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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响后,翟思思吸了吸鼻子,只见费腾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附在靳乔衍耳前说了几句,靳乔衍的脸色当下就白了。
第一次看靳乔衍变脸,是在瑞士,这一次,发生什么事了?
靳乔衍倏然起身,对翟思思说:“我有急事,你们还想吃什么买什么,就用我给你的附属卡结账,等会儿小邱会来接你们。”
翟思思看出事态严重性,也没拦着他:“好。”
她的好字还没落音,靳乔衍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包间。
翟明明疑惑地问:“姐夫这是怎么了?”
翟思思摇了摇头。
她怎么知道?靳乔衍素来都无需向她报备。
好半晌后,服务员才推着推车进来,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大圆锅盖,锃亮地反射着光芒。
翟明明眼中尽是期待,一如第一次吃肯德基的小孩子一样。
压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翟思思翻过来一看,殷桃。
接通电话,还不待她开口问什么事,殷桃便着急地说:“思思,你和靳乔衍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怎么带了一个女人来检查孕酮?该不会是背着你在外面搞女人吧?捉贼拿赃,你赶紧过来!”
第88章 倪安妮怀孕
翟思思并不打算去趟这趟浑水,靳乔衍背地里找女人搞大肚子和她都没关系,她巴不得靳乔衍这么做,两人趁早撇清关系,靳乔衍违约,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但刚挂断电话不就,殷桃又打了过来,催促她快点到医院,医院里的三姑六婆正围着妇科诊室门口转悠,议论纷纷,靳乔衍的脸上看上去非常不好,让她赶紧过去压一下靳乔衍的怒火,顺便把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免得回了靳家被欺负也没人知道。
翟思思想了想,觉得殷桃说得对,捉贼要拿赃,她要是不过去亲手抓住靳乔衍和那个女人,怎么能告靳乔衍违约?
说走就走,她让小邱将翟明明送回学校,自己则一刻也没有多耽搁,打了计程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靳乔衍已经带着那个女人上了住院部,院长教训了番看戏的三姑六婆,此时病房门口静悄悄的,没人敢再过去八卦。
她走到病房门前,瞥了眼墙上的病患资料,白纸黑字清楚地写着:倪安妮。
精致的小脸浮上震惊,怎么会是倪安妮?
手已经抓上了门把,她却迟迟没有推门而入。
“啪!”
病房内突然传来什么破碎的声音,作为医生,她第一反应是担心病患有事,连忙推开门,却见病床上的倪安妮,正搂着靳乔衍的腰,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腰前。
这是什么情况?哥哥和弟媳?
剑眉蹙起不悦的弧度,但靳乔衍破天荒地没有爆发,也没有推开倪安妮,语气也温柔了几分,轻声道:“老许说让你多休息别乱动,你好好躺着,等会靳言就会过来了。”
殊不知倪安妮这一抱便死死不肯撒手,甚至用力了几分,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乔衍,我已经放手过一次了,我再也不要放开你了,我后悔了行吗?你抱着我,像以前那样抱着我,我好想你!”
想起两人以前的种种,倪安妮觉得哪哪都不好了,鼻尖一酸,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
靳乔衍僵着后背,抚了抚她的脑袋道:“乖,别动了胎气。”
说着便掰开她搂在腰间的双手,让她躺下休息。
“我不要我不要!”
手被拉开,倪安妮顿时激动起来,双手捏拳猛锤肚子,哭着说:“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他!你别告诉靳言,让我把他打掉!我不要靳言的孩子!”
听到这里,翟思思震惊得久久不能自拔,同时也诧异于倪安妮的冷血。
自己的孩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手放在门把上,这病房,她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若是这倪安妮换成别的女人还好,但偏偏是靳乔衍的弟媳……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靳乔衍连忙抓住她的双手,高举在空中,低吼了声:“你疯了?知不知道流产不仅仅会伤害孩子,连你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他再嫌恶倪安妮,但付出过的真心是骗不了人的,倪安妮出事,他比谁都紧张。
倪安妮嘟了嘟唇,再次抱着靳乔衍,哭着说:“乔衍,我就知道你还爱我,我就知道你还是我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马上就把孩子打掉,你马上接手鼎安,把靳言踢出靳家,我们重新再来,好不好?”
靳乔衍抿着唇,眉头动了动。
咬了咬压根,他松开倪安妮的双臂,蹲下身轻抚她的脸颊,替她抹去泪痕。
星眸眨了眨,他认真地说:“孩子留下,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不介意他身上流的是谁的血,跟我走,离易城越远越好,到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我和你把他一块抚养成人。”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也是他最后的乞求。
翟思思捂住唇,水眸瞪得圆润。
原来倪安妮竟然是靳乔衍的前女友?靳言知道这件事吗?我的天,女友变成弟媳,这也太荒谬了吧?!
而现在这弟媳竟然哭着要回到哥哥身边,靳言这头绿得发光啊!
咽了口唾沫,翟思思没敢再听下去,正准备悄悄把门带上离开,却听见倪安妮更为激动地说:“不要!乔衍,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了?跟你离开,我会一无所有!你能不能有点男人该有的上进心,难道你要我一辈子跟着你吃苦吗?听我的,把鼎安拿下,我们拿着靳家所有的钱,把他们都踢出去,只要你喜欢,我给你生一整个足球队也行!但必须要把鼎安拿到手!”
她的前半生一直活在警察局局长千金的光环之下,从未踏出过象牙塔的她,怎么可能忍受没有钱的生活?
要她像小市民那样,穿着十几块的人字拖,戴着十几块的银首饰,牵着娃走进菜市场买菜,为了一两毛钱和菜贩子讨价还价?
不可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过穷人的生活!
一番话,彻底击碎了靳乔衍对她仅存的幻想。
周身的气息逐渐冷了起来,星眸中的波澜渐渐恢复平静。
他望着那张曾在睡梦中折磨了他许多个日夜的脸,松开手,冰冷地说:“那你好好养胎,弟妹。”
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他彻底死心了。
对倪安妮来说,他还是没有钱重要。
一声弟妹,令得倪安妮大哭了起来,情绪也变得不稳定,双手捏拳再次往小腹砸去:“你不答应我,我就把孩子打死在肚子里!大不了一尸两命!”
翟思思捏紧了门把,强忍住冲进去稳定倪安妮情绪的念头。
靳乔衍站在床边,泼墨中已然没有了任何情愫,冷冷地看着她:“随便你。”
这一声随便你,在倪安妮听来是无情的、没有人性的,而在翟思思眼中,她看到了靳乔衍的绝望、死心。
现实总是能够把所有怀揣着感情的人,打得遍体凌伤。
悄悄带上房门,翟思思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什么堵在气管里,不上不下的。
忽然一道儒雅的声音传来:“偷听病患对话,翟思思,这是违背职业操守的行为。”
心一惊,慌忙撇过头,许博学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第89章 她心疼他
偷听被抓了个正形,翟思思忐忑不安地跟着许博学走到他的办公室。
职业操守已是浮云,重要的是许博学是靳乔衍的朋友,这会儿偷听被抓到,万一他告诉了靳乔衍,她就完了。
而许博学什么都不缺,她又有什么可以用来贿赂的?
“把门关上。”
走进办公室后,许博学背对着她说。
翟思思听话地关上门,走到办公桌前,没敢正视他。
许博学没有开口追责,也没有扬言要告诉靳乔衍,而是坐在办公桌前,摊开倪安妮的检查报告问:“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哎?
翟思思狐疑地抬起头,只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她猜想许博学是要把靳乔衍的故事说给她听,理智告诉她不能听靳家的秘密,感性迫使她点了点头:“嗯。”
许博学儒雅地笑了起来,摘下眼镜,略微抬头望着她说:“老故事的开头,很久以前,易城有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共同努力创立了公司,打出一片江山,不多久,妻子怀孕了,留在家里安心养胎,丈夫以工作忙不过来为由,聘请了一个年轻貌美的秘书。”
“十月怀胎,孩子生了下来,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小男孩,妻子很是欢喜,便一心一意打理家庭,随着孩子的长大,丈夫的公司越做越大,回家的次数渐渐变少,甚至一整个月都不回家,直到孩子十岁那年,丈夫拉着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回家,告诉妻子,这是他在外面生的儿子,希望能和妻子离婚。”
“小男孩是丈夫和秘书所生的,秘书刚到公司不久,就缠上了丈夫,正巧妻子怀有身孕,丈夫禁受不住诱惑,才有了小男孩,但妻子很爱丈夫,愿意接纳那个小男孩,只要丈夫能和秘书断个干净,只要这份婚姻还能维持下去,她愿意当小男孩的母亲,丈夫心中有愧,便答应了她。”
“原以为这道坎会过去,但好景不长,丈夫始终没有和秘书分开,一边是妻子,一边是情人,他谁都不愿意割舍,仍旧经常夜不归宿,他没有回家的夜晚,妻子便疑神疑鬼,终于,在那一年年末,妻子的精神崩溃,换上了躁郁症,发作的时候轻则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重则抱着孩子要跳楼,久而久之,丈夫受不了妻子的疯狂,上诉离婚,并以妻子精神不正常为由,带走了她的孩子,只给她留下一些财产,以及见证过这个家无数温馨的老房子。”
翟思思知道,这个小男孩就是靳乔衍,故事里患上躁郁症的妻子,正是黄玉芬,而故事中的小秘书,正是一直都得不到靳乔衍好脸色的慕容珊。
原来靳乔衍和靳远对着干不孝的背后,会有这样的故事。
难怪他总要和靳远针锋相对,难怪他对慕容珊的态度总是尖酸刻薄。
所以,他创立博盾,是为了要和靳远相对抗,甚至打败靳远,让靳远一无所有吗?
在这一刻,她突然庆幸那晚替靳乔衍撒了谎,博盾无异于是靳乔衍所有的希望,没有了博盾,靳乔衍拿什么报复靳远?
本以为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但许博学只是喝了一口水,又继续开口说下去。
“后来,小男孩长大了,因为生性冷淡,没有什么朋友,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久而久之,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他很爱那个小女孩,为了她可以去吃他不吃的东西,去做他从来不会做的事,他们很幸福,他以为得到了救赎。”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谓的救赎,不过是又一道精神上的磨砺,小男孩二十三岁那年,秘书在丈夫耳边软磨硬泡,强迫把他送进了军队服役,这一走就是五年,后来,他便在部队中收到了小女孩的喜帖,当晚他申请打电话,在电话中,小女孩痛诉他不求上进,不为两人的将来考虑,她要和他的弟弟在一起,要保障以后的生活质量,她吃不了苦。”
故事到此才算是结束,之后的事,翟思思都知道了。
靳乔衍退役,为了迈过倪安妮这道坎,为了转移靳言的注意力,才提出和她结婚。
以前觉得靳乔衍高傲、冷血,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为了保护自己。
对于倪安妮,她无法做出评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法律没有规定谈了恋爱就要一辈子在一起,想必靳乔衍不愿意接手鼎安,也没有要努力的意思,让倪安妮看不见将来,她才会选择和靳言在一起。
但可恨的是,倪安妮丝毫没有给靳乔衍后悔的机会,直接一张红纸送进部队,直接成为了靳乔衍的弟媳。
父母的感情、和倪安妮的感情,靳乔衍都是最受伤的那个,如今的性子冷淡,不是没有理由的。
谁愿意当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她所看到的靳乔衍总是无所不能,谁曾想到,坚硬的外壳下,是伤得支离破碎的心脏?
她不禁心疼起靳乔衍。
是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忍受这一切,在所有的伤害中涅磐重生,成为人人艳羡的人。
翟思思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许博学的办公室的,听完他说的故事,她满脑海都是靳乔衍在部队里抱着电话痛哭,恳求倪安妮不要离开的画面。
无意识地往前走,突然眼前一黑,继而脑袋撞上了冰凉的掌心。
当下立刻回神,眨了眨眼,洁白的墙体近在眼前,额头上是一只微凉的手。
紧接着,一道冷清的声音响起:“脑袋不要了?”
她转过头,靳乔衍眼中有着一抹不耐,星眸微垂睥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