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两手刚碰到一块,殷桃立刻反应极大地尖叫了声,一把推开翟思思,转身不断朝墙角的另一侧后退。
嘴上哭着喊着道:“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别杀我……呜呜呜……”
断断续续的哭声撞进蒋丁林耳膜内,听得他心疼得要命。
天知道他们来之前,殷桃一个人究竟承担了怎么样的心理折磨。
眼见着殷桃不让任何人靠近,靳乔衍捂着嘴鼻,双眼凝视着翟思思无措的身影,对蒋丁林说:“你去。”
蒋丁林没敢乱动,似是确认地问:“我?”
他怕他的靠近会让殷桃直接崩溃掉,连翟思思这个闺蜜都不能靠近,他更不可能了。
靳乔衍淡淡地应了声:“嗯。”
最近殷桃和秦风发生了许多事,都是蒋丁林帮忙解决的,殷桃的内心深处,应该是更依赖蒋丁林多一些,在他身边,殷桃会觉得有安全感。
就像在医院的时候,殷桃推开了翟思思,扑进蒋丁林的怀抱。
蒋丁林犹豫了片刻,打定主意走过去,拍了拍翟思思的肩头:“让我试试。”
此刻翟思思的眼眶已然湿润,看着殷桃这番模样,她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见蒋丁林走了过来,她便点了点头。
试试也好。
起身回到靳乔衍身旁,明亮的眸子一直睨着墙角的两人,打定主意要是殷桃再稳定不下来,她就马上把殷桃打晕带走,送医院里去。
蒋丁林蹲下了身,瞥了眼她抱着脑袋的双臂,片刻后试探性地将她两手从脑袋上拉了下来。
殷桃本能地想要挣扎,蒋丁林连忙道:“桃子,是我,我是蒋丁林,你看看我。”
一听是蒋丁林的声音,那双无焦距的眼眸终于聚了焦,抬起头来,红肿的眼打量了蒋丁林好几秒,随后连忙张开双臂,一把扑入蒋丁林的怀抱,搂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内,她哭道:“蒋先生……蒋先生……我好怕……呜呜呜,他们、他们都死了……我好怕……”
阵阵哭声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揪得他的心脏生疼。
紧紧地把殷桃搂在怀里,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好好保护起来。
懊悔莫及地抱着她,他道着歉:“对不起,桃子,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你。”
第194章 录口供
警察很快就封锁了现场,周围邻居听见警笛,纷纷打开门走出来围观。
有的人议论秦风这个渣滓总算死了,否则不知道要祸害殷桃这个好姑娘多久。
有的人议论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太极端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这么没了,当父母的多心疼。
有的人议论殷桃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怎么会被这样的魔鬼给欺骗了。
有的人则议论难怪最近总闻到什么臭味,还以为是谁家下水道死了耗子,毕竟弄堂的排水系统太老了,总会死那么几只耗子,经常会有难闻的味道,没想到居然是出了人命。
但更多的是吃瓜群众,对秦风只有过片面之缘,不了解事情的缘由,就站在警戒线外伸长了脖子围观。
在警方的保护下,四人从屋内走了出来,蒋丁林搂着殷桃往外走,殷桃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惊魂未定的她脸色还很苍白。
翟思思和靳乔衍走在后面,步步紧跟殷桃,陪着她回警局接受调查。
刚跨出门,警戒线外冲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女人揪着殷桃的双臂就一顿哀嚎:“魔鬼!你们都是魔鬼!把我女儿还给我!把我女儿还给我!你丈夫不是人,他死有余辜,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人,死不足惜!可怜我女儿,这么正直这么好的一个女孩……被你丈夫给害死了!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说着说着中年妇女就哭了起来,声声啜泣着,身体发软欲往地上栽去。
正在询问警察状况的一位中年男人见状,立刻扑过来搀扶着她的肩头,搂着她对殷桃说:“对不起,我妻子太伤心了……我知道你和秦风已经离婚了,艾琳是受害者,你何尝不是……姑娘,往后要好好过,记得带眼识人。”
女人靠在中年男人肩头,哭得伤痛欲绝:“当初就让艾琳不要掺和秦家的事不要去管,你这当爸爸的非但没有拦着,还鼓励她……什么狗屁真相是需要揭露的,现在女儿没了,我还要什么狗屁真相!”
中年男人显然也没想到支持女儿做她想做的事会落得如此下场,得知女儿离世的消息后,一时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揽着仅剩的妻子,他脸上也是悲恸万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女儿深入调查!
殷桃呆呆地看着他们,拉着肩头上蒋丁林的手,红着眼九十度鞠躬,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更是让中年妇女哭得几近晕厥过去。
警方以手臂拉开了一条通道给他们下楼,靳大少在,不得松懈。
下楼走出弄堂,警察早已在路边等候,见四人出来,立刻打开门,恭敬地让他们上车。
四人到了警局,格外带到了接待室录口供。
靳大少要尊重,口供也得录,毕竟在殷桃家躺着的是两条人命,不带到局里来录个口供录段音,对省里不好交代。
实习生给四人倒了杯茶后退出接待室,殷桃凝视着一次性水杯,良久,两手抱起茶杯,汲取温暖。
明明不过是初秋,她却好冷。
噙了口温热的浓茶,适才的不安和害怕渐渐平缓下来,望着茶杯内的一片叶子出神。
“咔嚓”。
接待室门被推开,警长拿着资料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脱掉警帽放在桌面,以表尊重。
眼神未敢有半点不恭,尊敬地看着靳乔衍道:“靳大少,劳烦你们走一趟了。”
靳乔衍只是稍稍颔首,并未说任何话。
警长也不敢耽误靳大少的时间,拿着资料坐在殷桃对面,摊开本子,捏着签字笔问道:“殷小姐,你不用害怕,把你是什么时候到现场、怎么到的现场以及到了现场看见了什么,全部如实告诉我就可以了。”
殷桃仍处于后怕之中,被他这么一问,抱着水杯的手晃了一下,杯中的茶险些泼出来。
她没敢抬头看着警长,久久地凝视着那片叶子,想要张嘴却害怕说错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生性胆小,这会儿看见两具尸体,换做是寻常人早就疯了,要不是她是医生,恐怕也没法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录口供。
只是死的,是她的前夫,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来也是正常。
见她闭嘴不谈,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警长为难地看向翟思思。
翟思思还没想好怎么抚慰殷桃,接待室的门从外面敲响了,警长喊了声“进”,门便被打开。
一个小警员站在门外,只敢看着警长:“警长,殷小姐的代表律师来了。”
代表律师?
翟思思疑惑地看向靳乔衍。
是他找来的律师?
靳乔衍淡淡地瞥了警长一眼,后者立刻让小警员把律师给带进来。
律师是一个身着干练西装的女人,戴着黑框眼镜,坐在殷桃旁边,问:“殷小姐,你刚刚没说什么吧?”
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律师,翟思思会想起冯淼淼的脸来。
听是自己的律师,殷桃惶恐不安的心总算平稳了下来,怯懦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律师扶了扶眼镜,安慰她:“没说就好,你放心,你是这件事的目击者,警方不会将你列为嫌疑人,有我在,我会帮你,你只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就可以了。”
律师的话无异于给她打了一阵镇定剂,她看了眼律师,壮着胆子回过身,正面对着警长。
蒋丁林就坐在她的身旁,光明正大地牵起了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告诉她别害怕。
翟思思瞥着十指相扣的手若有所思。
桃子对蒋丁林的依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女人总是擅长用感情去思考问题,就好比在面对秦风的时候,殷桃爱着秦风,在她眼中看来,秦风怎么着都是好的,别人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一个劲地往坑里跳。
在她和秦风感情决裂,最为脆弱的时候,蒋丁林出现了,屡屡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并给予她一缕又一缕的曙光,让她越来越依赖这根稻草。
倘若这根稻草不属于她一人,她会溃不成军,陷入更深的绝望中。
桃子是一根筋的姑娘,可蒋丁林却是流浪在花丛中的浪子,虽没有秦风恶劣,但在感情上不见得会是比秦风更好的选择。
翟思思不禁担忧起来。
第195章 宣示【创建和谐家园】
最后殷桃又喝完一杯温茶,定下心神才将事情的细枝末节缓缓道来。
原来,傍晚蒋丁林赴约后,殷桃一个人在蒋丁林独居的家中做菜,菜做到一半门铃就响了起来。
起初她还以为是蒋丁林忘了带钥匙,正准备嘲笑他没记性,殊不知一推开门,就结结实实地被门外人扇了一记耳光。
她说,耳光落下的时候,脑子是嗡的。
门外的是一个穿着性感【创建和谐家园】的女人,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打完她耳光子后,粗暴地把她推开,“啪嗒啪嗒”地走进屋内巡视了一圈,见蒋丁林不在,便对殷桃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大抵是嘲讽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耻,非得一个劲往蒋丁林身上蹭,还说她该不是怀了【创建和谐家园】的孩子,想给孩子找个富二代的爹吧?
殷桃不比翟思思,脸皮子薄得很,当即就被女人骂哭了,红着眼跑了出去,生性怯懦的她也没想着要反驳,只一个劲地往外跑,任由女人在她背后放肆地大笑。
在街上荡了一圈,实在饿得慌,可出门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她也不想再回蒋丁林的家给他添麻烦,思来想去,还是回了自己家。
当时她心里想的是,秦风的事是她个人的事,蒋丁林帮她已经够多了,再和蒋丁林牵扯下去,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尤其是这种富二代,最怕出现花边新闻,她继续留在蒋丁林的家不合适。
既然秦风是她自己选的,逃也没用,该谈的得谈好,否则后半辈子都得惶惶度日。
大不了,和秦风抱着一块死,反正现在这种东躲【创建和谐家园】害怕丢了性命的日子,她受够了,蒋丁林总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打定主意便走了回家,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摸着墙上的开关发现灯不亮了,屋子内还漂浮着一股恶臭,当即她就着急了,以为是秦风出了事,赶紧跑到屋内打开餐桌上的灯光。
却不料这一开灯,就看见两具早就没有了温度的尸体。
看见尸体的那一刻她摔倒在了地上,浑身的力气像被抽掉似的,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之后她就一直坐在地上没再起来过,长时间和两具尸体相处,精神渐渐崩溃起来,不敢看allen和秦风惨死的模样,抱着脑袋低低地啜泣着,不知该怎么办。
当时她的脑袋是空的,不会走也不会找人帮忙,心里害怕得要命,什么也不会想了。
若不是翟思思他们及时发现她,恐怕她会因恐惧而造成精神分裂。
说完这些话,压在心里的石头顿时消失,她松了口气,又低头望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自从秦风强迫她去酒吧陪酒后,她最期盼的事,便是和那个恐怖的男人断得一干二净。
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断了个彻底。
秦风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她的性命。
明明该高兴的,可她却笑不出来。
警长做好笔录,看着殷桃叹了口气,道:“谢谢殷小姐的配合,口供录完你们休息一下就可以离开了,我还有点事,要先去忙了。”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造了什么孽非要遭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