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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非要跟着妈妈一起回去,妈妈怕我添乱,所以不想带我,可无论她怎么安抚,我就是不依不饶,最后妈妈是再没了办法,答应等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一辆遥控的玩具汽车,我才不再胡闹,那时候有一辆玩具汽车真的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了。
在妈妈临上火车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想起了以前电视上的画面,亲人临走时候都会拥抱一下,我当时就特别想上去抱妈妈一下,那种感觉几乎让我难以抑制,可当我想上前的时候妈妈已经登上了火车,车也快开了。
无奈下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和爸爸一起就这样目送着妈妈离我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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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残破的玩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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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妈妈走后的第四天下午,老爸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掉电话后他突然变得失魂落魄的,而且神情特别紧张,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告诉我,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见老爸这么惊慌失措,他把我交付给邻居家后就匆忙出去了。老爸在临行前什么也没和我说,也没给邻居留下什么话。
我就在无聊和好奇中度过了整整六天。
到了第六天中午,老爸终于回家了,只是不知为何,只见他双眼通红,眼中布满血丝,像是很久没休息了,胡子拉碴的整个人的精神也特别萎靡。
不过老爸这次回来还给我带了一辆遥控玩具车,只是这辆车看起来虽然是新的,却好像摔过,外壳有几处都裂缝了,饶是如此,我依旧是心花怒放,要知道平日里老爸对我可是严格的很,也极少给我买玩具,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出手这么大方,着实令我意外。
疲倦的老爸在家里睡了整整两天才起来,我问他去哪了他却怎么也不肯和我说,妈妈的消息他也只字不肯对我透露。
最后被我缠的没办法了,老爸才对我推脱说已经和妈妈通过电话了,妈妈在伺候姥姥,所以不方便,再说姥姥不喜欢爸爸和我,本身她的病情就严重,再知道妈妈和我们通电话只会加重病情。
我觉得老爸这么说也很有道理,便不再过问下去了。
不料,就在我还等妈妈回来给我买小汽车的时候,老爸却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带我回诸城了。
我见状不由得疑惑道:“我们不是在这等妈妈回来以后一起回诸城吗?”
爸爸听了并没有停下手头的打理,只是淡淡的对我回了句:“你妈还要伺候姥姥很久的,她电话里说让我们先回,等她忙完就直接回诸城找我们。”
我“哦”了一声,心里依旧满是疑惑,可又实在是无从问起,老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这样,我和爸爸登上了回乡的列车,上车前为了能把大黑狗带回诸城爸爸还特意带我去买了一个大的旅行包,并且上车的时候还给了列车员200元钱。
本以为回诸城对我来说是一段新的旅程,但却万万没有料到,我人生的噩梦,从这里不过才刚刚开始。。。
刚到达诸城火车站,就发现我们的行李就找不到了,里面虽然没什么贵重物品,可是毕竟还有好多生活必需品,我和爸爸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无奈下只得作罢。
万幸的是张爷爷留下的那个小樟木箱子还在,他留给我的东西都在里面。
这时二叔已经在站台处等我们了,跟着他出了站台,我发现二叔这次开的是一辆全新的轿车,早就在电话里听他讲过最近几年做了些生意,开了个养殖场赚了好多钱,没想到二叔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一路上二叔跟着车载音乐一起哼着歌,向老爸吹嘘着这几年赚了多少钱,家里的变化怎么怎么大,语气中满是得意。
可坐在副驾驶的老爸却没怎么答过话,而是扭着头看着车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
二叔见老爸没什么反应,开始对我后排的我讲道:“大侄子,你这次回来就安心上学吧,你叔都给你安排好学校了,你姐也在那个学校,她可以照顾你。”他的山东方言太重,足足说了三遍我才勉强听懂,连忙点头对他表示感谢。
就这样,我们回到了诸城的十里堡村,这个村也是老爸从小长大的地方,和我两年前回来相比变化并不算大,唯一让我感到很失落的是最疼爱我的爷爷已经不在了,妈妈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唉。
我们刚到二叔家,发现这里和以前的地方好像不一样,原来是二叔已经搬家了,搬到了一个很大的养殖场里,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我好奇的对二叔问道:“叔,这是你的家吗?”
我叔闻言回头对我得意的点点头,答道:“是啊,以后你和你爸就住在我这吧,我这多宽敞现在,不像前几年你们回来都没地方住!”
老爸闻言却没说什么,而是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拍了拍二叔的肩膀,对他低声说道:“老二,你跟我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然后又对我道了句让在院里等他,就拉着二叔去了一边,他们离得虽然不算很远,但说话我却根本听不见,只见老爸对着二叔不停地耳语着,二叔闻言嘴张得越大,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时的回头张望着我,似乎有种难以言语的震惊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
我见他们二人这样,忍不住想走上前去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可正当我想悄悄上前的时候,却听见身后屋里的门忽然开了,从屋内传出一句:“小鹤回来啦”。
我转头一看说话之人原来是二婶,二婶边说边走上前来,帮我从车里拿出行李。
本来还想上前去听听那边老爸和二叔在说什么,却被二婶带进了屋里。
细细的打量一番,二叔家装修的确实很好,过了一会爸爸和二叔都进来了。
进屋后,二叔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对我笑着,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后来我悄悄问二叔爸爸和他说了什么,他总是随便找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了,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蹊跷,可二叔的嘴严得很,怎么也问不出什么,也只得作罢了。
当天晚上,三叔一家也来了,原来三叔不光成了家,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我却发现二叔家和三叔家都不怎么说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当时已经闹别扭了,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好。
就这样,我和老爸在二叔家又住了些日子,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在外面玩,回来后隐约听见二叔那屋传出了一阵吵架的声音。
我忍不住悄悄走上前去想听听二叔那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刚走过去就听见二婶在那吵道:“你大哥天天在咱家算怎么回事儿啊,我和你说你还不乐意,这样下去怎么弄?”后面二婶还抱怨了许多生活的琐事。
起初二叔只是坐在屋里并不言语,最后他实在是不耐烦了就把二婶骂了。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转身回到了自己屋,把我听到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爸,谁知爸爸闻言反应却很是平淡,只是对我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便没了下文。m.。
第十六章 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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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二天,老爸二话没说就带我从二叔家搬了出去,在村里找了一处很破旧的屋子,是个黄土房,这房子仔细一看估计得有几十年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这么矮的房子,给人的感觉随时要塌掉似的。
其实对于这样的居住条件我倒不是很在意,此刻最关心的是妈妈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回到诸城的这些天里,我几乎每天都问老爸这件事,可每次老爸给我的答复都是千篇一律的“快了,马上,用不了多久......”,也不让我和妈妈联系,着实令人着急。
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的时候就会翻出张爷爷留给我的那本“玉匣记”,或者翻阅下他年轻时候留下的那本笔记,要么就在院里逗逗大黑狗,大黑狗虽然年纪很大了,可仍然很有灵性,每次都围着我的遥控汽车转圈圈,等小汽车超出了控制的范围她都会默默地为我叼回来。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半个月,二叔才帮我弄好了学校,我终于又可以去上学了,而老爸,也就近在村里找了个建筑队去给人家盖房子去了。
第一天上学,我特意起的很早,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希望能给新老师和新同学们留个好印象。
吃过早饭二叔便开车来接我了,车上还有我堂姐,原来我要去的这个学校就在十里堡这个村里。
到了学校,二叔把我带进了校长室,和校长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的情况。
校长抬眼打量了我一番,最终决定给我分到五年级二班,他从桌上拿起了座机又给我们班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带我。
等交代完后,校长顺道又让人去学校的仓库给我准备了一套新的教科书,过了没多久,我的班主任来到了校长室,我的新班主任中年妇女,个子不高,留着短发,微胖,下巴上有一颗痣,她的名字叫陈文娟,是我接下来两年的班主任。
陈文娟将我领出了校长室,头也不回的就向教室走去,见她不理我,我赶紧默默地跟了上去,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对我讲。
我就这么茫然的跟着陈文娟来到了教室,到了教室后她便开始继续上课,原来她教的是语文,在上课期间并没有向同学们介绍我,也没有给我安排座位,初来乍到的我,就这样背着书包抱着新的教科书一直站在门口站到了下课。
直到下了课,陈文娟才给我安排了座位,我的个子不高,她却直接给我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我的身后就是教室的后门和垃圾桶。
陈文娟在临走时,依旧没和同学们介绍我,给我安排好座位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茫然的看着同学们在那里玩闹着,第二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一位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年人,后来我才听老爸将起来,这位老师当年都曾经教过我老爸,今年都六十多岁了,当他知道我是“孙毅平”的儿子时,对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好好学习,别和其他同学打架。
说实话,他们讲课我是一点也没听懂,讲课时说的都是诸城方言。
这一节课下来对我来说,如同听天书一般,全靠自己领悟。
而且东北和诸城这边的课程都不一样,我感觉真的很吃力。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上午,中午在回家吃饭的路上,我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皮肤有点黑,但是眼睛很大,一看就很机灵的男同学站在我身后。
这个人我见过,和我是一个班的,他见我回头对我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你好孙小鹤,我叫邱佳伟,和你一班的。”
我闻言“哦”了一声回道:“你好,我在班里见过你。”
邱佳伟见我认识他很高兴,对我咧嘴笑了笑,:“咱两家离得挺近,以后我就和你一块儿上学吧。”我一听也很高兴,就这样我终于在诸城认识了第一个朋友。
可正当我为有新朋友而感到高兴的时候,却从后面跑过几个同学,来到我和邱佳伟的身边,对我嘲笑道:“小东北,喝凉水,全家都是六条腿儿!”
说实话我压根就不认识这群人,可他们竟然还编顺口溜在那嘲讽我,当时我很生气,刚想过去找他们理论,一旁的邱佳伟见状却拉住了我,对我说道:“领头的那个男的是咱们班的,叫张春龙,家里是开煤厂的,挺有钱的,平日里嚣张得很,你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我一听也只好忍了,因为老爸嘱咐过我,尽量不要惹事。就这样我被张春龙他们叫了一路的小东北,说实话,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欺负却无可奈何。
回到家后老爸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午饭,当他开口询问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时,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我上午在学校里遇到的种种烦心事,因为老爸脾气那么暴躁,万一为了我再出点什么事儿,我自己在这儿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该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说挺好的,老爸一听我说很好就放心了。接着老爸又问我老师讲课能不能听懂,我也回答勉强能听懂,老爸听了我的话也就不再过问了,只是不住的往我的碗里夹菜,让我多吃点。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大概两个月吧,两个月,我也渐渐熟悉了新的学习环境,认识了一些同学,但依旧感觉和这群人格格不入,平时班主任陈文娟总是针对我,记得有一次我有个字不会默写,她竟然让我站了一节课,临下课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说:“孙小鹤,你想学就学,不想学我也不管你,但是你不能影响其她同学,听见了吗?”
她的话令我一头雾水,可我只能点头答应。真的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放学后我从邱佳伟口中得知,陈文娟还曾单独对邱佳伟谈过话,让他好好学习,离我远点,别让我把他也带坏了。
我心里真的是郁闷极了,难道我在陈文娟的眼里就那么的十恶不赦吗?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哪里影响到谁了。不光是她,就连其他同学的家长都不让他们的孩子和我有太多的接触,包括邱佳伟的妈妈也是,还曾经对我说过:“小伟还要学习,你以后就别和他一起玩了。”
直到后来邱佳伟才对我道出了实情,原来是他妈妈说我爸以前在十里堡打架斗殴,所以怕离我近了我把他们也带坏了。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咱也是要脸的人,自那以后,我也能躲着别人就躲着,放学都走小胡同,紧贴着路边,话也越来越少,每天放学回家就自己待在院里,看看书,要么就逗逗大黑狗。
当没有人拿你当人的时候,首先你要先拿自己当人!
生活其实真的很乏味,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都喜欢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人嘛,就是活给自己的,没必要活得那么累,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
这两个月来真的经历了太多的委屈,老爸的性格也变了许多,每天干活回家做好饭后都会喝很多酒,几乎每次都喝醉,我劝了好多次他也不听,家里面一团糟,想想去年这个时候,张爷爷,妈妈大家都在一起,那时候我还是幸福的,现在。。。
真的好想妈妈啊!最近老爸脾气也变得更暴躁了,每次我一提起妈妈他都会显得很不耐烦,终于有一次,老爸忍耐不住居然动手打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对我?
坐在院里,看着满天的星辰,我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出来,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或许,当初我跟着老爸回到诸城就是个错误,我应该和妈妈一起去照顾姥姥的,这世上只有妈妈最疼我。。。
想到这里,我坚定了一个信念,我要去找妈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了!m.。
第十七章 妈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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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后我整个人又重新充满了斗志,盘算起了怎样才能联系到妈妈。
功夫不负有心人!
等到两天后的晚上,趁着老爸喝醉了,我偷偷拿出了他的的手机,找到纸笔偷偷记下姥姥那边的电话号码,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攒点钱,等有钱了就去小卖部给妈妈打个长途电话.
生活依旧重复着,每天上学,放学,被嘲讽,被欺负,不过都没关系,反正我快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每天老爸都会给我五毛钱让我中午买根老冰棍吃,我就把这个钱留下来,攒了整整十天,终于凑足了五块钱。
到了第十天的中午,我怀揣着十张五毛钱来到了小卖部,拨通了早已被我烂记于心的那个电话号码。
当我拿起电话拨号的时候我的手都忍不住激动地颤抖,已经有小半年没听到妈妈的声音了,每波一个号,我的心跳便加快一份,仿佛信号正顺着电话线飞速的向东北奔驰着,奔驰着,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那一小会儿功夫,我甚至都有点想哭的感觉。
感觉电话的忙音好像响了很久,很久,可能是我太过心切,反正觉得过了很长时间,那边才接起电话,当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并不是妈妈,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仅仅这声音已经足够让我亲切了,因为她是东北口音,我实在是受够了这里的人,听够了这里的话!
“你,你好,我想找,找王金环”我有些语无伦次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出了妈妈的名字。
因为怕姥姥她们知道妈妈和我们联系会生气对妈妈发脾气,所以我没敢表明自己的身份。
电话那头听了我的话不知为何却沉默了,我以为那边发现了什么所以挂断了,可低头一看座机显示依旧在通话中,忍不住对着电话那头又“喂”了一声。
“我大姨她四个多月以前已经出车祸去世了。。”原来接电话的是我小姨家的孩子。
“出车祸去世了......”
“去世了......”
登时,我整个人如遭重击,表姐的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耳边不停地萦绕着,你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疼吗?那种疼,用语言形容无法形容,就好像心口上压了一块石头,你想挪却怎么也挪不开,压得你喘不过气,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被压扁,被压得粉身碎骨,你情愿现在有人拿刀把你捅死,也不愿在这里慢慢的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