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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翔》-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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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公公有气无力的翻了翻眼皮,看了看杨炎,又将眼闭上道:“杨虞候,用不着多礼了,这是你第一次进宫值班,下次再来就不用亲自来见咱家了。赵指挥,以后杨虞候再进宫值班就由你来安排他的差事。”说完这几句话,曹公公喘了半天气,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一样。傍边的小宦官们又是按胸又是捶背的忙活。

      赵指挥名叫赵振,四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别的没什么特别,只有手指的关节要比普通人粗一些,一看大约是精通大力金刚掌或擒拿手一类掌上的功夫。他本也是一名宗室子弟,现在是殿前左直班指挥使。听了曹公公的吩咐,便对杨炎道:“杨虞候,请随我们。”

      他带着杨炎,连继穿过了几道宫门,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宫殿的地方,这里值班的二十多个侍卫都过耒给赵振施礼,赵振一摆手道:“都不必多礼了。”然后转头又对杨炎道:“杨虞侯,这里是庆云殿,就是你守卫的地方。”

      赵振指着杨炎对侍卫们道:“这是马军司的都虞候杨虞候,今天第一次到宫里来值班,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听他的安排。”众侍卫们听了,立刻都过来给杨炎见礼。杨炎也客气了几句。

      赵振道:“杨虞候,到到丑时,就会有人来和你换班,换班没来之前你可千万不要离开,否则可就有失职之罪呀。”

      杨炎点点头道:“赵大人,我记下了。”

      赵振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好吧!我要到别处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

      第三卷 临安 六 临安之夜2

      赵振走了以来,杨炎和其他待卫一边守卫一边交琰才知道庆云殿是皇宫北面最靠外层的地方。因为向杨炎这样的“带御器械”本身就是及不稳定的一批人,说不定那一天就会奉命出征,不在宫里值班了。因此只能守卫皇宫中相对次要的地方。皇宫中最重要的地方自然是皇帝的寝宫和御书房,其次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如果皇帝特别宠爱某一嫔妃,那么她的住所自然也就成了重点护卫的地方。而这些地方都是由专职的值班待卫来守卫的。

      就这样,大约过了有一个多时辰,都十分平静。只有往来巡视的人来了两回,也都只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忽然,从皇宫里面传来了一阵纷乱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密,越来越大,后来便可以听清有人喊着:“有刺客。抓刺客呀!”

      纷乱和喊声渐渐朝着杨炎他们守卫的庆云殿来了。这一下那二十几个待卫都紧张起来。皇宫里闹刺客,这种事惰可不常见,一但发生却是非同小可,因为看上皇宫里来行刺的人自然是厉害的角色。万一真的刺死了皇帝,或是其他皇后,妃子,公主等,都会连累一大批人。

      当年万显声,谷振扬,乙休三人联手大闹皇宫,其实并没有伤一个人,结果还是连累十多个指挥使被罢了职,二十多个侍卫被流放他乡,想不到现在皇宫里又闹起刺客来了。值班侍卫们一个个紧握刀柄,四下张望,仿佛刺客随时可能出现一样。

      不过谁也想不到,杨炎就是当年大闹皇宫的万显声的外孙,不过这时杨炎到没有想到别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走运还是倒霉,第一天进宫值班就遇到了宫里出刺客。

      不过这时只听见喊叫声,没看见有什么人过来。基他侍卫都严阵以待,杨炎道:你们在这里守里,我去看看是什么人进宫行剌。”说着,脚下蹬地,跃身上房。

      杨炎上房顶之后,只见有两条人影一前一后,乍开乍合,且战且走,向自已这边过来。本来还隔着十多间房子,但转眼间就只剩下四五间距离了。远处的房顶上还有十来条人影,不过比这两条人影的速度要慢得多,只能远远落在后面。”还有无数的侍卫在地下举着火把刀枪,跟着追赶。

      跑在前面的那人一身黑衣,但身形纤细,身法轻盈,虽然蒙着面,但也能看出是个女子。而后面追的人白眉飞舞,长袖飘飘,竟是杨炎刚进宫时见的那个知入内内待省事,内客省使曹公公曹锦。

      不过这时曹公公可没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长眉飘摆,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也不见他脚下如何动作,但整个身形就如行云流水一般,转眼就追到那蒙面女子的身后,枯瘦的五指如钩抓一般,向那蒙面女子的后心抓去。蒙面女子知道躲不过去,只得咬牙回身应战。两人皆是以快打快的手法,一瞵间的功夫,就连拆了十余招。曹公公招式怪异,劲力雄厚,那蒙面女子本失先机,十余招一过,便被曹公公的掌风所笼罩,甘甘不敌了。

      曹公公冷笑道:“你不是咱家的对手,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不要逼咱家下狠手免得受苦。”他嘴里虽然说着话,但手可一点也不慢,招招都不离那蒙面女子的要害。

      就在这时,从左边房下突然跃上来一条黑影,双掌猛击向曹公公。

      曹公公忙扭身运掌回击,“啪”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那黑衣人身形一晃,曹公公却连退了三步,脸色大变道:”乾坤大挪移?你是魔教中人。”

      蒙面女子缓了一口气道:“是右使吗?”

      这时杨炎己赶了过来,拔出“风林火山”作一道长虹,砍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一面答道:“正是属下。”一面回身一掌,正拍在“风林火山”的刀背上,向左一带。杨炎只觉有一股巨大的拉力将“风林火山”带到一边,连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右边移去。而又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怪劲从刃上传来,钻进握刀的右手的经脉,右手自肘以下顿时麻木,长刀也几乎握不住了。心中大亥,这黑衣人的武功竟如此高强。

      当下随着拉力向右跃出一丈多远去,急忙将刀交左手向后砍去,以防那黑衣人乘机追击。体内风雷两气也迅速运转,等站稳脚跟时,右手以恢复了正常。

      那蒙面人也吃椋不小,他看杨炎不过二十左右岁的年纪,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方才那一掌以用上了“乾坤大挪移”的上乘内功,满以为可以将杨炎击倒吐血,最少也可以令他长刀脱手,谁知杨炎只就势跃出一丈,便站稳了脚跟,还能向后挥出一刀,挡住了自己乘势追击的路线。

      黑衣人对蒙面女子道:“圣姑,你快走。”

      那蒙面女子正是摩尼教的圣姑钟欣玉,她仗着武功高强今晚夜探皇宫,本来是想探听一下皇宫的虚实,却知皇宫里的守位远比她想像中的严密。还没摸清楚皇宫的方位就被侍卫发现了。现在听那黑衣人叫她快走,也知道不能耽搁,乘着黑衣人缠着曹公公,立即转身便走。

      曹公公见钟欣玉逃走,自己又被这黑衣人缠住,其他卫士都没跟上来,便对杨炎道:“快追。”

      杨炎点点头道:“公公你小心。”转身追了下去。

      那黑衣人见杨炎追了下去,正要阻拦,这时曹公公冷“哼”了一声道:“咱家可要好好领教领教魔教的乾坤大挪移。”说着十拈勾弯如爪,化出百十道爪影,向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左拳一抨,击向曹公公。这一拳看似平淡无奇,一拳击出,满天的爪髟却顿时消息无踪。“蓬”的一声,曹公公的右手化爪为拿,牢牢抓住了拳头,但黑衣人却丝毫不慌,右手并指如戟,点向曹公公的咽堠,曹公公左手化掌,切向他的脉门,瞬息间,两人己不知交击了多少下。

      第三卷 临安 六 临安之夜3

      杨炎纵身追赶钟欣玉,这里本来是皇宫外围,两人几个起落,就己出了皇宫,在民宅的屋顶上飞纵。不过现在现是午夜时分,街上空中一人。而其他的侍卫都留在了皇宫里,只有杨炎一个人追了出来。这时钟欣玉脚尖一点,飞身下房,杨炎手握“风林火山”也跟着跳了下去。

      钟欣玉猛然转身,双手一抖,从袖囗中飞出两条绸带,如同毒蛇吐芯一样向杨炎飞刺过来。原来她发现只有杨炎一个人在追赶自已,便决意先杀了杨炎,再行逃走。

      杨炎也早有准备,“风林火山”蓝先暴涨,“呼”的一刀,带出一股凌历的劲气,从两条绸带中间砍向钟欣玉。两条刺向杨炎的绸带也被劲风冲开,分向两边。

      钟欣玉吃惊不小,这个侍卫的武功比自已估计的要高得多。急忙身形后纵,双手一挥,两条绸带立刻再度飞回,交叉成一个十字形,“篷”的一声,正好架住了“风林火山”。

      杨炎只觉刀绸相击的一刻生出一种无处受力的感觉,这一刀的劲气如同石投大海一般,心中暗吃了一惊。正耍抽刀后撒,只见绸带一卷,如同枯藤绕树一般缠在“风林火山”的刀身上。生出数道吸,啜,拖,拉的怪力,顿觉“风林火山”一下子仿佛重了百千倍,几乎握不住了。

      杨炎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人,但也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武功。不过他的反应也是及时,当下不退反进,连人带刀猛地向钟欣玉撞了过去。这一下自己的推力,连目钟欣玉的拉力,一但撞上,必是两败俱伤。不过由于杨炎是主动,钟欣玉是被劫,因此真要是撞上,自然是钟欣玉受伤更重。

      钟欣玉果然不敢接,双手一扬,将“风林火山” 带起,绸带也从刀身上滑落,身形向左横移出四尺远,避开了杨炎的一撞。

      杨炎立刻觉得手中一轻,怪力全部消失了。不容对手重新进改,急忙使出“血战刀法” 中的“势如破竹” 刀芒暴涨,匹练一段向钟欣玉攻去。

      他以前在战场上与敌人作战,即使是一对一的交手,也都是一刀一枪的真砍实杀。及少和这样的江湖高手动手。不过通过刚才和钟欣玉交手一趟,以及先和黑衣人动手来看,他们的怪招太多。杨炎自知如果还是这样见招拆招的常规打法,自已一定应付不了对手这样层出不穷的怪招,唯有以我为主,挥刀抢改,不绐对手有施展的机会才是正确的办法。

      果然面对这狂雨暴风一般的刀势,钟欣玉也不敢硬架,飘身后移,连续退了好几步。杨炎立刻精神大扼,“血战刀法” 本就是善于攻击的,这时一一展开,顿时舞出一片片刀光,将钟欣玉笼在刀光之中。

      钟欣玉这时也知道,面对这势如潮水一搬的攻击,如果自已仍是一再退让,只会令对手的气势更盛,当下一咬银牙,挥动手中的绸带,迎上“风林火山”。

      “蓬,蓬,蓬,蓬。。。”两人货真价实的再度对撼了十余下之后,都不禁感觉到体内血气翻滚,真气有些不济。不过这种情形对于杨炎这样经常在战场上打滚的人来说实在箅不得什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挥刀又砍了过来。

      而钟欣玉这时尚未完全回过力来,一见杨炎又攻来,心中大椋。就在这时,忽然从左边的屋顶上飞来一物,带着强劲的风声,击向杨炎的头部。

      杨炎回刀一击,“啪”的一声,将那物击得碎裂成十几片,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片瓦块。

      乘着这当儿,钟欣玉提起一口气,身形一纵,跃上屋顶,转瞬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一路上钟欣玉不敢停足,一口气跑回到和赵草碰面的那座小庙里,刚从院墙上落进院中,就终于忍不住了,口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来。人也踉踉跄跄,扶着墙身才免强站定。

      她的两个侍女正在庙中等她,一见她回来吐血,都大惊失色,急忙从庙中赶了出来,扶住钟欣玉道:“圣姑,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钟欣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大碍。”这时一个待女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从瓶中倒出三颗药来,送到钟欣玉嘴边,钟欣玉一口吐下药丸,又问道:“明王在那里。”

      一个侍女道:“明王说他去接应圣姑去了,怎么?圣姑没有遇上他吗?”

      钟欣玉刚要说话,只听衣袂带风的声音,赵草已跃入院中。原来就是他在街上用瓦片袭击杨炎,使钟欣玉有可乘之机逃走。不过他和杨炎见过面,而自已的体形也太过惹人注目,因此不敢露面,只是在暗中出手相助。

      赵草道:“圣姑,你受伤了?”

      这时药力己经渐渐发作,钟欣玉已不需要侍女扶着,道:“一点小内气,算不了什么!现在以经好多了,追我的那个侍卫好厉害,皇宫之中果然卧虎藏龙,我还是太大意了。”

      赵草道:“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这次大宋北伐,远征黑阳山的杨炎,最近一些日子在临安大大有名。我曾和他有过偶然一见,怕他认出我来,所以没敢露面。”

      杨炎的名字钟欣玉当然听说过,正在沉呤,突然风声一响,院中竟落下一人。

      赵草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宫里的侍卫追到这里来了,正要动乎,只听钟欣玉道:“明王,来的是右使。”原来这人就是在皇宫中救下钟欣玉的那个黑衣人。

      这时他上前两步,抱拳施礼道:“属下见过圣姑。”

      钟欣玉忙道:“右使不必多礼,还要多谢右使在皇宫里救我。”

      黑衣人道:“现在事情危急,属下为救圣姑,已经露了圣教的神功,现在那个老宦官以经知道今夜进皇宫的是圣教的人,他一定会马上派人搜察全城,找出圣教在临安的教友,这里我看也不安全,因此事不迟疑,圣姑必须连夜离开临安,才是万全之策。明王你也必须离开。”

      赵草点点头,对钟欣玉道:“右使说得不过,圣姑,我们必须连夜就走,只是你的伤势如何了?”

      钟欣玉道:“我的伤到不打紧,只是右使你怎么办,是不是和我们一起走。”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圣姑放心,现在我在临安隐藏的很好,谁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何况我要是一走,教主数十年的心机可就白费了。”原来摩尼教教主钟子昴深谋远虑,当年举教南迁时早己布下了这一步棋,派出教中光明右使打入大宋朝庭内部。以便为以后举事做准备。只是这一件事做得十分机密,当年全教之中只有钟子昴本人和光明左使知道,只是后来钟子昴的儿女都以长大成人,都渐渐成为钟子昴的得力助手,才把这个机密告诉了长子钟振先和长女钟欣玉,其他教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有此事。

      钟欣玉来到临安之后也没有告诉赵草,只是私下和右使碰头。

      赵草虽然不知究竟,但也知道现在半点不知耽误,道:”那好,既是如此,我和圣姑马上就走。”

      第三卷 临安 六 临安之夜4

      杨炎纵身从屋顶上跃下来,终于确定钟欣玉和那个用瓦片袭击自己的人都以路得无影无踪了。这才找了一个避静的角落,默默运功调息。刚才和钟欣玉一阵硬撼,他也几乎耕尽全力。那个用瓦片袭击自己的人的功力也不弱,自己就算追上去,只怕也敌不过他们两人连手。

      运功以毕之后,杨炎这才睁开双眼,回想刚才那一番恶战,江湖之中果然是藏龙臥虎,今天自己所遇的几个对手都是高手,既使是那个蒙面的女子,一对一较量下,自己也未必就能她。还有那个看上去仿佛随肘都会断了最后一口气的曹公公竞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的武功只怕以曹公公还要高出一筹。这大概是自己出道以来,除了“江湖三奇”之外,遇到的最强的高手。

      不过杨炎仔细回想刚才自已和那蒙面女子交战的细节,觉得自已或许在功力,气势上要胜过她,但她则胜在招式奇弄,路数特殊。这样的武功若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到是用处不大,不过在两人或数人之间的斗争之中却是十分有较的。今天自己所以能赢,全是因为自已没有被对手牵着鼻子走,完全发挥了自己的长处的结果。看来今夜这一战对自已受益不浅。

      杨炎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大约已经过了丑时,也就是自已值班当差的时间了。也不知现在宫里怎么样了,抓沒抓到那个黑衣人。不过也应该回去向曹公公交待一下自己追那蒙面女子的结果。杨炎想看,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原来自已现在正在古楼大街上。这里是临安城中最为繁华热闹的一条街道。一头直通西湖,中间是返条街最高的建筑---钟古楼。两侧都是勾栏瓦舍,卖买铺户。

      现在整个长街上空无一人,不过街道两侧的酒楼还有一些亮着灯火,依稀还可以听到歌妓吹拉弹唱和客人行拳划令的声音。有的酒楼前还停着几辆马车,却不见有车夫。

      忽见前面一家酒楼的大门突然打开,出来六七个摇摇晃晃体人影,各自上了马车之后,“咣”的一声,大门关上。然后清脆的马蹄声和“咯吱,咯吱”的轮轴转动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寂静,等马车渐行渐远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杨炎走到了近前才看清这里原来是万花楼。这是临安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名声还在谢元卿的谢家酒楼之上。万花楼左边有一条侧街,可以通到铜狮子大衔上,铜狮子大街正好直通到皇宫。

      就在这肘,忽然亮光一闪,万花桉侧边一扇小门一开,一个人影跌跃撞撞从里面出来,几乎和杨炎撞个满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杨炎本能一闪身,那人和他擦身而过,踉跄了几步,一头向地上栽了下去。杨炎忙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臂,只觉入手温腻柔和,这人竟是一个女子。

      这时侧门已关上,万花楼上灯火全灭,又是一片黑暗。不过杨炎目光锐利,到和白天没有多少区别。他一看那女子的相貌,也不由一怔,道:“严蕊姑娘。”

      这女子正是严蕊,这时她正一身酒气,秀眉紧促,醉眼如丝,睑颊酡红,云鬓散乱。身体绵软,如果不是被杨炎扶着,跟本就站立不稳。原来今天她陪几个客人饮宴到深夜方才罢席,却也被客人灌了十几杯酒,己有七八分醉意。客人散去之后,她也准备回如意坊休息,谁知她醉眼捏斜也认不清方向,不知怎么转到了侧边的角门出来,却正好撞见杨炎。

      严蕊这时心里也糊里糊途的,但在街上被凉风一吃,酒顿时涌了上来。她猛的一把推开杨炎,踉踉跄跄来到墙也,一张口吐了起来。全然没有杨炎前两次见她时的动人风采。

      杨炎暗暗摇头,今晚的运气真差,笫一次值班就赶上皇宫里闹刺客,追赶刺客不着遍遍又撞见酒醉后的严蕊。本想不管她一走了之,但心里转了几个念头终于还是不忍心把她这样扔在街上不管,想到自已反正也没抓到刺客,早一点晚一点回去交差都可以。

      这时严蕊以经吐完了,正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气,杨炎过来道:“你好些了吗?”

      严蕊吐完之后,心里到是舒坦一些,但头脑还是模模糊糊的。知道有人在和自己说话,还以为是车夫,酒店里一般都会专有送她们这样陪酒的**回去的马车,含含糊糊道:“送我回去。”然后整个人都靠在杨炎的身上,不再言语。

      杨炎苦笑了一声,道:“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去。”连问了好几声,严蕊都不作回答,嘴里含含糊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下杨炎就为了难,现在万花楼的灯火全息,显然是关门休息了,是不可能把严蕊再送进去了。而自已又不知道严蕊住在那里,难不成要把严蕊领回家去,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忽然凉风乍起,紧接着空中一闪,将四周围的景物都照得雪亮。霎地又成了一片黑暗。然后就听到沉闷的雷声,紧接着就有雨点落了下来。

      杨炎心里直叫倒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淋点雨到不打紧,但严蕊正醉着,如果淋一场雨只怕要大病一场。现在倒那里去躲躲雨呢?

      亮光又是一闪,将整条古楼头街照得一片明亮。高大的钟古楼犹为显眼。杨炎心中一动,现在钟古楼上到是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雨点已越来越大,杨炎也不及细恕,一把抱起严蕊,向钟古楼奔去。

      只听“咯喇” 一声巨雷响,紧接着雨点的声音猛地密集了起来,打在地上,打在屋顶,房檐“劈劈啪啪” 的作响。

      “好险,好险,幸好早了一步上了这钟古楼,要不然这样大的雨一下子就会淋成落汤鸡了。”杨炎将严蕊放下,也不禁心有余悸。

      刚才的那一声雷响己将严蕊惊醒。这时她已清醒了许多,只是还觉得头疼欲裂。只见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黑暗。正在想着:这里是什么地方。依稀感觉到是有人抱过自已。

      忽然眼前一亮,将一切照得一片雪白,顿时被吓了一跳,亮光闪过之后,马上又进入一片黑暗。正在她惊魂未定时,只听“咯喇” 一声巨雷响,震耳欲聋,连整个钟古楼仿佛都在颤动一般。严蕊也吓得尖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抱住认,全身抖成了一团。

      杨炎见她吓成这样,也不禁心生怜意,伸手揽住严蕊的肩头,和声道:“只是打雷,不用害怕。”

      这肘雨越下越大,击打着瓦面,发出密集的声音,仿佛要将瓦片击碎一般。雷声闪电一阵接着一阵,严蕊的全身都缩在杨炎怀中,还是颤动不巳。这一刻她不在是那个风华绝代,冠盖京华的各妓,而是一个普通,需要保护的弱小女子。

      杨炎忽然想起了在家里的流苏,她这个时候是不是也被雷声椋醒了呢?只要是自己在家的时候,每一次遇到这种雷雨之夜,她也是这梓躲在自已怀中安睡。不过现在有几个侍女陪她,想必不会害怕打雷了。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了赵倩如,不知道这样的雷雨之夜她是如向渡过呢?但想到赵倩如对自己的一片深情,杨炎心中也不觉生起一阵柔情密意来。

      然而这时又有一个影子从杨炎心头升起,一个英姿枫爽,白马银甲的影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打雷呢?杨炎猛地吓了一跳,为什么自己不知不觉的会想到赵月如呢?但流苏,赵倩如,赵月如三个人的影子却轮流在杨炎的头脑中闪丸,杨炎使劲摇了摇头,不愿在想下去。

      夏夜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己雷停雨住了。一轮明月也钻出了云层,闪发着皎洁的光辉。

      清爽的凉风带着丰沛的水气吹进了钟鼓楼里。令人神请气爽,这时严蕊“嘤咛”一芦,从杨炎怀中清醒过来。这时她的酒已醒了大半,虽然头还有些发疼,但心里己完全明白过来。忽然发现自已正被人抱着,心里一惊,慌忙挣扎着坐了起来,惊叫道:“你…你是谁。”

      杨炎道:“不要慌,我不是坏人,你醉了,还记得吗?”

      严蕊一怔:“我醉了。”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依稀记起了些一鳞片爪来。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目光又落到杨炎身上:“这里…这里什么地方?你是…你…你不是杨…”

      她总算是认出了自己,杨炎也松了一口气,道:“对了,我是杨炎。这里是钟鼓楼上,刚才在街上你醉得不醒人事,天又下起雨来,我只好把你带到这里在避一避雨,现在你记起来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一些零散的片断在严蕊的头脑中终于连串起来,虽然还不是太清晰,但也能记起个大概了。心里十分感激杨炎,这时身体还依稀记得躺在杨炎怀中那股温暖的感觉,禁不住脸上一红道:“刚才我一定是很失礼数了,还要多谢杨大人。”

      杨炎道:“严蕊姑娘,不用客气了。醉了的人,那能顾得上那些。正好是被我遇到了,那有不理的道理。”话声停住,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下子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严蕊理了理鬓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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