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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回头,靳乔衍打扮得干净阳光,就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拿着钱包,另一只手拿着银行卡。
刚毅的脸上神情淡漠:“你是医生,应该会英文吧?”
翟思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没有接过银行卡:“普通交流没有问题。”
上大学的时候,她常常跑到旅游公司当【创建和谐家园】,专门负责翻译。
“会就好,这张是附属卡,你想去哪玩想买什么就刷卡,要是不能刷卡,卧室的抽屉里我留了点现金,另外你出门带上费腾,确保安全。”
他又晃了晃银行卡,看翟思思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剑眉蹙起,弯腰将银行卡放在榻榻米上。
合上钱包放进口袋,他将勾在领口的墨镜戴上:“如果不愿意出门,可以让酒店送餐,有事找费腾,三天后回国。”
说罢,也不管翟思思一脸的错愕,提起沙发上的背囊,消失在翟思思的视线。
水眸落在银行卡上,如翼的睫毛颤了颤。
没有弯腰拿起银行卡,她转头望着落地窗外的碧海蓝天,望着沙滩上成群结队的游客,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所谓的蜜月旅行,不过是靳乔衍做的表面功夫罢了,他确实没有必要带着翟思思一块玩,而她也确实无须对这场旅行抱有期待。
可心底里还是堵得厉害。
虽然一起来的人是靳乔衍,可这到底是她第一次出国,第一次旅游,对假期难免会有些小期待。
哪怕她已经二十五了,就这么被扔下一个人,突然就有种迷失了方向的感觉。
这三天,她该干什么?
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干,那张银行卡被放在了客厅茶几上,接连两天,她都在榻榻米上看看日出,看看日落,看看沙滩上玩得笑靥如花的游客。
这两天里,靳乔衍早出晚归,九点就离开酒店出去玩,到了凌晨一两点带着浑身的酒味回来,洗过澡后直接睡下,两人住在同一个客房内,却各过各的生活。
起初费腾还在隔壁客房守着她,早饭、午饭、下午茶、晚饭、夜宵,一顿也没落下地往她客房内送,到了第三天,靳乔衍就把他带了出去,离开前交代酒店按时送餐。
反正她也不出门,这最后的一天,得让费腾好好玩玩。
当翟思思看见送餐的面孔换了后,她毫无意外地接过午饭,关上门。
这顿饭一直吃到傍晚也没扒上两口,水眸望见飘在海上的游艇,心一动,撂下刀叉换了身衣服,看了眼银行卡,仍旧没动,拉开行李箱,拿出一叠百元大钞跑到卧室,和抽屉里的现金按照汇率兑换以后,背起小背囊出门。
等她到了沙滩上时,湛蓝的天已经变得橘红,有越发火红的趋势。
她在沙滩上等了一会,看见一艘游艇靠岸,便起身跑了过去,问过价后把钱给了工作人员,走上游艇的甲板。
陆陆续续有客人上船,待人满后,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游艇启动,朝着大海深处驶去。
只几分钟翟思思就处于四面环海的海中,火红色的天空映印在海面上,远远望去,海天一线,艳阳就伏在海岸线上,缓缓下降。
这一幕令她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jack和rose在甲板上相拥望海的经典画面,心情终于不再平静,激动地拿出手机,拍摄这壮观的自然景象。
游艇只在海面停留了半小时,落日几乎全部没入海岸线,天空暗淡了许多,游艇便开始返航。
“get back!get back!”
工作人员在舱内唤着甲板上的人,一众游客连忙回到舱内,翟思思也跟在其后。
刚走进去,游艇忽然一阵晃动,吓得她连忙扶墙,脚跟刚站稳,工作人员用英文安慰道:“各位不用惊慌,刚才只是有一个小海浪,让你们进来是怕有人站不稳掉海里去了,海浪已经过去,大家可以回到甲板上看风景,我们的游艇即将靠岸。”
翟思思狐疑地感受着平衡,没有着急着上甲板,其余游客听了工作人员的话,迫不及待地跑到甲板上,欲要拍摄沙滩。
突然,游客中有人大喊了声:“oh y god!”
“有人掉海啦!对面的游艇有个小孩子掉下去啦!”
翟思思闻言连忙跑到甲板上,顺着游客指的方向望去,离沙滩一百多米的海上,一个小孩在水里胡乱挣扎着,脑袋时而淹没在水里,时而浮现在水面。
突然,一个浪花从他的头上盖下,海上的那颗脑袋,就这么被拍进海底。
男孩搭乘的游艇这会儿才得知掉了人,准备靠岸的游艇立刻重新返航,但小孩的身影已经见不着了。
翟思思所处的游艇也靠了过去,远远的她就听见对面的游艇上,孩子的母亲撕心裂肺地痛哭,说自己不会游泳,求周围的人帮帮她。
游艇上的工作人员正在穿戴潜水服,眼瞧着孩子的母亲哭晕了过去,翟思思想也没想,深吸口气后,一个纵身,跳进了大海里。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工作人员说刚才说过现在游艇所处的位置,就是小男孩被卷进海底的地方。
她紧闭嘴巴,皱着眉三百六十度旋转,寻找小男孩的身影,天已经开始暗了,水下能见度不是很高,加上没有戴护目镜,她只能看见周围的情况,远一点的地方什么也看不清。
第29章 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翟思思不断地警告自己不能慌,一定要镇定,冷静下来仔细寻找,一定能找得到。
要是慌了神,不仅救不了男孩,她也会一块完蛋。
忽然一道白光打下,抬头,几个救生员跳入了水中,头上戴着照明灯,这里离沙滩不远,一照便能照到海底。
她低下头寻找男孩的身影,每一个珊瑚礁每一丛海草都不放过,转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什么,回过头定睛一看,一个珊瑚礁上,男孩的身体在水里飘动着。
双腿一蹬立即往更深的海里潜去,游到珊瑚礁旁,只见男孩已经不再挣扎,左脚踝被海草缠着。
她推了推孩子,孩子已无反应,她只好潜下去解着海草,殊不知海草缠得太紧了,情急之下她张开嘴就咬了上去,拼了命地想要将海草咬断。
“咯……”
喉头呛到了海水,顿时整个嗓子都疼了起来,肺里仅存的氧气也没了,她表情有些痛苦,双手使劲一扯,被她咬得快断了的海草轻而易举就扯断了。
搜救人员也发现了他们的身影,好几个人同时下潜,一人抱住男孩,另外一个人看翟思思眉头紧皱,连忙将呼吸器往翟思思嘴里一塞,几乎要晕过去的翟思思清醒了过来,咽下嘴里的海水,双手抓着呼吸器大口大口地喘着。
在搜救人员的合作下,男孩和翟思思分别被带上了沙滩,翟思思只是呛了一口水,并无大碍,然而男孩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了,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孩子的母亲已经醒了,趴在他身旁哭得妆都花了。
“小杰!小杰!”
女人用着华夏语叫唤着孩子的名字,一擦脸上的泪水,抱起小杰就要往肩头上放。
翟思思暗叫不好,她这是要用华夏里老一辈常说的“倒吊控水法”!
咳了两下,她立刻跑过去,抓住女人的手,阻止她把小杰放上肩头。
用着流利的英文指挥道:“马上叫救护车!这位太太请你放开,让我救他!”
搜救人员看翟思思就要去动小杰,其中一个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姐,请你不要乱动,要是出了事,你负责吗?”
救护车来之前谁都不能乱动,要是这孩子没死透,被别人弄死了,孩子的父母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岂不是当了冤大头?
女人的表情稍有迟疑,刚才翟思思奋不顾身跳进海里救人她看见了,也听搜救人员说孩子是翟思思救上来的,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话。
男孩命在旦夕,翟思思急了眼,冲着搜救人员喊了句:“我是医生!”
随后她转过头,用华夏语对女人说:“我是易城同治医院普外二科的医生翟思思,孩子再不救就来不及了!溺水救援的黄金时间只有六分钟!六分钟之后就算有奇迹,他的大脑也会产生不可逆的损伤!他现在没有了呼吸,是肺部入水,倒挂的方法非但不能将肺部的水排出,反而有可能让他胃中的食物倒流,加重呼吸困难,到那个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女人一听,没再犹豫,连忙把小杰平躺在地上。
期间翟思思想也没想一口咬破t恤的下摆,扯掉腰部那圈的布料,蹲下身把食指横在小杰鼻前,一探,脸色苍白地说:“没气息了。”
“我的天,小杰……小杰!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不能没有他!”
女人闻言跌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嚎啕大哭。
搜救人员在一旁拨打着救援电话,说是这边有一家医院,十分钟之内能赶到,让翟思思别再弄了,马上把小杰搬上马路,配合医院的工作。
“小姐,小姐你听见没?马上把他抬到马路上,急救车十分钟之内就能到了!”
一个搜救人员再次重复,拍了拍她的肩头,却不料翟思思反应极大地拍掉他的手,红着眼瞪他:“让医护人员把担架抬下来!把氧气瓶也抬下来!”
搜救人员一愣,被翟思思的气势所震慑,魔怔了似的,再次拨打救援电话,重复她的要求。
翟思思没有闲心安慰女人别哭,忽略掉身边一切吵杂的声音,吸了口气,抬高小姐的下巴,两手打开他的嘴,把碎布卷在食指上,将小杰的口腔粗略清理后,视线下移,望着他的胸膛。
右手在小杰的身上摸了摸,确认位置后,双手叠在一起,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一、二、三、四……
翟思思是第一次对真人急救,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个孩子的命就在自己手上了。
心里数着数,每十五次胸外按压后她就摸摸小杰的脉搏,没有恢复便做人工呼吸,然后再次进行胸外按压,如此反复好几次,总算听见搜救人员说:“担架来了!担架来了!”
“咳咳、咳咳……”
一直了无生气的小杰突然咳了两下,一同咳出来的,还有两口海水。
翟思思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救回来了,救回来了!”
她激动地抬头望着女人,停止了心肺复苏,女人喜极而泣,弯腰伏在小杰身上又笑又哭,周围的人不禁也高兴起来,看翟思思的眼神仿若华佗再世。
翟思思望着女人喜极而泣的模样,觉得两手再酸再累,也值得了。
她在死神手中抢走了一个人。
医护人员将小杰搬到担架上,立刻给他戴上氧气罩,女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儿子,忘了刚才施救的恩人,一手抓着担架跟着跑上马路。
翟思思还站在原地,一个搜救人员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小姐,快回去吧,沙巴的风雨要来了。”
闻言她抬头看着天空,出海前还红灿灿的幕布,不知何时被阴云覆盖,黑压压的一大片。
“轰隆……轰隆隆……”
一道银蛇从天际一划而过,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
海浪越发的激烈起来,大有要吞噬一切的澎湃,翟思思道了谢,没有多做停留,连忙和其余游客一起离开。
此时正值沙巴雨季,是一年之间降水量最大的时候,一旦下起暴雨,整个小岛都被笼罩在水瀑中,气温也会骤然下降。
而这里,离酒店有着一段距离。
第30章 你要是死了,我会很麻烦
“衍哥,沙滩上已经确认没有人了,夫人的电话也一直无法拨通,酒店的员工说只看见她离开了酒店,并没有注意到她去哪个方向,警局和医院我都让人确认过,除了一个溺水送到医院的小孩,没有和夫人年龄相仿的。”
费腾立在卧室门口,对着站梳妆镜前的靳乔衍做汇报。
今天他们在小岛另一面的沙滩上潜水,天气突变就没有继续玩下去,立刻动身回酒店。
回到酒店发现客房内空无一人,靳乔衍原以为翟思思只是下楼吃饭了,没多想,等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面前的抽屉敞开着,里面是他第一天到酒店就放下去的令吉(马来西亚的钱叫令吉),旁边是翟思思以汇率换算后放下的钞票。
她竟然一声不吭就离开了酒店?还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阴沉的星眸一撇,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铺天盖地的雨水将整个小岛笼罩在水雾之中,楼下的树叶被雨水打得嗒嗒作响,水雾阻隔了视线,街道上什么也看不清。
这种雨天能见度极低,人呆在外面十分危险。
“哗。”
拉上厚重的窗帘,他铁青着脸吩咐费腾:“继续找,继续给她打电话,联系大使馆出动找人。”
随后他粗略地收拾了一些东西背在身上,抄起放在门后的雨伞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