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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第1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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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便是三皇子纳侧妃的日子,宗皇后自晨起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惟恐三皇子府那边出什么岔子,虽说昨儿宫外递进来的消息说,成国公亲自去了一趟三皇子府,不但臭骂了三皇子一顿,还对他动了手,骂醒打醒了三皇子,他已向成国公保证过以后绝不会再犯糊涂再疯魔,让她只管放心,但毕竟已好几日没有亲眼见过儿子了,也不知道儿子如今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宗皇后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心?

      以致之后面对“大病初愈”来给自己请安的顾蕴,宗皇后都提不起找顾蕴茬的兴致来,当然也是因为怕顾蕴又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只草草问了顾蕴几句‘身体可已大好了?虽已大好了,也得悉心将养着,省得回头又出什么岔子,本宫可不想再背黑锅了’,也就端了茶,将顾蕴和众妃嫔都打发了。

      “不是说三皇子身体已经大好,过两日就可以进宫给皇上和皇后请安,继续为皇上分忧了吗,怎么我瞧皇后的样子,却半点喜气都没有,今儿可是她儿子的大喜之日呢,那万氏又是她属意的,听说昨儿送妆时,万氏的嫁妆很是丰厚,也就比当初三皇子妃的略次些微而已,想来还是顾忌着不能灭过三皇子妃这个正妃的次序,她却不喜反忧,这是什么缘故?”甫一出了景仁宫,陈淑妃见四下无人了,便小声与顾蕴说道起来。

      顾蕴当然知道是什么缘故,据宇文承川说,昨儿成国公亲自去了一趟三皇子府,等成国公离开后,三皇子便不再发疯了,显是被成国公给骂醒了,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再抽风再发狂?若是其他时候也还罢了,若他偏就选在今儿,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抽风发狂呢?那满盛京的人可就都有好戏看了,也就不怪宗皇后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了。

      不过这话顾蕴也不好与陈淑妃说,便只是笑道:“到底三皇子大病初愈,她当娘的放心不下也是人之常情,倒是那万侧妃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明儿三弟妹会不会带她进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陈淑妃道:“侧妃虽也有四品的诰命,说到底仍是做妾的,三皇子妃带她进宫说得通,不带也说得通,端看她怎么想了,横竖明儿就知道了。”

      当下二人又闲话了几句,也就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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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宇文承川没有回崇庆殿用午膳,顾蕴一个人用膳便觉得有些没劲,不过草草吃了几筷子菜,又喝了半碗酸笋鸡皮汤,便放了筷子。

      谁知道晚膳宇文承川也没有回来用,顾蕴就更是没劲了,遂起了心打发人去前面瞧瞧他都在忙什么,便是实在太忙抽不出空回来用膳,好歹也打发人进来说一声啊,不过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能有多难为他?

      然转念一想,顾蕴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果然习惯这个东西奇怪又可怕,先前宇文承川一离京便是几个月,她却一直没有习惯一个人用膳,如今他才回来一个月不到,她却已觉得两个人用膳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偶尔破例一次都觉得没劲,得亏宇文承川短时间内不会再与她分开了,不然她岂不是要饿得皮包骨头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外面传来胡向安的声音:“太子殿下回来了。”

      顾蕴脸上不自觉已爬满了笑,起身迎了出去:“今儿公务很繁忙吗,连回来用膳的时间都没有?这会子可已用过晚膳了?”

      却见宇文承川面沉如水,分明就是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是谁惹着他了?顾蕴忙摆手将殿内服侍的人都打发了,才笑着问他:“这是怎么了,谁借你的银子不还了?”

      宇文承川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顾蕴只得又道:“难道,三皇子跟万侧妃顺利圆房了?”他们一直占着上风,又才借刀杀人拔了李正图这颗林贵妃和宗皇后在御前的钉子,一切都朝着他们既定的良性方向在发展,除了这件事,她实在想不到旁的还有事能让他不高兴了。

      “他倒是想圆房呢,也得他有那个能耐。”宇文承川冷哼一声,忽然一把将顾蕴抱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转得她一叠声的叫着:“晕了晕了,快放我下来,我头真的晕了!”

      他才松开了她,低头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蕴蕴,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总是一再的给我惊喜,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全天下,不然这辈子老天爷怎么会把你这么好的媳妇儿赐给我?”

      顾蕴头还晕乎乎的,闻言娇嗔道:“我知道我好,可你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法子来提醒我啊,说罢,到底是有什么喜事,让你高兴成这样,偏方才还一直板着脸,一副谁欠你大笔银子的样子,害我心里直打鼓,难道是我惹着你了?”

      宇文承川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才笑道:“你有什么可打鼓的,就算你真惹了我,我难道还会生你的气不成?何况东宫上下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夫纲不正,从来只有你惹我的份儿,我几时敢惹你了?”

      话音未落,顾蕴已瞪他道:“行了,别贫了,到底是有什么喜事,你快告诉我,我也好跟着高兴高兴。”

      宇文承川这才正色压低了声音道:“你先前不是说总觉得老四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底牌,让义父越发深入的查探四皇子府和益阳长公主府吗,今日总算有眉目了!”

      “真的?”顾蕴闻言,立时满脸的惊喜:“义父发现什么了?”

      原本她只是凭空猜测而已,没有当然就最好,若有,能提前防备着也是好的,却没想到,竟真让韩大人查出了东西来,想想也是,四皇子前世能在强敌环伺的情形下笑到最后,天时地利人和自然是缺一不可,而想要集齐这三者,没有过人的本事能耐和不为人知底牌,又谈何容易!

      宇文承川道:“暂时还没有真正发现什么,只能说有眉目了。义父派去的人这几个月一直没有松懈过片刻,一开始两府都没有任何异样,但自上个月起,他们却发现,老四有两次去了益阳长公主后,都留宿到次日下午才回自己府里,可期间老四却从未出过房间,从未在人前露过面,他们便起了疑,一直到昨日,老四又去了益阳长公主府,他们终于发现了破绽,老四乔装成采办管事的样子,经益阳长公主府的后门出了长公主府,一连去了盛京城内的几家店铺,然后又换了衣装,悄悄坐车出了城。”

      四皇子这样大费周章的掩人耳目,就只是为了出城,怎么可能会没有问题?顾蕴忙道:“然后呢?”

      宇文承川道:“然后他坐车到了宛平县境内,又换了一次车,到了宛平与密云交界的一座大山脚下,才换了马,带着十几个人打马进了深山密林,义父足足派出了二十几个人,分作了六拨,总算没将人跟丢。”

      顾蕴听得大是紧张,急急道:“他把自己的行藏掩盖得这般好,那座山上一定有问题,义父的人可查出是什么问题了吗?”

      “暂时还没有查到。”宇文承川脸上闪过一抹遗憾,“我们只有一拨人跟到了最后,仅仅四个人,哪是他们十几个人的对手,何况他既那般看重那个地方,可见定然一早就安排了重兵把守,我们的人若贸然行动,除了死路一条以外,还会打草惊蛇,让他即刻将该转移的都转移了,下次我们再想查到他的秘密,只会难上加难。”

      顾蕴脸上也闪过了遗憾与失望,勉强笑道:“原来只是有了眉目,还没有发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那你还是我是你的福星,你的福星也未免忒好当了罢?”

      宇文承川却已笑了起来:“都已发现地方了,要查到实质性的东西还不是迟早的事,所以你怎么不是我的福星了,你这个福星当得是实至名归。我一直到这会儿才回来,就是在与孟先生计先生他们商量,若能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发现他的秘密,再让他的谋算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然就最好了,若不能,少不得就要借助其他力量了。”

      也是,都已查到四皇子的秘密窝点了,查到他的底牌具体是什么,再将其破坏捣毁了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这般一想,顾蕴也就不觉得遗憾与失望了,沉吟道:“其他力量?你是说借二三皇子的手对付他?”

      宇文承川道:“这次就不能再借刀杀人了,万一他那里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我能侥幸得到床弩的图纸,让人试着做,推己及人,他自然也有可能得到,若让老二老三抢先一步将东西据为己有了,我们岂不是白为他们做嫁衣了?孟先生的意思,如今正是各种猛兽横行的时节,周边的老百姓被猛兽咬伤几个也是很正常的,到时候官府自然就要介入了,官府一旦介入,放火烧山无疑是最稳妥伤亡损失最小的法子,我们就能趁机浑水摸鱼了。”

      他们有人有银子,何况已有了万全的计策,也算是将天时地利人和占齐了,胜利怎么可能不属于他们?四皇子与庄敏县主就等着好好喝一壶罢!

      顾蕴因偏头笑道:“看殿下的样子,分明已是胸有成竹了,我若这会儿就想与殿下小酌几杯提前庆祝一下,应当算不得得意忘形罢?”

      宇文承川亲昵的捏了她的鼻尖一下,才笑道:“你分明就是犯了酒瘾,偏要说提前庆祝,也罢,整好我也想喝几杯,你让人拿酒来罢,你我都喝点儿,待会儿才好助兴,你不知道,你每次喝了酒后,就乖得不得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话没说完,已被顾蕴随手抓起桌上的苹果给堵住了嘴,将他“灭口”后,才红着脸叫人备酒菜去了。

      翌日一早,顾蕴去景仁宫请安,就见宗皇后眼睑下的青影比前几日还要深,想来昨儿夜里越发没睡好,连带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今年夏天来得早,也比往年要热些,累得本宫晚上老是走困,常常睡了比没睡还累似的,也不知你们是不是也这样?”

      今日恰是初一,除了顾蕴,其他几位皇子妃也都有进宫来给宗皇后请安,彼时都坐在顾蕴身侧,只宗皇后这话并不是特意问的某个人,所以顾蕴妯娌几个都只含笑听着,并没有谁接宗皇后的话。

      倒是陆宁妃笑着接道:“臣妾也是这样,整宿整宿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心里毛毛躁躁的,还以为只臣妾一个人这样呢,原来皇后娘娘也这样。”

      贤妃淑妃几个也都符合道:“是啊,臣妾们也睡不踏实,所幸月底皇上就要带大家伙儿去热河行宫避暑了,到了那里,想来大家就能睡安稳了。”

      正说着,吴贵喜进来了:“启禀皇后娘娘,三皇子妃带昨儿新进门的万侧妃给您请安来了。”

      宗皇后的脸色立时好看了几分,总算柯氏也开始懂事了,因命吴贵喜:“传。”

      吴贵喜便应声而去了,很快便引着三皇子妃与一个十七八岁,满脸娇羞,做妇人打扮的美貌女子一前一后的进来了,显然那美貌女子就是万侧妃了。

      “臣媳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三皇子妃一进来便给宗皇后行起礼来,不待宗皇后叫起,又笑着与她介绍万侧妃:“回母后,这便是我们殿下昨儿新纳的侧妃万氏了,臣媳瞧着她实在是个好的,想来母后一定会喜欢,所以特地带了她来给母后磕头请安。”

      说完命万侧妃:“妹妹还不快给母后磕头?”

      早在她跪下时,便也一并跪下了的万侧妃便忙给宗皇后磕了头,口称:“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态度十分的恭谨,礼仪更是无可挑剔。

      宗皇后的脸色就又好看了几分:“抬起头来本宫瞧瞧。”见万侧妃满脸都是只有新嫁娘才会有的娇羞与欢喜,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真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哪个新娘子新婚夜没能与夫君顺利圆房,怕是都娇羞欢喜不起来,而只会有忐忑与羞恼,那便是装的了,既是装的,可见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好啊,如今他们母子身边是再不能多一个蠢人了。

      看了一回,宗皇后满意的点头道:“果然是个好的,也不枉你们娘娘这般抬举你,你以后可得好生服侍你们殿下和娘娘,为你们娘娘分忧才是。”

      命三皇子妃与万侧妃都起来,又赏了万侧妃几样东西,才命人将万侧妃带去了偏殿稍事歇息,并没有将其介绍给在座众人认识的意思,当然,也的确不需要介绍她认识众人,万侧妃说到底只是个做妾的,在座的人里与顾蕴妯娌她是不够资格相交,与众妃嫔则是没有相交的必要,儿子的妾与父亲的妾本来就八竿子也打不着,所以宗皇后此举也无可厚非。

      但就是这短短的片刻功夫,已够在座的众人都看清楚万侧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并在心里掂量过她不知几个回合了,都自有自己的看法与想法,只没人表露出来罢了。

      宗皇后好些日子不见三皇子妃了,如今好容易见了,自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她,哪里还耐烦多留顾蕴妯娌和众妃嫔,又随便与大家说了两句话,便端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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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妃与六皇子妃好几日不进宫了,因东宫素日得了什么东西,顾蕴都少不了给二人送去一份,妯娌间也颇有几分感情了,这会子见了面,难免要多说几句话,加上陈淑妃与崔贵嫔,倒是围成了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圈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前走,十分的热闹。

      看得后面孤零零无人作伴无人说话的庄敏县主眼里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曾几何时,她走到哪里也是这样众星捧月,人人都喜欢,人人都乐意与她交好,都是顾氏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害的她,总有一日,她会把她生吞活剥了!

      然转念想起昨夜四皇子半夜才回家的消息,庄敏县主的心情却再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只要想想顾蕴以后的惨状,多少总能轻松几分了。

      据殿下的说法,昨儿他们在密云深山上的火药火器试制点疑似有外人闯入了,只他们发现时人已经撤离了,也不知闯入者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谁派去的?对他们的秘密又已探知到多少了?

      为此殿下气得一夜都不曾合眼,将一众心腹都审问了一遍,却什么线索都没查出来,可那些心腹却是再留不得了,错杀一万,总比放过一个来得强,提前有了防备,也总比事到临头再来亡羊补牢来得强!

      只是那闯入者到底会是谁派去的,会不会就是东宫派去的?皇后和三皇子府近来俱是自顾不暇,关雎宫与二皇子府就更是焦头烂额,算来算去,还真只有东宫的嫌弃最大,且东宫深藏不露,也有那个能力,——实在是太可恨了,老天爷生那个婢生子和顾氏那个【创建和谐家园】,难道就是专为了克他们的吗?

      一时行至御花园,见其他妃嫔都已走远了,陈淑妃方笑着把话题扯到了万侧妃身上:“……生得好也就罢了,难得的是那份处变不惊,沉稳内敛的气度,横竖这里也没外人,本宫也不怕人听了去,要本宫说,万侧妃撇开出身不谈,单瞧本身的人品气度,倒比三皇子妃还要强上那么几分,也就难怪皇后娘娘青眼有加了。”

      崔贵嫔笑道:“咱们也就只见过她一次而已,究竟好不好的,还得多见几次才能下定论,老话不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吗?时辰已不早了,嫔妾就不多陪太子妃娘娘和淑妃娘娘说话儿了,嫔妾还有几样东西要交给五皇子妃带回去给五殿下和小郡主,嫔妾就先失陪了。”

      说完屈膝一礼,带着五皇子妃自往旁边的小径去了。

      余下陈淑妃待崔贵嫔婆媳走远了,才悻悻的与顾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她怕什么,年轻时怕这怕那的也就罢了,如今该有的体面都有了,儿子也已大了,她至于还是这么谨小慎微的吗?”

      顾蕴忙笑道:“娘娘是个爽利人,自然希望人人都似您一般爽利,可人上一百,形形【创建和谐家园】,有您这样爽利的,自然也就有崔贵嫔那样慎独与谁都不交恶的,何况人的性子与经历不同,行事作风自然也不同,我倒是觉得崔贵嫔这样也挺好的。”

      六皇子妃也笑道:“是啊母妃,贵嫔娘娘就是这样的性子,您与她做了二十年的姐妹,难道还不知道她吗?依臣媳看,贵嫔娘娘素日话虽不多,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的。”

      说得陈淑妃自嘲一笑:“是啊,她谨慎了一辈子,忽然间要她改了这性子,不是难为她吗?倒是我苛求了。好了,不说她了,说来今儿三皇子妃的反应才真是让人意外,春风满面,宽和大度得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差点儿都让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而且她那宽和大度完全不像是装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转了性子的,难道如她所说,是真瞧着万侧妃是个好的?那万侧妃可真够本事的,越发不能小觑了。”

      三皇子妃昔日虽不至于善妒不容人的名声满天飞,对三皇子的姬妾们素来没有好脸子却是皇室宗室里好些人都知道的,只宗皇后与三皇子都没发话,其他人也不会傻到多嘴罢了,所以陈淑妃有此一说。

      顾蕴因笑道:“不管那万氏多有本事,说到底也只是三皇子府的家事罢了,与咱们八竿子也打不着,娘娘理他们呢。对了,我大舅母昨儿递了牌子进来,说今儿要进宫瞧我,我就不多陪娘娘与六弟妹了,回头待娘娘与六弟妹得了闲,我再请了娘娘和六弟妹去我那里吃酒抹牌,好生乐呵一日。”

      她倒是知道三皇子妃何以跟换了个人似的,反正三皇子已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了,那她的儿子便是三皇子唯一的儿子了,再也不用担心以后会有其他女人生的儿子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那她干嘛不做得漂亮一点,让人人都称赞,毕竟大家已没有了最主要的利益冲突,便是守活寡,也是一起守,谁也不能例外了不是吗?

      陈淑妃闻言,忙笑道:“嗐,看我,一说起闲话来就没完没了了,差点儿误了太子妃的正事儿。那我们娘儿俩就不耽误太子妃了,回头得了闲再与太子妃说话儿。”

      与顾蕴互相行礼道了别,才一朝左一朝右,各自回各自宫里去了。

      再说宗皇后打发了顾蕴妯娌和众妃嫔后,等不及将满殿服侍的人都屏退,已迫不及待问起三皇子妃话来:“稷儿这几日身体可大好了?蒋太医虽日日都有来景仁宫回本宫的话,到底不比你时时都陪着他,来得更清楚他的情形,你快与本宫细细说道说道。”

      她的贴身嬷嬷忙使眼色让殿内服侍的人都退下,又示意心腹守住了殿门,才与宗皇后一样,目不转睛的看向了三皇子妃,等着三皇子妃的回答。

      三皇子妃早不复方才的春风满面,抿唇沉默了片刻,才摇头低声道:“殿下的身体……虽已消了肿,能如常解决三急问题了,但那方面……仍未有起色,不过母后只管放心,自那日外祖父亲自登门劝诫过殿下后,殿下的精气神儿已是一日好似一日,昨日应酬起宾客们来时,也与早前一般无二了,想来假以时日,殿下就能变回以前那个他了。”

      宗皇后闻言,不由红了眼圈,道:“本宫这些日子日夜都悬着心,如今听你这么说,总算可以稍稍放心了,那他与万氏……昨儿夜里是怎么过来的,本宫瞧万氏的样子,倒是挺欢喜的?”

      三皇子妃道:“殿下昨儿夜里自是歇在万妹妹屋里的,不过殿下身体还未痊愈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暂时不能圆房也无可厚非,万妹妹很是理解,母后只管放心。”

      那【创建和谐家园】只看到了殿下生得丰神俊朗,待她又温柔和气,却不知道殿下早已是中看不中用了,就等着守一辈子的活寡罢,谁让她和她父亲一开始就存了非分之想的,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题外话------

      昨天有点发烧,喉咙也一直痛,吞口水都难受哈,所以少更了两千,请亲们见谅,么么哒,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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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子莫若母,宗皇后一听三皇子妃的话,便知道儿子是打的什么主意了,这是打算先稳住万氏,待过一阵子,若他的身体能复原如初,自然就最好,若不幸实在不能了,他也已与万氏同床共枕过,建立起感情了,要让万氏向着他,让万家继续支持他的可能性无疑会增大许多,倒的确是眼下最稳妥的法子了。

      宗皇后一时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欣慰的是儿子经历了如此重大的打击,好歹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熬了过来,总算不枉她二十几年来对他的悉心教养栽培和在他身上费的苦心,只要他以后也能这般坚韧顽强,何愁他们母子不能笑到最后?

      心酸的则是儿子才这么年轻,难道就真要似入定的老僧一般,自此只能过无欲无求的日子不成?男人一辈子最大的追求,说到底还不是钱权美色,可以后儿子却再不能享受美色,他的人生也将再不完整了,叫她怎么能不心疼心酸难耐!

      不过也就只伤怀了片刻,宗皇后已及时敛住了情绪,如今的情形再差,难道还能差过儿子刚受伤之初,天真正要塌下来了之时吗?

      她缓声与三皇子妃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本宫与稷儿都不会忘记你的好,将来自不会亏待你的。你回去后告诉稷儿,本宫与他外祖父都正竭尽所能的为他寻医问药,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复原如初的,让他千万不要着急,历朝历代哪个成大事者,在成大事之前,没有经历过一番艰苦磨难的,焉知这一次,不是老天爷对他的考验?只要他熬过了老天爷的考验,以后便再没有任何事能打倒他了!”

      三皇子妃忙应了:“母后放心,臣媳回去后定会一字不漏转告给殿下的。殿下这几日身体也已好得差不多了,至多再过几日,就可以如常上下朝如常办差,届时自然也能如常来给母后请安了,母后也千万放宽心,最坏的时刻,我们终究已经熬过去了。”

      宗皇后闻言,就越发欣慰了,果然只有苦难才能加速令人成长吗,连柯氏都变得这般懂事了,若儿子能尽快复原如初,该有多好?

      她又沉默了片刻,才道:“说来珏儿开了年就四岁了,也是时候该启蒙念书,学习弓马骑射了,本宫想着,不如将他送到他曾外祖父跟前儿,让他曾外祖父亲自教养他,将来何愁他不能成才,你意下如何?”

      将她儿子送到成国公府,由成国公亲自教养,时日一长,何愁她儿子不能亲祖母和成国公府,胜过亲她这个母亲和她背后的柯家?三皇子妃就暗自冷笑起来,婆婆倒真是打得好算盘,只可惜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她的儿子,只能亲她和柯家,谁也休想让他们母子分离!

      念头闪过,三皇子妃已笑道:“外祖父不知教养出了多少首辅总督将军,由他老人家亲自教养珏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只是臣媳想着,珏儿年纪到底还小了些,不如就让臣媳先给他启蒙,等他识得几千字了,再将他送去给外祖父教养也不迟,毕竟外祖父年纪已那么大了,精力有限,若事事都得从头教珏儿,万一累坏了外祖父,叫殿下与臣媳如何能心安?”

      三皇子妃如今虽比以前‘懂事’多了,到底养气功夫还不到家,一眼就让宗皇后瞧出了她在想什么,方才的欣慰瞬间化作了恼怒。

      才还觉得她懂事了识大体了,谁知道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她也不想想,如今珏儿已是他们将来唯一的指望了,他们父女难道还会害珏儿不成,就想着珏儿只能亲她亲柯家,也不想想,珏儿若不是皇后的孙子皇子的儿子,而只是她柯氏的儿子,柯家的外孙,又算得了什么!

      然宗皇后终究还是将心里的恼怒都忍下了,如今正是该他们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时候,她们婆媳却先起了内讧算怎么一回事?

      横竖珏儿年纪的确还不大,也不只是她柯氏一个人的儿子,他的事自然也轮不到柯氏一个人做主,等回头她见了儿子,与儿子商量后,让儿子亲自去与柯阁老说,只要男人们决定了,自然再没有她柯氏置噱的份儿。

      宗皇后因淡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就由你先给珏儿启蒙罢,等他有了一定的基础后,再看是送他去成国公府,还是请了夫子在家与他授课也不迟,横竖到了七岁,所有皇子皇孙都要到上书房念书的。”

      三皇子妃原本已做好承受宗皇后疾言厉色的心理准备了,由来做婆婆的要磨搓媳妇,都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何况她婆婆还是堂堂一国皇后,自己不如她的意了,她又岂会隐忍不发的?但不管婆婆今儿怎么生气怎么发怒,她势必都会坚持到底!

      却没想到,宗皇后竟真隐忍不发了,三皇子妃意外之余,不免又生出了几分得意来,敢情殿下一出事,婆婆昔日的底气与霸道也跟着被带走了,竟开始对她客气起来,这算不算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呢?先前对三皇子出事便是庆幸比心疼交集更多些,如今就越发庆幸了。

      这边厢宗皇后与三皇子妃婆媳各怀心思,彼时崇庆殿内,顾蕴与平大太太却是一派的其乐融融。

      “……上次娘娘不是说苦夏,想吃我亲手做的薄荷凉糕吗,我今儿就特意给娘娘带了来,娘娘尝尝,可喜欢不喜欢?祁表妹听说娘娘还想她做的荷花酥芸豆酥吃,也亲手做了些托我带进来,喏,这么一大包呢,娘娘让人放到冰桶里存着,足够吃十天半月的了。”平大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自丫头手里接过随身带进宫的包袱送到顾蕴面前。

      顾蕴见的确好大一包,不由又是惊喜又是感动,道:“我那日不过就是与大舅母白感叹感叹而已,谁知道大舅母就放在了心上,幸好我只是感叹几样点心,若是感叹想要一座金山银山,舅舅舅母们这会儿可得愁成什么样儿?”

      上次平大太太进宫请安时,顾蕴随口感叹了一句:“宫里的厨子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连想吃个薄荷凉糕他们都做不到,还是大舅母做的好吃,我大伯母做的也好吃,尤其是荷花酥与芸豆酥,也不知道宫里的厨子几时才能做出与大舅母和大伯母一样的味道来?”

      其实哪是东宫的厨子厨艺不够,她知道自己是想家,想亲人们了,若东宫的厨子连区区几样点心也做不好,他们也进不了东宫当差了,可他们就算厨艺再好,也做不出她记忆中的那种感觉,所以她见了平大太太,一时便没有忍住有感而发,不想平大太太当时什么都没说,却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这次便亲手做了点心给她送进来,叫她怎能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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