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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耐着性子慢慢瞧,不过养着这些兽类,气味是瞒不了人的,只怕不能养在城里,得就近养在庄子里头。”
“嗯,再看吧!”皇帝向范太傅请教南方水患应对之策,范太傅却是推荐了几个人,“臣看他们几位的奏折,对水患、海防、治水都颇有见地。”
“太傅,朕是问你啊!”
“陛下,臣一介凡人,能明白这世上事几何?术业专攻,他们有专才,方是为陛下解忧之人。”
皇帝却若有所思的问:“这十人中,有几人与太傅不对付呢!”
范太傅笑弯眼,似丝毫不以为意。“他们与臣不对付,是他们与臣之间的事,却与他们专才无关,臣举荐他们只为陛下荐才。”
皇帝笑着纳了他所荐之人,他让太监总领去宣这些人面圣,范太傅趁机起身告退,退到殿外,巧遇五皇子、八皇子及十二皇子,五皇子带着两个弟弟向范太傅行礼,范太傅避过,对三位皇子行了礼就要离开,五皇子却开口留了他。
“孤再过些时日就要出宫开府,本想邀长青他们一起来乐呵乐呵,不想他们兄弟却出京去了。”
“多谢殿下抬爱,臣那不肖孙儿难登大雅之堂,实不敢当殿下相请。”
五皇子又纠缠了几句,待见到几个着官服的小官,随太监总领来到殿外,方才放范太傅离去。
看着那几人随太监总领进殿面圣,年方九岁的十二皇子嘟着嘴嘟嚷着,“不是要去见父皇吗?怎么在这儿不走啦?”
五皇子闻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十二皇子整个人缩到侍候他的太监身后去。
几个内侍温言劝着五皇子,又哄着十二皇子,八皇子倒是一直站在边上像在看热闹似的事不关已。
压下脾气之后,五皇子才问身边的内侍:“方才那几个,是什么官?瞧着不是什么【创建和谐家园】?”
“都是些小官,听说是打南边来的,有的在任上治水得了佳绩,还有一个是剿水匪立了功。”
“都是南边的。”似有什么事飞快掠过五皇子心头,可是那念头即闪而逝,他来不及抓住就散掉了。
“是。”
“方才范太傅可跟皇上说起杨家?”
那内侍摇摇头。“奴才不知。”
“你不知,旁人也不知吗?不会找人打听打听!”五皇子啧了一声,教他法子,见那人眸子一亮,他心里笑开来,面上却板着,“得了消息跟小柱子说一声,你放心,该给你的好处,孤都记着呢!”
“谢殿下!”那内侍眉开眼笑,送走了五皇子一行人,转身便往殿里去,转手就把五皇子给卖了。
“算你机灵。”总领太监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那内侍涎着笑,“奴才是皇上的奴才,自是将皇上摆在前头。”
总领太监微笑打量了他一眼,“行啦!五殿下既是找上你,便是与你有缘,好好的当差,莫负圣恩。”
“是。”
第六十五章 行行复行行5
杜云启找了驯养的头儿,那头儿知来人是杜相长孙,当下便知趣的为他介绍了獐子和狐狸,还有只小狼,杜云启挑花了眼,看这只好看那只也好,最后还是范安岳出了主意。
“既然要给复常表哥作伴的,当然要他看得顺眼吧?不然子守大表哥费心挑的,他看了不喜欢,不是没用吗?”
杜云启一想也是,便挑了一日上午,风和日暖,让人抬着软轿把杜云寻带去见驯养头儿。
驯养头儿虽是人高马大,却是个心细的,见杜云寻瘦弱,便挑了只瘦弱的白狐过来,白狐很瘦,眼睛却很灵活,它和红红不同,红红是野生的,半岁大的时候被抓起来养了几个月,才送进范府的。
白狐是头儿年前进山捕兽,意外发现的小孤儿,瘦得毛皮都零零落落的,“许是一出生没多久,母狐就出事了,也不知它有没有兄弟姐妹,我发现它的时候,虚弱得只剩一口气了。”
杜云寻难得的对白狐有了兴趣,白狐朝他龇牙裂嘴发出狺狺咆哮声,杜云启怕弟弟受伤,拦着人不让杜云寻抱那只白狐,杜云寻却板起脸,“带我来,不就是要让我挑一只回去养吗?我就要它了,把它给我。”
杜云启有点难堪,转头看范安柏,希望他开口帮说句话。
“给二少爷抱着,难得有能让他看上眼的。”前头的话是对那头儿说的,后一句却是对杜云启说的了。
那头儿朝抱着白狐的婆子点头示意,婆子小心翼翼的将白狐放到杜云寻怀里,白狐犹待挣扎,杜云寻的手却是牢牢的将它紧箍住,让它没得挣扎,张嘴想咬,那婆子眼捷手快,用根小木棒塞到它嘴里。然后将木棒两侧穿着的布条绕到它小脑袋后头绑起来。
杜云寻看着白狐不能咬人了,便问:“难道要天天绑着它?”
“这小牲畜要伴在少爷身边,就得学规矩,等它学好了规矩,自然就不用再戴这劳啥子。”驯养头儿低头说道。
杜云启放下了心。不防杜云寻却伸手解开了布条。“慢慢教就是。这东西不用戴了。”
婆子焦急抬头望向那头儿,却看到驯养头儿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少爷仁善。是小白狐三生有幸。”
杜云启却不依了,“你把这东西拆了,万一它咬你怎办?”
“阿昭养的红红可戴了这个?”杜云寻没应他哥的话,径自问范安柏。
“没有,不过红红是庄头养了几个月,才送到府里来的,跟这小白狐不一样。”
范安柏其实也不太明白,红红被江庄头抓获时,是如何被驯养的。但红红的身边虽也是野性难驯的兽类,但,还有猫、狗等家里养的,不像白狐,驯养头儿让它与虎、豹类的猛兽待在一起,它比红红难驯。
“既然红红可以。它应该也可以。”杜云寻拍板定案,杜云启也只得退让,谁让白狐与复常有缘。
“你总不会叫它白白吧?”让步的杜云启忽然想到红红的名字,连忙开口问。
杜云寻原也觉得红红的名取得平常,可听大哥这么问。拗劲儿上来,便觉叫白白似也不赖。
“那也太平常了点!”杜云启抱怨。
这下子换范安柏不痛快了!“红红有什么不好?白白又有什么不好?”
得!这两位当哥哥的因为名字问题杠上了!驯养头儿和婆子交换了无奈的一眼,杜云寻却对小白狐道:“以后你就叫白白,回头带你去看同伴,还有一只叫红红的。”
白狐从他打开那木条后,似感觉到他的善意,不再朝他龇牙裂嘴,杜云寻轻抚着它身上稀松的白毛,白狐被摸得舒服瞇了眼乖乖趴在杜云寻腿上不动弹。婆子见了大奇,悄悄以肘撞了驯养头儿让他看,谁知那头儿毫不惊讶,只笑咧了嘴,便又转回去看杜云启两个拌嘴。
待他们两个吵够了,才使人侍候着杜云寻上轿,送他们回去。
杜云寻抱着白狐坐在暖轿里,杜云启和范安柏走在前头,几个小厮挤眉弄眼,觉得两位少爷难能露出孩子气很稀罕。
杜云寻忽地想看看那只红狐狸,杜云启也觉好,一行人便拐向范安阳住的院子。
谁知走到半道上,前头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不时还有女子尖锐的哭叫声,偶尔还有男人低沉的劝慰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杜云启年纪最大,遇上了事,很自动的担负起责任来。
“哎!”小厮们应了声跑得飞快,不多时就到了那群人身边,看那小厮拍拍外围的人,那个人一脸兴奋,比手划脚的与小厮们说了一通,旁边看热闹的人里,有人听了有所不满,便伸手推了那人一把,叽哩呱啦的又说了一通,双方都有支持者,不多时就吵起来推搡来推搡去,吓得去打听的小厮脚底抹油跑了回来。
“大少爷,那家有个后生病得七七八八的,家里老人就说把他媳妇娶进门冲喜。”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按着腰喘着气把打听的事说了。
另一个小厮接着说:“新娘子一进门,新郎倌就挂了,那家人说新娘子煞气重,冲死了他家儿子,新娘子家里人不愿女儿守寡,今儿上门要把女儿接回娘家去。”
“男方不肯,定要那姑娘守节,给他家儿子守一辈子。”
两个小厮把事说完,杜云启冷哼一声,这么点小事便吵成这样,看看身边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厮,年纪长些的管事们都不在,不禁有些懊恼,这些小厮们不顶用啊!
杜云寻抱着白狐坐在轿里,一双眼盯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时恍惚,似又回到自己溺水获救时,身边也是围着一圈人,他们事不关己站着,冷眼看着他的小厮哭着要压他肚腹,将他喝下的水吐出来,他还记得那哭得像包子脸的小厮,那是他的奶兄,他是真怕自己死了!
后来,他去哪儿了?
没人告诉他。
就连他的奶娘都被遣走了。
也是。
父亲许是舍不得新妻,想方设法的替她掩饰,不让人知道她所犯的罪行。
想到这儿,他便忍不住咬紧了牙根,攒紧拳头,指甲掐进了柔嫩掌心,忽地感觉指掌一湿,低头一看,原来是白狐伸了舌在舔他的手。
“乖乖的。”杜云寻伸手轻抚白狐的头,前头看热闹的人不知何时散去了,轿子起动,杜云启他们走在前,轿子在后,几个小厮跟在后头。
他们小声的在讨论方才的事,杜云寻心不在焉的听了一耳朵,经过那家门前时,他忍不住转头看了那家一眼,门扉还没关上,可以看到院子里青水地砖上跪着一素服女子,女子低垂着头,旁边站着几个人在说话。
白狐呜咽一声,那女子似有所觉抬头看来,不意撞进一双冷然的眸子里,她微微一惊,看着那眸子的主人离去。
小厮们也看到了那女子,小声的讨论着那女子的好相貌,“可惜了,那么一个姑娘,却要守着个木头牌位一辈子。”
“她家里人不是来接她回去的吗?”
“哎唷!这般命硬的姑娘,接回去能把她再嫁出去?这附近只怕没人敢要啦!”
“嫁远点也成啊!”
轿子进了小院,杜云寻抱着白白跟在兄长身后进了次间,范安阳和范安岳刚写完今日的功课,贺璋家的正让丫鬟端了甜汤来给两位小主子润喉,知道自家大少爷和杜家两位少爷来了,颇为疑惑,虽然出门在外,又是兄长陪着,可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怎好叫两位表少爷就这么见?
不过很显然,范安柏没想那么多,杜家两位少爷也没往那上头多想,贺璋家的还是经黎妈妈提醒,才想通来,合着这些少爷就没把六姑娘当姑娘家看?
“红红呢?咱们家也养了只狐儿,叫白白,快把你家红红抱出来见见。”
杜云启笑呵呵,范家龙凤胎他是见一次呆一次,范安岳俊美漂亮,很能讨人喜欢,否则也不会讨皇帝欢心,范安阳与他一胞双生,相貌自也不差,而且她这个傻子,并不像他相像的那样脸歪嘴斜的,光看外表,实在很有欺骗社会的范儿。
范安阳早看到杜云寻怀里的白狐,看它野性难驯的朝自己龇牙狺狺,便觉还是自家红红好,待听到杜云启说要红红出来,一派高高在上戏谑调笑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嘟着嘴就拿桌上的点心丢杜云启。“红红乖,你坏,不给见红红。”
杜云启没想到会遭到糕点攻击,顿时怔住了,被丢了一头一脸也不知闪,杜云寻难得见到持重的大哥失仪,低头抿嘴忍住笑,范安岳却是指着杜云启哈哈大笑,范安柏也没想到一向乖巧的阿昭会突然拿东西攻击杜云启,一时反应不及,竟让范安阳将食盒里的糕点全砸完了,还没回过神来。
贺璋家的她们也被范安阳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住了,墨香反应最快,她回过神后便急忙上前抱住范安阳。
“杜大少爷请恕罪,六姑娘最疼红红,她大概以为您带了白狐要来欺负红红,所以才……真是对不住!”
范安阳却重重的哼了一声,“坏人,红红乖,不给你看。”
杜云启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狼狈,再看那被小丫鬟护在怀里,犹对自己低狺咆哮的小女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六十六章 绝境1
使性子拿吃食砸人的后果,就是被她大哥抓来好生念叨了整整半个时辰,杜云启一见范安柏板起斯文俊秀的脸,深知这个表弟兼同窗的习性,连忙说了几句场面话,拖着弟弟赶紧溜之大吉。
杜云寻临走时,刚看与抱着红红进屋的竹香擦身而过,白白狺狺低咆,红红却是乖巧的伏在竹香怀里,杜云启看到了红红,忍不住想抓过来和白白比一比,可听到身后屋里范安柏的声音,立时头皮发麻,也顾不得想把两只狐狸拿来相比,匆匆带着杜云寻离开。
范安阳嘟着嘴乖乖站在炕前,听范安柏像学校的训导主任一样念经,念得她头昏昏脑钝钝,范安岳那个没良心的,早就溜得不见人影,待范安柏念叨完,她才软糯着声抱怨。
“那个坏人瞧不起人,哥哥不骂他,偏骂我。”翘着嫣红小嘴很不高兴。
“他是大表哥,不是坏人。”范安柏打量着妹妹,见她虽一副委屈不悦,却没有泫然欲泣的迹相,不由暗自庆幸。
“坏人。”范安阳很坚持的再次重申,“他是坏人,红红是红红,不跟白白比。”范安阳很努力的把自己的意思,以幼儿用语表达出来,可惜她当年在孤儿院时,是宁可干活,也不愿陪那些弟妹们写功课玩耍,所以她对幼儿用语还真是不熟!
就这么一点话,便生生逼出她一身汗来,唉!装傻累。装傻孩子更累。
贺璋家的指挥着丫鬟们摆午饭,范安岳又溜了回来,兄妹三个用完饭,瑞芳端来甜汤,范安柏不是很喜欢果子切成丁熬出来的甜汤,但看弟妹两个一人一盅喝得津津有味,不好拂了他们的兴,便勉为其难的喝了半盅。他的大丫鬟似容端来白水给他漱口,似水则将新沏的茶奉给他。
范安柏不再提范安阳撒泼的事,打算回头盯贺璋家的就是,她们日夜与阿昭一起,让她们多留心些,别让阿昭养成坏习惯,一有不合就拿东西砸人。
墨香领着丫鬟们收拾餐具,方要退出去,忽听到一声尖锐拔高的凄厉哭声。范安柏不快的皱着眉头,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瑞芳她们已知早上那邻人家发生的事。便跟范安柏回禀道:“是住左侧的邻居古家新娶的小媳妇在哭。”
“你们都知道了?”
“古家的事?知道啊!瑞芳和瑞雪跟她们家守角门的婆子说上了话。听那婆子说,古家想要媳妇给自家儿子守贞,可那媳妇娘家人不舍,说是要带回去,还要把嫁妆都拉回去。”范安岳想了想又道:“不过古家人不肯,说到最后。好像是决定要那小媳妇生殉,叶家人不想自家姑娘这么送了命,今儿才会上门来闹。”
“这都什么人啊?乱七八糟的。”范安柏虽看过许多案例,又跟着祖父四处走访,但没有直面遇上过。
范安岳随父外放时。因常随父亲出门,对这种事。他倒是见怪不怪了。
“古家明知自家儿子活不长了,便想藉冲喜好把人救回来,没想到才拜堂,不到摆酒,人就走了。叶家当天就想接姑娘回去的,古家人硬把人留下,这一留就十天。”
范安柏算算日子,不由暗道一声晦气,那儿不好住,偏住到丧家附近来,“这么算起来,人还没下葬?”
“是。”回答的却是瑞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