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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似月谦虚地笑道,“父亲贵为丞相,其实心里本就清如明镜,只不过身在局中,又要权衡各方利益,一时不好拿主意罢了。”
“父亲,你不知道,姐姐可比我聪明多了,我方才教她舞剑,她一下子就学会了,比我还快呢。”连诀见连似月终于得到父亲的夸赞,又在一旁毫不吝啬地对这个姐姐大加赞赏,连延庆也再次对她露出赞许的目光来。
“诀儿,不许胡说。”连似月轻轻斥道。
“我说的是实话嘛,姐姐最好了”连诀不好意思地笑了,伸手挠了挠头。
连延庆却在这时背着手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九殿下啊。”
九王爷?凤云峥?连似月的心一颤,他发生什么事了?她抑制着内心澎湃的情绪,问道:“九殿下怎么样了?”
连似月只知道,前一世九王爷生母良妃无端被贬,凤云峥因此受到牵连,长达十年不得进宫,直到皇帝晚年的时候赦免了良妃,他才得以重返朝廷,那个时候,夺嫡之战已经进入了尾声,而凤千越在这一场斗争中获得了胜利,他登上皇位后便开始以各种堂而皇之的名字打压其他王爷。vip章节
第九十章 回忆伤 戳心房
“就在你祖母寿宴前一天晚上,皇上突然在平溪宫发了龙威,半夜匆匆离开,并且下旨废了良妃,贬为才人,打入冷宫,九王爷则被禁止入宫。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只有皇上和良妃娘娘才知道了。”
连似月原本以为连延庆会知道良妃被贬的原因,没想到连他也不知道。
“那九殿下现在岂不是只能留在王府了?”连诀问道。
“皇上虽没有褫夺他的封号,但是禁止他入宫,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再参与朝政,废太子也失去了最后一个盟友,看来皇上是下定决心要削弱太子的残余势力了,九殿下自然不可避免会受到波及,在为父看来,良妃娘娘只是一个借口罢了。”连延庆说道。
“那九殿下不是很可怜,母妃被打入冷宫,自己连宫都不能进,我和六殿下玩的时候见过几次九殿下,他每次话不多,总是安静地看着我们,颇有遗世独立,不容于世之风,我敢说他的样貌也是所有殿下中最出色的。现在变成这样,还真是可惜呀。”连诀在一旁感慨道。
离开华院的路上,连似月显得有几许沉默,想来想去,凤云峥其人在她前一世的记忆中是模糊的,虽然,他后来与凤千越同盟了,但是她在越亲王府鲜少见到他。所以,虽然这个人在她最困苦最落魄的时候两次冒死为她进言,甚至后来被凤千越用“私通皇后”的罪名砍了头,可是她对他其实知之甚少。
而她留下深刻印象的见面也只有两次
第一次见面,是她与凤千越成亲的那一天,花轿从相府一路到了越亲王府,当与凤千越拜完了堂,再由喜婆搀扶前往新房的途中,突然一阵风刮来,将她头上火红的盖头吹走了。
她惊呼出声,紧张地站在原处不知所措,手紧紧地捂着脸,喜婆和奴才们急忙去追那被风吹走的红盖头。
“你的。”突然,一个令她感到陌生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她心中一颤,慢慢地放开了捂住了眼睛的手,只见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那只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掉落在地的红盖头。
她一愣,慢慢抬头,便看到一个男子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怎么样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啊,剑眉下,凤眸如墨,眼若星辰,闪动着睥睨苍生的气度,唇角牵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既有着春花秋月的风情,又有着高山深海的凌厉。
凤千越的样貌在她心目中已是巅峰,但眼前的男子,却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惊艳了人间,颠倒了众生。
他一袭白色锦袍,于风中袖诀翻飞,头戴紫金冠,浑身散发着冷峻高贵的气质。
他是谁?
四目相对,他深深地看着她,她紧张的差点停止了呼吸,一张脸又红又烫,耳垂似乎要滴出血来一样,这是她第一次和凤千越以外的男子这么接近,她一时之间竟忘了拿回自己的盖头。
他微微一笑,将盖头轻轻展开,慢慢地盖回了她的头上,当红色的盖头缓缓放下的时候,他的脸慢慢消失在了她的眼前,所以,她不知道盖头外的他,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她好像听到他一声轻轻的叹息,但好像又没有。
“九殿下!”这时候,奴才们纷纷匍匐在他的脚边紧张地道,她这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九王爷凤云峥,那个传说中被皇帝贬黜出宫,不得入宫的闲散王爷。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而第二次见面,则是连诗雅进宫之后,那个时候有关她这个皇后即将失宠的传闻已是甚嚣尘上。
一日,她与连诗雅大斗一场之后,突然之间觉得身心俱疲,心灰意冷,甚至萌生出了一种要让出后位,远离皇宫,远离一切是是非非的想法。
她令身边宫女太监退下,一个人沿着御花园最少人去的小径慢慢走着,微风拂来,路旁桃花片片飘落,回想与凤千越,连诗雅之间的种种恩怨,她心脏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手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地向前。
她平常在人前绝不能流露出半分软弱,因为她是皇后,是六宫之主。
但是此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终于情难自禁,停下脚步,背靠着假山,紧闭着眼睛,那疲惫而悲伤眼泪顺着冰冷的脸颊纷纷滑落。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入宫门深似海啊。
如今,凤千越的心已经完全在连诗雅的身上去了,断然不会在乎她的悲喜。
好痛,好痛啊。
她的背靠着假山无力地滑下来,坐在了地上,此刻的她已经全然不像一个皇后了。
“拿着。”她正哭着的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她吓了一跳,来不及擦去腮边的眼泪,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是他,九王爷凤云峥!
此刻,他那双深沉而幽静的眼睛正看着他,手里则拿着一块帕子,递到她的面前来,他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有力。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看到她哭了吗?
连似月猛地一手捂住脸,接过帕子,慌乱地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凤云峥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怜惜和疼爱。
不!她即刻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他与她并无交集,他怎么会心疼她?是她自己太疲惫,出现了幻觉了。
“九王爷怎会在此?”她马上端出平素皇后该有的样子来,严肃地问道,但是那鼻尖和耳朵分明透红透红的。
他却无视她皇后的“威严”,朝她伸出手,道,“给我。”
什,什么
见她痴痴的没有反应,他往前一步,将她的手那在掌中,凝视着她的手指,她一看,原来她的指尖流血了,大概是压抑哭声的时候压抑地太辛苦,手指用力抓着假山石头磨破皮了。
“本宫没事”她想将手抽回来。
“别动。”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魔力,她当真不动了,他便从她的另一只手里拿过她的帕子,那帕子围绕着她的手掌,一圈一圈地,他将她的手指包扎好了。
他没有立刻放回她的手,而是仔细端详了一会她的手,叮嘱道,“回去后,让太医给你开一副药膏涂了,不要碰水,不要拿东西,用膳的时候让宫女帮忙”
叮嘱完了,才将她的手放下,然后才拱手,行君臣之礼,道,“本王退下了,皇后娘娘安好。”他稍顿了一下,嘴里才吐出安好这两个字,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九王爷”见他就要离开她的视线,连似月一时冲动,喊了他一声,脚步往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凤云峥停下了脚步,背脊怔了一下,再慢慢地转过身来望着她,凤眸如墨,眼若星辰,他起唇,道:
“皇后娘娘有何事吩咐?”
她道,“谢谢你。”
凤云峥点头,薄唇紧抿,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不知为何,她面对着凤云峥内心有些紧张,好像总能被他看穿心事一样,“刚才的事,请你不要不要说与人听。”
“还有吗?”他点头,问道,他真似一口幽井,深不可测。
“没,没有了。”被他这么一反问,连似月便感到羞赧,面红耳赤的,后宫凶险,防不胜防,她又能多说什么呢。
凤云峥再度迈开步子离去,但是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连似月,然后向她走了过来
连似月顿时感到一种迫人的气势向她靠近,身子不禁变得僵直,手用力地抓着凤袍的两侧。
他一直走到她的面前才停了下来,对她说了一句话,“这帕子用来擦泪不如用来擦血,眼泪流多少都不会有人看见,而流血,会疼,是不是?”
她的心一颤
是啊,是啊,会疼,疼的快要死掉似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已经这样了,除了忍着疼痛,再对凤千越抱着一丝希望苟且地活下去,还能怎么样呢?
当她再度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去了,独留一抹白色的背影,她不知道背对着她的脸上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这就是她能想的起来的两次见面,其余的时候,他总是站在离的远远的地方,她都不怎么能看真切他。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她最后的,最悲苦,最失势的时候不惜得罪凤千越,为她说话。
而她感到无比可惜的是,她至始至终也没能在最后的时光里与他见上一面。
“大小姐,大小姐”青黛连喊了数声,连似月才回过神来,问道
“何事?”
青黛靠近她小声道,“夫人问您话呢。”
连似月一看,才发现大夫人和周妈妈都在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月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从刚才进来便一直心不在焉的?看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大夫人关切地问道,便令人端来一碗赤枣乌鸡汤,看着她喝了下去。
“今儿萧姨娘寅时就来了,一直跪到我起了床,又跪在我跟前说是前来聆听训诫,我与她说了几句便把她打发了。”大夫人说道。vip章节
第九十一章 步步相逼
“她倒是惯会做这些给人看。”连似月眼中无波,冷冷地道,“她在母亲重得后宅大权后特意在这跪着,是想向老夫人和父亲,还有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看,表示她对老夫人的决意没有异议,会全心全力地听从母亲的安排。”
不过,她的母亲处事也开始成熟起来,这让连似月感到很欣慰。
“哎”大夫人轻叹了口气,“我们本是青梅,过去与她一直姐妹相称,却还是走上了这一步,若不是月儿的事,始终不敢相信萧仙敏是这种口蜜腹剑之人。”
连似月知道,母亲内心对萧姨娘始终还有个心结,也难怪,过去的萧姨娘伪装的太好,以至于母亲对她推心置腹。
“事已至此,无需介怀了,母亲在此伤神的时候,还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样的狠招来对付我们呢”
以萧姨娘和连诗雅那一贯高傲的个性来说,怎么会轻易罢手。
深更半夜之时,紫云院内的火烛熄灭了,只剩下门口那一盏灯笼,在黑暗中发出暖黄的光,万籁俱寂,整个相府都进入了睡梦之中,只偶有一两声蟋蟀的叫声。
连似月的心里总觉得有些闷,晚上躺在床榻上很久也没有合眼,搅得她不得安生,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许久。
前世和今生的片段又齐齐涌上脑海,如洪水般,她无法抵抗,只能任其淹没,被逼地喘不过气来。
她睁着一双大大的黝黯深邃的眼睛,盯着床幔上的富贵牡丹图案,她知道她也许生生世世都没有办法从前世的仇恨中解脱出来了,重生一遭,除了报仇,疯狂地报仇,她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她所受的伤,太深太深;她承受的痛,太疼太疼;她的回忆太过不堪,她的步履太过蹒跚
这是无法随时光流逝而消失的,也无法被任何人抚平。
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念她那被送去给残暴的匈奴王当妃子的女儿乐颜,想念她那未曾出世就被生生剖出来的儿子,他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空洞的眼睛里流出来,心,再一次经受着被千刀万剐的疼痛!
她的手慢慢,慢慢地攥起,紧紧地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她以为今生已经不会流泪,可是疼痛窒息的感觉从未停止过!
凤千越!凤千越!你为何如此狠心!为何?!
我多想能亲手挖开你当时那颗心,看看它是什么颜色的?
“砰”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巨响,然后便听到一声呼救的声音。
连似月回过神,猛地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单下了床,青黛匆匆跑了进来,急忙唤道
“大小姐。”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已经消逝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无波的清冷。
“绿枝绿枝她擒住了两个人!”青黛紧张地喘着气说道,不仅仅是因为紫云院出现了鬼鬼祟祟的人,还因为绿枝方才的举动将她吓到了。
“出去看看。”连似月冷静地道。
“是。”青黛连忙取了猞猁皮的斗篷来披在连似月的身上,连似月走到院子里便看到两个家仆
一个被绿枝用脚踩住了喉咙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另一个则被她用手指按着脖子生生压在墙上,她此刻丝毫不似一个伺候人的丫鬟,眼中流露出冰冷的杀气,只要再稍一用力就能将这两人轻而易举的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