩咐船家缓缓行驶,他倒是和蜀国公主一起难得过了十天平静悠闲的生活。不过再长的路程也有到尽头的时候,两口子在不知不觉中便到了永城,这里便是分手的地方了,王静辉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温柔的在蜀国公主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让船家开船了。随着渐行渐远的客船,泪水模糊了王静辉的双眼……
尽管有蜀国公主这一路上的劝说,但那四名侍女终究还是被王静辉送上了和蜀国公主一起回汴都开封的船,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他将一封信悄悄的交给了林护卫,让他面呈圣上转交给曹太后。这是一封【创建和谐家园】,是王静辉在临别前的晚上写好的,他向曹太后谢罪,但以此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希望能够得到曹太后的谅解以成全他对蜀国公主的情份。
来的时候是十天,但王静辉为了赶时间,在送别蜀国公主之后便在永城乘快马一路奔向楚州,这中间只用了四天时间。通过薛向之和李管事的汇报,他得知几乎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航海大船和货物已经进驻阜宁和盐城两地的港口,只等待装货上船还有补充供养后便可以跨过大海驶向高丽和倭国。
除去负责走私食用油任务的十二艘大船正在执行“秘密任务”外,这次参加海外贸易的船只总共大小九十三只,其中大宋皇家海运地船只便有六十只。其他地船只都是杭州和泉州等地闻风而动的大商家。另外还有十三艘大型大宋水军战船作为护航舰队。装备了目前这个时代最先进地海战武器,并且在王静辉的一力苦谏下还装备了包括近二百颗由弩炮发射的震天雷在内等各种火器。
现在一颗震天雷的制作成本在三百贯左右。可谓是大宋最为昂贵地火器,舰队上装备的这些火器的总造价便超过了八万贯,着实的让老丈人和韩琦等人心痛的很。不过王静辉给他们画的“大饼”更加诱人——以贸易来养军,把这些震天雷运送到高丽。给那些【创建和谐家园】掩饰一下,相信以震天雷的卖相在那里卖个六七百贯甚至更高的价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用“外国人”的钱来替大宋制造震天雷,这样也可以大大地减少军费支出。
不过王静辉当初在福宁殿中的高级会议上提出这份建议的时候,就遭到了枢密院上下的坚决反对,连一向和他关系甚为密切的郭逵都站在了对立面上。面对这样的局面,王静辉倒是没有感到奇怪,如果没有反对的声音反而倒是不正常了,对此他自然有一份能够立得住脚的说辞:高丽也和大宋一样承受着辽国地军事压力,震天雷正是用来拉拢抗辽盟友用的。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相信高丽朝野的有识之士定能够看到它的价值,以此为契机形成联盟让高丽成为大宋坚定的属国,这是有利无害地;高丽和大宋距离千里迢迢并不接壤,况且震天雷可不是这么好做的,以当今天下各国的科技水平和大宋严格的保密工作,高丽人根本就无法制作震天雷,到时得罪了契丹人的高丽会更加重视这一威力巨大的武器。这就是把高丽绑上大宋战车的绝佳绳套……
王静辉的一番说辞让福宁殿中的众人大眼瞪小眼,枢密使富弼心中虽然觉得不大妥当,但王静辉的解释也是滴水不漏,倒是先前反对的郭逵在这个问题上说了句公道话:“如驸马所说,向高丽人贩卖震天雷于大宋来说是摆利无一害,倒是甚合兵法中‘远交近攻’之精神!”
郭逵是老丈人一手提拔上来的枢密院高级官员。虽然现在心目中的枢密副使变成了什么“大宋参谋部”总参谋长,但也好过被文官弹劾到乡下钓鱼要强得多,对于郭逵的意见,英宗赵曙还是非常重视的。王静辉看到英宗赵曙点头表示同意,真想抱着郭逵亲两口,这家伙真是太可爱了,把后世的地缘政治学简单的给用《孙子兵法》来概括了,这比什么都有威力。
福宁殿这次关于震天雷的会议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全票通过,但枢密使富弼也并非小气之人,他也能够看到这中间对大宋巨大的利益,不过就是担心震天雷的制作方法和火药的最佳配方被高丽人给破解了。为此王静辉也借着给他治疗足疾的机会到他的府上亲自做解释——大宋发明火器应用到战争中已经几十年了,也没有做出最佳威力的火药,高丽人对火药的用途还停留在烟花炮竹的层次上,几十年也未必能够达到大宋的水平,到那个时候大宋早就有“更威力巨大”的新型火器了!
富弼知道王静辉手里肯定还有货没有拿出来,但枢密使的身份和一贯的修养可没有使他变得像郭逵那样,只是静静的说了句:“后生可畏!”这件事便两清了。于是最终枢密院在这个问题上点了头,在船上携带的震天雷不仅是要出口到高丽的,同时也是想借着这次远航出海,给那些常年在这片海域十分活跃的辽国、高丽、女直等海盗一点儿颜色看看——一枚震天雷要是击中这个时代的木船,只有一个——铁定是喂鱼的!而且震天雷爆炸的“声光效果”也会给这些强盗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对以后行驶在这条航线上的大宋船只是一道护身符。为此王静辉还把负责这次护航的都指挥使李济源叫来单独和他谈了半天,把富弼写给李济源的信件也交给了他,相信李济源会执行自己的策略地——碰上海盗不要把所有地海盗全干掉,留几个回去报信。这样更能够起到威慑作用。
由于王静辉急于让大宋统治高层看到海外贸易的巨大利润。决定一旦装船完毕就立刻起锚赶往高丽,等九月十月再返航。以避过六月到八月地台风高发时期。事实上这条航线如果计划好的话一年可以往返两次,虽然王静辉一上任便开始做外围的配套工程,年初的时候并没有做好出海地准备,所以也唯有如此了。
送走蜀国公主后。王静辉仅在楚州处理了两天的公事后,便马不停蹄的来到盐城港口,这里与他一年前来此的时候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兴国银行在阜宁和盐城投下巨资在这里几乎是凭空建了一个港口,除了从附近渔村和城镇中吸纳劳动力外,还有三千厢兵直接从涟水军赶来就地转业成为两个港口的码头工作人员。
建好港口除了管理港口需要大量劳动力外,还有快要完工的几个造船作坊等航海配套作坊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按照王静辉的设想,还会发展近海航运,这就进一步需要劳动力……王静辉这才意识到:这个画给老丈人的“大饼”可玩大了!照这样计算。以后地这个由小渔村变化来的港口小镇在日后的岁月里面将会急速发展成为一个人口不下五万的城市,这可就和距此进三十里地的盐城不相上下,估计阜阳那里也是这个状况。
这个王静辉在地图上看到新标明的刚由渔村升级为城镇的港口小城纯粹是由他策划产生的副产品,充分发挥综合效应后,估计涟水军就要干脆并到楚州来了。估计现在最郁闷地便是楚州的邻居涟水军了,由于王静辉在楚州大搞给厢军找饭碗的活动,再加上老丈人和枢密院与中书的强力支持,几乎厢兵是要多少有多少。不过这些厢兵大部分可都是就近从涟水军抽调的,而且这海外贸易一开始,涟水军的水军直接就变成了保镖,这还不够,连杭州和泉州那里地水军也是抽调精华赶往楚州该行做保镖了。按照王静辉的计划,他还会和老丈人与枢密院继续交涉。让这支强大的“临时保镖”干脆成为“专职保镖”,以此为基础来发展一支新型海军,不过这支海军将会有强烈的经济色彩而已。
面对欣欣向荣的盐城港,王静辉头一次感到了蝴蝶效应的强大——这是因为他的到来而产生的城市!自己没有为这两个城市码过一块儿砖,盖过一片瓦,但正是由于他对大宋统治高层不断推销的结果,在这里还有阜阳附近的一个渔村将会造就两个城市。想到后世二十一世纪那个伟人在中国的版图上画出来一个小渔村,不到二十年居然走完了一个城市需要几百年才能走完的路,深圳甚至可以成为和上海比肩的城市,号称每年“进城三十万,出城三十万”的人口流动速度,成为中国见证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个活标本。王静辉想到这里不禁心中有些发凉、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自豪和美好的憧憬,同时这也使得他更加谨慎、更加小心……
王静辉来到盐城港的第一天,便急着拉李管事和通判薛向之去港口看看这个时代的海运船只是个什么样子的,他只知道宋朝在这个时代有着最先进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中国在大海上的优势一直保持到明代,直至政和下西洋成为中国人在大海上最后的绝响。一想到这里,王静辉的心中就不停的在撕喊:“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扭转这一历史悲剧,我要让中国人永远屹立在这万顷碧波之上!”
王静辉一行人匆匆从盐城赶往港口小镇,离码头老远他便看到静静的停泊在港口里的船队,虽然看得还不是很清楚,但他马上便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巨型货船——中国传统的“福船”。福船这个名词,王静辉在后世看书的时候可是如雷贯耳,几乎每一本描述中国古代航海的书中都会提及这种船。他凑近后才看到福船的真实面目:长大约有三十米,宽十米,再加上四层上层建筑,看上去有些笨笨的,不过王静辉知道它的后面装备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平衡舵,在这方面可是中国绝对的原创……
大宋治平五年五月十二,英宗赵曙早就指派钦天监算好了日子,送到楚州让王静辉来选择具体的出航日期,他便从中选择了这个日子。看着已经启航的四艘巨大的大宋战舰驶出盐城港,王静辉对站在他身后的通判薛向之和李管事高声说道:“当他们平安归来的时候,大宋将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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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宿命
盐城港内停泊的商船加战船不过是整支船队的一半多一点儿而已,剩下的船只都驻扎在阜宁港口,待到楚州出发的船队到达阜宁港口外的时候,才会出港按照水军编队驶向高丽!这样的超大型船队集体行动进行跨海远洋,虽然距离和规模上在王静辉这个后世来到现在的人的眼里规模是不足道哉的,但在这个时代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可以堪称为创举了,过他依然静静的站在港口上目送最后一艘船只出港远航。
“它们身负的重任要远远重于郑和!”王静辉心中默默的想到,“郑和下西洋不过是明朝版本的‘面子工程’罢了,最终还是成了绝响,由于没有继承人和明朝统治者的无知白白断送了中华迈向世界的光明前途,但我王静辉定要倾尽全力在有生之年支持航海事业,如果上天垂怜能够让我有个继承人,那我将立下家训来让我的后代坚决支持这项事业,相信百年之后这项事业将会在大宋人的眼中不是一件稀奇的新鲜事儿,将会变成穿衣吃饭般自然,那大宋的明天将会更加广阔!”
想到自己即将要出生的孩子,王静辉胸中踌躇满志,对旁边的薛向之说道:“庆云兄,用不了百年,我大宋皇帝的圣音将会随着这些船队传遍真正的四海,我堂堂中华文明也会被更多的番外之人所崇仰!”
薛向之不知道王静辉为什么对这些船队抱有这么高的期待,但他就算是再死板也知道最基本的官场规则,心口不一地称赞了两句,而旁边地李管事父子却对王静辉刚才的话若有所思。这一切都落在王静辉地眼中。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众人打道回府。
自己细心谋划了一年多的航海贸易事宜今天总算是开始进行了。至于结果估计必须要等到八月份台风频发期之后,商船队返航才能知道了。“尽人事以听天命”,这是王静辉一贯信奉的,除了在救灾防疫的事情上。他曾态度极为强硬地争取过一次外,此后什么事情都抱着能成既成的想法。
宋朝在王静辉的眼中是一个神奇充满神秘的朝代,即便你一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但背后还不知道被人上了多少弹章呢!发展海外贸易、拉皇帝下水参股成立大宋皇家海运,这些事情足够那些老学究口诛笔伐的了,至少在士林当中对王静辉的评价和议论已经成为一种思潮,已经完全不是当初一年多以前全部是正面评价了。
王静辉对士林中人对他的评价风头的改向十分注意,毕竟御史台那边急于向上爬的御史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如果能够参倒自己,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项极高地“荣誉”。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声名。王静辉想到这里也是不禁摇头苦笑:“这个时代想做些事情可真是够左右为难的了!”
今时今日想要博取天下士子的欢心对于王静辉来说还是非常容易的,他不仅自己有钱,而且还通过李管事间接的控制着逐渐异军突起的楚州商会,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让楚州一夜之间冒出一倍的书院学校,可以资助上万名贫困学子。不过王静辉可不会发这样地神经,要是真的那么让天下为之侧目,对他也不是件什么好事。
“是该好好修修‘德政’的时候了!你们喜欢看到什么‘德政’。我就做什么,反正自己也想大力发展社会公益事业,如果把这些楚州商人绑在自己的身上一起干,那不仅自己的社会声望会提高,连带着也好改善一下商人的社会形象,为以后彻底打破这种轻视商人地社会风气。奠定一下基础也好!”王静辉心中默默的想到。
想要从这些商人的口袋里面掏钱,这可是个难度非常高的动作,王静辉和这些商人打交道的日子也非一天两天了,也正是他手创了楚州商会并且还是军州事的官职这样的身份才使得他更容易被商会成员所接受,要是换了他的副手通判薛向之去掏他们的腰包,估计不使用武力或是威胁,恐怕连一文钱也别想得到。
虽然楚州商会的那些家伙们都是一群铁公鸡,不过王静辉还是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用朝廷的“荣誉勋章”来换取他们的金钱,这是有点让这个时代的人难以接受,但在商人的眼中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本身就是一件买卖。
本来在过去王静辉生活的时空,他就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了,但空降到这个时代生活了几年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才是这个时代最“时尚”的人。他的心中对用勋章和荣誉来换取金钱没有什么抵触的感觉,只是把蒙在事情本质上最后一块儿遮羞布给撕掉的时候,让人心中有些不自在而已。不过与中国历史上那些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的权力斗争相比较起来,这算是最“干净”的交易了。
现在王静辉手中对商会成员吸引力最大的“鱼饵”便是给为社会公益事业投资的商人授予勋章并且他们的子孙可以直接报考科举考试了。早在两个月之前他便开始做外围工作,说服朝廷中那几个威望甚隆的大臣来赞成自己的提议,现在看来是到收获果实的时候了。
王静辉回到知州府后,便根据和朝中大臣交换过意见的具体条陈写成奏章,让赵公公送给侍卫,他们会把自己写的奏章通过枢密院设在这里的通道,将奏章以最快的速度摆到老丈人的案头上。
宋朝的执政阶层都是出自士大夫,他们的风气和状态直接关系着大宋王朝的兴衰成败,同样也被王静辉所关注。来到宋朝后他可以阅读到的资料和亲眼看到地事件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地印象,而且大还知道未来六七十年间大宋政治版图变化的大致格局,虽然历史已经在他地手中变得有些面目全非了。但还是有非常重要的参考意义的。
自历史上的熙宁变法开始后。反对派和变法派开始地时候还都像两个君子一样,但没过多长时间便开始撕下面具。急不可耐的便在大宋的政治泥潭中厮打起来。如果说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为国为民着想而反对赞成某些意见,但很快双方便演化成“为了反对而反对”了。朝廷统治高层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底下的读书人了,天下的士林也为之分成泾渭显明的两个派别。
王静辉知道。本身王安石变法对大宋的经济基础并没有产生多大的破坏作用,这些都可以通过时间合适的政策来弥补回来,但熙宁变法中士林整体变质,才是导致大宋灭亡地祸根之所在。“为了反对而反对”,不管对方是不是正确的,这些饱读圣贤书的士子都能够找出堂而皇之的反对理由,名利成为天下士子所追求的第一目标,使得北宋晚期这五十年间的士林风气变得极为败坏,连一个苏轼那样的人物都没有出现。这和士林风气最好的仁宗时代相比简直是一个鲜明地对照,北宋的精华全都在仁宗时代出现了。欧阳修、司马光、苏家三父子、王安石等一大片星座都是在士林风气最好的仁宗时代升起的。
治国方针上所产生的分歧这并不稀奇,但为了权力的争夺而使天下士林整体堕落,这还是中国历史上头一次,也就是为什么熙宁变法过后还能够造就了如蔡京这样一大群贪官污吏了。现在王静辉已经不是很担心王安石了,如果按照原来地历史,今年王安石已经执掌北宋朝局,已经开始发动变法了,不过现在他还是翰林学士。虽然影响力不小,但在王静辉的眼中,只要他趁着英宗赵曙还在位,便可以慢慢的施展水磨功夫来改变大宋,至少让王安石感到没有必要发动变法来解决所有问题就行。
士林风气的堕落说到底还是北宋士大夫阶层的人格追求病没有深厚的物质经济基业做保障,他们不得不在经济上依附皇权。去依附朝廷中的权贵,而历史给宋朝士大夫的评价:“【创建和谐家园】尚气好博,晋人尚旷好醉,唐人尚文好,本朝尚名好贪。”尚名好贪的士大夫极为容易滑入“贪利禄而不贪道义,要做贵人而不要做好人”的泥潭而不能自拔。经过熙宁变法和以后几十年间新旧法派权力的更替,使得士大夫大多都屈从于权贵,而且在其利诱下将其好贪尚名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并且恶性发展。
想到王安石,让王静辉感到好笑的便是去年他提出来的免役法在楚州和京畿路试行,结果权知开封府的曾公著终于受不了了,而原本历史上出任这一职位的韩维因为性格比较温和,所以不适合这一正在推行免役法的职位,英宗赵曙接受了宰辅曾公亮的建议——让王安石权知开封府!
王静辉在收到韩琦来信的时候,差点儿没有笑破肚皮:自己的免役法很大程度上是脱胎于历史上王安石所出的免役法,要说改动也没有多少,基本上可以说是完整“抄袭”,没有想到自己的盗版碰上人家正版了,而且王安石这个正版此时倒成为自己船上的小伙计,这怎能让王静辉不笑破肚皮?
王安石来负责京畿路推行免役法也是他自己强烈向韩琦要求的,而且此时曾公亮也十分看好王安石,所以便向英宗赵曙强力推荐了他来出任开封府。不过王安石确实有两把刷子,一上任后,便风风火火的推行免役法,而且还借鉴了楚州的经验,其效果虽然还不是很理想,但要比他的前任强得太多了,投诉的人大大减少,不过问题是王安石也得罪了不少人。
王静辉知道王安石是头倔驴,估计如果事情到了他的手里,他会尽可能的向自己预期目标靠近,为此所付出的代价有多高,他并不在乎,所以看到王静辉在楚州搞的那套免役法后,其标准也自然向楚州那里看齐。可是两地的现状有着很大的差别。就是王静辉自己也不敢在京畿路强行推行免役法。这种特殊敏感地区要采用其他地办法来实现才可以。不过到底还是王安石,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居然让他给做成了,春秋交两次地免役钱现在只在他的任上交了一次,但其数额巨大,足足顶上五个楚州地免役钱。
当这个消息通过赵顼的信件传到自己这里的时候。王静辉心中真是有些忧喜参半:喜的是免役法只要在楚州和京畿路平稳运行上一两年,相信一定会在大宋全境开始推广,而王安石也会多少认识到吏治地关键;让有王静辉些担心的便是,这中间的功劳少不了王安石的一份,虽然他得罪了不少权贵,但在他的眼中只有皇上是他效忠的人,其余都不在他的眼中,这样的人才是皇帝最喜欢的。
现在王安石依然保持着他的名声,官级虽然还没有到参知政事地那一步,但翰林学士加上权知开封府足以让他参加高层会议了。不过老丈人似乎还是对持王安石有些观望的态度。并没有开始重用他,倒是颍王赵顼和他走的是异常的接近,如同王韶一样进入太子府给赵顼讲书,成为赵顼身边一个比较重要的幕僚了,估计英宗赵曙也是想把王安石留给自己的儿子用,这也是北宋政治生活中一个比较奇特的地方了。
王安石虽然没有风声水起,但如此靠近颍王赵顼的动作还是让王静辉非常警惕地——太子府邸旧人在太子继位后,一般都会受到不一般的重用。甚至是在现任皇帝重用的王陶便是颍王府邸旧人,不过王陶自己不争气,本来想把韩琦给扳倒,结果弄得自己灰溜溜的好不自在。
现在王安石可算是找到了“组织”,赵顼非常佩服王安石的才学和才干,那本《本朝百年无事札子》还有仁宗时代的《万言书》都曾打动过这个年轻人。所以对王安石地礼遇甚高了。在赵顼给王静辉的来信中,他可非常轻易的分辨出一些明显打着王安石标记的思想,对此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的王安石还没有当政,把天下搞得民怨沸腾,不过对于赵顼思想上的争夺,两个人都在暗地里面较劲,希望年轻的太子能够接受自己的学说。
在颍王赵顼自己看来,由于闻名天下的王安石进入颍王府邸担任他的老师,所以对王静辉的策论已经不是很着急了,虽然王静辉的策论观点新奇,但终究是被正统文人所排斥的,相反王安石则对赵顼手中存有的策论非常感兴趣,经过赵顼的应允,王安石翻阅了王静辉写给颍王赵顼所有的策论和信件。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王安石看过这些保存在颍王赵顼手中的文件后,竟然心中有一种知己的感觉,王静辉大多数的见解,他是非常赞同的,毕竟有许多建议已经得到了英宗赵曙等人的认可,并且实施后效果斐然。虽然他觉得王静辉非常出色,并且对王静辉所采用的方式方法非常钦佩,但他知道这个才二十多岁便已经成为“寒暑派”创始人年轻驸马是不可能和他走一条路的,两人的政见有着很大的差别,而且王静辉在见到他的时候有着明显的抗拒,这在他几个月前与王静辉会面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出来了。
虽然两人是初次会面,但王安石感觉对方似乎对他非常了解,这与他那些崇拜者的了解完全不同,似乎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完全没有秘密,自己的所表达的见解甚至不用做说明,王静辉便可以完全理解他的意图。一想到这里,王安石甩了甩脑袋,想把这种可笑的想法忘掉,但驸马的人如同他的策论一般温和中又深藏着锋芒,让他难以忘记。不过王安石想到王静辉好在是个驸马的身份,虽然提出实现大宋富强之法,但他的身份不可能让他亲身去领导自己的追随者去实现,这是让他唯一感到放心也是颇为惋惜的。
王安石的信念是坚如磐石的,一旦决定他就不会想走第二条路;他是现实的,对于大宋的未来认为只有效法商鞅在秦国的变法来实现,王静辉的政治见解不同,自然便会成为他的政敌,一旦有朝一日他能够拥有足够的权力发动变法,根据历史提供的丰富事例,虽然宋朝政治非常宽松,不用杀身成仁,但他的理想也会破灭——一旦开始,便不会有什么退路!这也许是个悲剧,也是他与王静辉之间不能携手合作共同力挽狂澜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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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莫测
天刚刚蒙蒙亮,一艘三层船楼的客船静静的准备停靠在楚州码头,虽然时间商早,但码头上已经是一派繁忙的景象。由于地处大宋最重要的运输命脉,各地商船、客船都准备进入楚州运河港口卸货或是补充补给,以至于船只靠岸都需要等待。
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青年男子站立在船头,面容俊郎,身材修长,一身宽松的丝质白抱和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迎风飞扬,这一身装束使他站在众多船客中显得格外卓尔不群,待到客船靠岸的时候,带着一名书童和几个携带行礼的随从从容的走下客船,一看就是有着非凡家世的贵公子。
如果王静辉此时在码头的话,他一定会以为自己见到鬼了——这个年轻人正是他第一次参加东阳郡王宴会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王雳王元泽,王安石的大儿子!这是一个和他老爹王安石一样充满争议的人,一个思想极为偏激,但又有着非凡的才华,不过他胸中的权谋之术更是让王静辉心中感到一阵阵的胆寒,如果王静辉知道他来楚州的话,说不定会立刻逃走——王雳的心眼儿很小,自己坐上了大宋最年轻的学士,一定会招来他的嫉妒,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他并不会在意,但这个王元泽太善于妒忌了,保不定自己已经被他给恨上了。
王雳这次来到楚州确实是专门为王静辉而来的,父亲王安石知道王静辉除了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驸马外,还是一个杏林中大大有名的医者,也许他在抗灾防疫中地表现并不是让人很注意。但他妙手挽救了英宗赵曙地生命。这可是众多大内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一下子让他医术名声飞扬远播。王雳来到楚州的目的之一便是请王静辉给他看病,再就是他向父亲保证要把这个“寒暑派”的大老板拉到他们这个阵营当中,为王安石日后的变法增添新地助力。
楚州的繁荣让王雳心中极为吃惊,他长期在汴都居住,但也游历过很多地方。如天下富庶的苏杭和他老家金陵等地,但除了汴都开封外,没有一座城市能够与楚州城相提并论,虽然这里看上去的常驻人口没有其他地方多,但随处可见的客栈酒楼告诉他:这里就是一个小汴都,楚州他可是来过的,但好似一转眼之间就换了一个城市,他知道这里的变化全都和那个名满天下的驸马有着深刻的关系,不由得对王静辉充满了期待。
王雳和他的几个随从在楚州城内找了几家客栈,但却非常遗憾的被告知客满。这使得他对楚州的繁荣更加惊讶,不过他自己已经失去了寻找客栈就住的兴趣了,自己和书童来到一家茶楼,让他的随从把行李寄放在茶楼当中然后几人分头去找客栈。王雳知道要想最快的了解楚州便是在酒楼茶楼这样人们经常消遣的地方,这里三教九流的人物来回穿梭,很容易把各个方面的事情说出来。
虽说这次来楚州是专门为王静辉而来地,但王雳却并不急于去找王静辉,他和王静辉有过两次见面。不过都是在宴会当中,而且身为驸马和一个身上充满传奇色彩的小王学士,无论走到那里都是光芒四射被大家所追捧,这使得王雳的心中对他真的很嫉妒。嫉妒归嫉妒。王静辉的出色虽然在嘴上让心高气傲的王雳表示毫不在意,但在心中还是有些佩服地。尤其是他在这次“寻找客栈”的事情上从侧面见识了楚州的繁华后,心中更是对“小王学士”感到好奇。
这家茶楼规模颇大,来往的人也是很多,店小二一见王雳这身华贵的装束,便知道他不是一个平常人,所以非常热情的请王雳到楼上雅间就座,不过王雳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所以便拒绝了店小二的好意没有上三楼,只是在二楼上要了一个半开放的茶座,二楼虽然也是一个大厅,但茶座之间都是用屏风作为遮挡,邻座的茶客在谈论什么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正和他的心意。
在要了一壶楚州‘特产’的手炒茶后,王雳便和书童坐在屏风遮挡的座位上品茶。王雳喝到这种手炒茶叶他并不陌生——相传这也是出自那位驸马之手,虽然现在在大宋还不怎么流行,但整个皇宫已经取消了进贡龙凤团茶,改由产地进贡这种手炒茶叶。因为精细加工后的龙凤团茶口感上居然还比不上驸马送来的手炒茶叶,而且手炒茶叶加工简单,保存时间长,众多好处使得皇帝下诏废除了进贡龙凤团茶。英宗赵曙的这一举动让御史台的司马光破天荒的夸奖了皇帝——龙凤团茶造价昂贵,皇帝对臣子为了表示恩宠又时常赐茶,使得皇宫需要进贡的龙凤团茶数量极大,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皇家开支,一向希望能够削减皇家开支的司马光当然希望进贡龙凤团茶改成手炒茶叶,但只这一个小小的改变,便可以使皇宫开销减少四五万贯之多,虽然与总开销相比这还是不值一提,但已经是很难得了。司马光看上的不是这四五万贯,而是当手炒茶叶全面替代龙凤团茶的时候,天下的财富将会在这一小小的举动上产生巨大的效益——保存期限更长、口感味道更好、价格更家低廉的茶叶将会使大宋的茶税有着显著的增加,并且还可以降低因为进贡龙凤团茶的费用,不用为此而劳民伤财,这在他的眼中是一项善举!
王雳轻轻的用茶盖拨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叶,心中一动,这茶盖也是驸马做出来的!他的嘴角边上浮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盛传驸马崇尚奇巧之物,常常发明一些小东西,御史台老是递上弹章来揪他的小辫子,一向谨慎小心的驸马爷居然在这个问题上一步不退反而对这些弹章不屑一顾。这让御史台地众位御史脸上感到很没有面子。官司打到了皇帝面前,谁知驸马一份“神秘”地奏章让英宗赵曙和宰辅韩琦等人坚定的站在了他地一边。那几个多事的御史看了这份不算是自辨的奏章,上面仅有几组数字——这些士大夫眼中的“奇巧之物”无声裁汰了近三万多厢军,最要命地是由此产生的赋税有百万贯之多!
王雳是翰林学士王安石的儿子,自然对这件事非常清楚,他虽然是个狂放不羁的文人,但这一点上对王静辉的做法也是“毁誉参半”:他是看不起这些“小东西”的,但这些“小东西”却能够解决困扰大宋几十年的弊政,这让他和王安石也不禁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听说了没有,去高丽的货船有二十多只船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不是说最早也要等到八月才能回来吗?现在才六月啊!”
“你不知道,这些船是运油料的,听说高丽那边油料很贵,这二十多艘船一靠岸便把所有的存货给买干净了,现在立马又跑回来装船再去一趟!”
“这么好卖?!要是仔细算起来这运送油料去高丽也赚不了几个钱。但如果这么一年来回三四趟,那也赚地不少了!”
“你知道什么?!这些船可都是官家的船,民船是不允许运油料的!现在楚州大大小小的榨油作坊都玩命似的从外地买进油菜籽、花生还有豆子,开足工给这二十艘货船生产油料呢!……”
王雳听了这段对话也觉得不对,他虽然是个书生,但却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现在跑高丽不说沿途的风浪,就是时间上也没有这么快!他不知道这二十艘货船是直属枢密院的,这可都是见不得光地走私船。英宗赵曙的脑袋已经被辽国向大宋走私海盐给冲昏了脑袋,发誓要让这个无赖邻居好看,所以指示枢密院配合王静辉来做这件事,对外宣称便是去高丽返航,其实是从辽国返航装货的。这一趟下来也让枢密院高兴了半天:由于部署在辽国的那些“和尚”的帮忙,一路上非常顺利。而且还卖了一个好价钱,从上到下都捞足了好处,一次除去成本还获利近八万贯,得到了英宗赵曙的嘉奖。
“现在各地官府正在统计贫家士子和孤寡老人呢,听说小王驸马要救济这些人,让他们顺利完成学业或是赡养到老!”
“该不会要涨税了吧?!要做成这件事需要多少钱啊!”一个身材有些肥胖但穿着一看就是个商人地茶客紧张的说道。
“呸!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土包子,小王驸马来到楚州后什么时候涨过税?!连你们外地商人过楚州的时候也不都是只交一次过境税,别的地方你见过吗?!这是我们楚州商会和小王驸马打算用会费来接济的,不是楚州的财税!”一个邻桌的茶客得意洋洋的说道。
“是啊!我家有个亲戚在知州府当差,他说这些人可走好运了,碰上小王驸马这样菩萨心肠的好官!就是连商人也会感激他的:小王驸马不仅不打算涨商税,还要准备减税呢!”
王雳在一边竖起耳朵听后,心中不禁冷笑一声,所谓楚州商会要接济贫寒士子完成学业,还有接济孤寡老人,这他也听说过——王静辉也曾给王安石写信来寻求支持他的“勋章行动”。
“用荣誉来掏商人的腰包,这个方法不能不说王静辉心计高明,连这种借花献佛的事情都能干的如此堂而皇之,不得不‘佩服’!”王雳心中冷冷的想到。王雳精于权术,对王静辉玩的这套把戏在他眼中看来不过是小孩玩泥巴一样简单,不过让他佩服的是驸马抓住了商人心中的隐痛,借此机会办成了事,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善举,在士林中会使王静辉的声名更上一层楼,朝廷大佬也会非常赞赏,至于那些原来弹劾过王静辉的谏官恐怕也只有到外地钓鱼一条路可走了。
在王雳的眼中,只要你是官员和政治沾上边,那他在衡量你做事的时候就会完全从政治上地得失来考量,王静辉所做地事情在他的眼中便成为为图【创建和谐家园】向上爬。沽名钓誉地行为。这可把王静辉给冤枉了。他已经是驸马了,再往上爬还有什么用?难道这不是给那些谏官口实说他造反吗?!
当王雳还在茶楼上通过别人的嘴巴来描述王静辉的时候,王静辉正在书房中接英宗赵曙的诏书。这是回应他前段时间发到汴都奏章地诏书,英宗赵曙总算是同意了他关于用“金钱换名誉”的计划,不过仅是在楚州试行,看看结果怎么样再做最后的打算。
王静辉从赵公公手中接到这份诏书后。心中也有些不是很舒服:他感到自己现在向朝廷进言得到通过的难度似乎越来越大了,这让一向顺风顺水的他感到有些失落——这可是你们老赵家的江山!
“可能是自己久在外地,圣眷下降了吧!”王静辉在心中自我安慰道。他不知道的是汴都开封现在正在酝酿着一场权力风暴:英宗赵曙打算开始启用新人来给他的执政班子补充新血,希望大宋能够快些向前“奔跑”!
王静辉在这些已经在政坛中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老油条面前还是太嫩了,他的政治嗅觉实在是太迟钝。英宗赵曙继位已经五年了,他已经渡过了开始险情迭出地时期,大宋的政局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有能力来行使一个皇帝的权力了。韩琦等老臣虽然助他登上了皇位,而且还帮助他稳定朝局成功的清除了曹太后的对政局的影响力,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不太适合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和他一起共同治理这个庞大的帝国,所以英宗开始在寻找新一代地执政班子成员,达到慢慢换血的目的。
王静辉对汴都开封发生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感觉,现在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建议似乎获得通过的难度要比以前大了点,这是因为和他交好地一些保守派大员都要面临退役的危险。虽然英宗嘴上没有说出这个意思,但这些人精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在他们看来能够保持一天的权力便是一天的,在这个时代在一个位置上干到死的官员大有人在。所以为了保证权力,他们必须谨慎自己的言行,王静辉身为外戚倍受谏官的关注,对他有所疏远也是正常的事情。
朝中政治版图在慢慢的变质,这一切都不是王静辉所知道的,就是韩琦等人和他关系非常密切。但涉及到他的身份和当初的利益关系也不会多说太多,免得到时候引火烧身。
不管怎么样,这还是自己所期待的结果,王静辉并没有把自己和高层逐渐疏远的关系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英宗赵曙或是大宋统治高层非常穷,即便是现在财政略微有所好转,但如果还需要取得更大的进展,离开他王静辉是不可能的,只要他能够回到汴都开封,王静辉觉得一切都会回到跟过去一样。
不过王静辉对王安石和赵顼的关系日益密切还是非常担心的。颍王赵顼的身份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是王静辉不关心,徐氏也会非常关注,留在汴都坐镇的刘账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王静辉写信来汇报他名下产业的现状,在徐老的授意下,自然也会掺杂了许多关于赵顼频繁接见王安石的消息。
而且赵顼在来信当中对王安石才能的夸奖也让王静辉非常担心:半年前曾经风光一阵的御史中丞王陶便是颍王府邸的老人!可以说,颍王府邸的老人不但是颍王的老师,而且也是搭上晋升的快车道,翰林学士的地位已经不低了,再进一步便是御史中丞、参知政事甚至于左右仆射这样真正统治阶层核心官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