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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迎春呆愣愣坐在床榻上,眼前漆黑一片,脸上斑驳的泪痕已被风吹干。
姜氏劝说了大半天,实在是疲乏的厉害,只能先回去歇息。
她不信女儿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这说不准是柳凝歌不愿帮忙医治找的借口。
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她就从宫里请个御医来,一定能够恢复。
姜淑前脚刚走,后脚柳若霜就踏入了内室。
她打量着床上女人狼狈的模样,眼底浮现出了一抹轻蔑:就这么个蠢货,竟然占据了嫡女位置十几年,真是可笑!
“大姐,我来看你了。”
听到她的声音,柳迎春空洞的瞳孔轻轻颤动了几下,并没有开口。自己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说的再多也没用,反而白白惹人笑话。
“你突然变得这么寡言少语,我还真是不习惯呢。”柳若霜款款走到桌边坐了下去,感叹道,“咱们俩关系虽然算不上亲近,可看到你变成这样,作为妹妹,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呢。”
“不是滋味?”柳迎春无情的嘲笑,“你少在这装模作样!我瞎了眼,你和你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坯子小娘应该高兴的午膳都多吃了两碗吧?”
‘【创建和谐家园】坯子’这四个字柳若霜听了太多次,到如今,早已可以做到完全无视。
“大姐,庶出在你眼里就这么卑贱么?”
“当然,庶出就如同牲畜一般,你的出身就注定了这辈子要被我踩在脚底,永远抬不起头!”柳迎春满腹不甘与怒火,此刻全都发泄到了柳若霜身上。
“是么?可柳凝歌同样是庶出,现在却成了堂堂秦王妃,莫说是你,就算父亲与母亲见到了也得恭恭敬敬叩拜行礼,这又该作何解释?”
柳迎春磨了磨牙,哪怕眼神涣散,依旧能看出里面粹满了怨毒:“秦王不过一时兴起,等到有朝一日玩腻了,她的下场只怕比死还要凄惨!”
“能让秦王一时兴起,那也算她的本事。”
“够了!柳若霜,你这趟过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她身子还虚弱着,偏偏这贱蹄子还想方设法的激怒她,难不成非要把她气死才高兴!
“大姐,我来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你的眼疾,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和柳凝歌有关。”
柳迎春本来就认为是柳凝歌暗中做了手脚,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怀疑的种子逐渐冒出了芽。
“你有证据?”
“那女人做事滴水不漏,我能有什么证据,但你之前眼睛毫无问题,偏偏喝了她熬煮的药汤就成了瞎子,除了是她做的,还能有什么解释?”
柳迎春手指紧攥着被褥,力气大的骨节都泛出了白色。
“大姐,别怪妹妹说丧气话,你瞎了眼,嗓子也受损严重,今后恐怕夫家都很难寻。”见她上了钩,柳若霜继续用激将法勾起她的怒火。
“我寻不寻得到夫家不用你来管,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庶女,也配来看我的笑话,赶紧滚出去!”
往日里尊贵的嫡女疯了般大叫着,不管不顾的拿起枕头往外砸去。
柳若霜的目的达到,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笑意盎然的离开了内室。
蠢货就是蠢货,随便三言两语一挑拨就落入了圈套。
她真是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好戏了。
……
天色渐暗,柳凝歌算了算时辰,也该回王府了。
“我去给那蠢货把个脉,然后咱们就回去吧。”
“我随你一起。”
“不用,把脉而已,再说那女人情绪不稳定,疯疯癫癫的,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无需多言,推本王过去。”越是疯癫越容易做出过激的事,他若不跟着,始终难以安心。
柳凝歌拗不过他,只好一起去了后院。
两人到时,柳迎春正垂眸坐在床榻上,散乱的头发重新梳过,瞧着比早上平静了许多。
“是二妹来了么?”那破锣嗓子里发出了声音。
“嗯,你感觉如何?”虽说她这一声二妹喊得怪异,但柳凝歌既然已答应了祖母为其诊脉,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不太好,胸口有点发闷,眼睛也一阵阵刺痛。”
“你才苏醒没多久,不舒服也很正常。”她坐到了床畔,“手伸出来,我替你把个脉。”
“嗯。”
柳迎春出奇的配合,毫不犹豫的伸出了一只手。
柳凝歌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能沉下心,开始为她诊脉。
“二妹,听说祖母把你小娘的牌位供入了祠堂,真是恭喜了。”
“说到这个我还得感谢大姐,若不是你擅自改了我的药方导致性命垂危,我小娘也没机会入祠堂。”面对这位‘尊贵的’嫡女,柳凝歌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说出来的话也无比噎人。
“呵,你早就算到了我不会相信那张方子,是不是?”
“没错,但我没想到,你会蠢到找个三教九流的大夫来修改。”
柳迎春额头的青筋爆了出来,‘突突’跳动着,“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城府如此深。”
“若是不学着韬光养晦,收敛锋芒,我恐怕早就被你和姜氏害死了,哪还有机会嫁入秦王府。”
“你以为嫁入秦王府就能踩在我头上了么?”柳迎春的嘴角蓦的掀起了一抹疯狂的弧度,“既然我的人生彻底被毁了,那你就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
话落,她另一只手从被褥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尖端映着烛光,寒意凛冽。
柳凝歌呼吸一窒,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可她们两人距离实在太近,根本避无可避。
眼看匕首离的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修长的身影猛的冲了过来。
下一瞬,她的身子落入了男人宽厚的怀抱中,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匕首没入皮肉的撕裂声。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柳迎春看不见,只能抓着匕首,不断刺向空中。
秦禹寒目光森冷,反手一掌拍了过去。
“噗——”
这一掌蕴含着浓厚的内力,陷入疯狂中的女人被打得吐出了两大口血,如同一块破布般,倒在了床上。
刺鼻的血腥味缓慢弥漫开,呛得人几欲作呕。
柳凝歌眉头紧锁,感觉到有液体不断的滴在手背。
她挣脱男人的怀抱,抬头一看,秦禹寒的手臂上,竟多出了一道足以见骨的狰狞伤痕。
“你受伤了!”
第38章 老夫人发怒
秦禹寒的体内余毒未清,脸色本就显得很苍白,现在流了这么多血,嘴唇都没了颜色。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伤口附近点了两下,止住了不断往外涌出的血。
“……无碍,不必担心。”
原本以他的能力,躲开匕首易如反掌,只是他一只腿不方便,无法施展轻功,这才受了伤。
“怎么可能没事?这么长的伤口,得赶紧处理才行!”
身为专业医生,柳凝歌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与伤口,处理起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不知为何,现在面对秦禹寒的伤,她竟然连指尖都在发颤。
这男人疯了么?
为什么要扑上来救她?
若是刚刚刺偏一点,伤的就不是手臂了,难道他不怕死么?
似乎感觉到了女人的紧张,秦禹寒宽大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上,声线格外低沉温和:“一点小伤,没事的。”
“什么小伤,都能看到骨头了。”那疯女人这一刀可谓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刺,要不是秦禹寒帮忙挡了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柳凝歌下意识想从实验室里取出绷带和止血药,但还是极力控制住了。
这是她的秘密,绝不能轻易暴露。
“你等下。”思索片刻,她从裙摆上撕了一片布条,仔细缠绕在了秦禹寒的伤口上。
处理完伤势,她余光暼过地面,发现那滩血竟然是暗红色的。
虽然知道秦禹寒身体里余毒未清,可没想到,连血液都被侵蚀的这么严重。
这要是被旁人看见,肯定会有所怀疑。
柳凝歌红唇轻抿,转身走到洗漱架边,端起铜盆,将里面的温水浇了一部分在血液上。
经过稀释,血水很快变成了正常颜色。
秦禹寒看着她一系列举动,心中炙热的感觉愈发强烈。
换做其他女人遇到这种事,恐怕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可她只是惊慌了片刻就恢复了镇静,还想办法帮他掩饰中毒的事。
这样聪明的女人,竟被相府视作草芥,真不知那群人是不是瞎了眼。
屋内动静闹得太大,很快,柳建南与一众人都赶了过来。
姜淑一眼就看到了床上不停吐血的女儿,嗷嗷哭着扑了过去:“春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柳建南没工夫管她们,目光落在秦王受伤的手臂,吓得脸都绿了。
堂堂皇子,在他府里受了伤,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得了?!
“王爷,您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
秦禹寒冰封般的面容上罕见的浮现出了冷怒,“丞相还有脸来问本王?”
“难、难道是春儿做的?”
柳凝歌:“父亲,女儿为了不让祖母担心,答应多留一日为大姐把脉,可她竟然在被褥里藏了一把匕首,意图刺杀我。”
“你胡说!”柳丞相还没来得及开口,姜淑先咋呼了起来,“春儿向来胆子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分明在污蔑她!”
“匕首就在地上,难不成还能做假?”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带了把匕首来,想要陷害我的春儿。”姜氏还在嘴硬。
柳凝歌被气笑了,“那王爷的伤呢?难不成也是我们故意伪造的?”
“这谁知晓,说不准……”
“蠢妇,还不快闭上你的嘴!”柳建南恨不得把姜淑的嘴给缝起来,省的她一天到晚招惹祸端。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将问题丢给了大女儿:“迎春,你自己说,这匕首究竟是不是你的。”
“咳咳咳——”柳迎春咳嗽着,虚弱的伏在姜氏怀里,“父亲,女儿目盲,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您千万不要听二妹的话。”
“没错,春儿不会的,老爷,您可不能随意听信旁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