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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建南已经将信将疑，柳柔秋眼珠转了一圈，故意吓唬道：“父亲，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二姐是不祥之人，咱们再跟她有所往来，说不定会影响到您的官运。”
“你说的有道理。”柳丞相不敢拿自己的官运去冒险，彻底信了这番说辞，“今后府里的人不许再跟凝歌接触，若她再回来，就找个借口拦在门外，免得再有人遭殃。”
“是，女儿记住了。”柳柔秋低着头，眼底浮现出了计划得逞的笑容。
只要那【创建和谐家园】回不来，就没法害到她头上。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她要让整个京都的百姓们都知道柳凝歌是个祸害，这样才够解气！
……
柳凝歌回到王府第二天，京都城就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天地都铺上了一层银白，院子里的红梅花开的艳丽，远远望去如同云霞一般。
知夏冷的哈了几口气，给站在屋檐下赏雪的柳凝歌身后披了件披风。
“王妃，您穿的太单薄了，当心受寒。”
“嗯。”她将披风紧了紧，侧脸道，“听说城内有一家茶楼，里面的糕点口味绝佳，连宫里的都比不过，是真的么？”
“王妃说的是宴熹楼吧？”知夏向往的笑了笑，“奴婢在相府里时就听说过，那里的糕点价格昂贵，就连大小姐，都是逢年过节才舍得买一点。”
“是么？你这么一说我更感兴趣了。”反正她现在吃穿用度都是秦禹寒掏钱，有这么个大腿可以抱，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享受，“走，带你去宴熹楼吃糕点去！”
知夏呆愣愣瞪大了眼：“王妃在跟奴婢开玩笑吧？”
“我从不开玩笑，去准备一辆马车，咱们现在就出府。”
“啊？哦！”知夏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去宴熹楼那种地方，急急忙忙去套了一辆马车。
主仆二人正要出门，红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挡在了她们的去路：“王妃这是要去哪儿？”
柳凝歌凤眸一潋，“怎么？我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身为后院女眷，没有王爷陪同是不能随意出府的。被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您在相府没学好规矩。”
第18章 流言四起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在庭院内响起，红莺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你、你打我……”
“打你又如何，就算你是大丫鬟，也没有资格冒犯本王妃！”柳凝歌上前两步，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以后再犯，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红莺捂着脸颊，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即便心里再愤恨，也只能不甘的低下了头。
“呵。”冷笑一声，柳凝歌带着知夏径直走出了院子。
……
马车摇摇晃晃半个时辰，最终停在了宴熹楼门口。柳凝歌还没掀开车帘，一道交谈声便已经传入了耳中。
“巫师的预言到底是不是真的？秦王妃当真是不祥之人么？”
“谁知道啊，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对啊，秦王娶秦王妃之前，只剩半口气吊着了，娶了她都能上朝了，这怎么可能是不祥之人？”
男人‘嗤嗤’笑了几声：“指不定是回光返照，秦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那煞星给克死了！”
外面的交谈声毫不遮掩，周围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话题无非是笑话柳凝歌庶女出身，还满身晦气，迟早会连累的相府和秦王府都倒大霉。
“王妃，您别听这些人胡说，您是最有福气的人，怎么可能不详！”小丫鬟气鼓鼓的攥着拳头，眼睛都红了。
“恩。”柳凝歌当然不会把这些人的话当真，不过她更好奇的是，是谁散播了这样的谣言。
“要说那秦王妃，幼年时克死了母亲，不久前回门，又害的相府大小姐和老夫人相继出事，我要是秦王，绝对不会把这种女人留在身边。”
那群人说着说着，言辞也开始变得污秽。
“庶女是最登不得台面的！指不定秦王妃学了什么讨好男人的法子，让秦王【创建和谐家园】，舍不得休了她。”
“说的对，更何况这小庶女长得还那么美艳，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哈哈哈……”
知夏听得浑身发抖，即便向来胆小怕事，此刻也恨不得冲出去，跟这群人打一架：“王妃，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您可是王妃，怎能如此诋毁！”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说去，不必放在心上。”即便身处舆论中心，柳凝歌依旧表现的很淡定，“今天是带你出来品尝糕点的，走吧。”
“王妃，要不咱们还是回府吧。”现在出去，不是刚好让他们笑话么？
“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奴婢不敢。”
主仆二人跃下马车，一起进了宴熹楼。
出乎知夏预料的是，楼内居然没人认得出柳凝歌，依旧在高谈阔论着。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小姐在相府里时几乎没有出过门，外人只知相府二小姐样貌出尘，却不知她究竟长什么样。
柳凝歌在大堂内挑了个空位坐下，来这里吃糕点的都是非富即贵，小二不敢怠慢，堆着一脸笑容奉上了热茶。
“这位夫人，您要吃点什么？”
“来几份宴熹楼最出名的糕点，再烫一壶米酒。”
“得嘞，小的这就去准备。”
小二手脚利索，没一会儿，就将茶点都送了过来。
“夫人，请慢用。”
柳凝歌小口品着茶，随手往桌上丢了一锭银子：“向你打听几件事，你若一五一十回答我，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二盯着银元宝，眼睛都直了：“夫人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方才听见不少人在谈论秦王妃，究竟怎么回事？”
“夫人不知道？昨日巫师卜了一卦，说京都内出了个不详之人，卦象指向东南，正好是秦王府的位置。”
“秦王府又不是只有秦王妃一个人住，为什么这么笃定不祥之人就是她？”
“巫师准确算出了那邪人的生辰八字，正好和秦王妃对上，这还能有假么？”
柳凝歌红唇轻抿，又问：“这位巫师究竟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众人如此信任他？”
小二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那位巫师是山里修炼的高人，他说出来的话，一定不会有假！”
原来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连见都没见过，就把那巫师的话奉为圣旨，深信不疑，真不知该说这群人愚昧还是蠢笨！
“多谢。”
小二搓了搓手，“那这银子？”
“拿走吧。”
“诶！多谢夫人！”
目送店小二揣着银子离去，柳凝歌垂眸注视着桌上精致的糕点，若有所思。
“王妃，奴婢觉得这件事肯定跟相府有关系。”小丫鬟听了半天，发表了看法。
柳凝歌噙着笑意，看了她一眼，“不错，有长进。”
能这样费尽心机毁她名誉的，除了相府那几个，也没别人了。
知夏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您觉得会是哪位小姐做的？”
“姜氏母女自顾不暇，应该没心思谋划这些。”
“那就是三小姐和四小姐了。”知夏思索了一会儿，“奴婢觉得三小姐嫌疑比较大。”
“为什么？”
“府里其余几位小姐，唯有四小姐性子温善点，有时候夫人欺负您，还会帮您说话，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柳凝歌放下了茶盏，摇了摇头，“刚夸你有长进，真是白夸了。”
“啊？”小丫鬟一头雾水。
“没事。”柳凝歌没打算跟她多说。
柳若霜这人，最擅长扮柔弱装好人，不止是知夏没看清她的嘴脸，当初原主到死，也没想到自己最为有好感的四妹妹会是一条毒蛇。
不过散播谣言这事究竟是谁做的，她暂时也说不准。
“王妃，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流言蜚语如同洪水猛兽，就算这个时候她跳出来为自己洗清罪名，也未必会有人相信。
“好吧。”知夏只觉得自己无能，不能为小姐分忧。
“吃糕点吧，稍后去一趟药铺，买些草药回府。”
王府库房内大多都是些滋补药品，想要给秦禹寒调理好身子，还得再采买一些其它的搭配使用。
“是！”
第19章 我是不是很贴心
主仆二人在宴熹楼里享用着价值不菲的糕点，王府书房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
折影将今日后院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禀报了一遍：“王爷，王妃为了出府吃糕点，竟打了红莺一巴掌，这行为未免太蛮横了些。”
说心里话，折影并不喜欢这位刚入门的王妃。
虽说柳凝歌医术还算不错，但毕竟是柳建南的女儿，那老狐狸一向和太子走得近，说不定王妃就是个塞进王府的奸细。
坐在窗边的男人眼底涌起了一圈漩涡，叫人看不透心绪：“折影，注意言辞。”
无论柳凝歌是奸细还是其他，如今都冠着秦王妃的名号。他的王妃，不允许任何人言辞不敬，更不能肆意诋毁！
“属下知错。”
“巫师之事查的如何了？”
“流言最先是从相府里传出来的，若是属下没猜错，那位巫师，应该也是相府中人寻来的江湖骗子。”
“果然。”秦禹寒眉角微蹙，他就知道，柳建南那几个女儿不会善罢甘休，“折影，你去替我调查王妃在相府里的一切，越仔细越好。”
他很想知道，这样一个狡猾又聪明的女人，从前究竟是什么模样。
“是，属下这就去。”
……
吃饱喝足，柳凝歌和小丫鬟满载而归的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