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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和公主着急的样子都有了归宿,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在逼她和凰家为敌,她是要为秋少报仇,也是要帮助玉卿给林家报仇,只是这琪和公主是为了什么?
这些人又凭什么认为她有这样的本事?
琪和公主好似被洞穿心事,浑身一震,转头目光锐利的盯着凝歌,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又似乎是在透过凝歌看其他人。
“我不过是关心我皇兄的江山。不希望我皇兄喜欢的人一下就没了性命。玉卿虽然在太后身边侍奉多年,却不能叫太后悲伤欲绝。玉卿的身份我还在考证,我只是想要直截了当的从你嘴里知道些不必我吩咐的消息。不曾想过,是琪和看错了娘娘了。”
凝歌见着琪和微微有些恼怒的脸,想了想终究是放弃了之前的话题,无奈道:“公主,你想多了。林家所有人都已经作古,玉卿的性命在风口浪尖上。太后娘娘既不想要一个身份备受争议的玉卿作为玉妃,又想要承皇上一个感激,又不想得罪斩杀林家的幕后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您心知肚明,何苦要在我这里苦苦刁难?”
琪和眉眼稍稍有些放松:“如此便罢了吧。你且当我什么都不曾说过。只是我一开始来的时候问的可不是这个。”
凝歌无辜眨眼:“那公主问的是什么?”
“我问的是玉卿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凝歌挑眉:“玉卿马上就会被册封为玉妃,那孩子自然就是皇上的。公主说话若是无凭无据,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本公主是在着想皇家血脉!总不能纵容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平白就成了皇亲国戚!”琪和振振有词。
凝歌幽幽道:“公主长这么大,又尚未出阁,可知道孩子是如何生出来的?可知道为人母的艰辛?您在这里生活二十年,自然是要比我知道这深宫里面的生存规则,若是玉卿的肚子里不是皇上的孩子,玉卿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
皇宫里的每一个皇子都有优胜劣汰的说法,做皇帝的尚且能活下来,若是做不了皇帝,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像是凤于曳一样苟且偷生。
这样的环境会好到哪里去呢?
“你!”琪和听得凝歌什么话都往外冒,当下脸上憋得通红,向来都挂着恬淡大方笑容瞬间不见了,换上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样尴尬的情景,任凭那笑容上是长了钩子也在脸上挂不住了。
她哪里知道那玉卿分明知道这皇宫里就是一个坑,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和孩子往火坑里推?哪里知道凝歌步步为营处处把她反过来算计了个通透,又处处防守严密不肯给她可趁之机?
她精修佛堂许多年,但是依旧是凤翎国高高在上的公主。琪和是这凤翎国不二圣女一般的存在,是传闻于世的奇女子,任何人见到她都要礼让三分,却不料凝歌不依不饶,还把她堵了个有口难言。
琪和跺脚走了,凝歌悠悠然在后面补上一句:“公主慢走。”
琪和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倒在地,凝歌一个箭步上去微微一个虚扶,则才免于摔倒边上的池塘里面去。
“既然长歌殿路上不平整,公主也要潜心慢行。”凝歌别有深意道。
琪和看着搀扶在自己手臂上纤细的手指,力道刚刚好,不卑不亢。
“你这是在担心本公主的安危?”
“公主,我一直相信潜心向佛的人都心存良善。”凝歌直视琪和,见琪和依旧是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索性也就开门见山:“长歌殿如今在风口浪尖上,凝歌只不过是后宫里的一颗沙尘,连玉卿周全尚且不能保证,若是公主今日非要逼着凝歌和那人对立,玉卿当真就连后盾也没有了。只要太后一清醒,玉妃册封之后却未必会有好结果。到时候多的是人要坐山观虎斗,嫔妾只能隐忍,起码是不能叫人称心如意不是?”
凝歌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却是把琪和说的满面通红。当然也是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是敬佩。
她知道那人是谁,却不知道原来从进门凝歌就把她的心事看了个通透。
凝歌不愿意。或许也再没有其他人愿意了。难道这世上当真是没有能和她抗衡的人了么?琪和有些失望,浑身的力气都好像是被卸了下去,压在凝歌手上的手臂也变得沉重起来。
“你……”
“公主,我很好奇,你何以觉得我能和那人分庭抗礼?”凝歌放下琪和公主的手,漫不经心一般的问道。
琪和顿了顿,见还有一线生机,连忙道:“凭的是皇兄。”
“什么意思?”
她抿唇,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唤月捧着一盘子碧绿匆匆而来,琪和当下收敛了脸色,置气一般大声道:“这倒是好生奇怪了,本公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害怕你一个小小的长歌殿路不够平?偏生在路不平的地方,本公主还就越喜欢来。怎么,凝嫔娘娘这是不欢迎本公主?”
凝歌苦笑,无从得知琪和之前说的“凭的是皇兄”里面到底是蕴含的什么样的意思。
凭的是凤于飞?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凤于飞能对抗凰家,何以需要都现在还受制于凰家?
琪和在佛堂里清修了很多年,早就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成长为一个妙龄少女,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叫这样一个生动活泼的姑娘变成人前那个圣母的模样呢。
“自然欢迎的。公主大驾光临,瞧着我的长歌殿都蓬荜生辉呢。”凝歌笑。
唤月见琪和公主要走,看了看手里的莲蓬蒸糕道:“公主,这蒸糕里面今日特意放了您爱吃的杏仁,奴婢替凝嫔娘娘送您吧。”
琪和挑眉,微微眯起那杏仁一般的大眼:“你怎么知道本公主喜欢吃杏仁。本公主已经许多年不吃杏仁了,皇兄记忆好的很。”
唤月浑身一震,额头瞬间就起了层层密集的冷汗,好像是自己玷污了面前最圣洁的女神一般,紧张的浑身都在颤抖。沉默了很久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公主恕罪,不是皇上,是……奴婢无意中得知的……”
琪和眼光一暗,看着惯常爱不释手的莲蓬蒸糕一脸的厌恶,很快就调转了目光冲凝歌道:“我这就走了,明日册封大典必定能见着。娘娘,这贴身穿的衣服一定要舒适才好。”
琪和转头就走,丝毫不曾对那碧油油的东西有半分的留恋。凝歌点头表示明白,沉下眸子看着唤月,心中掠过一阵阵的清冷,手指拢在袖中来回的搓动,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唤月浑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转身追问:“公主……那这糕点……”
“既然是你家主子送我的,那便打赏你好了。下次你记住,我不吃杏仁!”
唤月一回头就见凝歌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一惊,一屈膝就跪了下去:“娘娘恕罪……”
“你何罪之有?”
“奴婢似乎得罪了琪和公主了……”唤月无比的委屈。
凝歌冷笑:“哦?”
“娘娘?”唤月听闻凝歌的声音冰冷异常,有些诧异的抬头。
却不料凝歌当即就变了惯常温和的脸色,脸上好像是凝结了冰霜一般的苍白冰冷:“到底是谁爱吃杏仁呢?”
刚才琪和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明白,贴身的衣服自然要穿的舒服人才舒心,而贴身的人更要能用才能用的舒心。
说的可不就是唤月?
唤月是上次凝歌小产的时候就陪在凝歌身边的,因为和秋少又三分相像,所以凝歌大事小事多半都是要留三分余地。所谓疑人不用,从她在凝歌身边的那一天起,凝歌就从没有把她当成过一个不起眼的丫鬟。
唤月被凝歌这个一声质问,手上的盘子“砰!”的一声就落了地,那碧绿的莲蓬咕噜噜滚了一地,红白相间的糯米撒了出来,配上那碧绿的莲蓬底子还有间或心形的杏仁,说不出来的好看。
莲蓬的味道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清新,配上糯米和红枣的香味更加的浓郁。只是这香气却带着冰冷。
第六十一章 唤月
“我不希望你是任何人的人。一仆不侍二主,即便是我和凤于飞,你也只能选择一个。”凝歌没等唤月出声就淡淡说道,矮了身子坐在身后的躺椅上,目光停留在那碧波荡漾的池塘里,只留了一个冰刀刻出来的侧面给唤月。
这做莲蓬蒸糕是临时起意,此时的凤于飞守在太后宫里,先不说会不会出门,即便是出门也断不会往御厨房的方向去。若非是唤月刻意去见,是不可能见到凤于飞的。
凝歌不是傻子,只不过是装傻而已。
只是琪和话把这一切都点破了,凝歌若是还装聋作哑,怕是真的变成了“聋子哑巴了”。
唤月冲着凝歌不住的磕头:“娘娘不要丢了奴婢,如果您不要奴婢了,奴婢也就没命了!娘娘开恩!”
凝歌冷笑:“若是留着你,谁来保我的命呢?!”
她暗自庆幸她不是和凤于飞站在对立面,周边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刻画上了凤于飞的名字,这叫凝歌有一种诡异的被包围的感觉,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有不同的眼光看着自己。
若是有一天与凤于飞为敌,那么她的下场是什么?凝歌攥紧了膝盖上的宫装,滑溜溜的布料揉在手里凉丝丝的,好似根本什么都没有抓住。
这样的她尚且还处在被动,一切都要靠别人的施舍来。那她如何与凰家分庭抗礼?
凝歌不敢想象,只觉得心中仅有的安全感不断的流失,对凤于飞说不出来的失望。她以为他会选择相信她,但是他在监控她的生活,掌握她的一切。
她的自由呢?她的信任呢?
她说好要帮他的,即使是这样也他也不肯相信吗?
“娘娘明鉴,皇上对您和别的妃嫔不同,是真心担心您的安慰才叫奴婢跟在身边。只是奴婢身份特别,若是娘娘都不要奴婢,皇上会杀了奴婢的。”唤月忽然哭了,抱着凝歌的裤腿泣不成声。
凝歌心中微微有些触动,想起秋少在世的时候不管遇到大事小事都会泪眼涟涟的,只不过是她一个疏忽,那样一个生命就眼睁睁的在自己手里流失了。
她抓着膝盖的手微微放松,皱眉道:“你走吧。以后你可以不必侍奉在我身边。”
唤月手一顿,“娘娘……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她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膝行几步,对面跪在凝歌脚下,不住的给凝歌磕头,不过是三个响头磕下来,额头就已经鲜血模糊,只是唤月好似察觉不到其中苦楚,不住的把自己的额头往地上尖锐的石子上磕。
“可是皇上当真是为了您好,在这皇宫里经由内务府选出来的任何一批宫女,都要和宫里的娘娘们挂上关系,皇上是在考虑您的安危,如今您孤身一人,奴婢就算是死也不能离开你的……何况奴婢来您身边的时候就跟皇上起誓,若有一日悖主,必遭诛杀。若有一日离弃,连坐灭门啊!娘娘!”
凝歌闻言眉眼更加的清冷一些,“你是要我同情你?”
“娘娘!不是的!奴婢跟着您!断不敢有二心!”唤月绝望的垂首,颤抖着叩首在地上,尖锐的石子上都是鲜血。饶是凝歌看惯了生离死别还是微微抽疼了一下,她没有忘记,她已经和过去的生活告别,已经没有了斩杀无辜生命的枪支和勇气,凤于飞高高在上是个靠山,而能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少之又少。
“你起来吧。”凝歌叹息一般道。裙角微微晃动就离开了椅子,此时风云变幻,原本的艳阳天翻天覆地,冷风四起,有大雨的趋势。
“天要下雨了,你还在院子里晒着一些干花,去收了吧……”凝歌看着天上翻滚的厚重乌云说道。
唤月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接连称是,也顾不得擦拭额头的鲜血,抹着眼泪就向内院冲去。
“天有不测风云。这雨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凝歌皱眉,念想着玉卿去了尚衣局还没回来,正准备出门去寻,就见玉卿捧着一叠妃色的衣料走进来。
凝歌迎上去:“你出去的时候我分明指了丫鬟给你用,如今怎么自己捧着东西回来了?尚衣局不是应该把衣服送过来的?”
她接过玉卿手里的衣服,正瞧见那衣服领口处的一处花纹,正是以鲜艳的大红绣出来的一朵牡丹,只是凝歌如何看那牡丹都觉得别扭,不由问道:“这宫里的绣工向来都是定好的,这绣线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只是为什么这花瓣有圆的也就罢了,还有方方正正的?瞧这绣工,分明是赶制出来的,一点也不精细。”
玉卿任由凝歌从她手中拿走了那一叠衣料,苦笑道:“奴婢终究是奴婢,即便是一朝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也终究还是奴婢的本源。无非是尚衣局的那些人不肯出最好的花样给奴婢罢了。不过这也是定好的了,远远看去富丽堂皇,很符合皇兄的吩咐。”
“吩咐什么?”
“尊贵无上,富丽无双。”玉卿苦笑,伸手摸在那宫装凹凸的刺绣上来。
凝歌知道玉卿言语之间的苦楚,心下微酸:“玉卿,若是论起来,你身份比我还要尊贵。何苦要这么作践自己?”
“不,娘娘,奴婢没有作贱我自己。为了林家的仇,奴婢什么都可以做。您看看这天气,明天怕是要对奴婢天打雷劈,你说,若是奴婢下了地狱,叫爹爹知道奴婢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是不是连奴婢的面都不愿意见?”玉卿说着说着就泫然欲泣,眼泪滚滚在一双杏眼底下,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凝歌蹙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着玉卿入怀:“一定不会白死的。”
思及林家那一百三十七口莫名丧命,连安葬的尸骨都寻不到,就深深能理解到玉卿痛彻心扉的感受。
等同于一百三十七个秋少在自己面前丧命,一夕之间连尸骨都寻不见。
“苍天怜我,能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一个就好。”玉卿在凝歌怀中喃喃细语,却不料那大雨兜头而下,凝歌拉着玉卿往内室奔去,又把那新拿来的宫装兜在玉卿头上。
不过是院子道回廊之间的距离,凝歌抖了抖手上的衣服,却见那原本妃色的衣衫变成了灰白,整齐的料子上都是斑驳的红红绿绿的印记,抖开一看,那衣服上凤穿牡丹的样式已经脱了一半的色,浸染的那绣线上面都是斑驳的痕迹。
再仔细一看,那哪里是什么斑驳的眼神,却好像是计算好了把那各种颜色堆砌在一起,竟然像极了一幅山水图。
不错,是山水图。
那斑驳的颜色下面是华丽的山河图,原本绣着花儿朵儿的地方如今退去颜色和边角,变成了交错的河流和城池。一点一点的剥落出来,凤翎国的山水都细细描绘在上面,还依稀可见标注的城池名称。后背的位置隐约可见是凤翎国的皇宫分布,小小的正楷字标注的正是皇宫内院的位置。
凝歌暗骂自己疏忽,好好的牡丹花或者是叶子,甚至是孔雀的头冠,即便是这皇宫里最差的绣工也不会疏忽道把它们绣成方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这些隐藏在衣服里的山河图和宫廷分布图做铺垫罢了!
“这……”玉卿惊的忘记了哭泣,只在大雨里瞧着这件量身定做的宫装生生后退了一步。
若是在这大雨是在明日,若是当时正巧在户外,玉卿就正巧穿了一副山河壮丽的地图在册封,迢迢众口,图谋不轨之势明显,一百张嘴巴也难以辩驳。即便是凤于飞有心维护,也维护不了这穿在身上的铁证。
不管是不是凰家做的,凰家都不会容许容许这样的玉卿存在。正好有这么一个契机,正大光明的除去凰九的死对头——玉卿怀中的孩子。
只有凝歌知道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凤于飞的,但是在别人看来,玉卿肚子里的这孩子却是皇长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凤于飞皇位的人,是凰九最大的威胁。
还没有册封就有人迫不及待要置玉卿于死地了,人说天有不测风云,却不料无形中救了玉卿一条性命。若是相信宿命轮回,是不是也该相信玉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玉卿一把攥过那衣服,狠狠道:“一定是凰九。她灭了我林氏一族,依旧不肯放过我。我要去禀告皇上!”
玉卿无比激动,眼见着就要投身大雨。这是她攥到的第一个能状告凰家的证据,凝歌却若有所思的盯着那衣服上面的山河布图。
反手一把抓住激动得近乎疯狂的玉卿:“你站住!”
“娘娘!”玉卿用力的挣扎了一下,不解的瞪着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