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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从天降:靳少的合约新娘》-第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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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袋是外婆自己绣的,绣着当时姑娘家最喜欢的鸳鸯,代表着她和外公。

      敲掉水烟枪里的烟丝,从烟袋里取出新的烟丝放进去,给她点上,递给她。

      喝了几口酒的外婆接过水烟枪,深深吸了几口后,吐出浓重的青烟。

      烟雾缭绕中,她陷入沉思。

      都说老人家爱提陈年旧事,这烟一抽上,她便感慨道:“我还记得思思出生的时候,不过巴掌大,不足月的她小胳膊小腿细得哟……我都不敢碰一下,生怕一个没掐准力道,给孩子折断了胳膊腿,家里穷,没能带她上医院,天天都担心着小家伙活不下来……”

      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生都是在自家床上生的,找来了接生婆,一盆一盆红水往外倒。

      “别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会哭,可怜她小得哟,哭都没力气哭,好在也是活了下来,长成了这么个好姑娘……”

      这话翟思思听了不下十遍,每一次她放假回家,老太太看着她又变了些样,就会对她说着这番话。

      在老太太手背上拍了拍,她笑道:“外婆,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闻言老太太笑得眉眼都找不着了,瞧着她说:“对对对,活得挺好,你这孩子,我知道你这会儿是怕我说红了眼,打小你就要强懂事,家里的事你总能做得很好,在外头遭欺负了,到家里也不说,我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在外头被人欺负了,摁着别人就揍,跟个小男孩似的……”

      说罢她叹了口气,又道:“女孩子太强不是好事,男孩不会心疼的,我知道小时候是没办法,你才那么强硬,现在嫁了好夫家,就软一些,不要老像个男人一样要强了,倔脾气也得改一下,成天像头牛似的。”

      听着老太太的话,靳乔衍心底里隐隐揪着疼。

      如若不是没有办法,哪个姑娘愿意强硬得像个男人一样?

      薄唇颤了颤,他说:“外婆,你放心,在我这思思不需要改,不论她是强是软,那都是她,我也会好好疼她、好好照顾她。”

      第174章 第一次提起父亲

      回门宴在下午三点多结束,父老乡亲带着自家孩子散去,收拾好碗筷后,翟思思又提着一个簸箕,通过梯子爬到平房上收玉米粒。

      邓翠梅的身体是下不了地了,绥城不缺土地,地也就一直荒着。

      平日里她就在家晒晒玉米粒,晒干了喂鸡,把鸡养上一年,等翟思思和翟明明回来,就能吃上正宗的走地鸡。

      费腾帮忙收拾碗筷后,到了邻居家暂时借宿两宿,翟思思家只有一个卧室,不够住。

      靳乔衍在连灯都没有的浴室里简单地洗了个澡,走出平房,见翟思思在平房顶上铲着玉米粒,一言不发爬上梯子。

      这会儿天已经暗了下来,平房上除了一盏放在地上的油灯以外,伸手不见五指。

      颀长的腿出现在眼前,翟思思抬起头,那人背着漫天的星光,站在眼前。

      尔后他温柔地弯下腰,夺过她手中的铲子,口吻平淡地说:“我来吧。”

      左心室的小鹿仿佛有着几秒的停顿,待她喘过气来后,靳乔衍已经把玉米粒全铲进了簸箕里,正拍着手上的玉米须。

      这样温柔的他,令她恍惚想起回门宴上,他温柔地说出会好好照顾她的话。

      明知不过是演戏,她却真的心跳了。

      浓郁的眼睫垂下,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玉米须道:“谢谢,我们下去吧,这里暗。”

      走过去就要抱起簸箕,伸出去的手被靳乔衍抓住。

      他淡淡地说:“我们聊会天?”

      水眸中顿时迸进了光亮,错愕地看着他。

      但很快这种光亮被她掩盖下去,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平房的边上,双腿悬在墙前,伴随微风轻轻晃动。

      入目是漫天的星光,密密麻麻的星星令人仿佛如坠银河,这是在易城那种高楼林立的城市里,看不见的景色。

      大自然真好。

      靳乔衍忽然觉得,老了以后若是能在这里养养鸡鸭鱼,圈一片小田地种种蔬菜,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放眼现在的姑娘,恐怕也只有翟思思愿意过这种田园生活,住惯了钢筋水凝土,怎么愿意到这乡下来满身泥土?

      翟思思不知道靳乔衍想要和她说什么,他不开口,她便沉默地坐在旁边。

      良久,他在心中一阵演练过后,确定了说话的方式不会伤到人,才开口:“关于你父亲,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起初邓翠梅上靳家闹的时候,没有看见翟思思的父亲,包括最初让费腾调查翟思思的背景后,关于父亲是一片空白,他以为翟父英年早逝。

      却没想到老太太今天张口问的第一句话,是翟父回来没有,如此说来,她父亲应该健在。

      若是健在,自己女儿“结婚”这种头等大事,怎么会不出现?

      除非……翟父失踪了。

      提起父亲,翟思思的眼底一片清澈,丝毫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地说:“不用了,他要是想出现,自然会出现。”

      听她这么说,靳乔衍不禁蹙了蹙眉头。

      所以翟父不是失踪了,而是不愿意出现?

      不想听靳乔衍说出什么要了解情况、好履行义务之类的话,没等靳乔衍想好怎么问,她主动开口说:“我妈是地地道道的绥城人,二十多岁的时候,和下乡勘察的爸爸相识了,两人好了一段时间,后来我爸要回去工作了,便留下一点钱,并让我妈等他,他一定会回来娶她的。”

      像是在整理词汇,她慢悠悠地说:“我爸刚走,我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会儿他们俩也没领证,不过在我们镇里人看来,他们早就是夫妻了,那些年妻子留在家中,丈夫出城奋斗是常事,也就没有想得太多,在我外婆的照顾下,我妈安心养胎,等着我爸回家。”

      老一辈的人对结婚证的概念是模糊的,在他们的想法中,睡过同一张床,拜了天地,那就是一辈子的夫妻,在老一辈的影响下,邓翠梅也没想领证这回事,一门心思要给翟父生下白白胖胖的孩子。

      接着她又道:“好不容易盼到了新年,我妈挺着孕肚,天天在绥城外等我爸,但没有一天能等到他,那时候出绥城的道路还是泥路,旁边都是田地,我妈一个脚滑,摔到了田里,所以我还未足月就摔了出来,我的出生让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慢慢的,对于不回家的父亲也没有了那么多的计较,觉得自己是没带眼识人,碰见负心汉了。”

      那些年下乡勘察找商机的老总不在少数,也听过很多老总欺骗了农村里单纯的小姑娘,搞完人拍拍【创建和谐家园】就走,什么爱不爱的都是扯淡,纯粹是想在村里找一个好看的小姑娘,泄泄火。

      邓翠梅在苦等了几个年头后,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变成了宛如泼妇一般凶猛的女人,独独对家里的人柔软。

      因为她没有丈夫,既要当母亲照顾孩子,又要当父亲保护孩子,是生活把她逼成了泼妇。

      最困难的时候,好在街坊邻里觉得她被骗挺可怜,都愿意搭一把手拉拉她,他们一家才能继续活下去。

      片刻后她继续说:“在我四岁那年,所有人都对我爸不抱希望的时候,他突然又出现了,提着一袋说是进口保健药,敲响了我家木门,我记得那时候我妈哭得稀里哗啦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他特别温柔地摸着我妈的脑袋,说他回来了。”

      小的时候翟思思很聪明,一岁多就伶牙俐齿,但“爸爸”这个简单的叠音词,她始终没学会。

      直至第一次见到父亲后,在邓翠梅的教导下,她才喊出了第一句爸爸。

      之后的日子都很快乐,父亲像普通人家的丈夫一样,在家中陪着她,陪着母亲,也给家里带来了一点钱,恰好解决了家里的困境。

      “那段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像有一个月,又好像有半年,我记不清了,只知道每天睁开眼,就看见他在我床边摸着我的脸说,思思,太阳晒【创建和谐家园】了,没过多久,他又消失了,是妈妈把他送出的绥城。”

      一年之后,她便多了个弟弟——翟明明出生了。

      比起翟明明,她更幸运的是亲眼见过父亲,而不是像翟明明那样,只能在相片中看父亲长什么样。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起初的时候还会让人带回来一些钱,后来就没有了音讯,听我妈说,他是在国外工作的,回来一趟光是在路上也得浪费好几天,没空回来,也是正常。”

      第175章 佛爷的痞

      听着翟思思非常平静地叙述完关于翟父的话,靳乔衍心底里百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比靳远不靠谱的父亲。

      头头是道的人,也会有语塞的一天。

      是太在意她的感受,才会害怕一开口就把她给误伤。

      好在翟思思对父亲的概念是模糊的,提起这个人,她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对她而言,爸爸,和陌生人无异。

      就连殷桃,也比他亲切。

      所以她才能做到面色如常地将双手撑在身后,侧头看着比星空还耀眼的人:“我交代完了,那你呢?”

      靳乔衍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我?”

      翟思思问:“虽然你父母健在,但我在靳家这么久了,也没见过老一辈。”

      两个家庭,总不会一个长辈也没有吧?

      她需要提前了解一下,免得想初次见慕容珊和倪安妮的时候,表错了态。

      提起祖辈,靳乔衍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他忘了把烟也带来了。

      平日里就算忘了带烟,走哪都会有便利店,这回倒好,跑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绥城来,想抽烟,只能憋着。

      摸了个空,剑眉微微拧起,他索性丨学着翟思思那样双掌撑在地上,抬头仰望漫天星河,娓娓道来:“他们离婚的时候,外婆得知因果,气得心脏病突发,没能熬过第二天,外婆走后,外公身体每况愈下,不久也就撒手人寰了。”

      翟思思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黄玉芬和靳远。

      接着他继续说:“在还没有我的时候,奶奶就去世了,我没见过她,爷爷被批斗没了,靳远是和我妈在一起以后,才出头的,鼎安是他们联手打拼的江山。”

      如今却便宜了一个小三!身为原配的黄玉芬因为不懂法律,除了一套老房子,什么也没有。

      翟思思没想过靳乔衍家中的四位长辈都不在了,问了不该问的话,她立刻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早知道就不问了,她虽没有见过爷爷奶奶,但至少有外婆陪着,大半个童年里都是外婆的影子。

      可他……打记事以来就没有了爷爷辈,刚能记事,就面临家庭四分五裂、继母继子的到来,实在是很难想像,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是如何接受这一切,又是如何在靳家长大成人。

      他生性寡淡,不是没有原因的。

      谁愿意像个自闭症一样,成天把自己关在罐子里?

      然而靳乔衍早已接受了这一切,于是他可以很云淡风轻地说:“没事,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痛过了,就不会再痛了。

      睨着他刚毅的脸廓,她突然很想伸出双臂抱着这个孤独的男人,想告诉他,其实他不是一个人,她在暗处看着他。

      心里想着,手上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无意识地拍了拍双手,缓缓朝他伸去。

      还未碰及他洁白的衬衫,就听得邓翠梅的叫唤:“思思,玉米收好了吗?收好了赶紧回来睡觉,快下雨了!”

      恍然回神,瞧着自己伸在空中的双臂,她惊得左摇右晃,眼看着就要朝地面摔去。

      幸好靳乔衍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虽然翟家只有一层楼,从这里摔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刚刚那一下,真的把她给吓坏了。

      左手捂住胸口,一阵后怕:“谢谢你……”

      靳乔衍看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星眸动了动。

      将簸箕移到平房边,他单手一撑屋檐,纵身跃下。

      他的速度非常快,快到翟思思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一回神人就不见了,吓得她赶紧往底下瞧去。

      靳乔衍正踮着脚尖,一挑簸箕底,随后将一簸箕的玉米粒给端了下去,放在地上。

      随后他抬起头,与之四目相对。

      许是揉进了漫天的星光,这一刻,她居然会觉得他的眼神很温柔。

      举起双臂,他淡然道:“可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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