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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音说完后心里暗忖,好想看看眼前她照顾两个多月,仅仅是一人背影,就能诠释什么是出绝世霸、绝世风华的男子到底长成什么样。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泽公子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喜庆。
“哦,我出去了,你记得趁热喝药。”林听音应完后,懊恼地咬咬唇,有些不甘心地退出房子外面。
回到自己平时居住的小屋前,就看到很久没有露面的人站在外面,林听音差点要惊喜地大叫出声,只是一想起他当日淋了自己一头水,就没好气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能淋了林听音一头水的人,自然奉陌桑之命来办事的弥生。
弥生没有在意林听音的态度,淡淡道:“林,我家主子说,三天后就是老相爷的八十大寿,特意命我来接你回城,只是主子希望你,不要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消息来得太突然,终于可以离开了。
林听音面上怔了怔,确认这一点后,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惊喜。
抬头看看耸立在面前的高山,再看看脚下的村子,回想赛诗会当日的事情。
恍如隔世。
当初陌桑强行把她带赚以为自己会受尽陌桑的羞辱和折磨。
可是进了陌府后,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甚至后来再也没有见到陌桑。
直到某天早上,她从睡梦中醒来后,就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面。
刚到村子时,看到这里的村民不是断手、断臂,就断腿、断脚,或者是少掉一只眼睛,或者是双目失明。
就算是伤得轻一点的,也是脸上,或者是身上布满各种伤痕,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一身匪气,说话粗鄙、举止粗鲁,面上表情凶狠,还以陌桑把她送进土匪强盗窝。
直到后来,才慢慢从村里大嫂、大娘、大婶口知道真相。
这里的村民全是在战场受伤严重,失去劳动力又无人照料的退役士兵,有人把他们悄悄接到这里。
林听音来到这里后,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跟那些大嫂、大娘、大婶一起照顾那些伤重不能自理的士兵,还有新送进来伤兵。
刚开始时,以为只是照顾他们的身体,治好他们身上的伤就行。
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她要做的不只是照顾好他们的身份,还要安抚他们在战场上受伤的心灵。
从前她一直很讨厌当兵的人,觉得他们言行粗鄙,性情又暴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打心里瞧不上他们。
自从来到村子后,看到他们身上的伤才知道战争有多么残酷,看到死亡才明白生命有多可贵,也知道战场上,只要一点点极小的错误,就足让成千上万的将士丢掉性命,还有无数的百姓将失去家园。
每天面对这引起残缺不全,灵魂却异常高贵的生命,才知道陌桑的醉卧沙场君莫笑,是何等的英勇无畏。
回想起自己以往的种种行为,林听音羞愧得无地自容。
现在蓦然听到自己可以离开的消息,心里突然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可是又不得不走。
祖父的八十大寿不能不回,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那个人的背影。
照顾了他一个多月,已经从一开始的敬畏,到现在慢慢地习惯他,每天都希望能陪说他多说说话。
然而……
他跟她之间,却隔着千山万水。
无论她怎么想讨他开心,他却永远是淡淡的。
弥生看一眼,猜到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主子说,人会赚村子不会走。”
林听音的眼睛一亮,意思是她以后还可以经常到这里,还可以见到泽公子,笑着问:“从这里回到榆城,最快需要走多长时间。”
“骑快马,需要两个时辰,坐马车则需要三个时辰。”弥生道。
“我可以在九月十五那天早上再回去吗?”林听音小心翼翼问。
“可以。”弥生惜字如金。
他仿佛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犹豫,传完话就离开,朝林听音来的方向走。
林听音回到屋内,兀自坐在一面破旧的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茫然。
能回家了,不是应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会犹豫,甚至还有一些些不乐意的心情。
想到祖父的大寿将至才惊觉,原来已经是九月,不知不觉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两个多月,三天后就是九月十五。
遥想去年登高文会时,还跟柳姐姐一起赏菊花,只是今年……以陌桑的过人才华,肯定会是今年的魁首,柳姐姐恐怕只能屈居第二。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赛诗会之前,谁又会想到,陌桑竟如此的惊才潋滟。
陌桑现在于她,唯有心服口服,自语道:“陌桑,只愿你得一心人,知你、惜你、爱你,白首不相离。”
而此时,弥生正跪在泽公子身后,低垂着头目光不敢正视。
窗前的泽公子负手而立,笔直站在窗前,仿佛他的姿势从林听音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变过。
良久……
泽公子才淡淡出声:“有桑儿在,想来今年的登高文一定是很精彩,可惜我无缘到聚华峰看着她大放异彩。”说完后却忍不住满意笑出声,不想却引起一阵强烈的咳嗽,好一会儿才停止。
弥生担心得直起身体,却不敢出声相问,只能担忧地看着泽公子的背影。
泽公子身上纳孑然超脱气质,隐隐有种压倒众生的气势,令他无法开口,甚至是不敢正视。
“登高文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桑儿受伤的事情我也知道,世道险恶,你要保护好她,在大比开始之前,你不止是要防着瑞王府,还是防着其他八国的人,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她再也伤不起。”
泽公子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令人不敢拒绝。
弥生的头垂得更低,几个字艰难地从他口中挤出来:“属下遵命。”
泽公子的喉咙里面发出一阵自嘲地笑声,却十分开心地道:“从今天开始,你的主子就是陌桑,是唯一的。”
弥生喉咙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男子没有理会他,大步走出房间,自言自语道:“每年的九国大比,都让人无比期待,尤其是今年。”
因为有她在,九国大比,他一定要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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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shukeba.com)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大地上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陌府门前。
宫悯轻轻掀起车窗的一角帘子,与此同时,陌府的大门也缓缓从里面往外打开。
渐渐变大的空间,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陌桑裹着一袭红色的披风,蒙着面纱正迎面走来。
陌桑身后跟着眯着眼睛,走路摇摇晃晃,一副还没有睡醒模样,呵欠连连的萧遥,这个也收到鸿社的涵。
看着这一对两极化的表兄妹,宫悯面无表情地走下车,站在马车爆看着神采奕奕的陌桑,伸出手道:“晨安,容华郡主。”
“晨安,宫大人。”
陌桑笑着问候,看着那只手不由愣了一愣。
这是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手,有力量却不骨感,白皙如玉却不显阴柔,他的温度还留在记忆里面。
根据鸿社的规定,非鸿社的社员,不得跟鸿社的社员接触,弥月和弥生不能跟过来,而跟在身边的不能指望。
陌桑犹豫一下下后,把手放到他的掌心上,抬手的一瞬间,不经意间露出缠在手腕上的紫檀佛串,指尖上就传来记忆中的温度。
扶着他的手走上车,正要走入马车里面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对开门的小厮道:“你进去告诉弥生,让他差不多的时候,到城外接应一下今天回城的林。”
恐怕有人为了教训她,会把心思放到林听音身上。
宫悯眼眸深处轻轻一闪,就听到小厮爽快地应道:“是,主子,奴才马上通知弥生。”
“等等,把他,扔进来。”
看着站在马车旁边又快要睡着萧遥,陌桑极度无奈地命令小斯。
于是,宫悯就看到极不起眼的门房小厮,一只手提起个头高大的萧遥,扔货物一样扔到马车里面。
萧遥这倒能睡,痛得嚎叫两声后,直接趴在地毯上继续呼呼大睡。
陌桑掀起裙摆,若无其事跨过他的身体,一脸淡然坐在临窗的位置上。
宫悯也依葫芦画葫芦,学着陌桑跨过萧遥的身体在她对面坐下,马车开始缓缓前进。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除却车轮辘辘的声音外,只有早起百姓们匆忙的脚步声,马车内显得有几分沉默,却谁也没有打破的意思。
陌桑听着外面的声音,忽然想起父帅和三位哥哥,忍不住问:“宫大人,当年你来接过我哥哥他们吗?”他们都是大鸿皇朝惊华盖世的人物,当年一定也走过这条路吧。
“没有。”
宫悯抬眸看一眼陌桑。
片刻才又淡淡道:“以你三位兄长的武功,不需要本官保护。”
言外之意是,他不是来为她引路,而是保护,陌桑心中讶然,不由自主地转动着手腕上紫檀佛串。
看着对面的男子淡淡问:“宫大人,有一个问题,本郡主一直想向你请教,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拒绝。”
宫悯挑一下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示意她继续,目光却落在她的手腕上。
陌桑看着他眉心上,鲜红欲滴的宫印问:“本郡主想问问,你在眉涧宫印开启前,跟开启后有什么区别。”
两人之间微微一阵沉默,就在陌桑以为他拒绝回答时,宫悯却淡淡道:“郡主问错人了,宫某是天生眉涧宫印,不清楚没有眉涧宫印的感觉。”
陌桑面上一愣:“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宫印是自你一出生便是开启的。”
“是。”
宫悯回答得很干脆。
陌桑面上露出一丝沮丧,无奈地轻叹一声,心里暗道:“这不科学呀!”
宫悯道:“郡主若真想知道,其实可以向三皇子请教,他的宫印在一年多前开启,虽然在很多时候他尚不如你,不过应该很清楚那是种感觉。”
闻言,陌桑愣了一下,她也清楚帝风涧是不如自己懂的多,但没想到宫悯说得如此直接。
自大鸿皇朝以来,陌家从没出过眉涧宫印宅可是他们的能力却比拥有宫印的人更强大。
“这也不科学呀!”
陌桑在心里暗道,索性脱下手腕上佛串,像老僧念经一样,一下一下地转动发亮的紫檀木珠。
眉涧宫印,是这个时空唯一能吸引她的东西,她很想知道它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会让一个人变得更加聪明,两者的区别又在哪里。
只顾思考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正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宫悯一直正襟坐在她对面,眼睛看似是目空一切,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陌桑的手腕上。
陌桑的手同样很漂亮,纤细修长却不骨感。
按照陌桑自己的话,这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艺术家的手。
从手腕到指尖皮肤都如用最无瑕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温度也像玉石一样是微凉的,但是轻轻一握就会变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