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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八片鞠砸过来。正砸安容的脑门,砸的她身子不稳。若不是芍药扶着她,她估计都得晕倒。
安容扶着额头。正是气的想破口大骂。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少女走过来,腰间用水蓝色软丝罗烟系成一个大蝴蝶结,墨色的秀发轻轻挽起,肌肤莹润如玉,脸上的粉黛施的有些重,耳际的发丝还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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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安容也认得,皇后兄长周国舅的小女儿,周幼婷。
三皇子的表妹,很是喜欢三皇子,一心想亲上加亲,做皇子妃,然后做太子妃,最后做皇后,再做太后。
前世,沈安玉的劲敌,不过她斗不过沈安玉,被沈安玉使计嫁给了她最讨厌的人,也就是三年前玩闹,捉了一只青虫放她头上的五皇子。
周幼婷醋劲很大,三皇子很不喜欢她,因为她妒忌讨厌沈安玉,连带着她和沈安姝她们都讨厌,寻着机会就踩,而且极其容易迁怒。
这会儿,周幼婷步伐婀娜的走过来,一句歉意没有,反倒冷笑道,“别以为救了我表哥,就能鲤鱼跃龙门,成为皇子妃了!”
安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认错人了,我没救过你表哥!”
周幼婷眉头一皱,在宫里,还没人敢这么不给她好脸色,因为皇后很是宠爱她。
见安容揉着额头,嘴角挂着讥诮,周幼婷怒上心头,“就凭你,也想救我表哥,你当你自己是哪根葱呢,我是让你说给沈安玉听的!”
安容抬眸看着她,“我不是你的丫鬟,你让我转达,我就转达。”
“你!”周幼婷气的咬牙。
安容懒得理会她,要往前走,见八片鞠就在脚下,安容气头一上来,伸脚就是一踢。
安容的准头很差,她是想砸周幼婷脑门的,最后一砸,砸周幼婷的胸上了,疼的她眼泪瞬间直飚。
安容一脸郁闷的看着她,“你怎么不知道躲呢。”
周幼婷蹲在地上哭,院子里,陵阳公主见周幼婷迟迟不回来,便出来催,结果瞧见周幼婷蹲地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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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是三皇子的胞妹,皇后所出嫡公主。
她忙走过来道,“怎么了?”
周幼婷叫委屈,伸手指着安容道,“她用球砸我。”
安容瞬间无语,见过恶人先告状的,还没见过她这样的,谁先砸谁啊?
安容也不辩驳,就露出青红的额头,只要长眼睛的都瞧的见。
陵容公主扶起周幼婷,道,“好了,别哭了,砸坏了没有,要不要见太医?”
周幼婷脸瞬间爆红,那位置怎么好让御医瞧呢。
陵容公主见周幼婷捂着胸口,眉头皱了皱,“怎么砸那儿了,本来就平了,现在肯定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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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婷刚歇住的眼泪,顿时飚的更厉害了,原本的梨花带雨也变成了倾盆大雨。
芍药多瞄了周幼婷胸两眼,然后很自傲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虽然她的小,好歹也能是个小馒头,她是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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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公主被她哭的头疼,虽然丢脸的不是她,可却是她表妹啊,忙劝道,“别哭了,肯定会长的。”
周幼婷一边哭一边道,“都说会长,可是一直没有,一点也没有!”
安容囧了,她没想到进宫会遇到胸的问题,看着周幼婷瞪着她,好像她平胸,是她闹得一般,安容就口不择言了,“平胸好,平胸省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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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婷还是第一次听说平胸好,再一回味,顿时气瞎了,她还缺那么点布料不成?!
要说安容也想不通,周幼婷吃的也不差啊,怎么就不长胸呢,这是生在富贵人家,要是生在寻常百姓家,谁愿意娶啊,生了孩子都没奶水喂。
前世就听闻,周幼婷嫁不了三皇子,就是因为胸平的缘故,怕将来生不了嫡长子的缘故,可是嫁给五皇子,她生了两子一女。
不知道,这一世,若是她不是平胸,不知道会不会嫁给三皇子?
安容瞅着周幼婷,沈安玉的敌人,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啊,看在她前世可劲的折腾沈安玉的份上,安容觉得她还有那么一些可取之处,左右那一脑门也报了仇了。不如帮帮她?
安容咳了咳嗓子道,“你也别哭了,我知道两个秘方,说是有奇效,要不你试试?”
周幼婷抬起头看着安容,她是要拒绝的,不过安容有本奇药书的事。京都人尽皆知。她的药方,肯定好。
她也不怕安容使坏,没人这么傻。
周幼婷抹干眼泪道。“你比你五妹妹好很多。”
安容汗颜,“你不应该拿我跟她比,她是她,我是我。”
周幼婷点点头。
“等我见过太后。就写给你,”安容道。
周幼婷像抓到根救命稻草似地。赶紧催安容去见太后。
安容凌乱了,方才不还挡着她,怎么一下子就觉悟了。
不过这种瞬间化干戈为玉帛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希望沈安玉的这个敌人能强大一点儿。
寿康宫。
安容迈步进门。远远的便瞧见太后宝座上,端然正坐,雍容华贵的徐太后。她穿着紫檀色蹙金丝松鹤长寿衣裳,头上更是戴着象征身份的凤簪。
安容前世也只见过徐太后一面。那还是在很后面了,那时候的徐太后可没有现在这般光鲜亮丽。
安容瞅了一眼,就赶紧挪开视线。
这不一瞥,就瞧见了坐在稍下首点的皇后。
皇后穿着黄色凤装,发间缀着凤凰珠,面如芙蓉,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又不怒自威。
再下下首点,还有两个后妃,瞧坐的位置和穿戴,应该品级不高。
其中一个安容认得,就是宋昭顺。
安容从容淡定的上前见礼,她福身在那里。
徐太后和皇后的注意力却在周幼婷的双眸上。
“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皇后关切的问,随即又瞪了凌阳公主一眼,“又是你欺负幼婷的?”
凌阳公主大呼冤枉,“母妃,我几时欺负过表妹了,都是逗她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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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婷在寿康宫外哭,这事丫鬟会不禀告徐太后和皇后知道才怪。
周幼婷是皇后的侄女,皇后又是徐太后的侄女,这侄女的侄女也是很得徐太后心疼的,这还是周幼婷找茬在前呢,这要安容先砸了周幼婷,她今儿想轻轻松松的出宫,还真不容易。
谁叫萧国公府是郑太后拥护者呢,徐太后恨萧国公府那是恨的牙根痒痒,如不是当年萧国公府全力支持郑太后和皇上,让她和她儿子心力交瘁,她儿子也不会忧心忡忡,连正儿八经修养的时间都没有,最后病逝了。
徐太后和郑太后争的很厉害。
郑太后抱养了一个女儿,求得先皇封为公主,也就是清惠公主,安阳公主的母亲,后来徐太后出去玩,碰到个喜欢的姑娘,当即收为义女,让先皇赐封为柔惠公主。
凡是清惠公主有的,柔惠公主只多不少。
要说徐太后这辈子也够悲催的,就生了一个儿子,结果死了。
然后抱养了一个王爷,收养了一个义女。
安容不愿多想,她这会儿膝盖弯的很酸呢。
周幼婷摇着皇后的胳膊道,“姑母,我没事呢。”
皇后很诧异,自己的侄女,自己了解,都被人闹哭了脸,居然还替她求情?
皇后不动声色的打量安容,见她虽然弯腰行礼,但是背脊却挺得直直的。
便道,“起来吧。”
安容轻呼了一口气,再弯下去,她估计直接趴百花地毯上了。
安容不会说,就这行礼的空档,她发现地毯上居然被烫破了一个小洞,囧。
只是安容才起身,就有人挑刺了,是坐在宋昭顺身边的嫔妃,是谁,安容不认得,只见她笑的温婉,“我还没有见过县主,似乎好像不是这身衣裳吧?”
安容望着那嫔妃,坐在宋昭顺下手,就不会比她高,这样的人,宫里一抓一大把,安容想,她前世没见过,估计是进冷宫了。
不怪安容这样想,这人明显就是皇后准备的下马威,在后宫,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做替罪羊。
安容寻了个由头道。“早前知道太后召见,丫鬟就把许久未穿的县主衣裳给洗了,今儿早上,我一时失手,把胭脂泼衣裳上了,不好穿脏衣服进宫,这才……。”
安容这话。可是说的极有技巧。
为毛县主衣裳许久未穿?一来是她许久未进宫了。二来就是郑太后不用她穿。
她可是尊重徐太后,才清洗了衣裳,可是架不住出现意外啊。她有错,但是情有可原。
皇后望着安容,眸底轻动,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沈四姑娘。
那日公公去宣旨。是她吩咐说太后召见她,可没明说是徐太后。便是方才宫女都说她反应很吃惊。
安容很镇定,宫里穿的随意的可不止她一个,便是皇上都有穿便装见大臣的时候,皇后也不敢追究。允许她穿便装的可是郑太后。
安容相信,徐太后若是罚她,郑太后肯定会帮她的。
那嫔妃立马笑道。“四姑娘莫见怪,我不是挑你的错。我只是觉得县主的衣裳应该没有你穿着的好看,这一身真真是画上才有的。”
那嫔妃说完,宋昭顺便笑道,“四姑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安容被夸的脸红,忙谦虚了两句。
然后抬头望着徐太后,一脸狐疑,不懂她找她来是做什么。
徐太后摆摆手,便有宫娥捧了一幅画过来,在安容跟前打开。
安容瞧着画中人,眼珠子瞬间睁得圆圆的。
画上人正是萧湛。
安容不解了,为何徐太后给她看萧湛的画?
安容望着徐太后,徐太后道,“这是今年京都选的十大美男之首,偏巧无人认得,只有这么一幅画,哀家听说有人瞧见在湖畔,你曾和画中人争吵过,他是谁?”
安容脑门上闪着几个大问号,徐太后怎么会对萧湛感兴趣呢。
而且还问他是谁。
安容决定不告诉她,安容摇摇头,骂道,“他居然也能当选十大美男,不是说十大美男要德才兼备么,他就是一个地痞无赖,捡了我一根簪子,还给我,就要我以身相许,我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