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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孺子帝》-第1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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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孺子明白过来,又道:“崔腾说大家都不将诸子争位当真……”

        府丞又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是兵部的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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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丞又是一呆,咽了咽口水,“我再去问。”

        府丞为吏多年,也算是经验丰富,还从来没这么丢三拉四过。

        崔腾双手提着包袱走来,包袱不大,却显得很沉重,与府丞擦肩而过时,他笑出了声,来到书房门前,将包袱扔在地上,长出一口气,“金子真沉啊。妹夫,没事了,我帮你说清楚了,门外是兵部的几名小吏,接到消息说北军南归,跑来这里向你质问,我将你说过的话转述给他们,他们一个个全傻眼了,已经告辞,托我给妹夫道歉呢。”

        “崔腾,你得回南军。”

        “啊,为什么?我是逃出来的,回去之后父亲肯定又要揍我。”

        “你妹妹昨天被叫到皇宫里,据说要很久之后才能出来,我需要……”

        崔腾怒容满面,“太后拿我妹妹当人质吗?这可不行,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拼着再挨一顿打,也得让父亲出面,将妹妹要出来!”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次回去不会挨打。”

        崔腾深吸一口气,双手拎起包袱,艰难地向外走,在庭院中间又与府丞相遇,他实在累了,松手扔下包袱,大声道:“先存在这里,有斤有两,以后得还给我!”

        崔腾跑了,府丞看着脚边的包袱发了会愣,急忙跑到书房门前,“兵部的人走了。”

        “嗯,我知道了。”

        “可是宫里又来了几个人,请倦侯去一趟。”

        “去宫里?”

        “去勤政殿。”府丞这回问清楚了。

        “他们有圣旨?”

        府丞摇头,“他们说是宰相大人请倦侯去一趟。”

        “好,让他们等一会。”

        府丞实在跑不动了,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提着衣襟向外走去。

        韩孺子回到书房里,坐在椅子上,向杨奉道:“有什么提醒吗?”

        杨奉想了一会,“表现最激烈的大臣,有可能是冠军侯最坚定的支持者。”

        韩孺子点点头,坐在那里看了会书,府丞又跑来三次,每次都是看一眼就走,没敢催促。

        韩孺子出发的时候,天色将晚,门外的几名太监急得不行,立刻请倦侯上马,护送他前往勤政殿。

        勤政殿里点上了蜡烛,几名重臣今晚别想准时休息了。

        宰相殷无害、右巡御史申明志、礼部尚书元九鼎、吏部尚书冯举、兵部尚书蒋巨英等人都在,还有几位大臣,韩孺子看着也都眼熟,共是十人,正在讨论什么,看到倦侯进来,全都闭上嘴。

        宝座上空无一人,听政阁前也没有太监、宫女把守,说明太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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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公开表示支持冠军侯的宰相殷无害,反应却一点也不激烈,笑着走来,“一点小事,之前有些误解,现在弄清楚了。”

        “离一清二楚还远着吧。”一名大臣厉声道。

        殷无害停下脚步,略显茫然地看着这位同僚。

        插言者是右巡御史申明志,他长着一张严峻的瘦脸,这时更显阴沉,“倦侯想必已经听说,本应驻守在塞外的北军,突然无召而归,宣称要为北军大司马【创建和谐家园】,还说他们是在护送匈奴使者前来和谈。”

        “听说过一些传言。”韩孺子有些意外,申明志一向是骨鲠谏臣的形象,在朝中很少拉帮结派,居然会归顺冠军侯。

        “那倦侯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言:说是有人挑拨北军将士作乱,却嫁祸给冠军侯?”

        “有这种事?”韩孺子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

        “你料到什么了?”申明志快步走来,比殷无害还靠前一点。

        “左察御史萧声,他突然前往神雄关,却没有携带圣旨,言行古怪,当时我就觉得有异,可他有大都督府以及兵部的公文,我也没办法,只好离开。没想到他的野心如此之大,居然挑拨北军将士。我也有错,不应该轻易离开神雄关,以至北军落入奸人之手。”

        殿中众臣一个个目瞪口呆,殷无害苦笑道:“此事另有原因,肯定不是萧大人所为。”

        “有殷宰相担保,萧大人应该没问题,是我猜错了,希望诸位大人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也不要对萧大人提起。”

        申明志脸色越发阴沉,“北军返京,与倦侯没有一点关系吗?”

        “我是宗室子弟,又曾与北军共守碎铁城,要说关系,总该负一点责任,诸位大人需要我去劝说北军将士吗?他们或许能听我说几句。”

        “我跟倦侯一块去。”冠军侯从殿外大步走进来,身穿全副盔甲,只是没有带兵刃,“也请诸位大人同去,北军返京的真相为何,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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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七章 粮仓

        满仓是一座大城,城墙多达三层,由内向外,一层比一层矮,最外层只有一人多高,而且是土墙,可是与护城河配合,仍能极大地阻滞敌人的进攻,总之,这座城的防护远远超出一般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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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备不时之需,大楚在前朝遗留的基础上,修建了数座囤粮之城,分布在东南西北各处,满仓即是其中之一,位于京城以北二百多里的一小块平原上,城内密布着粮仓与草场,一旦天下有变,单凭城中的粮食,整个关中地区就能坚持十年之久。

        自从太祖定鼎以来,大楚出现过几次危机,满仓也数度做好了开仓的准备,但都无疾而终,除了定期处理陈粮,并向各军供应少量粮草之外,从未大规模开仓,即使饥民遍地,也与满仓无关,它的职责是在动乱时期供养朝廷,赈灾自有其它措施。

        满仓不在返京的必经之路上,往东偏了几十里,柴悦指挥北军南归的时候,第一目标不是京城,而是这座囤粮之城。

        大军真回到京城,柴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真与南军开战,所以他选择满仓,既解决了过冬的粮草问题,又能静观京城事变,等待镇北将军的下一步指示。

        前锋军由督军蔡兴海率领,共是三千人,直奔满仓城。

        在城外,蔡兴海命令全军停在五六里之外,只带数十名士兵前去叫门,声称自己是北军粮草官,前来支取本月粮草,后方尽是运粮的劳力。

        守城楚军还是比较谨慎的,今年不太平,到处都有饥民暴乱,过去的几个月里,满仓受到了三次攻击,军官出城,仔细检查了蔡兴海等人的文书,一切无误,全有北军大司马的印章,军官抱怨道:“光来取粮,就不能派点人支援我们吗?”

        蔡兴海嘿嘿笑道:“谁不盼着躺在满仓城里睡大觉啊,可朝廷不发话,想来也没用。”

        满仓城门大开,蔡兴海派人去内城交接文书,自己留在外城门下,等候“运粮”队伍到来。

        三千北军疾驰而至,守城军官目瞪口呆。

        不到半个时辰,蔡兴海已经占领满仓,客气地请城中官吏继续办公,“你们是主人,我们是客人,好比大雨倾盆,我们来屋檐下避避雨,你们在屋子里该干嘛干嘛,不用搭理我们,就当我们不存在。”

        可这群客人有刀有枪,光是三千前锋军,数量就已超过城中的全部守军,官吏们不明所以,只好点头应允,躲在衙门里埋首办公,真的假装北军将士不存在,但是悄悄派人去向郡守以及京城通报情况。

        北军陆续赶到,一半进驻城内,一半在几十里以外的官道附近扎营,进可攻,退可守,柴悦等主要将领都留在城外,韩孺子的部曲营则去守卫满仓。

        大军扎营的第二天,南军使者到来,警告北军立刻退回神雄关以北,刘昆升早已准备好一封信,请使者带给南军大司马崔宏,他在信里声称北军疲惫,请南军去塞外换防。

        第三天,消息说南军北上,占据各处要塞。

        第四天,京城的书信雪片般飘来,有相关部司的质问,有各勋贵家族的询问,更多的是命令,有的直接命令北军,有的命令相熟的亲朋好友,要求他们尽忠职守,返回塞外,杀敌立功。

        柴悦并不阻止信使,而是向众将暗示,京城已经被南军控制,所以大家众口一词,对北军的要求与崔宏一样!

        第五天,北军大司马的使者到了,携带冠军侯的亲笔信,使者还向众将口头表示,京城正在选立新帝,冠军侯十拿九稳,北军不可在这种时候添乱。

        在北军将士看来,这都是南军胁迫的结果,也有人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塞北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粮草难以为继,谁也不愿意离开身后的大粮仓,前去守卫一座孤城。

        “匈奴人与镇北将军和谈,已经北上过冬,咱们去塞外干嘛啊?”

        “朝廷运转不畅,对塞外的支援一直不够,满仓有粮,每次只肯发送一点,北军若是再次出塞,还不得饿死在外面?”

        北军将士此时就如同一名叛逆的少年,本来心中就有不满,觉得自己受到冤屈,受到各方的指责之后,不满情绪没有减弱,反而水涨船高。

        尤其是还有柴悦和刘昆升在推波助澜,这两人一位是受全军将士敬仰的将军,一位是把持大司马印的北军都尉,很容易取得将士们的信任。

        伴随大量书信来到北军营中的还有数不尽的传言,现在人人都知道诸子争位了,而且知道冠军侯与镇北将军都是参与者,他们很高兴,觉得无论谁当上皇帝,对北军都有好处。

        韩孺子的信来得比其他人稍晚一些,不是一封,而是十几封,分别送给不同的人,有一些自认为与镇北将军不太熟悉的将领,也接到了信,在此之后,他的信几乎每天都有。

        信的内容都差不多,先回顾北军在碎铁城的艰苦战斗——大部分北军是后去的,但他们的确在最关键的时刻稳定了军心——接着表示理解北军南归的举动,最后声称他与冠军侯关系融洽,两人有可能一块来北军。

        “冠军侯与镇北将军联手争位,一个当皇帝,另一个就当宰相,或者兵马大都督。”类似的传言马上传开,连几十里以外的满仓城都听说了,守城官吏再也不能视而不见,走出衙门,慰问北军将士,悄悄打探京城密闻。

        冠军侯与镇北将军迟迟未到,北军占据满仓半个月之后,正好是元月初一,进入无为二年,深宫里的皇帝虽然快被人遗忘,朝廷也一直没有旨意颁布,各地还是按惯例庆祝新年。

        困在北军营中的左察御史萧声就在这一天重获自由,立刻上路奔向京城,带着数百名随从与卫兵,还有他在北军营中的所见所闻。大部分北军将士不了解争位的真相,支持的目标仍是冠军侯,可是在萧声眼里,北军已然变质,完全投向了镇北将军,他得提醒冠军侯小心提防。

        京城里,冠军侯虽然在勤政殿公开声称要与倦侯一块去北军对质,却一直没有成行,等得越久,冠军侯越觉得北军暗藏陷阱,柴智已死,他在北军找不到值得信任的心腹之人,而且中途还得经过严阵以待的南军地盘,同样不安全。

        韩孺子经常催促,但他并不着急,冠军侯当时没有立刻出发,他就知道此人色厉内荏,不足为惧。他受到耽搁,不能去函谷关见大将军韩星,只好等年后再说。

        元月初一,韩孺子派人给宫中带去许多礼物,分别送给太后、母亲王美人与夫人崔小君,连东海王的母亲崔太妃也有一份。

        除了崔小君,其他人都没有回礼。

        冠军侯那边还在犹豫不决,一品大臣的推举也没有得到,韩孺子与杨奉却没有闲着,每天都在分析情况,开始拉拢国子监和太学的师生。

        “如无意外,宰相致仕,继任者必是两位御史之一,左察御史主管京官,机会更大一些,可右巡御史申明志同时还是武帝指定的顾命大臣,机会不小,他支持冠军侯,那就是对宰相之位志在必得,与萧声必有一场好斗。”杨奉此前一直辅佐冠军侯,但是后期地位下降,许多事情都没有参与资格,只能依靠猜测。

        “冠军侯若是登基,殷无害即是立下大功,他还会放弃宰相之位、致仕返乡吗?”韩孺子尤其猜不透殷无害的底细。

        杨奉猜到了,“这正是殷无害老奸巨滑之处,他的计划大概是这样:放出口风,声称冠军侯登基之后,自己心愿已了、年事已高,将会交出丞相之印,然后稍加暗示,让两位御史都觉得自己有可能接替丞相之位,于是争着为冠军侯做事,以立大功。”

        韩孺子一点即透,“殷无害什么都没做,只凭一份未来的许诺,就使得两位重臣全力支持冠军侯,事败,是萧声与申明志的责任,事成,首功归于殷无害,他根本不会交出丞相之印。”

        “他会交的,但冠军侯不会同意。”杨奉对这种君臣之间的推让把戏见得多了。

        “能对申明志和萧声挑拨离间吗?”

        杨奉摇头,“咱们还是得从头做起。”

        杨奉列出一份名单,多达百人,都是国子监与太学的博士或【创建和谐家园】,有名满天下的大儒,也有默默无闻的年轻书生。

        韩孺子先是派人去各家送拜贴,结果却不乐观,大多数人都有回贴,但是无一例外地拒绝倦侯来访或是应邀来倦侯府,理由千奇百怪,最简单的只有两个字:莫来。

        杨奉没有死心,一进入元月,就向各家送礼。

        事情在元月初四发生了转机,此前一天,左察御史萧声返京,在朝中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杨奉正到处打听萧声对冠军侯说了什么,一位有名的大儒不请自来,登门拜访倦侯。

        郭丛曾经给皇帝讲过经典,与刘昆升一道将太祖宝剑送给大都督韩星,事后返乡避世,不肯领功,也不见任何人。

        前些日子,郭丛悄悄回到京城,知道的人不多,在家里待了几天,他拜访的第一个人就是从前自己避而不见的倦侯。

        这位讲经时极尽含糊其辞之能事的大儒,此番拜访却是直截了当,互相见礼,进入书房之后,他说:“为大楚江山着想,请倦侯退出帝位之争吧。”

      第二百零八章 读书人的立场

        一年前离开京城的时候,郭丛打定主意要从此隐居乡间,两耳不闻天下事,可事情长了腿,会自己找上门来。

        当韩孺子还在塞外遥望京城、对宫中发生的事情苦思冥想而不得要领之际,同样远离京城的郭丛,已经听说诸子争位的大致情况,迫不得已,与两名送信的学生上路,一个月前回到京城,未入旧宅,而是借住在朋友家中,闭门不出,只接待过寥寥几名拜访者。

        饶是如此,这位垂垂老矣的大儒,对京城形势的了解仍远远多于一般的大臣。

        郭丛身体不好,韩孺子命人搬来舒适的软椅给他坐,杨奉有自己专享的一张椅子,在书架旁边,离书桌后面的倦侯相对远些,能够不着痕迹地脱离交谈,也可以随时加入。

        仆人退下之后,书房里只有他们三人,郭丛默认了杨奉的存在,开始劝说倦侯退出帝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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