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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孺子帝》-第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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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孺子和卫兵们站在街边等待,不远处的一辆车上,包袱堆积如山,最上面坐着两个孩子,正在放声大哭,父母焦急地望着城门,没精力照看。

        与武帝时期相比,大楚的确衰落了,但还没到不堪一击的地步,韩孺子暗下决心,一定要击退匈奴人,而不是被动守城。

        崔腾和主簿最先赶回,带来百余人,比预料得要多一些,也不知崔腾是怎么征用的。

        “这就开战吧。”崔腾兴致勃勃,他倒是什么都不怕,那些被征用的士兵与家丁,却跟他们的主簿一样脸色苍白,还没动手就已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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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会,杜穿云也回来了,“他不听话,被我绑回来了。”转身向后指去,在一处路口,韩孺子的五名卫兵架着韩桐的传令兵。街上大乱,光天化日下的绑架也没人在意。

        韩孺子正要下令,城门下突然发生了骚乱,许多人在高喊“开城门”,没有得到回应,愤怒的百姓转向城楼,一个高大的身影冲在最前面,怒声道:“城门官就在上面,让他出来说句话!”

        房大业穿着平民的衣裳,他这一喊,更多百姓跟上来,叫喊着让城门官出来。

        韩桐的卫兵有百余人,纷纷抽刀拔剑,可涌来的百姓数量太多,卫兵们不能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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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令兵鼻青脸肿,本来是要大叫的,这时却紧紧闭嘴,愤怒地摇头。杜穿云道:“我来。”跳到一辆车上,伸手将传令兵也拽上来,冲着城楼大喊:“北边有匈奴奸细,快去人帮忙!瞧,你们的人受伤了!”

        城楼内外的卫兵远远望见了受伤的传令兵,大惊失色,阵脚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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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腾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没错,韩桐有难,咱们得帮忙,大家跟我上啊,救出左将军,人人有赏!”

        崔腾带兵在人群中冲开一条路,向城楼上挤去,卫兵们弄不清这群士兵的来意,犹犹豫豫地让开,一些卫兵甚至向外挤,想与传令兵汇合,弄清楚北城门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孺子站在街边,看着自己制造的混乱场面,从前他在冒险的时候总会有一点紧张,患得患失,这一次,他却是真的镇定自若,相信胜券在握。

        有时候,软弱的敌人带来的信心更多一些。

      第一百六十八章 掌印大将

        城里的百姓已经在街上苦等了将近一天,心中的怒气一旦发泄出来,就再也收不住了,开始还有些忌惮,等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后面的人往前挤,前面的人也只能身不由己地冲进城楼,与卫兵碰撞在一起。

        卫兵砍伤了几个人,可是涌来的百姓太多,将梯阶上的卫兵一一掀翻,一级级逼近楼上。

        房大业是始作俑者,在局势失控之前挤了出来,来到镇北将军面前,“从别的地方上去。”

        城楼有两道门,一道位于地面,一道直通城墙。

        崔腾带领百余杂兵,以“保护左将军”的名义冲到楼上,这时也出现在城墙上,向韩孺子奋力挥手。

        韩孺子立刻带人进入东边的一条巷子里,与城墙上的崔腾时不时挥手响应,走不多远,有台阶直通城顶,十余名士兵守在入口处,惊慌失措,朝城门的方向不住眺望,崔腾等人跑下来时,谁也不敢阻拦,甚至不敢询问。

        韩桐是被几个人架下来的,面如土色,身子瑟瑟发抖,“造反了,这是造反了……”

        崔腾将官印扔过来,得意洋洋地说:“完成,就这么简单。”

        韩孺子抓住官印,在人群中找到主簿,对他说:“可以下令开城门了吧?”

        主簿方寸大乱,虽然跟着崔腾上上下下,却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听到镇北将军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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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大乱,此时开门,只会乱上加乱,而且会将混乱带到关内。镇北将军应该召集城内将士,然后传令城中,让百姓去往衙门领取出关文书,一批一批地放行。”

        韩孺子毕竟缺少经验,经房大业指点,立刻醒悟,先带人去往衙门,留下一些士兵,让他们稍等片刻再去城门口发布命令。

        衙门里空无一人,连扫地的老差人都被崔腾带走了,门口的车辆无人看管,东西丢了一多半,遍地的字画、布帛等物,拣东西的一群人看到官兵回来,一哄而散。

        主簿顿足捶胸,“我可怎么向吴将军交待?”站在街上犹豫了一会,主簿想出了主意,顾不得收拾剩余的东西,追上镇北将军,从此寸步不离,他“交待”不了,只好让地位更高的人承担责任。

        韩孺子下令将街上的车辆挪开,衙门大门开放,所有士兵站在街道两边,以维持秩序,庭院内反而不安排士兵,大堂里也只留十名卫兵,韩桐被送到后衙,由部曲士兵看守。

        韩孺子坐在书案后面,手持官印,崔腾拿着印泥,主簿执笔,又让人搬来大量公文,只需添上姓名、事由、日期、物品等项,持有人就可以顺利出关,一路通行无阻。

        第一张通关文书写给房大业,事由“返乡”,物品“马一匹”,韩孺子盖印,房大业拿过文书,看了一眼,仔细收好,躬身行礼,退出衙门。

        连主簿都看不下去了,“这位……老者什么来头?在公堂上也这么不敬?”

        韩孺子虽然留不住房大业,对他的敬意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天下太平,这就是一名普通的老人,天下大乱,这就是千里良驹。”

        需要韩孺子签发的命令太多了,放行百姓只是一小部分,他还要调集关外军营里的士兵、向更远的郡县征调兵将、安排斥候前去打探碎铁城情况、检查关内的驻防与库存……

        主簿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好几名军吏和将官及时赶到,神雄关群龙无首,他们一直在寻找掌印大将,之前的主簿不敢担责,北军左将军只守城门,拒绝接见下属,因此这些将吏见到镇北将军手持官印之后,立刻服从,绝无二话。

        赶到衙门的人越来越多,百姓从城门口调转方向的时候气势汹汹,接近衙门看到两边林立的士兵时,气势开始下降,完全不知道那些士兵比他们还要紧张。

        等进到肃静的衙门里,百姓的气势衰落,许多人甚至不敢进来,几名胆大者进衙,顺利领取了文书,出门之后将文书举在手里,众人怒气全消,规规矩矩地排队,与此同时,城内的将士也都陆续赶到,更没人敢闹事了。

        事情越多越杂,韩孺子反而越清醒,干脆站起身,在大堂里来回行走,一边向军吏口授命令,一边监督主簿签发文书,偶尔向进来的百姓询问几句。

        神雄关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几名将吏观察了一会,开始向镇北将军提供建议,被问的时候也是知无不答,眼看天色渐暗,神雄关恢复了平静。

        大堂里不知签发了多少文书与命令,一盒印泥都用光了,崔腾衣服上沾得到处都是,他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托着印泥盒跟随镇北将军在堂上走来走去,他的样子却比将军还要兴奋,一会点头,一会咬牙,一会瞪眼,几次想要开口,又都强行忍住。

        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韩孺子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身边的崔腾,轻轻一拍头,“糟了,忘了让你出城。”

        “妹夫,不,镇北将军,让我留下吧,送信这种事谁都能做。”

        “不行,这封信是要送给崔太傅,最好是东海王亲送,他去不了,就得是你。”韩孺子立刻让主簿签发文书,交给崔腾:“带十名士兵出发,但是杜穿云不能跟你走了,我另有任务交给他。”

        崔腾接过文书,拍拍怀里的书信,“我这就出发,妹夫,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弄个官职回来,父亲不同意,我就【创建和谐家园】给他看!”

        崔腾跌跌撞撞地跑出大堂,叫人备马,连夜出发。

        杜穿云已经跃跃欲试,“倦侯,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立刻回京。”

        “回京做什么?”

        韩孺子本来在心中草拟了一封信,觉得不妥,放弃了,说道:“我要你回倦侯府去见夫人,然后立刻回来。”

        “就这么简单?有信吗?要我带话吗?”

        韩孺子摇头,“不用,但你得快去快回,路上可能会遇到阻拦……”

        “嘿嘿,明白了,那你不用给我通关文书,那东西没用,我也出发。”杜穿云大步向外走去,在门口又转了回来,“出神雄关的文书给我一份,在这里用不着爬上爬下。”

        韩孺子笑着命主簿签发文书,看着杜穿云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重。

        国舅吴修突然返京,冠军侯派韩桐守关,阻止韩孺子南归,崔小君将近半个月没有书信,这都是不祥之兆,预示着京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一无所知。

        大敌临境,韩孺子不能弃而不顾,只能让杜穿云回京打探消息。

        夜色已深,城门按规矩关闭,还没有出关的百姓却已不那么恐慌,干脆推车回家,反正文书已经到手,新来的将军虽然年轻,却像是值得依靠的人,老实待在家中,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衙门逐渐安静下来,街上的士兵各回岗位,那些临时穿上盔甲的家丁、奴仆也都恢复本来身份,打扫庭院、收拾房屋、升火做饭,将街上残留的物品收回衙门,主簿对着它们流了一会眼泪,跟在镇北将军身边更紧了。

        韩孺子也需要这名主簿,他带来的人不多,派出去之后剩下的人更少,孟娥是贴身侍卫,做不了别的事情,他需要更多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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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崔腾的例子摆在前面,韩孺子不想轻易放弃任何一个人,主簿与其他将吏只能安抚神雄关,一名有官职的宗室子弟却可能收服更广大的区域与将士。

        百余名北军守在后院门口,看到镇北将军走来,全都恭敬地行礼,他们早就来了,却没有试图救出左将军。

        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韩桐还在瑟瑟发抖,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

        韩孺子独自进屋,对韩桐的信心先减了三分,说道:“神雄关已经安定,我也没有离开,你可以放心了。”

        韩桐抬起头,目光中尽是惊慌与困惑。

        韩孺子取出怀中的官印,“这东西只是一个象征,真正的权力还是要自己争取,有它,事半功倍。”

        皇权在于十步以外、千里之内,韩孺子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十里之内。

        韩桐显然没听懂韩孺子在说什么,目光里越发困惑,好一会之后他说:“我就不该接受冠军侯的邀请,老老实实留在京城里多好。唉,普通人有野心总能得到回报,甚至封侯拜相,宗至子弟却只有一个结果——死。为什么我如此倒霉?我没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争斗,也不想抵抗匈奴人。这都是意外,都是噩梦……”

        韩桐拼命捶打自己的脑袋。

        韩孺子终于确认,此人不值得拉拢,与此同时,对冠军侯也有了一点轻视,虽然冠军侯地位更高、掌握的军队更庞大、所知的消息也更多,韩孺子却不将他视为第一大敌。

        韩孺子没再多问,出屋之后命人备马,他要去追房大业,无论如何也要将杨奉推荐给他的老将军挽留住。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夜谈

        夜路难行,尤其是在冬天,寒风呼啸,地面冰滑,行人、马匹走路时都要小心翼翼,房大业牵着马,在官道上踽踽独行,不停地被后面的人超过,那些人推着车、赶着牛羊、怀里可能还抱着孩子,奋力前行,好像匈奴人就跟在【创建和谐家园】后面似的。

        慢慢地,后面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少,而且也不那么急迫了,一位妻子边走边埋怨自己的丈夫:“就你着急,左邻右舍有不少都决定留在城里,看看情况再说走不走……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那十几只鸡鸭今晚还没喂呢。你锁好门了?”

        丈夫也有点后悔,不想承认,也不想争论,只是不停地说:“我知道了。”

        房大业转身望了一眼,迎着北风,黑暗中早已没有神雄关的影子,虽然稳定民心的主意是他出的,年轻的镇北将军执行得似乎不错。

        路边一堵破败的墙壁后面,燃起了一堆篝火,几十人围成一圈取暖,有人向官道上独行的老人喊道:“别走了,前面没村没店,过来烤烤火,明天再赶路吧。”

        房大业找地方将马栓好,取出一点豆料喂马,然后挤进人群,分享一点温暖。

        周围的人大都互相认识,正在热烈地讨论“天下大势”。

        “几十年了,大楚从未败给匈奴人,这次也不会,咱们可能离开得太早了。”

        “今非昔比,小伙子,今非昔比,武帝爷的时候,都是楚军出关追着匈奴人打仗,哪有匈奴人逼近神雄关的情形?唉,我可记得,一直到河北几百里以外都有楚军的岗哨,楚人可以随意来往、放牧牛马。自从武帝爷升天,我就再也没出过神雄关北门。”

        “新来的镇北将军看上去不错,好像是个会打仗的将军。”

        “太年轻了,武帝爷的时候,像他这么年轻的人,不管出身有多高贵,只能当校尉,跟着老将学习几年之后,才有资格独立带兵。不行,镇北将军太年轻了,不是匈奴人的对手。咱们走得对,就是……太着急了一点,其实可以等一晚。”

        “唉,急急忙忙地返乡也不知是好是坏,听说关内不少地方有暴乱,希望我的老家没事,千万不要让我遇见。”

        “嘿嘿,最倒霉的不是遇见暴乱,是回乡之后赶上官府征兵,又被送回神雄关。”

        神雄关内的百姓大都是商人,因此急着离城返回原籍,又怕被征兵、征钱,众人连连唉声叹气,“武帝爷的时候”被频繁提起,相隔没有几年,百姓忘了武帝晚期的残暴,只记得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

        “老丈,你是从北面来的吧?”有人问道。

        房大业嗯了一声,他不喜欢闲聊天。

        “碎铁城怎么样,能守住吗?”

        房大业寻思了一会,“大概能守住十至十五天,关内援军若是迟迟不至,那就危险了。”

        “关内哪还有兵啊,都去平定暴乱,内忧外患赶到一块了。”

        “大楚自知有内忧外患,匈奴人未必知道,他们连败了几十年,必定心虚,楚军只要显出斗志,或许能将匈奴人逼退。”

        房大业说话不像普通百姓,周围的人对他肃然起敬,又为他让出一点地方,甚至有人递过来一壶烫过的热酒,房大业喝了两口,一股暖意由腹部流向四肢,倍感舒适。

        “听您的意思,应该先除外患,再平内忧了?”有人问道。

        房大业在镇北将军面前惜字如金,面对一群百姓却能侃侃而谈,“关内暴乱频发,无非是因为百姓财力不足,这几年赋敛过重,因此民不聊生,一受鼓动,就加入了盗匪团伙。这里面,重赋为因,暴乱为果,重赋主要又是为了与匈奴决战。平定内忧并不能减赋,击败匈奴却能还利于民,暴乱自消。”

        众人听不太懂,却越发敬畏,一名老人问道:“如今暴乱分散在郡县,若不及时平定,只怕冬后就会连成一片,到时候减赋也没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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