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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小闲御神录》-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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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恼了两天都找不出解决之道,这小姑娘却说她有办法?邓浩顿时来了兴致:“哦?愿闻其详。”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来也简单。你和那位福主事混上几次面熟之后,就向他提个要求。”

        刚见面就和人家提要求?邓浩皱了皱眉,又听她接下去道:“邓大哥手里没有余钱,不能像其他商队的领队那样递些银钱和稀罕物巴结他。这确实是弱势,但您手里也握着一大本钱呢。这本钱就是云虎商队!”

        “雷州分行的业绩再好,那也是分行的,和福主事个人的得益挂不起钩来,最多总行对他稍事奖励。因此您不妨和福主事直说,您手里虽然没有现银,但云虎商队里却可以给他留一例份子钱。只要他出钱在您的商队里凑了份子,那么走商一趟完事结算时,您将就他应得的那一份银钱双手奉上。”

        邓浩越听越不对味儿。这宁姑娘不仅让他不要送礼,反倒要从福主事腰包里掏出钱来。“他能同意?”太不靠谱了。

        她笑了笑,反问道:“为何不同意?他只需象征性在云虎商队中投个两三万、三四万银子当种子,后面就有源源不绝的利润可以分。他在雷州经营多年,这点儿钱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罢了。如果这福主事真像您所说的那样聪明,他就该知道这法子最妙的一点在于,这些润银根本不算受贿所得,只不过是他个人投益的分成罢了。万一庆丰总行查起账来,他也理直气壮。”

        “云虎商队既然入了庆丰商行,以后走商的所得也不止现在这一点儿了。从中分出一小部分给福主事,又有什么关系?”

        邓浩眼前一亮,心中盘算起来。

        “再者,他既然知道这云虎商队里十拿九稳有他一例份子钱了,那么在划配走商线路的时候,肯定不会亏待云虎商队,这才能保证他自己的分润最大化。”哪怕给的不是肥线,略次一等的也行啊,总比云虎商队现在提着脑袋走各种危险线路要强。

        “最后,其他商队的人当然也是看人下菜。如果福主事对你客客气气,其他商队的领队,自然表面上也得对您客客气气地,不敢给您太多小鞋穿。这样邓大哥在雷州分行底下走起商来才不会憋屈。”

      第98章 反常的哨子

        这三点说完,邓浩的眼睛已是亮了起来。宁小闲这法子,利己、利主事,唯独不利庆丰总行。不过总行的收益和他有p关系?他不是笨蛋,笨人是带不了商队的,只是宁小闲的想法过于新颖。他琢磨通了其中的关键,就越发觉得此计可行。

        “宁姑娘这法子,果然振聋发聩。邓某受教了!”邓浩肃然道,此时他哪里还敢再小看面前这不满二十岁的姑娘?“只是这等恩惠,邓浩何以为报?”

        她抿嘴笑道:“无妨,妇人之见罢了,其余的还请邓大哥自行发挥。”云虎商队上上下下对她都挺不错,并且她总有一种预感,今后与这商队仍会有交集。卖个人情给邓浩,有利而无害。

        离开茶肆区后,她去了一趟互市,又在官方的荐卖区挂起了筑基丹出售。这丹自然是昨晚长天炼制的,有了覆禹鼎相助,他耗费的神力更少,成丹还多了三颗出来。他手里的丹方很多,却不想再炼些别的药丸出来。宁小闲此时实力仍然不强,贸然取出太多珍贵药物寄售,那是直接挑衅清虚门的好奇心了,对她无益。

        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手里有钱,自然逛起互市里的东西就有底气多了。所以她直接踱到一家地摊前,摊上卖的是各式纸符。这却是她昨日货比三家之后才看好的,光是符纸的用料就比普通的黄裱纸好上一截。

        长天与她盘算过了,目前她虽无灵力或神力在身,但符纸不需灵力就可以催动,了不起练一练手劲,把它们投得准一点就是了,因此正是她眼下应大量购入的。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她入手了六十多张烈火符、三十张寒冰符,这两种符纸的效果她都见识过,另购入的十多张疾风符。能令身形快疾如风,正好配合她施用搏命之术。买得最少的是厚土符,这种符纸的用处略小些……好吧,是她都没想好要怎么用。

        她原本想买上一、两年护身法器,或者买件宝甲来穿。石季珊身上那件青濛宝甲让她羡慕死了。她也想拥有一件啊。可惜长天却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就阻止了她:“没必要。”

        他建议她买一双好鞋才是正经事儿。所以两人又花了小半个时辰淘到一对火鼠毛皮制作的鞋子。火鼠也是一种妖兽,毛长接近一米,纤细如丝。制成鞋子又轻又薄,脚感很好,且能使主人提速一成左右。这鞋子还有一个绝妙的好处——火鼠毛又称作“火烷布”,如果脏了,用火一烧就可变干净。宁小闲表示,一双不用洗刷刷的鞋子是懒人的梦想啊。

        随后,她又购买了一些例如玉红草、金芝这类仙草的种子。这些种子没有她想象的昂贵,反倒只要几十灵石就买到手了。理由也很简单,仙家药材比拼的是年份。一般种子反倒不难拿。许多洞天福地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有所谓“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之说,极利于天才地宝的生长。然而哪一个洞天福地催种植物的本事,也不能和息壤这样的神土相比。

        所以宁小闲收购这些仙草种子时,脑海中勾划的美好未来是被灵石的淡绿色光芒照亮的。

        两个时辰后。她再走回官方荐卖区,筑基丹果然都已经卖掉了。她这回定价比昨日贵了一点儿,为每枚一百八十灵石,却也没有引发抢购,大概散修们都猜到了这几天筑基丹的供货都会源源不绝吧。

        令她意外的是。还魂引居然卖掉了一枚,令她瞬间入账一千多灵石。她若知道是谁买走的,必然会更加意外——掏了这笔巨款的人,就是刘满子!他前几日在野外受了妖怪的“积毁”之伤,这种恶毒的攻击可令伤者“积毁销骨”,以修士的能力都不能令伤口愈合,反而渐渐地化脓长疮,最后侵蚀到骨头里去。

        刘满子原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哪知道心灰意冷逛到互市里,却在荐卖区看到了还魂引边上的标牌介绍。若他体肤完好,是绝计不会买这样没有鉴定结果的药物傍身的。不说别的,单只减寿十五年这一项就够瘆人的。可惜他现在性命危若累卵,那真是如溺水的人抓到浮木,死也不肯再松手。偏偏他身上的灵石不够,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被澹台从互市里赶走之后,他不知从哪里又弄到了灵石,终于凑够了买药的钱,这才再度返回互市。守卫本想把他赶出去,怎奈架不住他苦苦哀求,又赌咒发誓自己买了丹药转身就走,再不来骚扰各位大人,还是让他进去买下了药丸……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往守卫手里各塞了几颗灵石。

        宁小闲若知道刘满子不惜违反互市规矩对自己下手行骗,就是为了买一颗自己挂去售卖的还魂引,恐怕当真要苦笑出来。

        刘满子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将还魂引吞下,满怀期望地等了几刻钟,身上的伤势果然渐渐地好转了。长天炼制的秘药,效果当然没得说。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得知自己保住小命之后先是狂喜,后来却又顾影自怜,想起了将自己赶出山门的清虚门、想起了自己这些天来过着的野狗般的憋屈生活,想起了削断自己三根指头的澹台师叔。

        他将满口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中浮现恶毒之色:“清虚门,哼哼,终有一日,我要你们后悔至死!”

        =====

        且说宁小闲心满意足地回到租住的小院后,将仙草种子都交给了长天。栽种哪些,如何栽种,这种琐事只管交给神魔狱的大管家好了,用不着她操心。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真好。她抱住枕头君,找周公的女儿下棋去了。

        可惜有人就看不得她清闲下来,刚刚坠入梦乡时,院门却被叩响。

        太不寻常了。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总共也没几个啊,难道是……

        她揉了揉眼打开门一看,站在外头的人身材中等,面无表情——果然是哨子啊。她一时有些无语,这人先前很酷地说,传艺之后两人再无瓜葛,怎么现在跑来敲她的门?

        不过来者是客,对方还是她事实上的授艺恩师,无论如何也不能挡在门外的。所以她请对方进了门,又殷勤地泡上一壶好茶,然后静【创建和谐家园】下,双膝要收紧,两手拢于腿上,摆出了自己知道的最淑女的坐姿,一副全心全意倾听的模样。

        哨子:“……”

        和哨子的交谈,毫无疑问是不太愉快的。这家伙几乎不会主动开口,反倒是她拼命找了话题来说,结果谈不上三两句就冷场了。只有提到最近岩城内的动向时,哨子倒是忆起,不知是什么原因,城内的修士这几天来数量大增。

        “还有什么原因……秋茶盛会将至了呗。”她有些不以为然。

        哨子摇头道:“不。往年秋茶收获时,也没见过这么多修士出现,并且都是仙派中人。”

        第六感告诉她,对面这人由于修士的突然增多有些不安,但为什么呢?“你怎么知道都是门派里的人而非散修?”

        结果哨子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别扭地转移话题,问她:“谈姐去了哪里,似乎不在家?”

        “似乎是去府衙做房客入册的手续了吧。”岩城官方虽允许私宅在秋茶收获期间纳客,可前提是要到府衙去做登记,然后交税。虽然税率不高,但这也是岩城的财政收入来源之一,如果有人隐瞒不交,官家查出后不仅没收租房所得,还要再作罚款。

        官家如何掌握私宅纳客的迹象呢?宁小闲真佩服这城主啊,倒是想了个损招儿——官家不知道,但你家邻居肯定知道。但凡是收了客三天内还没去官衙报备的,邻居可以去揭发。官家查证后若属实了,收缴的租房收入三成奖励举报的邻居!

        今日是她入住第三天了,谈清荷无论如何也要抽空去一趟府衙做报备手续。

        宁小闲瞅着哨子今天真是诡异,明明两人已经无话可说了,他还可以眼观鼻、鼻观心地盯住桌上的茶水一动不动。他老人家是来她院子里学老僧入定咩?可是她下午还要进神魔狱练功课的,没时间陪他一直耗下去啊。

        过了好一会儿,哨子才嚅嗫道:“谈姐也该回来了,我今天从商队里捎了东西给她。你可否陪我过去?”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姑娘投来极度鄙视的眼神!饶是经过多年风吹日晒的脸皮已经练得很厚实,还是忍不住红了一红。

        原来这才是他这一番做态的目的啊。要她陪他去敲谈清荷家的门!她知道自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哨子不敢一个大男人单独去敲这俏寡妇家的门,可她宁小闲也是黄花大闺女一枚好不好?他咋就进她的小院进得全无心理负担呢?

        哨子被她的杏眼瞪得一阵发虚。贸然来敲人家小姑娘的门也不好,但他下意识地觉得宁小闲不会在意的。况且她几天后就要离开岩城了,听不着别人的风言风语。

      第99章 撮合

        可是谈清荷不一样啊。两年前入住这栋小院时,他曾在她的宅中吃过饭,此后关于两人的闲言碎语就不曾断过。哪怕这世界的礼教不像华夏的那样能把人生生逼死,但谈清荷一个女人家成天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从那时起,他就谨慎了很多,再不曾单独找过她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还是带他去敲谈家的门。谁让她心肠软啊?躲在神魔狱中偷听的非正常生物现在已经变成两个了,穷奇正在笑话人类真矫情,她只作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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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叔叔!”也不知触动了哪根弦,这小鬼嘴巴一扁,眼里就浮起了泪花。

        哨子往前跨了一大步,蹲下来看了看他的脸,厉声道:“谁打了你?”他本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这回却当真是怒气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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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子不问还好,这一问倒把琤琤激得眼眶又是一红,低着小脑袋就拱到哨子怀里去了。宁小闲站在边上,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一幕父慈子孝的场景真的很感动人,不过,“大门口人来人往地多有不便哪!我们进了屋子再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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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问才知道,今日学堂放课得早,琤琤回家的路上被几个同塾的小伙伴调笑了一路,说他是个没爹的孩子,又说他娘生性风流。早在外面偷偷有了男人。小小男子汉也是有尊严的,对方口中侮辱的又是他最敬爱的娘亲,这还能忍?于是不要命地扑上去,那小子说风凉话说得正开心,冷不防被他一拳打在嘴上。战斗由此拉开了序幕。

        “岂有此理!”哨子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可怜的桌子嘎吱一响,差点儿被砸倒了。小孩儿哪里懂这些,八成是家里大人教的。一想到谈姐处世清白,却要受到这样的冷眼妄言,他心中就气闷难平。

        欺负琤琤的是几个小孩子,他能怎么办呢?抡拳头打孩子可不是成年男子该做的事。可是琤琤又哭得这么伤心,他瞅着心疼得很。偏生他嘴笨,除了“别哭了,别哭”之外,真是再找不出安慰孩子的话了。

        宁小闲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最开始还说了几句话,越到后面越是“相顾无言”。一个眼泪汪汪,一个谨言木讷,简直就像在她面前演哑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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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声道:“四个。”

        一挑四?几乎没有胜算。这娃儿怎么想的。“你觉得你能打赢?”

        他抿了抿唇:“……不能。可是他们那样说娘亲,我气不过……”

        她打断他:“都是住在这附近的邻居家孩子么?”

        “嗯。”

        “长得都比你壮么?”

        他摇了摇头:“狗子比我个头还小些。”

        “好。你告诉我,下回他们再取笑你,污蔑你娘亲,你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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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自己当作了谈清荷的保护人。

        宁小闲伸出手指,刮了刮男孩光滑的另一边脸蛋。嗯,手感真好呀。“姐姐有办法,让那帮小家伙以后不敢欺负你。想不想听?”

      ¡¡¡¡Õâ»°Ò»³ö£¬±ð˵¬b¬bµÉ´óÁËÑÛ¾¦£¬Á¬ÉÚ×Ó¶¼ÊúÆð¶ú¶ä¡£´ò´òɱɱËûÔÚÐУ¬´¦ÀíÕâÖÖËöÊ·´¶øÊøÊÖÎ޲ߡ£

        “狗子比你还弱些,为什么他反而能欺负你?”

        琤琤显然被问懵了,想了想才道:“他一个人打不过我。可是……可是……”

        “可是他和其他更壮的孩子一起,就能欺负你了,是不是?”她看到琤琤点了点头,这才接道,“这就是我告诉你的第一个办法。你可以学狗子,去找更壮的孩子一起玩,这样狗子他们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君不见所谓的古惑仔,其实也就是一帮小青年拉帮结派、打架抱大腿么?可见,借“势”是很重要的。

        哨子听得拧起了眉头,正要说话,却被她摆手制止了。

        人原本就是社会性很强的动物,自动寻求强者的庇护乃是本能,无须讳言。莫说个体了,哪怕像岩城这样的人类聚落城市,不也托庇在清虚门的羽翼之下么,否则如何在这乱世之中求得平安?

        琤琤咬着唇细细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宁姐姐,我不喜欢这样。”宁小闲说的原本是个好方法,但他下意识觉得这样不妥。

        不想托庇于人?她扬了扬眉,那就选第二条路吧。“简单的办法不用?也成,那还有第二个办法。”她伸手指向哨子,“你的华叔叔,打架好厉害的。只要他肯教你三招两式,你一个人就可以把那帮小孩子全打扒下。可是,那得吃苦了。”

      ¡¡¡¡¬b¬b˳×ÅËýµÄÊÖÖ¸ÍûÏòÉÚ×Ó£¬´ô´ôµÀ£º¡°Äã˵µÄÊÇÕæµÄ£¿¡±ËûºÜϲ»¶Õâ¸ö»ªÊåÊ壬µ«ËûÕæÓÐÄÇôÀ÷º¦Ã´£¿

        “当然了。我们来岩城的路上,遇到了这么大一只熊妖,活生生的妖怪啊。大家都吓坏了,结果熊妖被你华叔叔一个人打死了!”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强调熊妖的巨大。舅舅家有娃儿,宋嫂家也有娃儿,她应付这帮熊孩子有经验。

        哨子眼皮子直抖。这丫头语气这么夸张是怎么回事?再说那熊妖是集全商队之力方才拿下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可是琤琤望向他的眼神有惊奇、有崇拜,却让他怎么出言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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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子:“……嗯。”

        她在心里窃笑,哨子既不否认,那这事儿十有*能成。“华叔叔这么喜欢你,何不请他教导于你?”

        琤琤也很聪明,只拿希冀的眼光望着哨子。可怜哨子本是心如铁石的人,此刻却抵受不住小小孩童炽热的目光,咬着牙对宁小闲道:“他年龄还小,怎能教他和其它孩子打架?”

        她冷笑道:“世道本就如此,你不欺负人,早晚就要被人欺负;你不高人一等,早晚要被人踩在脚下。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琤琤若不从小就学些本事,长大了如何保护母亲?”如果在华夏那等法制社会,她当然不会怂恿小孩去打架,可是这儿妖怪遍地走,修士多如狗,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哨子默然,变相承认她说的话有理,过一会儿才道:“商队最多再半个月就要出发,哪里有空教导这孩子?”

        这男人,真是太矫情了,明明千肯万肯还要给自己找理由推托!宁小闲在心底强烈地又鄙视了他一次,这才撇了撇嘴:“当时你教导我不过就用了九天功夫。现在有充裕的半个月时间,哪里就教不好这孩子了,再说练武不都得从娃娃抓起么?”

        为了证明哨子这良师能带得出高徒,她拿起桌上的竹片信手丢了出去。这竹片“咻”地化作残影,划过窗边的一盆月季,割下来一朵正待怒放的花苞。

        “如何?”她得意洋洋,“你华叔叔才教了我十日,姐姐就有这样的本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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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了个哈哈:“不会的。你只说是华叔叔不小心折断了,她一定不会生气。”

        哨子:“……”

        正说话间,长天通知她:“谈清荷回来了。”他耳力远胜屋内所有人,谈清荷还没走到巷口,他就听到了脚步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对眼前这场戏可没什么兴趣,只是这丫头调皮,他就索性看着她玩儿。

        正主儿回来了。宁小闲可不想卡在这一对男女之间当个不停发光发热的大灯炮,当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出了谈宅。哨子被兴奋的琤琤缠着问东问西,也顾不上她。

        路上,她和谈清荷擦肩而过,两人友好地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细看这谈姐,果然瓜子脸、长颈如玉,杏眼樱唇,哪怕素面朝天也掩不住她是个美人儿的事实。

        回到小院后,她忍不住催长天去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多事。”长天埋怨了她一句,还是帮了她这个忙,“聊那男童的伤势,再没别的了。”

        她但笑不语。哨子和谈清荷之间的的确确存在着暧昧的气场。偏偏哨子不知是为人木讷或者别的原因,两年来这段感情一直都没有进展。现在他要传授琤琤武技,和谈清荷势必就会有更多接触了。宁小闲一直认为肥水不留外人田,谈姐这样的美人迟早要找人嫁掉的,那这人为何不能是哨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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