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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留看他这样,心疼得不行,“哥哥晚上还有功课,你以后别来回跑了。”
姜凌抬起迷迷蒙蒙的眸子,委屈巴巴道,“你又不在府里,我回去做什么?”
姜留愣了愣,才低声道,“哥哥在榻上躺半个时辰,待会儿再起来写。”
姜凌点头,爬到窗边的小榻上,眼巴巴地望着妹妹。姜留让奶娘给哥哥盖上被子,然后坐在他身边,“睡吧。”
“嗯。”姜凌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小黑手握住妹妹的衣袖,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姜留坐在旁边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忍不住叹了口气。从藏云寺后山的病床上醒来后,哥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后来他的眼睛似乎就没离开过自己。这孩子对自己,是产生了雏鸟情结吧?
可怜见的。
被裘叔和郭静平拉着读书一直读到深夜的姜二爷打着哈欠回到内院卧房,却发现儿子不在床上也不在桌前。
姜二爷拧紧眉头到了闺女的房内,先看了眼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儿,又转头看旁边榻上睡得呼呼的臭小子。
赵奶娘轻声道,“二爷,少爷虽然吃了醒酒汤,但还是睡得很沉,奴婢叫不醒他。”
一杯就倒了,酒量太浅,还得练。姜二爷上前弯腰,连人带被子一块抱了起来,转身回房。
城中昌乐坊椒浆巷顾家,顾夫人心疼得给儿子揉着被绳子勒得青肿的脚踝,“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出去!若你有个好歹,让娘可怎么活!”
顾西屿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他轻声解释道,“儿见姜凌早晚骑马出城去柳家庄,觉得这里边定有蹊跷,才过去看看的。”
“若是觉得有蹊跷,你回来说一声,让你爹派个人去看看多好,非要自己去!”顾夫人埋怨道。
顾西聪也心疼弟弟,信誓旦旦道,“姜家再怎么折腾,就凭姜二那箭术和肚子里的墨水,绝对中不了进士。你安心读书,其他事都不必管,我一定会进千牛卫的!”
顾西屿抬起明亮的目光,“我知道哥哥能!”
自侯爷去世后,他们的日子就过得极为艰难,顾夫人低头掩住泪水。待回到房中,顾夫人将此事告诉丈夫,“这么大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武状元,聪儿房里的灯晚上就没灭过,这么下去他怎撑得住。”
略显颓废的顾景明直直盯着桌上摇曳的蜡烛,一声不吭,被夫人哭得烦了,才怏怏地道,“姜二不是聪儿入千牛卫的障碍,莫再提他,爷听着烦。”
姜二爷这种好吃懒做却什么都有的人,是顾景明平生最讨厌的,“看姜二不顺眼的大有人在,他能不能活到春闱那天还说不定呢!”
“如今万岁都对他青睐有加,谁还敢动他?”顾夫人惊得睁大眼睛。
顾景明盯着蜡烛阴沉地笑了,“他不过是被圣上偶尔想起,召进宫当稀罕看了两眼罢了。那些被圣上赞誉有加的朝廷众臣都有人敢杀,何况是他?烧死姜冕的火怎么来的,要毒死姜松的毒怎么来的?真当康安城那么好混么!”
觉得康安城好混的,也只有姜二爷。他每日里早上睡到自然醒,饭后要么打猎要么练箭,后晌和晚上跟郭静平习七经练策问,困了便回房,搂着儿子一觉到天明。
时间转入腊月中旬,姜二爷虽然没猎到老虎,但已用熟了百步穿杨弓。当英俊的姜二爷拉开同样出色的百步穿杨弓,一箭射入草靶时,这场面实在是太养眼了,姜猴儿用力拍手,“好,二爷神功盖世,百步穿杨!”
穿得厚敦敦,裹得严实实,抱着手炉的姜慕燕也不得不点头,“父亲如今的弓箭,已臻大成。”
姜凌提醒道,“郭叔比父亲进步还快,次次正中红心。”
郭南雄立刻谦虚道,“我爹那架势,可没姜二伯的豪气。”
“烤好了。”姜留端过小碟子,众人不吭声也不看射箭了,围成一圈剥栗子。
赵奶娘在旁边笑着提醒,“姑娘少爷们莫吃太多,待会儿咱们该用饭了,今天晚膳吃羊肉锅子。”
羊肉锅子?这个好啊!姜凌点头,“好,吃完这几个就不烤了。”
腊月中旬不管是琴行还是书院的课都停了,得到明年二月才会继续,所以姜留没回城中,反而是姐姐和哥哥搬到了庄子里。这里虽然没有城中热闹,但是地方大拘束少,就连姜慕燕都比在府中时活泼了不少。
“少爷……”姜财走进来,吭哧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外边来了一群人,说是您的同窗……好友。”
姜凌立刻皱起眉头,“我没有同窗好友,来的都是谁?”
姜财摇头,“他们都躲在车里,前来叩门的只有孔韬。”
蹲在一旁吃烤栗子的姜猴儿立刻跳了起来,“小的去看看来的都是谁。”
姜慕燕也皱起了柳叶眉,“登门拜访都要先递帖子,待主家点头后,挑巳时或未时登门。他们未递拜帖,又在天色将晚时登门,很不懂规矩。”
姜留则道,“他们打得就是让咱们留他们过夜的打算。”如果不让他们进门,孔韬就算了,车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们在康安城关城门前赶不回去,如果出点什么事,一定会赖在姜家头上。
不一会儿,姜猴儿跑了回来,“少爷,来的里边有孟庭晚、不能让他进来!”
孟庭晚来了?姜慕燕握紧手里,转头看妹妹。姜留皱皱眉,转头看哥哥。姜凌却道,“孟庭晚既然来了,就有一定能进来的办法,开门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姜财,你去马厩,谁也不准靠近青龙、得胜和郭叔的马;鸦隐,你保护好三姑娘和妹妹;雄子,你跟你爹先回避,莫让这些人瞧见你们;猴儿,你跟我去迎客。”
终于捞到跟着少爷办差的姜猴儿,喜出望外地跳到少爷身边。
待姜凌从厢房出来后,姜二爷叮嘱道,“别管他们来干什么,咱们庄子小容不下他们,若他们想赖着不走,全赶去山脚的客栈。猴儿!”
姜猴儿心领神会,“二爷放心,小的明白!”
姜猴儿招手唤过姜宝,“你去连青客栈,就说待会儿有一批肥羊登门,让他们狠狠地宰,到时候咱们和客栈五五分。”
姜宝翻眼,“要去你去!”
“分你半成!”姜猴儿加码。
见姜宝仍然不动,呼延图跳了过来,“一成,某去!”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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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心术不正的孟庭晚
姜凌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孔韬的大嗓门,“本少爷凭什么不能进去?这是我姑的田庄!滚开!”
见姜凌终于露头了,孔韬抱怨道,“表弟在忙什么,怎这么久才出来?你……”
姜凌厉眉一挑,孔韬立刻闭嘴,喏喏退开。姜凌扫了一眼被侍卫和奴仆前簇后拥护着的两辆马车,问道,“哪位是我的同窗好友?”
顾西屿撩开车帘跳下来,“姜凌,是我。”
“我与你不是同窗。”姜凌提醒道。
卢三郎又钻了出来,灿烂笑道,“我与你是同窗!”
卢三郎虽然蠢,但他是大伯同僚好友之子,姜凌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你来作甚?”
卢三郎笑嘻嘻地,“我们几个想来看看你的宝马,和万岁赐给姜二叔的宝弓。姜凌,你让咱们开开眼呗?”
“是啊。我听说你的宝马能日行千里,是真的吗?”车里又钻出一个头戴锦帽的脑袋。
姜宝低声在少爷耳边道,“刘申,邑江候的孙子。”
邑江候刘继的次子刘攀也中了武举,要才加明年的春闱。前几天刘家曾派人来打探消息,被鸦发现扔了出去,这是贼心不死么?
姜凌摇头,“我的马每日只能跑十几里,算不得宝马。”
“我能看看吗?”刘申眨着黑亮的眼睛望着姜凌。他知道自己的长得俊秀,从小到大他摆出这样的表情,无论是想做什么,都会被允许。
看惯了姜二爷那张脸的姜凌,再看小儿科的刘申,自然无动于衷。他微微点头,又问,“后边那辆马车上是我哪位同窗?”
后边马车的车帘挑开,一张苍白瘦弱的小脸探出来,怯生生地喊道,“凌表哥。”
竟是王家二舅王问樵的庶子王图南,姜凌快走两步上前,“这大冷的天,谁带你出来的?”
“是庭晚表哥。”王图南小声道,“图南好久没见过凌表哥和两位表姐了,想来找你们玩。”
姜凌再问,“二舅和二舅母可知你出来了?”
“我……”
孟庭晚打断妄图南的话,端着得体的笑容,问道,“图南表弟到我家玩,得知我们出城,便跟着来了。凌弟,二叔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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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猴儿看到他吓了一跳,右相秦天野的孙子,怎么也跑了过来?这位他们可万万吃罪不起!
因知道姜凌不认得真佛,孟庭晚面含得意地介绍道,“这位是申国公府的秦成碧秦公子。”
姜凌的小黑脸依旧没什么变化,“我爹进山猎虎了,还未归来。”
“猎虎?”秦成碧等人的眼睛都亮了,顾西屿试探道,“你爹的箭法已厉害到可以猎虎了吗?”
姜凌平静陈述道,“老虎比箭靶大多了,猎虎靠的不是箭法,是胆量。”
“你说的很对!”刘申跳过来,“圣上赐的宝弓是见不到了,那我们可以看看你的宝马吗?”
姜凌点头,回头吩咐姜猴儿,“当然可以。宝儿,你去牵马,顺便告诉我姐姐,就说我陪着几位同窗去连青客栈用膳。”
孟庭晚推了推王图南,王图南小声道,“凌表哥,图南想进去看看两位表姐,可以吗?”
姜凌温和地道,“此时已晚,咱们先去连青客栈用膳,晚上表哥再带你回来。你二表姐受伤了,大表姐正在照顾她。你现在进去大表姐该忙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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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王图南乖巧点头。
孔韬跳过来问,“都到家门口了,为何不能进去,要去客栈用膳?庄子里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凌真诚道,“家父不在,实在不方便请诸位进去。我听说连青客栈今早刚刚收了一只鹿,露天架起火堆烤鹿肉,自己用刀削着吃,不好么?”
秦成碧眼睛立刻亮了,“这样岂不是跟江湖侠士一样?”
见秦成碧感兴趣,孔韬连忙道,“公子说的对极了,江湖侠士就是这样的,我听我爷爷说过。”
刘申也道,“咱们头顶寒星围着火堆,太带劲儿了!”
“那还等什么,走啊!”秦成碧立刻招呼众人上车。孟庭晚提醒道,“成碧,凌弟的宝马还没牵出来呢。”
“不过是一匹杂种马罢了,本公子在家看纯种的大宛马都看腻了,走走走!”秦成碧招呼众人上车。
“就是,一批杂种马,肯定比公子的踏雪差多了。”孔韬连忙附和。孟庭晚抿抿唇,歉意地望了姜凌一眼。
顾西屿怕姜凌下不来台,走过来拉拉他的衣袖,“姜凌,你跟我坐一亮车吧?”
姜凌心里不爽秦成碧的话,但还是上了顾西屿的马车,带着他们赶往连青客栈。
庄内,姜二爷得知来的是这些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姜猴儿气愤道,“二爷,一定是孟家使唤,请了秦成碧这个小祸害过来!二爷是没看到孟家那小子,恶心得跟贴了张假脸一样,少爷跟他们在一起会吃亏的。”
姜二爷却道,“在康安城里,他早晚要这些人,早点吃亏也能早点长记性。”
虽然爹爹说得有道理,但姜留还是不想让哥哥受委屈,“爹爹,让裘叔过去看看吧?”
“若等着爷吩咐他才知道跟去,那他就不是姜裘了。”姜二爷白了傻闺女一眼,吩咐人去请郭家父子过来用膳。
待听到来的都是国公爷、侯爷家的孩子,郭静平听得心惊肉跳,郭南雄担心着姜凌吃亏,“二伯,他们怎样才肯走呢?”
姜二爷对这帮公子哥儿的行事最清楚不过,“数九寒天,最多三日,他们过过瘾就走了。这三天你们不要出门,我明日一早出门,后日再回来。”
这么冷的天,姜二爷也不想出去。可儿子说他进山打猎了,他总得出去做做样子。
“如果他们不走呢?”郭南雄又问。
“他们若不回,各府就该派人来找了。”姜二爷不禁怀念起自己小时候的好日子,拉着郭静平边吃酒边回忆,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儿子。
用膳后,姜慕燕带着妹妹回房,担忧道,“图南体弱,若是他折腾病了怎么办?”
王图南虽然是庶出,但确是二舅唯一的儿子,被抱到二舅母房中精心养大的。不过姜留不担心他,“孟庭晚带他出来,就有本事照顾好他,姐姐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