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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悍妻,不可欺》-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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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寒的身手了得,在这皇宫里出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以在他的带领下,凝歌离开并未费太多的力气就顺利的离开了皇宫。

      乱葬岗。

      绛寒带凝歌来的地方精神是荒草萋萋的乱葬岗子,随处可见的土堆,那下面必定是葬着人。

      想着少秋被丢在了这里,凝歌的心一狠狠的揪了起来,牙齿紧紧的咬嘴唇,眉头打起了结,却仍旧是一言不发的跟在绛寒后面,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为少秋讨回一个说法。

      因为有绛寒在,所以没有费太多的力气,凝歌就找到了少秋的尸体,昔日欢脱可爱的人儿此时已经是冰冷的尸体,心狠狠的疼了起来,却终究没有落泪。

      “尸体是最不会骗人的”,绛寒轻声的说道,“当日你没有来得及仔细的查看这个丫头的尸体,许是错过了许多的东西,今日不妨再探查一番。”

      夜晚的乱葬岗很是吓人,远远近近的总是有许多的鬼火在飘动,若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被吓破了胆子。

      绛寒凝视着真仔细翻看秋少尸体的凝歌,心里的疑问更大了,若真的是因为和亲伤了心变了性子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浑身的武功还有这胆量,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就的。

      “这是什么?”凝歌从秋少的手里取出一块玉佩,迎着清冷的月光,冷眼看着绛寒,“你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绛寒的思绪也收了回来,结果那玉佩只瞧了一眼就递回给了凝歌,“天下女子至尊者为凤凰,这个道理,公主不会不明白的吧?”

      凝歌心中一惊,将那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确切的说应该是半块玉佩,玉佩上精雕细琢的凤凰头。

      不管从玉佩的成色还是玉佩的做工上来看,凝歌都知道这块玉佩一定藏着滔天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到秋少的死因。

      “你现在还会以为秋少是我杀死的吗?”

      绛寒的话的声音很冷,却又带着三分赌气的成分。

      凝歌抬起头瞧着绛寒冷声问道,“我怎么知道这玉佩是不是你放在秋少的手心的?”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绛寒有些恼怒,“这玉佩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我若是真的想嫁祸于人的话,大可想别的办法。”

      “哦,是吗?”

      凝歌的话里是浓浓的怀疑,这个男人能在皇宫里出入自由,时时刻刻的监视凝歌的一举一动,这又怎么会是一般人能够做的的到的呢?

      绛寒的面色又阴沉了几分,“就算是想掩饰自己,也不会蠢到去偷太后或者皇后贴身的东西,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丫头冒险吗?”

      凝歌不得不承认,绛寒的话说的有道理,只是……

      “你说这玉佩是太后或者皇后的?”凝歌突然捕捉到了绛寒话里的信息。

      “天下还有别的女人有这样的尊贵吗?”

      凝歌不得不承认绛寒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即便是皇帝的妃子,也是不敢用这凤凰做贴身配饰的,那是大不敬的罪过。

      由此来看,杀死秋少的人不是皇后就是太后了,她们对一个小宫女动手是为了什么呢?

      凝歌的眉毛紧紧的皱起,打量着手里的半块玉佩,秋少的手心满是已经干涸变黑的鲜血,是为了扯下这玉佩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秋少临死的时候是想告诉自己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只可惜终究是带着遗憾离去了。

      想到秋少临死前紧紧攥紧自己的场景,凝歌一阵心酸,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她报仇。

      如果真的是皇后或者太后,那么秋少死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圈套?!

      陷阱?!

      凝歌突然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这个计划当真是严密,环环相扣,没有一点的漏洞,除了秋少手里的这半块玉佩。

      在这场较量里,凝歌输的一败涂地,却还浑然不知,想来真是好笑!

      凝歌眼里流露出的杀气让手上沾满了鲜血的绛寒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样的狠厉不应该属于一个女孩子,更不应该是属于凝歌公主的!

      凰九?

      太后云安?

      好,你们做的可真是好!

      那么,血债就用血来还吧!

      第四十三章 复仇心起

      凝歌攥了那半块玉佩,恍惚之间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松开手,转头面向绛寒道:“我分明是交代了凤于飞把秋少的尸体送回玉珑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眼神犀利,如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搜刮在绛寒身上。绛寒一愣,却不曾料到昔日温婉的公主有这样的眼神,若非是经历了生死劫难,沙场点兵,哪里会有这样锐利的眼神。

      若是说从前的凝歌是一块温润的美玉,如今的凝歌却好似美玉碎裂,露出了许多的棱角了。而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奇怪的很,握在手里的美玉不见得叫人珍惜,等那美玉破裂棱角划伤了手,才见识到玉的美好。

      绛寒第一次正视这个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的凝歌,只感觉心中微动,有些异样的感觉:“公主,你变了。”

      凝歌懒得对一个虚情假意的人来掩饰,一甩头冷笑道:“我是变了。变得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也变得不那么迷恋你。”说着,凝歌转头嘲讽的举起手中的玉佩:“我说过,从你们决定用我和亲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是什么公主。我卑微如蝼蚁,在这皇宫里苟延残喘,若非为了秋少我不会钻破了头皮去争宠。绛寒,你动了我的底线,秋少的尸体是你从玉珑国带过来丢在这乱葬岗的吧。你带我来找这半块玉,又有何目的?”

      绛寒目光一暗,拳头在袖中收紧,复又放开,心潮一阵汹涌。面上却并没有显山露水,一如既往的冰冷苍白:“你宁可相信那个凤于飞?即便你恨国主,难道我们过往的情分你也不在意了?不管你在这皇宫里经历过什么?我永远都是你的绛寒。”

      现在的凝歌聪明得叫绛寒心中有些害怕,那目光就好像是一道光一样直射进他的心底,只把他心中那些个秘密都照耀的通透。而那些事情处处都关于凝歌,叫绛寒心中困窘,脊背发寒。

      底线?

      何谓底线?

      若非是秋少死了,她是不是还要在他面前继续伪装?

      凝歌向后退了一步,不怒反笑,声音越来越大,悠悠的穿过树林直达云霄。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又似乎是在嘲笑绛寒那番深情。

      “我的绛寒?哈哈哈哈……我的绛寒会用秋少的性命逼我争宠,会用**把我送上别人的床自己袖手旁观?我的绛寒只会给我买那些廉价的头面?我的绛寒会叫我最在乎的人死不能安寝,一路从故乡奔波到凤翎国?绛寒……你可笑……真可笑……你可知为此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丢了我的孩子,我丢了秋少。你在这里的依靠全都被你毁了……”凝歌笑出眼泪来,手里的凤玉灼灼发光,似乎是在嘲笑绛寒的无趣。

      绛寒闻言犹如晴天霹雳,脚步一顿竟然后退了一步,瞧着笑出泪水来的凝歌心中又百般滋味。

      凝歌指着绛寒一步步后退,脸上都是悲哀凄惶,“绛寒,我和你之间,从此一刀两断。我和玉珑国,从此各不相干。若是你们还不放过我,就休要怪我凝歌不客气。”

      凝歌翻身上马,绛寒追上前一步:“纵使我是故意把秋少带来,但是那凤玉却是真真的攥在秋少手里的。我不过是不想你苛责国主,他不过是吓吓你,却不曾真的出手伤害你。”

      凝歌高高在上,挑眉道:“你说的话,如今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横竖都是各不相干,来害我的人一个也躲不过,而被冤枉的人,迟早会在我心里水落石出。”

      绛寒皱眉,见凝歌要走,只唯一思忖就上前一把拽住凝歌的缰绳,屈膝跪在凝歌身侧:“公主……是绛寒对不起你。当初答应你前往皇宫求亲,却叫你第二日就变成了和亲的公主……臣……知您这三年过的不好,绛寒承诺过的事情也一定会兑现的。”

      凝歌身体一震,只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心中有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上来,是自己的却又好像不是自己的。这身体对于绛寒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换了灵魂之后还能感觉到绛寒的每一分存在。

      这样悲哀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很快就感染了凝歌。凝歌意识到不对,拼了命的要稳住心神,右眼却一阵酸涩,一行清泪灼热的滚下来,砸在绛寒握着缰绳的手上。

      他仓皇抬头,恰好看进那沾染着泪珠的眸子里,一半冰冷一半悲哀凄惶,悲哀里尚且还有温暖眷恋,是昔日凝歌的脆弱无助。而那冰冷的左眼却是完全陌生的存在,看着绛寒却好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的冰冷僵硬。

      他记得清楚,凝歌总是柔软的好像是一团棉花,永远都只会躲在暗地里哭泣,不懂得反抗命运,也不懂得争取。曾经,那是他讨厌的凝歌,可是那时候的凝歌可以给他带来荣华富贵。

      如今的凝歌却陡然脱离了控制,就好比棉花湿水结冰,坚硬的棱角分明。

      没有任何价值,却叫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恐慌……

      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为何一夕之间就变了模样?而她看着他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眼光啊?

      左右眼相比,好像端坐在马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饶是绛寒这般久经沙场的人看见这样的情景也觉得心中微怵,眨了眨眼睛之后瞧过去,两只眼睛的眼神却又鬼使神差的同步成了冰冷,仿佛刚刚那一滴泪不曾存在一般的清亮。

      绛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凝歌却死死的转开了目光,夺了缰绳驱马而去,身体在马上摇摇惶惶,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绛寒意识到不对,点了脚尖腾身而起就追了上去。

      的确,凝歌有那么瞬间的挣扎,身体里膨胀拥挤的厉害。只感觉在世界另一端的另一个凝歌也在挣扎着回到这个身体里面,却又因为绛寒那一眼生生的退缩回去。

      也或者这身体里的凝歌原本也并没有死,只是不愿意清醒罢了。身体里面本来就居住着两个灵魂,这样的感觉叫凝歌心中有些不祥之感,似乎是因为太靠近绛寒才唤醒了另外一个灵魂。

      不不不,她不能现在死。

      她还有孩子的仇没有报。

      还有秋少的仇没有报。

      那个凝歌根本就报不了仇,她笃定。她不能让她占据这具身体!

      强烈的求生欲望逼着凝歌驱马慌忙想要逃离绛寒的气场范围之内,只是马不过才匆匆出了树林,脑海里面就一阵翻涌,有什么东西急冲而上,凝歌吃痛,“啊!”的一声尖叫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公主!”急追过来的绛寒一把揽住了凝歌的腰身,才免了她摔落在地上的厄运。

      凝歌一摸脸,此时正泪流满面。连忙捂了眼睛反肘击在抱着自己的绛寒小腹,绛寒吃痛连忙放开了凝歌。她顺势一滚,麻利的起身贴着一颗树站着,只见绛寒的黑色斗篷隐没那浓稠的夜色里,永远都是这样清凉如水的侧影,这样毫不留情的弧度似乎刻进了凝歌心坎里面去,如今细细的描画出来就掏心刻骨的疼。

      凝歌脑海里涨的难受,零星的片段拼接到一起,翻来覆去都是绛寒。那是属于另一个凝歌的记忆,那些个淡淡的【创建和谐家园】颜色叫凝歌心软下来,静静的透过那朦胧的记忆重新去看绛寒。

      凝歌长于玉珑国深宫,是玉珑国主幺女,天真无邪,天姿绝色,备受宠爱,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天之骄女。

      绛寒是玉珑国主指给凝歌的贴身护卫,凝歌十岁的时候绛寒就已经十五岁了。走到哪里都不远不近的跟着,侧面对着凝歌,似乎是在全心全意的看护着这个公主,又似乎永远都不在看她。

      凝歌从十岁到十七岁,整整七年,他们说的话屈指可数。只是这七年的日日月月却足以叫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从简简单单的眷恋阶段走向极端的喜欢。

      凝歌性格温婉,又有一个一宫公主的大家风范,即便是喜欢也是深深的藏在心里,不说不问,每日为跟绛寒多说一句话而沾沾自喜。

      后来,绛寒提拔成了京都护卫。凝歌的小幸福瞬间就破裂了,不管如何的胡搅蛮缠,国主终究是不曾把一个小小的京都护卫再调遣到宝贝女儿身边去。

      到什么时候开始绛寒才喜欢上她的呢?凝歌的记忆清晰起来,窥见那记忆里的夜色如今日一般浓稠,绛寒喝多了酒擅闯公主殿,凝歌正脱了衣衫准备就寝,乍见绛寒浑身酒气就压抑不住心底的担心,穿了一身中衣就出门迎接。

      是一个急躁的晚上,正值仲夏,玉珑国夏日里热的厉害,稍有动作就香汗淋漓。凝歌不过是把绛寒从门口搀扶到屋子里就已经后背浸透,发鬓凌乱,绛寒捧着酒壶胡乱说着话,即便是隔着遥远的记忆也能清晰听见那日里的言语:“公主……公主终究是公主呢……绛寒……配不上。可是……绛寒的凝歌,永远都是十几岁光华,永远都长乐未央。呵呵……我喜欢……喜欢你啊……”

      凝歌心跳的厉害,犹如一百个兔子在心里蹦跶,整个人都【创建和谐家园】澎湃的。

      绛寒的吻匆匆而下,搀和着酒味还有胡渣子带来的微微发疼的感觉烙印进心里。凝歌红了脸颊,却大着胆子没有拒绝,长腿一勾就把绛寒的腰身锁了个结实。

      长在深闺,却未必安于这一片宫廷。手底下的姑娘们总有些个不安分的,说说笑笑倒是也叫凝歌懂了许多。

      这厢学会的媚骨如酥,哪里是其他人能有的?

      两人热火朝天,正一发不可收拾,门却猛然被推了开来……

      第四十四章 前尘往事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皇后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又苛责尖细。素手一挥就叫手底下的婢女关了门,柳眉倒竖,满面怒不可遏。

      绛寒匆匆放开了凝歌跪伏在皇后脚下,恍若不曾喝酒。

      凉气袭来,凝歌是有片刻的空虚的,原本带着惊喜的眼眸出都染上了灰色。半耷拉这的领口露出里面雪白的酥胸,上面一寸一寸都是青红的指痕。

      她不觉得疼,皇后却站着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恬不知耻!你父皇给你做公主府是为了叫你给天下女子做典范,瞧瞧你在干些什么腌臜的事情!什么货色都往屋子里引。母后白宠爱了你这么多年,没脑子的东西!”

      皇后痛心疾首,看着凝歌就好像是在看一块用旧了的抹布。凝歌有片刻的困顿,有些仓皇的看着一向慈眉善目的母亲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她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荣宠不过是为了给天下做表率,但是她一直天真的以为她是国主幺女,自然要享受这幺女该有的宠溺。即便是有面子工程,她的父皇母后终究还是最心疼她的。

      现实告诉她,这些宠溺都是假的。

      “母后,我喜欢绛寒。求您成全我。”凝歌依旧倔强的低声恳求,低下头重重的叩在皇后精致的绣鞋下面。

      那八宝绣鞋上面的珠串叮当作响,极尽流光,闪的凝歌眼睛冒出了泪水,“咚咚!”的每一下叩首都落地有声。

      跪在一边的绛寒身子微微一晃,复又重新定住,也没有去阻止凝歌。

      “你!”皇后精致的护甲指着凝歌的鼻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模样。

      皇后把怒气转移到了身边的绛寒身上,厉声道:“来人,把这大逆不道的贼子带下去关入死牢,择日处死。公主今日起面壁思过,没有本宫命令不得擅自开宫!”

      门口莫名冒出来两名侍卫推门而入,不说二话拉着绛寒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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