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孺子帝》-第21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宰相殷无害首先被排除掉了,他太老、太圆滑了,偶尔表现得与太后不合,却从来不会坚持到底,不值得依赖。

        兵马大都督韩星也被排除,身为宗室长辈,韩星对维护皇帝的利益不感兴趣,所谓的兵马大都督也是虚衔,手下无兵无将。

        左察御史萧声、吏部尚书冯举陆续被排除,前者与崔家的关系不清不楚,后者是个没主意的家伙,连分内事都做不好。

        还有一些大臣轮流来勤政殿参议,有两位表现得颇为耿直,可是不常露面,与皇帝没有任何接触的可能。

      ¡¡¡¡¼¸ÌìÖ®ºó£¬º«Èæ×ÓµÄÄ¿¹âתÏòÁËÄÇЩÊÌ´Ó¡£

        皇帝的侍从都是勋贵子弟,也是未来的朝廷栋梁,他们暂时还没有官职,父祖却都是【创建和谐家园】重臣。

        又经过数日的观察,韩孺子选中了张养浩。

        张养浩的祖父辟远侯刚刚带伤回京休养,许多官员都去探望,种种迹象显示,辟远侯性子高傲,与崔氏、上官氏的交往都不多,在朝中的声望很高,有一定的号召力。

        韩孺子采取迂回手段接触张养浩,每天下午找侍从对练百步拳,直到第五天才换到张养浩。

        张养浩的心情比前些天好多了,拳头舞得虎虎生风,但是在皇帝面前不敢放肆,处处留有余手。

        两人才过了三招,皇帝还没来得及露出示好的笑容,张养浩被人挤走了。

        东海王阴沉着脸,等张养浩讪讪地退开,他低声说:“恭喜你啊,还有三天就要娶皇后了。”

        皇帝大婚在即,东海王的脾气越来越不好,韩孺子早已习惯,也不在意,一边挡开东海王软绵绵的手臂,一边说道:“你了解我的想法。”

        东海王的拳头舞得更急一些,“你能有什么想法?遇到这种好事,顺水推舟呗。”

      ¡¡¡¡º«Èæ×Ó¾õµÃ¶«º£Íõ¼òÖ±²»¿ÉÀíÓ÷¡£

        孟徹走过来,盯着皇帝与东海王,两人闭上嘴,装模作样地挥拳踢腿。

        另一边有两名侍从弄假成真,扭打成一团,孟徹过去拉架,东海王靠近皇帝,说:“怎么不拿出你拒绝宫女的劲头儿了?你坚决不同意,太后拿你没办法。”

        “原来你知道!”

        “慈宁宫里谁不知道,大家装糊涂而已。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在宫女身上试过……就等着用在我表妹身上!”东海王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隐忍这么长时间,终于要爆发了。

        “你胡说什么。”韩孺子庆幸自己没找东海王帮忙,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

        “我胡说?你胡作非为,就不许我胡说?”东海王合身扑上来,韩孺子早有提防,一拳打在东海王肚子上,招式倒是用对了,劲道比孟徹差远了,东海王叫了一声,却没有被击退,双手掐住皇帝的脖子,纠缠在一起。

        众人初时还以为皇帝和东海王是兄弟闹着玩,过了一会发现不对劲儿,无不大吃一惊,孟徹两步跃来拉架,不敢太用力,其他太监与侍从也慌张地跑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两人分开。

        拉扯东海王的人更多一些,这让他觉得不公平,愤怒地大叫:“你们都是奸臣,都是奸臣!等我……”

        有人堵住了他的嘴巴。

        下午的武学草草结束,皇帝被送回慈宁宫,东海王不知被带到何处。

        韩孺子感到气愤难平,回房之后良久不能平静,来回绕圈,张有才和佟青娥跟在后面,想替皇帝更衣,一直找不到机会。

        终于,韩孺子稍稍冷静下来,打算脱掉练武时的衣裳,也不要太监和宫女帮忙,自己去解腰带,一伸手从里面摸到一块小纸包。

        竟然有人将“密诏”这一招用在了皇帝身上。

      第三十章 尚思肉否

        直到即将熄烛睡觉的时候,韩孺子才有机会打开纸条飞快地瞥上一眼,上面只有四个字:尚思肉否。

        韩孺子明白纸条的含义,这不是一句提问,跟他当初写的“我想吃肉”一样,只是一次探路。礼部尚书元九鼎当时交出了纸条,表明此路不通,韩孺子则紧紧握住纸条,不打算交出去。

        蜡烛熄灭,佟青娥睡觉时几乎不发出声音,张有才毕竟年轻,不久就发出轻微的鼾声,韩孺子不觉得吵闹,反而感到踏实,闭上双眼,开始思考最重要的问题:纸条来自于何人?

        塞纸条的行为肯定发生在下午的打斗过程中,一群人上来拉架,谁都可能在皇帝腰带里塞点东西而又不惹人注意。

        东海王会是知情者甚至配合者吗?上一次就是他假装摔跤,给皇帝提供了塞纸条的机会。

        韩孺子用力攥紧纸包,否决了这种可能,纸包颇为陈旧,显然已在主人身上藏了一段时间,那人一直在等待机会,凑巧赶上东海王打架而已。

        张有才的鼾声突然消失,韩孺子睁开双眼,等了一会轻声问:“是你?”

        “嗯。”

        “你可好久没来了。”

        “这里是皇宫,我又不能来去自如。”孟娥没将少年当成皇帝看待,命令道:“坐起来。”

        韩孺子起身,想起自己这些天来没怎么练习逆呼吸法,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孟娥可不是好说话、好唬弄的人。

        “你专心练功了吗?”

        “练了,可是最近事情比较多……”

        “你练的不是童子功,娶皇后对你没有影响,想学高深内功,专心比什么都重要,像你现在这样,一百年也练不出元气。”

        “我得……我得先保命啊,否则的话我学了内功也没法报答你啊。”

        孟娥拍出一掌,韩孺子摔倒又坐起来,知道她在测试自己的练功结果,心中不免惴惴,“我练了没多久,会这么快产生效果吗?”

        “你有特别的感觉吗?”孟娥问。

        “没……有,就是胸口被你打到的地方有点疼。”

        “那就是没效果。”孟娥沉默片刻,“没办法了,只能采取这一招。”

        “‘这一招’是什么?不会有危险吧?”

        孟娥却不回答,说道:“你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吗?”

        “什么意思?我的耳朵就在这儿。”

        “你的耳朵能动吗?”

        韩孺子越听越糊涂,但还是努力去控制耳朵,“有点困难。”

        黑暗中孟娥将一件细长的东西夹在皇帝的右耳上,“这回再试试。”

        “好像容易了一些。”

        那是一枚簪子,孟娥收回来,说:“你明白了吧,得先有感觉,才能练习,才能增强,逆呼吸之法并非练功,而是让你能感觉到气的存在,但是你没能做到。”

        “抱歉,我的确……没太用功,总是分心。”

        “也不能全怪你,本门内功极为繁杂,由外而内共有皮、肉、筋、骨、血、髓、气七个层次,正常练法应该是齐头并进,你的练法过于简略,确实很难产生效果。”

      ¡¡¡¡º«Èæ×Ó²»¸ÒÂñÔ¹Ã϶ð½ÌµÃ²»ºÃ£¬¡°ÄÇÄã½ÌÎÒÕý³£Á··¨°É¡£¡±

        “不行,你是皇帝,身边的人太多,没法练功,还会被我哥哥认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孟娥刚才就提过“这一招”,韩孺子隐隐有不祥之感,急忙道:“我也不是非练内功不可,只要你肯保护我,以后我会报答……”

        “我不能一直保护你,你想报答我,就要先欠我一个足够大的人情。张嘴。”

        韩孺子不想张嘴,对面又拍来一掌,胸内浊气上升,冲入喉咙,他不由自主地张嘴,觉得有什么东西进嘴,没等尝出味道,就囫囵咽了下去,再想吐已经来不及了,“你喂我吃了什么?”

        “好东西,我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收集药材,好不容易才练成三枚丹药,你先吃一枚,过几天再吃第二、第三枚,到时若是还不能产生气感,就是真的不能练内功。”

        “吃药就能有气感?”

        “只是可能,与正常练法相比,这是旁门左道,我再给你一点帮助。”孟娥也不征求同意,在皇帝身上飞快地点了几指,“好了,接下来的几天,你可能会有打嗝、腹痛、腹泄、体热、头晕等各种症状,别担心,忍住,尽量运行逆呼吸。”

        “可我马上就要大婚,还有要事在身……喂,你还在吗?”韩孺子觉得眼前有东西一闪,等了一会,确信孟娥已经走了。

        他真希望孟娥能多留一会,在这座险恶的皇宫里,冷冰冰的孟娥反而是最能带来温暖的人。

        他躺下了,练了一会逆呼吸之法,沉沉睡去,没有体验到孟娥所说的种种症状。次日起床,还是一切正常,韩孺子以为自己幸运,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东海王没像往常一样过来与皇帝汇合、去给太后请安,韩孺子前往凌云阁听课的时候,才在御花园里看到他。

        东海王跪在花园的甬路边,以额触地,身上背着一根三尺多长的木棍,数十名侍从站在他身后,个个神情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

        韩孺子完全没预料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愣住了,问身边的左吉:“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上次劝说皇帝行夫妻之道失败之后,左吉就很少露出笑脸,今天也是一样,“东海王忤逆不敬,这是在向陛下负荆请罪。”

        “快让他起来。”昨天的打架并不严重,韩孺子连擦伤都没有,东海王虽然不讨人喜欢,可是让他当众蒙受如此羞辱,实在有些过头了。

        让东海王负荆请罪的人不是皇帝,能让他起身的自然也不是他,左吉摇摇头,轻声道:“按惯例,负荆请罪至少得跪半天,陛下先去凌云阁,这里的事情无需陛下操心。”

        又是惯例,韩孺子突然有点明白皇太妃那些话的意思了,一种被称为“惯例”的东西代替皇帝掌权,韩孺子之前感受不深,是因为他连最基本的权力都没有掌握。

        韩孺子没有再争,他手里那点筹码都用来与太后斗智斗勇了,犯不着浪费在东海王身上。

        这天上午,皇帝一个人在凌云阁里听课,窗外的花园比平时都要安静。

        讲课者是罗焕章,对旧【创建和谐家园】的遭遇只字不提,站在皇帝面前,仰头想了一会,问道:“草民上次讲到哪了?”

        罗焕章的国史是韩孺子唯一爱听的课,记得很牢,马上答道:“恰好讲完太祖的事迹。”

        “没错,太祖已经讲过了,接下来该是成帝。太祖戎马一生,成帝从小好儒,继位之后大行仁义之道,太祖夺得天下,成帝守住了天下……”

        身为读书人,罗焕章显然很崇拜成帝,赞不绝口,越说越兴奋,华丽的句子像是一队队训练有素的仪卫士兵,盔甲亮得耀眼,旗帜迎风飘扬,气势磅礴,看得久了,却不免令人觉得有些无聊。

      ¡¡¡¡ÂÞ»ÀÕÂÕý±äµÃÓëÆäËûÀÏʦ¸µÃ»ÓÐÇø±ð£¬º«Èæ×Ó½¥½¥µØÊ§ÍûÁË£¬Ëû»¹ÄÜÃãÇ¿Õö×ÅÑÛ¾¦ÌýÏÂÈ¥£¬ÃſڵÄÁ½ÃûÌ«¼àÈ´ÒÑ¿ªÊ¼´òíï¡£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罗焕章的赞美终于结束,突然话锋一转:“成帝虽是太祖嫡子,却不受喜爱,几度遭贬,险些被废,全赖帝母与数位大臣拼死保全,才能登基称帝,此乃成帝之幸、大楚之幸。”

        罗焕章是正统的儒生,从不直接指摘皇帝的错误,偶尔提及也要尽量隐讳,他在讲太祖的时候没提过太子的事情。

      ¡¡¡¡º«Èæ×ÓÉÔÉÔÌáÆðÒ»µãÐËȤ£¬¡°³ÉµÛÓкÃĸÇס¢ºÃ´ó³¼¡£¡±

        罗焕章摇摇头,“成帝有好母亲,好大臣却未必。”

        韩孺子坐正姿态,更感兴趣了,“不是大臣保护了成帝吗?”

        “有人支持成帝,自然就有人支持其他皇子,尤其是太祖最喜欢的中山王,上书请求更立太子的大臣可不少,成帝登基的头几年,都在解决这个问题。”

        “成帝将那些大臣贬退了?”

        “当初支持中山王的大臣太多,成帝杀掉了几个,贬退一些,都不多,成帝非常聪明,很快就发现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罗焕章瞥了一眼门口打盹的太监,缓缓道:“那些提议更立太子的大臣,他们讨好的并不是太祖,更不是中山王。”

        “那会是谁?”韩孺子惊讶地瞪大眼睛。

        “皇帝。”罗焕章停顿片刻,继续道:“大臣追随的是皇帝,谁在其位,大臣追随谁,那些曾经讨好太祖的人,其中一些后来也是成帝最坚定的支持者。”

        “大臣这样做……不太符合仁义之道吧?”

        “当然,佞臣就是佞臣,对国家无益,对皇帝也没有帮助,所以成帝还是砍掉了一些人的脑袋,但是对大多数人,成帝采取另一种手段,改造他们、教化他们,将他们引入仁义之道。”

      ¡¡¡¡º«Èæ×ÓÂÔÓÐËùÎò£¬¡°ÒòΪÕâÑùµÄ´ó³¼±È½ÏÈÝÒ׸ÄÔì¡£¡±

        “陛下聪慧,一点即透,君子行仁义,也需小人跟从。成帝之智,在于找到了大臣值得信任的一面,顺水行舟,终成大业。”

        韩孺子点点头,猛然明白了什么,呆呆地看着罗焕章,不太确定地问:“是你?”

        “陛下尚思肉否?”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7 14:27: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