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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门》-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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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安菊只得讪然起身,“六妹妹睡着了。”

      “是啊!方才服过药就该歇下了,今儿已是晚了,就怕她一会儿起得迟,夜里不好睡就该糟了!”贺璋家的淡淡的道,面上虽未显露喜怒,但范安菊就是感觉得到,这位上任不久的昭然院管事妈妈在生气,而惹她生气的人就是自己。

      “啊,都是我不好,耽误六妹妹歇中觉了。”范安菊原以为自己这么说,贺璋家的就会顺着台阶下,回句客套话,不想贺璋家的露出笑容来道:“您也知道,姑娘这身子骨打年初起就一直不太好。”

      见她停下来,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范安菊赶忙应:“是啊!是啊!我们大家都盼着她身子快点好起来。”

      “就知道二姑娘是个明白人,也是最疼咱们姑娘了,六姑娘饭后要服药,那药可苦了,六姑娘每回都很勇敢一口气喝完,叫人看了心疼不已。”

      “是。”范安菊心道,这是要我送甜食来给她送药吗?

      “六姑娘这药是太医交代的,不可间断……”叨叨絮絮的绕来绕去,范安菊听得头皮发麻,很想拉着贺璋家的手,要她干脆点,想叫她做什么,直说就是,别再这样绕圈子了!

      贺璋家的看火候够了,更加笑容可掬,“还请二姑娘体谅,原谅则个,日后再来,千万挑准时候来,免得误了六姑娘的时间,扰了她的睡眠,影响到她复原的进展。”

      这把刀终于落下,砍得范安菊狼狈至极,满脸通红羞愧不已,唯唯应诺后匆匆带着丫鬟离去。

      墨香送走人后,佩服的望着贺璋家的说:“贺嫂子真行,二姑娘应该不会再兴致一起就跑来找姑娘了。”

      贺璋家的却摇头道:“今儿我冲动了,算来还逾距了,你们可别学啊!”

      范安菊出了昭然院后,雅棠方才不高兴的数落贺璋家的:“这贺嫂子竟敢这般编派姑娘,真是太过份了!”范安菊睃她一眼,雅棠犹气愤难平,走在另一边的丫鬟雅笛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丫鬟雅歌扯着袖子拦住。

      雅棠一个劲儿的高声抱怨着,范安菊按捺不住脾气,停下脚步转身瞪着她,看得雅棠全身发毛。

      “你既然有这么多不平,方才为何不冲着贺嫂子说?现在对着我说有什么用?”范安菊越想越委屈,范安阳是嫡女,身边侍候的自然是好的,可是范安兰呢?跟自己一样的庶出,为何就给她黎妈妈那样好的,自己身边却只有雅棠这种,只敢放马后炮的,夫人连冬青都拨去侍候三哥,为何就不能给自己几个好的下人呢?

      第三十五章 小年

      冬青去了范安松院里,丁嬷嬷年纪大了不好太过劳累,范夫人身边一下子少了两个得力助手,办起事来却不见忙乱。

      范夫人虽舍不得冬青,不过这丫头心大,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留不得了!几个冬年纪相近,冬青最大,所以范夫人早早就准备着要把三等的丫鬟提上来,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但丁嬷嬷就让她有些无法接受,丁嬷嬷也不是重病,就是年纪大了,禁不得劳累。

      小年这天,范老夫人名下庄子的庄头押了几大车的礼进京来,外院的大总管领着人清点,范安松奉祖父之命,刚去看望在客院住着的族兄弟、族侄们,甫一出客院就看到前院里停满了车,人来人往搬运各种干货、肉类和野味,大总管忙得晕头转向,猛然一转身差点撞到呆站当地的范安松。

      “三少爷?”大总管被吓得不轻,看范安松死死的盯着前方,他不禁顺着看过去,原来是几个小厮提着野味,边走边说往厨子那里去,大总管清了清嗓子,“三少爷若有什么想吃的野味,尽管交代一声。”

      谁知范安松看的却不是那几个小厮,大总管见他眼光依然定住不动,再度看过去,原来他看的是这个。

      “定顺庄偶然得了块熊皮,大少爷知道了就带着七少爷过来看看。”

      为什么就没人通知自己呢?范安松心头有些苦涩,“那块熊皮瞧来不小。”

      “是啊!大少爷说正好给老太爷做两块坐垫,一块放在书房,一块放在上朝的车里。”大总管觉得大少爷有孝心,范安松脸色微变,“大哥素来孝顺祖父。”

      大总管陪着说了几句,有管事来找,他便向范安松赔个不是,径自忙去了。

      范安松看着范安柏淡笑着与庄头们说话,范安岳则是跑来跑去,几个庄子来的汉子老老实实的跟前跟后,对范安岳有问必答。

      许是范安松的样子惹人注目,不多时,就有个管事奉范安柏之命过来相请,范安松原想不去,不过少年人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便跟了过去。

      庄子上送来不少毛料皮货,范安兰和范安菊下了课就往关睢院去,范夫人不在,只留了丁嬷嬷坐镇,听到小丫鬟通报两位姑娘来了,跟在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忍不住哼了一声。

      “两位姑娘消息倒是灵通得很。”丁嬷嬷闻言瞪了她一眼,“没规矩,主子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那个丫鬟嘟着嘴退到一边去,其他人有意无意的避开她,“夫人不在,要请两位姑娘进来等吗?”

      “那是自然。”丁嬷嬷瞥了方才退开的丫鬟一眼,“不要以为你们是夫人得用的,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二姑娘和三姑娘再怎么说,都是老爷的女儿,是你们的主子。”

      方才退开的丫鬟忍不住又嘟嚷道:“不是说有些人家庶出的子女,就只是半个主子?”

      “你肯定是记错了。”丁嬷嬷不再搭理她,其他丫鬟也不理会她,那丫鬟嘟着嘴也没跟人打声招呼,提脚就走了出去。

      有个跟她交好的丫鬟就想去喊她,却被丁嬷嬷喝阻,“由她去,咱们能护着她一辈子?”

      那个丫鬟出了屋,见没人来追自己,不由红了眼眶,小声的咕哝着:“都是现实的,表姐一走,就没人搭理我了!”

      “这是怎么了?”正抹泪自怜的丫鬟听到那带笑的声音,忙抬头一看,原来是二姑娘和三姑娘过来了,方才开口的就是三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如雪。

      “没什么!”丫鬟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吸了吸鼻子,偏生天冷,方才又哭了下,这鼻水就像天雨一样止不住,二姑娘看了她一眼就别过脸走了,三姑娘嫌弃的看了两眼,追上二姑娘进正屋去了。

      二姑娘的丫鬟欲言又止,最后递了条帕子给她,就急急追着二姑娘而去。

      反倒是如雪交代了身边的如心,让如心追上去,自己则留下来和那丫鬟说话,不多时就把那丫鬟逗得眉开眼笑开心极了。

      听到后头的笑声,范安兰嗤笑一声,“你如雪姐姐倒是好心。”连个小丫头也费心去哄。

      “那是冬青的表妹。”范安兰若有所思的悄声问:“姨娘就是用她,跟冬青搭上的?”

      “应该是吧!”如心只知大概,她不像如雪得周姨娘看重,如雪在三姑娘身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以前周妈妈没少被她排挤过。

      范安兰没停下脚步,只半别过头往后瞧了一眼,“冬青都去三哥那儿了!还哄着她做啥?”

      “不知道。”如心老实回道,范安兰不以为意的进了正房,正房明间正中的黑檀木大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皮毛,毛色精纯鲜亮,一看就知是上等的好货色,范安菊已经站在桌边仔细的瞧,范安兰快步上前,“这么多好东西!都是祖母庄子上收来的?”

      范老夫人过世后,名下的庄子便分给三个儿子,之前三个儿子都外放,庄子上的田租、年货就一并送回京里府中来,再由大总管派人送到各位爷任上去,这么一来虽是慢了些,但安全许多。

      往年在任上,因府里有范安柏在,大房的许多东西就由他收下,或留或卖由他全权处置,南方冬天是湿冷,皮货毛料用得不多,与其大老远送去,还不如换成银票送去,用处还大些。

      这些事,范安菊她们是不知道的,只是去年冬衣用了不少皮货及毛料,确确实实感受到这些东西的好,因此两姐妹旁的都不在意,独独在意这些皮货。

      丁嬷嬷暗笑这两个眼皮子浅的,好的自然都收起来了,会摆在这儿让她们挑的,在范夫人眼中都算是次的,真正好的,由上往下,首先要留着孝敬老太爷,再是老爷和她自个儿,还有范安柏兄弟,当然,丁嬷嬷暗地里先替范安阳留了。

      屋里的几个丫鬟都是知情的,不动声色的各忙各的,让两位姑娘兴高采烈的挑着皮货,一个小丫鬟悄悄的从外头进来,她靠到丁嬷嬷身边低语,丁嬷嬷点点头,示意一旁的丫鬟抓了把糖给小丫鬟,小丫鬟接了糖,眉开眼笑的退了下去。

      “嬷嬷,您看桃枝……”

      “留着吧!既然她得人缘,就留着用吧!省得那边儿又得费心拉拢谁。”

      那个丫鬟点点头,拿着绣花样子与丁嬷嬷讨论起给六姑娘的春装,绣什么花样好。

      几个庄子送来的,除了鸡鸭鱼鹅,其他的野味多是死物,独有个顺江庄的江庄头是个有趣的,听说了府里的六姑娘病了,素来疼孩子的他,就带着儿子、孙子抓了几只野狐、野雁、野鹅的养了起来,驯养得差不多了,就趁这回送田租和年礼时,一块儿给送来。

      范安柏见到时也乐了!便让大总管派人领他们,把这几只活物带到后园小湖边的一处院子养起来,这庄头来得早,把野狐等送进后园再回到外院,正好看到七少爷好奇的到处问,几个庄子上跟来的汉子都被问得哑口无言,江庄头倒是应对如流,让范安柏颇感惊奇,问了之后才晓得,原来江庄头年轻时,曾跟在祖父身边当差,还曾在府里当到管事,后来父丧,才求了祖父让他回家奉养老母,祖父便安排他到顺江庄去当庄头。

      “江老丈有心了!”知道他特意为阿昭费心,范安柏觉得这老先生有意思,江庄头满是皱纹的脸笑开来,“这几年来,都是我家大郎和孙子们送年货和田租来,端午过后没多久,老太爷途经顺江庄,跟小老儿说起六姑娘的事。”

      老人家重重的叹口气,“老太爷心疼啊!说那么个小闺女儿给人害的,连人都认不全,小老儿就想,孩子病了,那儿都去不得,咱庄稼人手艺不好,就只能抓着玩意儿逗逗六姑娘乐呵乐呵,老太爷兴许心情就好了。”

      “多谢老丈了!”老人家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范安柏与他闲聊开来,发现这老人懂得不少农事,也懂许多人情世故,将他话中说的琐碎事,与祖父平日所教两相对照,范安柏忽地明白,祖父为何去探这老人了!

      范安岳对大哥和老人家的谈话,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想赶紧去阿昭那儿献宝,虽然祖父让他跟着大哥,学着处理事情,可也没说他不能回内院去,趁大哥跟人聊得起劲,他草草跟大总管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人往昭然院去。

      今儿是小年,庄子送田租和年礼来,还有不少野味及皮货、毛料,瑞雪和砚月分别从大厨房和针线房得来最新消息,大厨房打听来的自然是各庄子送来什么野味好加菜,针线房探来的,则是二姑娘她们各自从夫人那儿讨得什么样的皮货、毛料,打算要让针线房的赶工,好让她们两新年时有新衣穿。

      墨香几个听了大感不平,六姑娘是夫人嫡嫡亲的闺女儿,什么好的却是没有姑娘的份儿?

      不过这些消息,都及不上瑞芳得来的消息。“听说有个老庄头抓了好些活物,大少爷让人养在后园小湖旁的一处院子里。”

      “什么样的活物啊?”瑞雪好奇的问。

      “听说有野雁、野狐,还是野鹅,嗯,好像还有几只小猫和狗儿。”

      贺璋家的一听,忽地转头看范安阳,范安阳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墨香则问:“抓这些小动物做什么啊?难道是让人赏玩的?”

      范安岳不高兴的板着脸进屋来,“是啊!那庄头特地抓来要给阿昭玩的。”

      边码字边抓蚊子,实在够呛的,搞不懂它们打那儿来的?

      第三十六章 猜测1

      “怎么样?想不想去瞧瞧?”范安岳先是白了墨香一眼,然后语带诱惑的问范安阳。

      范安阳对那些动物完全没有好奇心,她不是个很有爱心的,同寝的学姐说她这样的女孩不吃香,男孩子都喜欢女孩有爱心,看到小动物会娇滴滴的喊着好萌喔~

      她其实一直很想问学姐,明明不喜欢猫,还讨厌狗,偏要装得很爱,很喜欢,还要故意在男生面前装模作样,打包食物去喂食流浪猫、流浪狗,不累吗?

      不过她倒是对养那些野生动物的地方很有兴趣。

      范安岳见她有兴趣,便把将那地方说给她听,说得活灵活现的,勾得范安阳恨不得立时就去瞧瞧,连墨香她们也被引动心思,只是贺璋家的不敢允,“六姑娘昨儿夜里还咳着,待天候暖和了,再去吧?”

      “你昨儿晚上咳了?今儿请大夫来瞧没?”范安岳急切的问,“你早上喝药没?上回那个苦糖,我跟大哥说了,大哥让人去查,似乎是宫里送来的。”范安岳情急之下,忘了大哥曾交代,那苦糖的事别跟阿昭说。

      “苦糖”“范安阳早忘了那回事,万万没想到这事会传到范安柏那里去,范安柏还去查了!”从宫里出来的?”

      “嗯。”范安岳发现自己说漏嘴,一脸懊恼,那颗苦糖被范安阳丢了之后,却是毒死了只贪嘴的猫,是洒扫的婆子在昭然院外头的墙角下发现的,在猫的嘴里发现未化的糖,因是在昭然院外头发现,范安柏不敢等闲视之。

      阿昭天天吃苦药,给她送药吃的糖,怎么可能让猫叼走,这么一查,才晓得阿昭曾吃到颗苦糖,顺手一扔,也不知扔到那儿去,可能就是这样被猫叼走的。

      宫里会送吃食给她的,会有谁?皇帝好像有送东西,不过记得是药材之类的,皇后好像除了药材之外,还送了书给她,大概是怕她养伤无聊,充作消遣的,兰妃跟她娘要好,又是姑祖母的亲闺女儿,除了送药材、书,还有些小孩子玩的玩意儿。

      其他娘娘也各有表示,送表礼、送吃食、送书、送孩子玩的玩具,统统都有,真要查那苦糖是谁送的,好像有点难。

      “那糖真是苦的?”

      “嗯,很苦。”范安阳重重点头,范安岳却抱持怀疑,“要真苦,那只猫怎么没像你一样吐出来?”

      呃……范安阳眨眨眼,不知怎么解释,只好眨着眼睛,摆出一副我怎么知道的表情来。

      范安岳挠挠头,伤脑筋,以前的阿昭聪明是聪明,但总是有理说不清,现在的阿昭变笨了,却总一副我怎么晓得的无辜表情,让人气闷啊!

      以前他跟阿昭斗起来,偶尔自己占了上风,阿昭就会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跟他说,她是爱护弟弟的姐姐,让他的!要是自己居下风,阿昭还是那副死样子,却是说,好男不跟女斗,他要是跟她较真,就落下乘了!

      可是现在,不管谁占上风,谁落下风,所有人都只会说他,不该跟阿昭计较!

      偏偏现在的阿昭还老是摆出我什么都不懂,你问我也白搭的无辜样来气他。

      范安阳,真真是他命里的魔星,克得他死死的!偏偏他还心虚,面对她时,就算想使坏也气虚使不出来。

      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呢?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天他就不跟阿昭吵嘴了!

      众人听闻六姑娘之前吃了一口,嫌苦扔掉的糖,竟毒死一只猫,全都觉得毛骨悚然,“七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贺璋家的浑身直颤,完全不敢相信,就差那么一点点,六姑娘可能就跟那猫一样,死于非命!而她们却是毫无所觉!贺璋家的焦心得失了分寸,冲口就问:“七少爷,大少爷可查出是谁?”,范安阳姐弟各自睃了她一眼。

      “不知道。”但猜得出来是杨妃或是太后下的手,阿昭出事,是杨十一郎造的孽,若是所有人都死绝了,还好说,偏生留了个尾,对范家来说,阿昭能活下来,是千幸万幸的喜事,但对杨家而言,阿昭死了,此事了结,领罚的领罚,有太后压着,范家敢要求杨家以命相偿吗?

      阿昭没死,还成了傻子,可以想见日后她会活得如何艰辛,皇帝不能为范家向杨家讨个公道,还迫于太后压力,对祸首轻轻放下!范、杨两家同在朝为官,文武不相属,为何杨家视范家为眼中钉?不就是为了替皇上办事,才成太后及杨家的眼中钉吗?

      皇上面对范太傅,有着说不完的歉意,范太傅还很上道,将儿孙们送出京去,免得杨家又心生不满,对范家小辈们又下重手。在皇上看来,范太傅不断在谦让,老人家临老不能儿孙承欢膝下,还得给自己尽忠办事。

      相较之下,杨家实在太不懂事了!

      上回杨家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在族学那条胡同堵了他们,双方大干一架后,虽然那几个家伙的长辈是行伍出身,但不代表他们这些小辈身手就了得,范家是吃了亏,不过杨家人也没落到好,后来被皇帝一并发落去了西北,京里还传着他们的笑话,说是行伍之家出来的,竟打不过文弱书香子弟。

      杨家换了世子,言官弹劾揪了不少事儿出来,富阳侯焦头烂额疲于应付,太后和杨妃那儿怎会没有想法?想一举除去祸根,免得皇帝一想起阿昭,就觉亏欠了范家,便看杨家不顺眼?

      杨太后这一招不可谓不毒啊!这段时日,宫中赏赐不缀,阿昭若真吃了那掺毒的糖而死,这笔帐会落在谁头上?就算真循线追查到宫中,难道真能让宫里的娘娘为阿昭偿命?

      到时候祖父只有隐忍下来的份儿!君臣间最后只会落得离心,杨太后为何无法完全掌控住皇帝?她认为全是因为祖父挑唆着皇帝与她作对,一旦祖父不再为皇上尽心尽力,太后想要掌控住皇帝,不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再加上有杨妃时不时吹着枕头风,让皇帝立五皇子为太子,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所以范安柏没继续往下查,也不许范安岳说出去,事实上,要不是那婆子被吓得魂不附体,见到大哥就嚷嚷出来,范安岳只怕也会被蒙在鼓里。

      而这时,见屋子里众人全是不相信的表情,范安岳沉下脸又重申一次。“不知道,总之这件事,你们全烂在肚子里,要是往外传出去,少爷可不听人辩解,直接将人捆了发卖。”

      范安岳长得俊俏,年纪又小,按说,说起狠话来,应该没人会当真,可是眼前的七少爷,虽神似观音座前的金童般好看,但那威仪天生,别说新进的夏莲几个,就是贺璋家的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贺嫂子,宫里送的吃食很难吃。”屋里唯一不受影响的范安阳,软软的开了口,说的却是抱怨的话。

      贺璋家的立刻抓住话头,应道:“是,奴婢这就把宫里送来的吃食拣出来,姑娘吃惯了南方的吃食,对宫里的吃食不惯,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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