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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学政生怕陌桑会一时情急,控制不止自己的情绪,马上出声道:“容华郡主,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在等着你,今天前来听学的人中,有不少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你千万可不能迟到。”
在君千乘说出那番话的一瞬间,陌桑确实是动了杀意。
几乎忍不住当即出手,骤然击杀君千乘,幸好吴学政及时打断她心中的仇绪。
目光坚定地看君千乘道:“陌家从掌兵权那日开始,就同众将门一样,承担起大鸿皇朝的死亡,若大鸿有需要,陌桑一样能承起父兄的责任。”
若不是君千乘在场,吴学政几乎要为陌桑拍手叫好,好一个陌桑,即便是面对中洲圣殿的人,依然有如此气魄,不愧是陌家之后,巾帼不让须眉。
无怪乎她当日能够说出“为大鸿之了崛起而读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样的话。
果然是虎父无穴子,陌氏一族是陛下的一把利剑,就连唯一的女儿也是陛下的良弓。
君千乘这回不怒反笑,看着陌桑笑道:“很好,不愧是将门之后,希望真到了那一天,容华郡主能记得今日这番话。”
“陌家人做事一言九鼎,从不妄言。”陌桑毫不犹豫地回答,微微福身道:“君殿使若没有别的事情,孩子们还在等着,陌桑先行告辞。”
“容华郡主,请!”
君千乘侧过身体,让陌桑过去。
陌桑一言不发,福身拜别后,随吴学政一起继续入里面走。
吴学政确认君千乘听不到后,才心有余悸道:“刚才真是吓死在下了,他可是中洲圣殿的人,郡主怎敢那般驳他颜面。”
陌桑却漫不经心地淡淡道:“抱歉,吓到吴学政,陌桑还要谢谢吴学政,方才若不是学政大人提醒,陌桑可能一时冲动,出手杀了君千乘……”不等陌桑说完,吴学政就跳起来,用手捂着陌桑的嘴巴。
“作死,作死,你这丫头不要命了。”
吴学政一时心急,就忘记了尊卑贵重,竟像长辈教训后辈一样喝斥陌桑。
陌桑眼角斜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吴学政,请放心,现在没有人跟踪我们,说什么都行。”
“你呀你。”吴学政无奈地苦笑,用手指着她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亏得你不是本学政的女儿,不然本学政一定揍你,就像揍儿子一样,狠狠地揍你一顿。”
看到一位只醉心于丹青的文艺大叔,被自己吓成这样,陌桑不由笑了:“让吴学政受惊,是陌桑的错,改日一奉上一份厚礼,给吴学政定定惊。”
吴学政刚想推辞,陌桑就打断他道:“吴学政千万别推辞,这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跟作画有关。”
陌桑很清楚吴学政死穴,只要跟画有关的事情,他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果不其然,一听到跟画有关,吴学政的眼睛马上闪过一阵耀眼的光芒,绝口不再提推辞的事情。
走到临时给她安排课室时,看到里面坐得满当当的人,甚至还有许多是白首老翁,全都端端正正坐在课堂上。
陌桑嘴角不由抽了抽:“吴学政,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早知道她当时就只写字,不作画,无端给自己找麻烦。
吴学政却满不在乎道:“大家都是喜好丹青的人,早就对吟风楼门口那幅画的技法倾慕多时,好不容易有些机会学习,他们自然不会错过,也请郡主千万不要藏私。”
“本郡主不是想藏私,而是看到这么多人,尤其这是有诸位丹青界的老前辈在场,本郡主腿软。”陌桑一双明眸可怜兮兮地看着吴学政。
若是没有刚才的事情,吴学政一定相信陌桑是怯场,现在……
“容华郡主到!”还不未等陌桑做好准备,吴学政就直接大声通报,鬼才相信她会怯场。
陌桑:“……”
大叔,你怎能这样。
三字经在心里面+破口而出。
吴学政的声音一落,近百双眼睛刷一下看向陌桑,如饥似渴的目光,恨不得把陌桑生吞掉。
若不是吴学政极有先见之明,已经故意卑鄙、【创建和谐家园】站在她正后方,拦住唯一能逃跑的路,陌桑早已经转身逃跑。
这些人的目光太可怕,要吃人似的,就那么随意画了几笔而已,至于这样吗?
果然,搞艺术的都是疯子,疯子的思维怎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陌桑想到此,落落大方地走进课室里,没有急着踏上讲台。
而是站在讲台旁边,深吸一口气道:“陌桑身无功名,亦无所长,本不能开课授业,但陛下圣意不可违。陌桑在此先向在坐诸位前辈问安见礼,诸位前辈秋安!”拱手弯腰见礼。
座上有数位老者,年龄当她曾父都有余,且皆是德高望重之流。
陌桑自然不能、不敢托大,恭恭敬敬地问好见礼,不然明天朝会上就会有人参她一本,定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陌桑的声音刚落,在座长者们就点点头。
随后年龄跟她相仿的人纷纷主动向她问安:“见过容华郡主,郡主秋安!”
“诸位秋安!”
陌桑也拱手回礼,待下面众人坐定后才踏上讲台。
居高临下,俯看着下面一张张热切的面孔道:“本郡主未有功名在身,当不起一个师字,所以今日本郡主不打算为大家讲学。”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就连在场的几位学政也不由愣住,不敢相信地看向陌桑,更有人本能地大叫声抱怨。
“什么?”
“不要。”
“你耍我们。”
“太过份了。”
“这是什么意思,故意逗我们。”
“……”
其中年幼者多半失落,青年者是愤怒,年长者多半失望。
面对着众人不同的抱怨、愤恨、责怪,陌桑始终一言不发,眸光漠然看着众人激动的情绪。
吴学政看到陌桑的表情,忽然想起他们路遇君千乘的事情,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顿时明白陌桑为什么突然拒绝讲课,连忙出声道:“大家别急,咱们先听听容华郡主的解释,或许她有她的苦处。”
“容华郡主最近圣眷正浓,能有什么苦处,自不量力,说不出所以然才故意找话推托,区区女子也想堂上讲学。”
突然一道属于男子的,异常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在场所有人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猛地回头一看才蓦然发现。
课室最后一排,不知何时竟然坐着几张陌生的面孔,讥讽、挖苦的目光正挑剔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陌桑身上,目光瞬时变得十分微妙,就好像是苍鹰盯上了猎物。
第107章、陈家人闹事 04-20
面对着素昧谋面,却莫明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几人,尤其是开口说话的那位年轻公子,那嚣张的模样总有几分熟悉感。
陌桑顶着一脸疑惑看向吴学政,却见吴学政面色如抹了一层火药,两眼冒火地怒视着眼前几人,明明怒火得想杀人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这些人分明就是来找茬的,而且是冲着她来的,不过竟然人家不点破,她也就继续装糊涂。
陌桑想了想道:“这位公子说得不错,本郡主确实是自不量力,不过,本郡主到国子监讲学乃是陛下口喻,你们若是有意见向陛下提出,但在此之前你们要是敢干扰本郡主与在场诸位的分享会,本郡主就有权力以抗旨罪,把你交给大理寺。”
刚才说话的年轻公子顿时死死盯着陌桑,抬手指着她,半天却只说了一个字。
“你……”
“吴学政,你应该认识他们吧。”
陌桑的目光骤然落在吴学政身上,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对这些人非常熟悉。
此时吴学政面容绷紧,两手紧握成拳头,看得出他在竭力隐忍,显然他跟面前几名年轻人有着很深的“渊源”。
看到吴学政迟迟不出声,陌桑眼睛转了转,看向那几个人道:“既然来了,就自己主动报上姓名。”随行的几人面上竟然露出些不自然。
陌桑看到后,不紧不慢地催促道:“当然,如果你们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也没关系,本郡主自有办法查清楚你们的底细。”说完后,把几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撤回目光时,就宫锐在胸前展开一方帕子,上面写着三个字——陈、五、瑞。
骤然看到这三个字,陌桑心中一愣,随即明白是什么意思,小家伙是偷偷告诉她,刚才说话的那年轻公子,正是瑞王妃母族陈家的人,此人排行第五,是陈家第五子,单名一个致字。
暗暗给了小家伙一个感谢的眼神,目光不紧不慢地停在刚才说话的那名年轻公子,讥讽笑着问道:“陈五公子,你说是不是?”
陌桑的话一出,不着痕迹地点明对方的身份,让在场的人心中也有个谱。
而被点到名的陈五公子陈致顿时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陌桑:“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你在调查我。”
“你也配。”不等陌桑开口,萧遥就替陌桑回答,语气充满不屑。
“你说什么,敢这样跟本公子说话。”陈致一脸凶狠地瞪着萧遥。
萧遥讥笑一声:“庶人轩辕陈氏的侄子,你给小爷听好了,小爷我姓萧,单名一个遥字,字……暂时没有,是榆城萧氏的长房长孙。”
榆城萧氏,蓦然听到这个介绍,在场年纪稍长的人不禁微微变色。
当然,再次提起被贬为庶民的瑞王妃陈氏,在场的人不由会心地一笑,大概知道这陈五公子因何而来。
陈致听萧遥提起自己的姑母,面上先是一沉,随即嚣张地放声大笑道:“什么,榆城萧氏,本公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榆城有什么萧氏,本公子看你根本就是敌国萧氏派来的细作,现在就把你送到官办理。”
萧遥正想发作,却被陌桑一个眼神压下。
他正忿忿不甘时,一个稚嫩的讥讽声音在课室内响起。
“蠢货。”
陈致闻言,勃然大怒,大声喝道:“你说谁是蠢货,有种站出来。”
“谁应谁就是蠢货。”
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场众人不由哄堂大笑。
笑过以后,陌桑就看到宫锐一副我很拽的模样地站起来,回头看着陈致,一脸嚣张道:“本公子站出来了,你敢找本公子的麻烦吗?”
陈致原本满脸怒火,待看清楚宫锐的模样,立即换了一副面孔。
拱手哈腰笑着讨好道:“原来是宫小公子,陈致正在跟这位萧公子说事,宫大人所是不希望小公子插手大人间的事情。”
宫锐不屑地嗤笑一声道:“叔叔要是知道,因为你捣乱,导致容华郡主没能教我画画,他一定会向追究到底,你就等着被你老子打到【创建和谐家园】开花吧。”
“宫小公子说得是,稍后我回府,也让我爹参陈大人一本,弹劾他教子无方,纵容儿子到陛下特意为我们安排的,学习新画法的课堂上捣乱。”另一名年轻公子也站起来附和。
这边说完,那边以一名年轻公子起来,态度很不友好道:“姓陈的,你也给本公子听好了,你要害我今天不能学到容华郡主的新画法,回头我也让我父亲参上一本。”说完,不屑地冷哼一声。
陌桑听完三人的话,面下的唇角不由扬起。
陈家在江南金华府算得上是望族,也是一方霸主,所以陈致也习惯了以身份压人。
他却忘记了这里帝都而不是金华,在帝都地位、身份比他高比他贵的人,一抓一大把,他父亲那个三品官位根本不值一提。
再加上,瑞王府今年几经风波后,尤其是瑞王妃陈氏被贬为庶人以后,地位也大不如从前。
想到两府之间的关系,自然明白陈致为什么突然找陌桑麻烦,自然是想为自己姑母出口气。
陈致听到三人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由慌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半分胆怯,反而理直气壮道:“你们这么说太不公,方才是容华郡主自己说今天不打算给诸位讲学,白白让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本公子为大家出口气也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