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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片片反射着月光的清冷,这一刻,他感到无比孤独。
翟思思到底还是丢下他了,一如当年决然离开的倪安妮。
也是,她本来就没有陪着他的义务,是他想太多,把每晚的等待当成自然而然,好似翟思思就必须伺候他似的。
他们不过是劳务关系罢了。
到底还是孑然一身。
他的一通折腾吵醒了在一楼员工卧室睡觉的张阿姨,摸黑走出来,摁亮水晶吊灯,瞥见靳乔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跑过去:“大少爷?大少爷?”
霎时变得耀眼的水晶灯有些刺目,靳乔衍伸出右手抵在眼前,薄唇张开:“翟思思呢?”
张阿姨道:“大少奶奶这几天被调去急诊室上夜班了,家里太远不方便,她就搬到她朋友那去住了,说是上完这段时间的夜班再回来,大少爷,你赶紧起来,地上凉。”
他想起下午收到的微信消息,星眸沉了几分。
关于这件事,她一个字也没和他说,就这么兀自做决定,搬出了靳家。
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双手张开晾在沙发背靠上,脑袋慵懒地靠着靠背。
“小张,你去给他熬点酸梅汤。”
忽然,二楼走廊处,响起了靳远不辨悲喜的嗓音。
“哦对,我把这事给忘了,我马上去。”
靳乔衍喝醉酒的这段时间都是翟思思在照顾他,这会儿翟思思上班,都没人给他做酸梅汤了。
靳乔衍闻言一动未动地躺着,只是闭上了双眼。
靳远走下楼梯,坐在沙发侧位上,讽刺他道:“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靳乔衍,你还有没有点男人的样子?”
靳乔衍没有睁眼,淡淡地说:“你所谓的有点男人的样子,就是为了一个小秘书抛家弃子么?那很抱歉,这样的男子气概,我学不来。”
比起以前那些不堪入耳的骂声,今天靳乔衍说得算客气了。
他没有力气和靳远吵架,也没那个精气神说废话。
靳远也不生气,望着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把我当爸爸不要紧,但你这么糟蹋身体,对得起玉芬十月怀胎吗?”
“别拿我妈压我!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黄玉芬永远是靳乔衍的底线,听着靳远喊她的名字,靳乔衍顿时暴走,凛然地睨着他。
一股血气上涌,靳远几乎要当场动怒,霍然站起身来。
靳乔衍也不怕他,泼墨随着他的起身而上移,视线是不认输的倔犟。
忿忿地咬了咬牙,看着他眉宇间和自己颇为相似的傲气,靳远重新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压在膝盖处。
望着茶几上的水果,他语重心长道:“我原以为你已经二十八了,很多道理会自己想明白,但看来不是,你的心智永远停留在十八岁。”
靳乔衍盯着他,不发一言。
靳远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倪安妮为什么选择言儿也不选择你?好好反思这些年来你到底都在干什么?混吃混喝,混日子等死?女人永远不会害怕陪着心爱的女人吃苦,她怕的是这个男人不思进取,怕的是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反之,言儿永远都在努力向前,鼎安大大小小的事他比你这个哥哥更清楚,我要是倪安妮,我也会放弃你!”
他的话语颇为凌厉,语气中难掩的恨铁不成钢。
靳乔衍仍旧是没有说话,只是明亮的星眸内,多了几丝戏谑的味道。
他的不思进取,混吃混喝,不过是年少时一种对父亲无声的对抗,不接受鼎安,也是一种对抗,靳远害得黄玉芬患病,把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分崩离析,让他自幼活在慕容珊的欺压之下。
若是了解他的,自然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不接受靳远给他的一切。
这是尊严。
倪安妮不了解他,靳远同样不了解他。
在他们眼中,他就是百无用处的垃圾而已。
看他不说话,靳远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便又道:“现在你已经成家了,我也认可了翟思思,你不好好过日子,为了一个前女友糟践自己,你要怎么面对翟思思?合同不签,公司不去,你把翟思思的功劳当成什么?你是要让翟思思变成第二个倪安妮,才懂得上进吗?”
“大少爷,喝点酸梅汤。”
张阿姨端着酸梅汤出来,放在茶几上,随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隔绝客厅的一切声音。
还是那个碗,靳乔衍的眸子动了动,默不作声地端起酸梅汤。
浅啜了口,他便将酸梅汤放下。
和翟思思做的味道不一样。
靳远是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也就不管他要不要辩驳,自顾自地说:“合同言儿已经替你去签了,但再怎么说这个合同最大的功劳还是你们公关部,是你和翟思思,公关部下周部门举行的庆功宴,你作为部门领导……”
还没等他说完,沙发上的人已经霍然起身,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内,兀自推开玻璃门。
“靳乔衍我跟你说话!你去哪?!”
这才刚刚喝醉回来,大晚上的又要去哪里?
脚步稍有停顿,接着,靳乔衍二话不说推门而去。
掏出手机,拨打最近通话中唯一的一个号码。
“喂,衍哥,有什么事吗?”
费腾刚把车停进【创建和谐家园】,熄了火接通电话。
靳乔衍低垂着头一路走出靳家,淡淡地说:“过来接我。”
费腾一阵着急,多嘴问了句:“衍哥,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你刚才已经喝得够多的了,该不是还……”
“十五分钟。”
“……马上到。”
第100章 和秦风正式见面
细雨纷纷,连绵不绝,空气中弥漫着霉味,洗了澡不过一分钟,黏糊糊的触感很快又爬到肌肤上。
这是易城典型的春季气候。
南方四月初的雨,能从早上一直下到中午,天空是沉甸甸的阴云。
“终于下班了!可累坏我了。”
殷桃脱掉白大褂,一把扔进储物箱,翻找出口红,熟练地拧开,抹在唇上。
翟思思瞥了眼,是纪梵希的的小羊皮。
殷桃手头虽然要宽松一些,但她素来是舍不得买超过两百的化妆品,一直用着国药药妆,再往上就是ac,再贵一点的,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看来是秦风送的。
她嘴里哼着小曲,对着镜子好一番捯饬,满目桃花。
本来殷桃智商就不高,这会儿陷入恋爱,直接掉成负数。
翟思思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换好衣服后殷桃挽着她的胳膊下楼,一出医院正门,停在路边的蒙迪欧便响了两声。
车窗摇下,驾驶座上的人正是秦风,歪着脑袋看向她们,道:“两位美女,上车吧。”
翟思思瞥了眼眼冒桃花的殷桃,感情刚才情绪高涨,不是因为下班,而是因为有美男等着?
翟思思顿住了脚步,对殷桃说:“你去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别啊。”
殷桃拽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车上带:“今儿个秦风是特意接我们下班的,顺带正式地见一下面。”
所谓夫唱妇随,妇唱的时候,夫也随。
秦风附和道:“是啊,翟医生,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上车吧,我带你去吃易城最好吃的早茶去。”
正式见面横竖是躲不掉的,赶忙不如赶巧,既然今天碰上,那就今天去吧。
扯开殷桃的手腕,她自觉地钻进了后座。
殷桃面带微笑,看了眼秦风,又看了眼翟思思,十分满意地钻进副驾驶。
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这,真好。
这个点还不到上班高峰期,不过十分钟,几人就抵达沧澜饭店。
早上的人不多,三三两两作伴为一桌。
秦风轻车熟路地带着她们坐在一楼的大厅内,选了个正中央的位置。
翟思思不禁蹙了蹙眉,不是沧澜不好,只是正中央的位置,她不太喜欢。
这意味着要接受所有人的目光。
秦风以为她是被沧澜豪华气派的装修震慑住了,眼眸中颇为得意,介绍道:“我跟你们说,就我们面前这张桌子,得好几万才能做得出来,沧澜用的都是上等木材,别人一套桌椅要一千,他们这里要上十万!不是达官贵人,都吃不起这的菜!”
他是不知道翟思思是靳乔衍的太太,要是知道,这会儿打死也不乱开口。
殷桃吃惊地说:“不是吧?要这么贵?上次你也不告诉我,要是我不小心划花了,岂不是要赔很多钱?”
他得意地挑眉道:“怕什么,你老公在这,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翟思思的眉头更是拧紧了几分,秦风的油嘴滑舌,不禁让她想起了艾琳的提醒。
见翟思思沉默着没开口,秦风脸上有些挂不住,想了想,又说:“这沧澜饭店厉害之处在于天九房,光是天九房的装修就花了好几千万,而且这天九房不是谁都能进的,据我所知,目前能够在里面吃饭的人,不超十个。”
殷桃说:“是吗?前段时间我才进了天九房给许医生送资料,看了一眼,里面的装修特别气派,我都没敢乱摸!”
秦风勾唇道:“是吧?你也是沾了许少爷的福,要不然都摸不到天九房的门!而且这里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除了兜里要有几个钱以外,还得刷脸。”
殷桃不惑:“刷脸?”
秦风解释道:“就是看脸,如果不是社会上的知名人士,都不让进来。”
翟思思知道他如此托大沧澜,不过是为了衬托出他能够在这里消费,有多厉害多了不起。
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要是秦风知道前些日子她在这里和沧澜公子哥喝酒,会不会羞得无地自容?
放下茶杯,翟思思不想听他吹捧,一针见血道:“秦先生这么了解沧澜,是不是经常带妹子来这边?”
秦风没想过翟思思会如此直接,瞥了眼一旁的殷桃,他讪讪笑道:“我是经常跟在我爸后面过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要不然凭我这张学生脸,也进不来这。”
随后他的笑容僵硬了些,认真地问翟思思:“是不是那个男人婆和你说了什么?”
水眸一抬,翟思思心底泛起了一阵厌恶:“男人婆?”
秦风说:“就是那个allen,剃着个平头穿着不男不女的衣服,跟男人婆似的。”
翟思思本意是想质疑他这么称呼allen是不是不太礼貌,别人怎么穿搭都是别人的选择,又不是为了迎合他而穿的,听他这么一解释,她对他的印象更是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