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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门》-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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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两天便是腊八,宫里一早就赏了腊八粥到范府,范太傅领着家里人恭敬的接了赏,便带着长子、孙子们去探视客居的侄子、侄孙们,范安松越看心越慌,他早知他们受了伤,可没想到,有人伤的这么重,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范安柏冷眼旁观,范安岳微眯眼嗤笑着打量着范安松的不安,“年后,我和哥哥去湖州,连哥哥和尚哥儿他们也要回老家去,京里就剩三哥一个人,三哥要争气啊!千万别让杨家人看轻咱们。”

      范安松悚然一惊,低头注视幼弟,讷讷的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父亲不会让你留在京城的,既然你不跟我们去书院,那可能就是安排你和连弟他们一同回老家。”虽然跟范安松不亲,毕竟是他的弟弟,像范安岳这样吓他,半点意义都没有,何必呢?把人吓出毛病来,日后还得收尾,累的是他。

      范安松闻言心中微定,范安柏是祖父手把手带出来的,又是他们这一辈的长兄,言谈间的兄长作派很能安定人心,同时也让范安松产生一种无力感。

      生母总想着自己能超越范安柏,可是他自己知道,写几首风花雪月的歪诗,他行,要他随祖父去应酬那些官场大老们,他只怕连话都说不清,更别说提笔写字,他那手字,虽在父亲任上时,颇受人追捧,但拿到京里来,实在是见不得人!

      不,别说与外人比,就是比范安岳,也及不上!

      再看范安柏沉稳的处事作派,范安松有种面对高山无法攀越的无力感。

      范太傅不知后头三个孙子间的事,他一一安抚过这些侄儿、侄孙后,便对儿子问:“你考虑得如何了?真不让松哥儿跟长青他们去湖州?杜家两个小家伙也会跟他们一起。”

      杜家两兄弟上门探望范安柏,两位姨娘的蠢动,范太傅都看在眼里,他故意提出这点来,也是在试探儿子,是否又轻易被周氏给哄得不知分寸。

      周姨娘连着几日,使出浑身解数侍候得范长泽晕陶陶的,不过这回他倒是很难得的,没有允了她的要求,让范安兰搬去昭然院,也没同意她提出,想为范安兰招杜云寻为婿的提议。

      开玩笑,周姨娘以为杜家是能让她挑拣的?如果小女儿安阳犹健康如昔,那配杜云启或杜云寻都成,是他们范家挑女婿,但范安兰……就算周姨娘出自永宁侯府,仍改变不了兰姐儿是庶出的事实。

      比祖父,两家不相上下,范太傅深受皇帝倚重,杜相爷又何尝不是重臣?比父亲,他虽调任京官,但是个闲职,至今没在皇帝面前露过几次面,而杜志朗不然,他是皇帝拉拔起来的新秀,两人一样外放六年,自己一直在南海一隅,成绩不算拔尖,杜志朗却不然,他在湖广两地可是屡建奇功,拯灾、平乱、抚民,曾有人戏言,杜大人是皇上的一把刀,扔到哪儿就朝哪儿的官场动刀。

      相比与杜志朗的前途似锦,自己似乎黯淡许多,杜家后宅虽不平静,但那是杜老夫人和杜夫人作孽,自家呢?想到年轻时的轻狂,范长泽忽觉脸上一片臊热。

      抬头面对父亲平静的眼神,他暗暗深呼吸几次,稳住情绪才开口说:“儿子想好了,父亲既是让长青他们避祸,松哥儿留在京里便不妥,他往常随儿子在外,对老家亲戚也不甚熟悉,不如就让他随侄儿他们回老家去住一段日子。”

      “嗯。”范太傅颌首又交代道:“让他常来看望连哥儿几个,回了老宅,他还得仰仗他几位叔祖们看顾。”

      “是。”

      范太傅他们正要走,恰巧大厨房的人送来腊八粥,范太傅又跟侄儿们说了几句家常,就带着儿子走了。

      范安柏却是带着范安岳陪着他们用粥,范安松跟在一旁,听到了祖父和父亲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原想去见周姨娘讨个主意的,可是范安柏他们不走,他不敢走,只得枯坐一旁,面对着甜香浓馥的腊八粥一点胃口都没有。

      范安岳见状原想说什么,却被范安柏制止,他只得悻悻然的作罢。

      内院里,昭然院自然也分到了腊八粥,范安阳对这个时代的甜食已经产生一种踩地雷的恐惧感,这个时空能制出精良的玻璃,却对糖的质量无法保持一致,前天她吃到一颗苦糖,比她喝的药还苦!她舔了一口,发现苦得要死,就把糖丢了,唉!也因此她对那据说是皇帝御赐的腊八粥,抱持戒慎的心态,谁说宫里赐的就保证质量?那颗苦糖貌似就是出自皇宫啊!

      贺璋家的忙完回来,看到六姑娘对着炕几上的青莲小碗发呆,不禁走上前来,原以为是小姑娘觉得好吃,可因为量少吃得不过瘾而盯着小碗看,没想到那碗里的腊八粥竟是分毫未动。

      她转头以询问的眼光看向随侍在侧的竹香,竹香呆呆的摇头,她怎么知道六姑娘为何不动,明明就是个对吃来者不拒的主子啊!尤其是甜食……啊!她像是突然间想通了什么一样,跳起来把贺璋家的拉到旁边去。

      “前两天我看到六姑娘兴冲冲的开攒盒拿了粒糖来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六姑娘才舔了下,那脸就皱得跟包子一样,然后就把糖丢了。”

      “丢了?”贺璋家的大感意外,要知道因为她控制着不让六姑娘多吃甜食,所以六姑娘对甜食的态度,就像是饿了十天半个月没饭吃的人一样,怎么会到嘴的糖果不吃,反扔了呢?“你问姑娘了吗?”

      竹香一脸莫名的表情,“贺嫂子,姑娘那是偷吃,偷偷地吃,我要是去问她,那颗糖您怎么不吃,不就告诉六姑娘,我一直在盯着她?”

      呃……贺璋家的顿觉额角生汗,她真没让竹香盯着六姑娘,“我没让你一直盯着姑娘啊!”

      “可您那天说攒盒里的糖一直少,要抓到那个偷糖的小贼吗?”

      “是……”贺璋家的应得有气无力。

      竹香却是精神抖擞,“我和墨香、丁香说了这事,我们三个不会去偷糖吃。”这是很肯定的,“瑞雪她们才进院来侍候,也不敢。”

      所以这样算下来,唯一一个会去偷糖吃的,就是六姑娘,当然,这屋里所有东西都是六姑娘的,她要吃什么,怎么能说是偷吃呢?可是竹香她们觉得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因此她们三个就分班轮流悄悄的盯着六姑娘了。

      贺璋家的没想到自己要吓唬六姑娘的话,会让墨香她们认真了,顿觉有些无语。

      “既然知道是六姑娘吃的,就别再偷偷盯着她了。”

      “哦。”

      “要说是。”贺璋家的趁机教育,竹香乖乖改口,“是。”又顿了下,竹香皱着眉问:“贺嫂子,现在的六姑娘识字吗?”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出意外前的六姑娘当然识字,但现在……“为什么这么问?”

      “六姑娘有时候看书,看着看着就会突然笑出来,上次她便嚷了句‘太搞笑了!’,然后好像突然想起我在旁边,就偷偷看我,看我没在看她,她就又转回去看书。”

      第二十五章 自找麻烦1

      贺璋家的侍候六姑娘很久了,对这位小主子的了解,应该比范夫人还深,毕竟朝夕相处几乎寸步不离的,是这些丫鬟和奶娘,范夫人不是不疼女儿,但她有太多事要忙,无暇亲手照顾养育女儿。

      因此,贺璋家的那时回家待嫁时,心里其实很痛,一夕之间,要好的小姐妹都死了,待她如师如母的奶娘死了,六姑娘高烧不退多日,每每太医诊脉后,总是脸色沉重,情况不甚乐观。

      好不容易六姑娘脱离险境,小命是保住了,却可能成了傻子。

      而她却要丢下这样的六姑娘,回家嫁人去。

      她舍不得啊!

      因此大少爷派人找她回来,她高兴得睡不着,丈夫还吃味呢!

      六姑娘虽有些小性子,不过孩子嘛!那个不任性?相比起来,三姑娘还比六姑娘更娇纵咧!

      太医说,六姑娘高烧多时,脑子可能烧坏了,以后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聪明伶俐,她回来侍候这段时日,除发现六姑娘变得少言,其他好像就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一样爱跟小少爷斗嘴斗气,偏食的问题倒是改了,但对甜食的偏爱……,也许是因为长期吃药,六姑娘才会爱上吃甜食?那又怎么解释那颗糖?难道六姑娘是故意为之?

      她又想到竹香说的事,如果六姑娘识字,为何要装不识字呢?贺璋家的百思不解,摇摇头走进小库房,继续重新腾抄单册的工作。

      忽地灵光一闪,是了!肯定是这样,六姑娘眼看着信任的人一个个消失了,身边只剩下嫣翠等人侍候她,夫人又遗忘了她,她只能装傻扮呆才能自保。

      贺璋家的一阵鼻酸。

      范安阳恰好听到声响走过来,看到她在哭,以为她是想起她奶娘和之前侍候她的丫鬟们,便走过来,像个小大人一样伸手搭在她肩头上,安抚轻拍着她。

      贺璋家的泪眼模糊,见范安阳这般贴心,将她搂在怀里,嘤嘤低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贺璋家的才收了声,掏了帕子拭泪,墨香她们早听到动静,跑进内室来,丁香机灵的用蒲包里的银壶兑了冷水,拧了条帕子给贺璋家的净脸,墨香则倒了茶水给她润喉,范安阳早退开去,跑到小库房里去翻东西了。

      听到小祖宗不知看到什么的一阵惊呼,贺璋家的立时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茶碗交给墨香,追进小库房去。

      “这个锁好漂亮!”

      “啊,这个锦囊里装的是什么……”

      墨香她们三个没跟进去,墨香噙着笑,招呼竹香她们收拾房间,瑞芳站在门口问:“六姑娘又在欺负贺嫂子了?”

      竹香摇头道:“六姑娘只是好奇罢了!”

      话说小库房里的东西,谁不好奇啊?听说老夫人的压箱宝全给了六姑娘,大姑娘虽也得了不少,不过总及不上六姑娘的,砚月在针线房里听了不少事,听说二房的四姑娘、五姑娘跟长房的二姑娘、三姑娘都没份,四姑娘的姨娘就曾抱怨过,还说要不是周姨娘彻底惹恼了老夫人,老夫人怎么会连她们也一并恼了,连累了四姑娘她们。

      范安兰千方百计就想进去,自个儿好好的翻看,祖母究竟留了什么好东西给范安阳,范安菊虽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范安阳很清楚,她也是好奇的。

      说起来,范安阳觉得自己最可怜,她才是那个正主子,可是她手上没有钥匙,也没有清册,因此她自个儿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些什么好东西。

      六姑娘的惊呼声一直传出来,看来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出小库房吧?贺嫂子可怜了!她们从进院侍候开始,贺嫂子就开始整理小库房,到现在她们几个对差事,都已略上手,小库房却还没理清。

      其实这不能怪贺璋家的,因为嫣翠之前偷走不少好东西,而且她常常从第一个箱子取了东西出来,放在一旁后,再开第二个箱子,取出里头她觉得方便拿的东西,又去开第三个、第四个,但她仅一个人,又怕被人发现,往往取出满意的东西后,就把之前拿出来的宝贝胡乱塞,放得进那个箱子算那个。

      若问贺璋家的如今最痛恨谁,首选杨十一郎,排名第二的当属嫣翠莫属。

      贺璋家的以为自己明白了六姑娘为何装傻的原因,面对六姑娘也不相信自己的事实,不免有些心伤,做起事来就有些意兴阑珊。

      墨香和竹香几个看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做事。

      这一忙就忙到了午时,夏莲和瑞雪提了食盒进来,见屋里安安静静的,便问:“姑娘呢?”

      “贺嫂子把单册给姑娘看,姑娘看没几眼就睡了。”

      夏莲抿着嘴浅笑。“是跟贺嫂子闹累了吧?”

      “知道就好,说出来做什么?”墨香啐她,夏莲微笑避过,瑞雪则悄声说:“方才三姑娘的奶娘跑到大厨房去闹事了,还扯到咱们姑娘身上。”

      “三姑娘的奶娘?”

      墨香一听,小脸便皱了起来。

      少爷、小姐们还没出生,府里就先找好奶娘备着,范安柏的奶娘是范夫人陪房家的媳妇儿,范安岳的奶娘则是范夫人陪嫁丫鬟,范安阳的奶娘,竹香的娘亲之所以会雀屏中选,完全是因为当初没料到会生龙凤胎,范安岳是儿子,原先备的奶娘自是先紧着他。

      至于范安松和范安兰的奶娘,都不是范家家生子,而是周姨娘从永宁侯府找来的,永宁侯夫人恨死她了,好好的千金小姐没许人就先珠胎暗结,还闹得人尽皆知,周家其他女儿因此婚事受阻,见她回娘家讨帮手,永宁侯夫人当然不可能给她好的。

      因此,范安松的奶娘早早就被周姨娘辞退,但范安兰的奶娘贪财尖刻,但能说会道,口舌便给,深得周姨娘欢心。

      “那周妈妈去大厨房吵什么?”贺璋家的从小库房出来,先净手面,去瞧过范安阳后,才走出来就听到瑞雪的话。

      瑞雪便将周妈妈在大厨房闹腾的事说给贺璋家的听,贺璋家的听了之后,冷笑道:“这周妈妈真以为六姑娘是个无依无靠的?把老太爷、大少爷他们当什么了?”

      “贺嫂子不知道,早朝时,皇帝不知为了何事震怒,把老太爷和几位相爷全拘在宫中。”

      贺璋家的听了心里一沉,“消息可确定?”

      “嗯,老爷让人送消息回来,让夫人闭门谢客严禁门户,大伙儿看来都颇为不安。”

      结果这种时候,周妈妈就上大厨房去吵,她吵嚷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三姑娘突然想吃鹌鹑蛋,偏生这种东西又不是厨房里平常就会备着的,大厨房自然没有,谁知三姑娘的奶娘就吵上门啦!

      话里话外不忘捎带刺几句痴傻的六姑娘,大厨房的管事嬷嬷是老夫人的陪房,范夫人回京后,待她都是客客气气的,谁晓得一个庶女的奶娘竟然敢找她的碴!

      老太太脾气不怎么好,一言不和,两个人就推搡起来,周妈妈仗着年轻力壮的优势奋战大厨房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年事虽高,但她可是甩得动十人份大铁锅的,周妈妈丝毫讨不着好处。

      “那现在呢?”

      “丁嬷嬷把人揪到夫人那儿去了。”说话的却是瑞芳,她刚刚才进门,许是走得快,气息还有些微喘。“夫人把周姨娘也找去了,看样子周妈妈要倒霉了。”

      躺在床上的范安阳却不这么认为,这种时候敢上门找碴,周妈妈肯定有所恃。贺璋家的倒是很快做出决定,下令紧闭院门,众人非经许可不许出去。

      瑞芳她们几个虽是初入昭然院,但多少都在府里当过差,就算不懂也不敢多问,夏莲是从庄子上来的,年纪虽只比砚月小一岁,但面对瑞芳她们,却有种乡下人见城里人的畏怯自卑,虽不明白为何要紧闭院门,见其他人都没问也就不敢开口问。

      守院门的婆子是府里老人,她们的消息灵通,早在瑞雪她们回来前,就晓得皇上震怒,老太爷被留在宫里,状况不明,听闻三姑娘的奶娘去寻事,都觉得不可思议,周姨娘是个精明人,怎么留个这样的人在闺女身边呢?

      范安阳被叫起来吃饭,用过饭,贺璋家的就带着众丫鬟守着她,在东次间里做绣活。

      砚月针线活确实不差,就看她飞针走线,不多时就在范安阳的一条石青襦裙上绣了株小巧玲珑的风铃草,范安阳大为惊叹,爬到她身边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又绣出另一株风铃草。

      贺璋家的看了也很满意,“太好了,你可会裁衣制衣?”

      “会一些,我还没学全。”

      “我记得你姑姑在针线房里当差?”

      砚月点,“姑姑的手艺好,可惜我手笨,学了好久还没学全。”

      “不碍,咱们可以慢慢来。”贺璋家的心里盘算着,她已跟丁嬷嬷商议过,六姑娘出京时,这院子就看老太爷交待谁来管,所以她要赶在出京前,将六姑娘的财物理清楚。

      许是砚月的手艺吸引人,范安阳一个下午都安份的坐在她旁边,看她绣花,贺璋家的心想,要是六姑娘再要跟自己进小库房,就把砚月找来绣花给她看好了!

      第二十六章 自找麻烦2

      昭然院里直到隔天,才得知周妈妈大闹厨房的后续发展。

      范安阳打着呵欠被安置在东次间的临窗大炕上,瑞芳和夏莲边擦着桌椅,边猜测周妈妈怎么敢大闹厨房。

      砚月看她们两一眼,又转过头去瞧贺璋家的脸色,见她似无不悦,便安下心做自己的事情。

      不多时,瑞雪她们回来了。竹香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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