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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门被敲响，柳柔秋拎着一只食盒走进了进来：“父亲，您午膳只吃了几口，女儿怕您饿着，特地做了一盘糕点送来。”
打量着眼前的三女儿，柳建南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柳凝歌难以掌控，但柔秋和若霜还是挺听话的。
倘若在这两个女儿中挑选一个嫁去秦王府，岂不是顺理成章的多了一条眼线？
可究竟该让谁嫁过去？
柔秋样貌美艳，一举一动媚态横生，偏偏脑子不够聪明。若霜倒是性子沉稳，也堪受重用，可容貌过于寡淡，秦禹寒未必会喜欢。
柳丞相一时间犯了难，眉头皱成了一团。
“父亲，您在为何事烦心？”
“柔秋，你觉得秦王如何？”
柳柔秋愣了一下，“父亲这话是何意？”
“如果为父让你嫁去秦王府，你可愿意么？”
嫁给秦禹寒？！
想起那张谪仙般的俊逸容颜，她耳根发烫，羞怯的低下了头：“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女儿的婚事全交由父亲决定。”
“好，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如今秦王的腿疾已痊愈，身子也康健了许多，你就算嫁过去，也不算受委屈。”
“是。”
“此事为父还要再斟酌斟酌，你先回去吧。”
“女儿告退。”柳柔秋兴奋不已的走出了书房，脑子里不停幻想着嫁去王府后的生活。
以她的手段，肯定能够从柳凝歌手里夺走王妃之位，到时候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相府里众人都得低头臣服于自己脚下。
想到这，她热血沸腾，匆忙赶回院子，准备与小娘商议对策。
……
“王妃，属下听得清清楚楚，丞相似乎对柳三小姐更满意，您得尽快想出法子应对。”折影打探到了情报，并未直接告知秦禹寒，而是禀报给了王妃。
柳凝歌闲适的倚靠在软榻上，眼帘微抬，“这事我会解决，你先退下吧。”
“是。”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知夏气愤不已，“王妃，丞相此举太过【创建和谐家园】了，怎么能让您和亲姐妹共侍一夫！”
“在柳建南眼里，女儿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会做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可丞相从前更宠爱四小姐，为何这次会选中三小姐？”
“因为柳柔秋更蠢，这样的人才容易被掌控。”
柳若霜那女人，看似性子温和没脾气，实则一肚子阴谋诡计。
知女莫若父，这一点柳建南怎会不知晓，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三女儿更适合送来当眼线。
“王妃，您可不能任由丞相把人送过来，王府里一定会乱套的！”
三小姐和四小姐从前在相府没少欺负王妃，现在王妃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龙潭虎穴，怎能重蹈覆辙。
柳凝歌不屑一笑：“既然柳建南想用这种方式算计我，那我就帮着添一把火。”
“添火？”知夏茫然睁着眼，“奴婢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等着吧，好戏很快就快上演了。”
午后，柳凝歌带着厚礼赶去了相府。
她来的太过突然，老夫人也显得很诧异。
“凝歌啊，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有什么事么？”
“没有，孙女惦记祖母的身子，处理完府中琐事就赶来了，还给您带了许多滋补的药材。”
“好孩子，你有心了。”
柳凝歌坐在老人家身旁，手指轻柔的帮忙按捏着肩膀，“祖母，这几日两位妹妹都在忙什么呢？”
“柔秋最近不知着了什么魔，吩咐丫鬟买了许多首饰与上好的布料回来，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至于若霜，还是老样子，不是在房间里绣花，就是闷在厨房里给你父亲做膳食。”
“啧，三妹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我也不清楚，都说女大不中留，算起来，这孩子也该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祖母可有帮两位妹妹留意人家？”
老夫人摇了摇头，“柔秋和若霜心气都高，寻常人家的公子根本瞧不上，可这两个丫头是庶出，哪能进得去权贵世家的门。”
“倒也不一定，倘若能够两情相悦，庶出与嫡出也算不了什么。”
“傻丫头，你和秦王是例外。京都城里个个都是人精，尤其是权贵人家的公子，从小就见惯了名门闺秀，岂能瞧得上庶出的女儿。”说到这，老夫人叹了口气，“我只盼着柔秋和若霜稳重一些，千万别做出什么有损门楣的事。”
柳凝歌的眼底浮现出了一抹嘲弄。
偏偏柳建南一肚子龌龊心思，竟想让两个女儿侍奉一位夫君。
这样的事，也不怕丢人现眼。
“祖母放心吧，我那两个妹妹都是老实本分之人，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但愿如此。”
柳凝歌陪着老夫人聊了许久，用完晚膳后，胃里积食涨得难受，带着知夏去了长廊散步。
她刚出寿安院没多久，迎面就遇到了柳柔秋。
祖母说的果然没错，这女人一改往日低调的模样，满头钗环，红唇如烈焰一般灼人。
“这不是二姐么？怎么回府也没通知妹妹一声。”
“回来看看祖母而已，无需叨扰妹妹。”
“瞧二姐这话说的，咱们是亲姐妹，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柳柔秋扶了扶发簪，仪态千娇百媚。
柳凝歌嘴角上扬：“三妹看起来愈发美艳了。”
“二姐说笑了，咱们府里样貌最出众的便是你，美艳这两个字我可不敢当。”
“妹妹何须妄自菲薄，你这一打扮，京都里不知有多少公子的魂要被勾走。”
被柳凝歌这么一夸，柳柔秋腰背挺的更直了些，下巴微抬，活像一只张扬的花孔雀：“二姐在王府里待久了，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还得去给祖母请安，就不在这与你多聊了。”
“好。”
目送柳柔秋扭着腰肢走远，知夏愤然哼了一声，“有什么好得意的，王爷只喜欢王妃，才看不上这种做作的女子。”
第86章 挑拨离间
“没必要置气，随我去一趟前院。”
“是。”
主仆二人一同走向了柳丞相的住处，果不其然，遇到了刚刚送完糕点准备回去的四小姐。
上次送簪子的事柳若霜还没忘记，一看到柳凝歌，脸色格外难看。
但她向来擅长粉饰太平，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笑着走了上去，“王妃何时回府的，妹妹竟是不知。”
“四妹何必如此见外，叫我二姐就好。”
“这怎么行，规矩不可废，妹妹不敢越了礼数。”
“唉，咱们相府里就数你最懂事，如果是你与我一同伺候王爷该多好，怎么偏偏是三妹呢。”这话，柳凝歌故意说的很小声，像是在嘟囔，可还是被柳若霜听了个清清楚楚。
“什么伺候王爷？还请王妃说的清楚点。”
柳凝歌佯装惊讶的睁大了眼，“四妹不知道么？父亲有意将三妹送去王府，与我一同侍奉王爷。”
“什么？怎么可能！”父亲莫不是疯了，柳柔秋那种蠢货，怎配去侍奉秦王。
“说起来，四妹是最孝顺父亲的，每日亲自下厨做糕点煲羹汤，一天未曾停歇，可父亲心里最宠爱的却是三妹，咱们姐妹俩可真是同病相怜。”
柳若霜明知这是柳凝歌挑拨离间的计谋，可心底里还是燃起了怒火。
怪不得柳柔秋这几日打扮的花枝招展，银钱全都拿来置办首饰衣衫了，原来是在为了嫁入王府做准备。
那女人蠢笨无能，空有一张浪荡的面容，给王爷提鞋都不配！
“王妃，难道你愿意让三姐嫁入王府？”
“王爷那样的身份，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我一个人过，既然早晚都得娶旁人，我倒宁愿是知根知底的。”
“可三姐从前那样对待你，若真嫁过去，你就不怕她仗着恩宠欺辱你么？”
“我是主母，她是妾室，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欺辱到我头上，四妹不必担心。”
柳若霜咬了咬牙，暗骂柳凝歌没长脑子。
什么主母不主母的，一旦失去了夫君的宠爱，就会变成下堂妇，姜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四妹，平心而论，如果非要从你和三妹之中选一个，我宁愿是你。”柳凝歌叹息一声，看起来不想再提及此事，“我有些累，先回去歇息了。”
说罢，背影落寞的离开了前院。
柳若霜拎着食盒的手一寸寸攥紧，连尖锐的指甲刺入肉中也未曾察觉。
嫁入王府的人必须是她，也只能是她！
谁敢妄想争抢，那就是找死！
……
回到内室，知夏咧嘴笑了几声，兴高采烈的给柳凝歌倒了杯茶，“王妃，奴婢现在能够明白您用意了。”
自己打狗多没意思，看狗咬狗才有趣。
而且这才只是个开始，四小姐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三小姐接下来可没什么安稳日子过了。
夜色渐浓，柳凝歌有些困乏，准备去床上歇息，还未来得及动作，就听门被敲响。
知夏打开了门，惊讶不已，“王爷？”
秦禹寒面色冷冽，“嗯，王妃在房中？”
“在，您和王妃聊，奴婢先告退。”
秦王抬脚走入房中，正在梳发的柳凝歌转过头，戏谑道：“没想到王爷这么惦记妾身，竟然亲自追到相府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