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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你刻意害死王爷就是为了报复相府么？”
“四妹不用往我头上胡乱扣帽子，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自己的夫君活着，但谁能料到只是听会戏就能发生这样的事。”
“够了，我不想听你们争辩，柳凝歌，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王爷究竟还有没有救。”
“我只有一成把握，父亲这趟回去不如早点准备寿衣吧，记得给乡下的大姐也准备一件，省的到时候买不到合身的。”
“你、你！”柳建南气得两眼上翻，死鱼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柳若霜也没料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二姐，你真是染了疯病了！就算你再恨相府，用这种方式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真的值得么？”
“父亲时常教导我们一家人要学会荣辱与共，我虽然是庶女，但也一直把这话铭记在心里。四妹妹，不管我们从前有多少恩怨，这一次你们都得跟我绑在一起，生死与共了。”
柳凝歌说的轻描淡写，语气里仿佛还很向往。
柳若霜由衷觉得她已经疯魔了，一刻都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你一定是疯了！父亲，我们回府，她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我们不来掺这潭浑水！”
第64章 赶出府去
柳若霜拖着半死不活的柳建南，逃难似的离开了王府，柳凝歌心情愉悦的品完了一整杯茶才回院子。
“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秦禹寒躺在榻上，神色有些担忧。
“没有，我已经把人打发走了。”
“柳建南可有说什么？”
柳凝歌：“还能有什么？无非是一些威胁辱骂的话。”
秦禹寒沉默着拧起了眉。
无论柳丞相有多【创建和谐家园】，可毕竟是柳凝歌的亲生父亲，他不适合评价太多。
“旁的人也就算了，要是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会不会派人来问罪？”对付相府几人还算简单，可要是得罪了帝王，那可就麻烦了。
“不会，本王已派人暗中禀报了父皇实情，他会配合我们，演好这场戏。”
“那就行。”现在万事俱备，只等鱼儿上钩了。
午后，‘性命垂危’的秦王殿下又吐了几口血。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赵嬷嬷坐在院门口，哭天抹地的痛骂着，那架势仿佛要跟柳凝歌拼命。
“小姐，老奴没本事，连您唯一的骨肉都没看护好，等到了九泉之下，有什么颜面去见您啊！”
“是老奴不对，错把鱼目当珍珠，眼睁睁看着那恶毒的妇人把王爷害成了这样，老奴有罪啊！”
“……”
赵嬷嬷的言辞声声泣血，周围的下人们也忍不住抹起了泪花。
房内——
秦禹寒无奈的叹了口气，并不是他刻意要瞒着，而是赵嬷嬷心眼太实，根本藏不住事。
倘若全盘交代了，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
“凝歌，能否想个法子先支走嬷嬷？她年纪大了，这样哭下去恐怕伤身。”
“那就只能把人送出府了，等一切平息之后再接回来。”
“你看着安排便可。”
柳凝歌点头，起身出了房间。
正在院子里哭诉的嬷嬷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凶狠异常，仿佛要将眼前的女人活吞，“你还有胆子出来！”
“嬷嬷，我一向敬重你，但你今日的举动实在是太没规矩了。”
“你把王爷害成这样，现在还有脸跟我提规矩？！”
“就算王爷真的死了，我也是王府的主母，你好歹算是府里的老人了，难道不知道辱骂主子是什么下场么？”
赵嬷嬷‘啐’了一口，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你少在这威胁我，倘若王爷有个好歹，皇上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就算碎尸万段，也轮不到你在这多嘴，知夏！”
站在一旁的知夏立刻走上前，“王妃。”
“将她赶出府去，今后再也不许踏入王府一步。”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王妃莫不是疯了吧？
赵嬷嬷是什么人？那可是王爷母妃的陪嫁丫鬟，哪怕在宫里都是说得上话的。现在说赶走就赶走，未免太过儿戏了。
“贱妇！你就是个祸害，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要守在王爷身边！”
柳凝歌冷笑道：“容不得你，知夏，还不赶紧动手赶人！”
“是。”知夏一向胆小，对嬷嬷又始终怀着敬畏之心，说是赶人，其实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嬷嬷，王妃一定会尽力给王爷医治的。您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如先出府冷静冷静吧。”
“你们这一对主仆都不是好东西，别妄想赶我走！”
“蛮横老妇，来人，直接用大棒子打出去，谁若是不听吩咐，就等着一起被赶出府吧。”
下人们原先还觉得这位主子是个仁善的，现在都恨得牙根发痒。
可这大冬天的，若真被赶出去，恐怕没多久就会被冻死。这种情况下，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妥当。
靠近门口的几个丫鬟率先冲上前，将赵嬷嬷架了起来，连拖带拽丢出了府。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柳凝歌冷冽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都散了吧，今日之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敢出去嚼舌根，别怪本王妃不客气。”
“是。”
下人们迅速散去，生怕得罪了这个疯女人。
严冬的午后还是冷得出奇，寒风卷着冰霜，穿着厚厚的棉衣都会被冻得发抖。
赵嬷嬷全然没了在府里时的仪态，头发散乱着，脸上泪痕斑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逃难来的老妇人。
她静【创建和谐家园】在王府正门，哪怕冻得手脚冰凉都不愿离开一步，仿佛下定决心要与秦王共存亡。
忽然间，一位面生的男子走到了她面前，二话不说就将人提了起来。
嬷嬷不停挣扎着，等反应过来时，人已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而站在院中央的，正是刚刚疾言厉色的柳凝歌。
“你怎么在这？！”
柳凝歌转过身，将手里的狐裘披在了她身后，愧疚不已的将计划全盘托出。
“这么说王爷根本没事，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是，为了引出那条鱼，我们不得以才用了这个法子，让嬷嬷您受苦了。”
赵嬷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红莺真的会上钩么？”
“如果说之前还有几分怀疑，今日看到我把你赶走，应该疑虑尽消了。”
“唉，这事闹的。”嬷嬷擦去了眼角泪花，又是羞愧又是欣喜，“王妃，是老奴蠢笨，没看出您的用意，方才辱骂您的那些话，您千万别生气。”
“我怎会生气，只能辛苦你在这里将就几日。等事情都了结了，我再和王爷一同接您回府。”
“好，王妃一切小心。”
柳凝歌颔首，被暗卫用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带回了王府。
没了赵嬷嬷，府里的下人们就失去了约束，一个个闲散又懒惰，干活极为敷衍。
红莺这个时辰本该在刷恭桶，可现在却翘着腿坐在凳子上，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怎么样，现在你们该相信王妃是个祸害了吧？”
丫鬟们低着头，没有人站出来反驳，也不知道王爷病逝之后，她们这群人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府里当差。
“赵嬷嬷已不在了，王爷又病着，今后府里就是王妃说话最管用了。”
“嗤，一个小庶女而已，有什么可惧怕的，别忘了，我可是皇上亲自挑选送入府中的丫鬟。”
“姐姐有法子对付王妃？”
红莺阴毒一笑：“等着看吧，我绝不会让那【创建和谐家园】过得舒坦！”
第65章 一场好戏
傍晚，柳凝歌吩咐下人送来了几道膳食，出乎意料的是，来的竟是红莺。
“怎么是你？”
“回王妃，奴婢刷恭桶的活已干完了，闲着也是闲着，当然要帮忙干点其它活。”
“你这一身味道，送来的我也没胃口吃，拿走吧。”
红莺不屑一笑：“奴婢奉劝王妃还是将就将就吧，好歹现在还能吃一口热的，等王爷西去，皇上降罪下来，别说饭菜，怕是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了。”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这饭菜王妃愿意吃便吃，不愿意奴婢就拿出去倒了。”
柳凝歌凤眸危险一睐，站起身，缓步走到了她面前：“不管王爷如何，只要我还冠着秦王妃的身份，那就算是你的主子！”
“王妃用不着特意提醒，奴婢心里都明白。”
“既然明白，就收起你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否则连你也一同赶出府去！”
“奴婢是皇上亲自挑选送来伺候王爷的，即便是王妃，也没资格随意赶走。”
“是么？那我教训一个以下犯上的丫鬟，皇上总该是管不着的。”话落，柳凝歌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红莺被打得踉跄了好几步，手里的饭盒落在地上，饭菜洒的到处都是。
她没料到柳凝歌会动手，恶狠狠瞪着眼，眼神仿若淬了毒。
“少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告诉你，倘若今后你再敢有半点不敬，就不止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还不快滚出去！”
红莺捂着红肿的脸颊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床榻，秦王正面色惨白的躺着，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似乎随时都能驾鹤西去。
“是，奴婢告退。”
反正这趟过来只是为了探查秦王的状况，现在目的已达到，挨了一巴掌也无妨。
只是柳凝歌这【创建和谐家园】实在太猖狂，她已经没耐心等下去了。
等秦王死了，一切就全都结束了！
赶走红莺，柳凝歌坐回了床榻旁。
秦禹寒掀开了眼帘，深邃的眼眸一眼望不到底：“她应该快要动手了。”
“没错，我们这几日需要更加小心，不能被看出任何破绽。”
“嗯，嬷嬷那安顿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