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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二哥)不可乱来!“姜松和姜槐同声劝阻,现在的姜家已经不得半点风浪了。
姜枫也不是一意孤行的,“那依大哥之见,咱们该怎么办?“
这几个月,姜松便一直在考虑目前的局势,“父仇不能不报,母亲和家里的孩子们咱们也不能不顾。依愚兄之见,咱们三兄弟当分头行事。“
姜枫和姜槐盯着大哥,等他吩咐。
虽然外面事事不顺,但是家里兄弟们却没有离心,姜松颇感欣慰,“一旦孟回舟升官,他必不容我入六部。我想去吏部疏通一番,谋个外放州县的差事,待做出些功绩再回来,为孩子们铺路。“
只要大哥能出仕,不管外放还是在京中,对姜家都是好事。姜槐点头,“吏部那边的路子,小弟也提前打听着。“
“我也去。“姜枫也觉得大哥不能总在家闲着,人闲得久了再想振作就难了,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姜松点头,“家里的生意和田庄,还要三弟帮着母亲打理。“
这些事本来就是他在做,也是他嘴擅长的事。姜槐立刻拱手,“是。“
姜枫连忙问,“大哥,我呢?“
只要你不添乱,就是帮了大忙了。
姜松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满是郑重地望着二弟,“你有更重要的事。我走之后,父亲的大仇、家里人的安危,都托给你了。你要暗中探查刑部大火的真相,为父亲尽早洗刷冤屈。不过你不可鲁莽行事,须知一着不慎,就会把姜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真真是顶重要的大事!热血沸腾的姜二爷站起来,胸脯拍得啪啪直响,“大哥,看我的!“
姜松听着就替他疼,“愚兄知你心意,莫敲了。“
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的姜二爷心中烧着一把火,哪还能觉出疼来,满脑袋都在想他该怎么办好这件大事。
姜槐心里明镜似的,大哥让二哥查案是假,怕二哥闲着四处惹事,给他找个事儿做是真。刑部失火的案子明摆着是刑部自己人干的,他们上下包庇,连皇上都敢糊弄,二哥能有什么法子?也只有见生性单纯的二哥,才会被大哥忽悠得找不着北。
不过二哥有事可忙也好,姜槐心中略安。
姜二爷踌躇满志地回到西院时,姜留已喝了药睡下了。姜二爷去看了看正在读书儿子,又望了一眼大闺女紧闭的门窗,便点了裘叔和姜猴儿进书房商议大事。
裘叔见他这般高兴,便笑着问道,“二爷这是把铺子订下来了?”
姜猴儿得意地梗着脖子,“那还用问,二爷出马能有办不成的事儿?”
“啊?”姜二爷恍惚间回神,“爷把这茬给忘了!“
裘叔……
姜猴儿……
那您高兴个什么劲儿?
姜二爷摆摆手,“铺子开不成便不开,爷有大事要和你们商量!“
“是。“裘叔拱手听着。
“爷您说。”姜猴儿立刻上前,给二爷斟茶。
姜二爷把大哥方才的话讲了一遍,然后严肃地盯着裘叔,“咱们就从刑部大火案查起!“
裘叔等人要报任将军的仇,他要报父仇,只要查清这个案子,就能知道是谁指使的孟回舟,此人必定是肃州贪墨案的主谋!他们殊途同归,姜二爷觉得此事可以交给裘叔去办,这老东西精明着呢。
裘叔没有一点激动的模样,“二爷打算怎么查?“
姜二爷用他若玉竹般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煞有介事道,“此时,当从长计议。“
“二爷说得有道理,必须从长计议!”姜猴儿附和,一不小心,可能命都得搭进去。
多长、什么计、怎么议?裘叔见姜二爷一脸“不要问我我啥也不知道“的表情,便献策道,“此案不能明察,只能暗访。“
“不错。”姜二爷点头。
“所以,咱们还是要开药铺。”
姜二爷……
姜猴儿也纳闷,“裘叔,开药铺跟查案有什么关系?”
裘叔言道,“老奴打听过,那场火烧死了囚犯也烧伤了不少刑部的差官,烧伤会留下丑陋的伤疤。若是咱们的药铺能治伤疤,二爷觉得这些人会不会来瞧病?”
姜二爷眼睛一亮,“你是说,趁着给他们治伤,打听当时的案情?”
“二爷果然聪明过人,一点即通!”这位是顺毛驴,若想让他做事,必须哄着。
姜二爷果然被哄了,立刻站起来往外走,“此计可行,咱们就开药铺!”
还没说完呢,怎么又要跑了。裘叔连忙上前问道,“二爷何处去?”
“寻地方开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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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滴翠堂
姜留睡醒时后,发现姐姐守在她身边,正拿着一个小绣绷绣帕子。她挺直小身板,秀气地低着头,绣花针穿过布料,拉线再穿回来……在姜留眼里,姐姐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带着一股子让人心神安宁的娴静。
她过几年,也能变成这样吗?目光落在闪着寒光的绣花针上,姜留的瞳孔缩了缩,还是算了吧。
姜慕燕听到动静,转头见妹妹醒了,放下绣了一半的帕子走过来,“妹妹你终于醒了。”
她睡了很久?姜留转头看窗外,她往常也是太阳在这个位置时睡醒,今天不算迟啊。姐姐着急,应该是找她有事吧。
姜留慢吞吞地爬起来,顺从地让姐姐帮她穿衣裳。姜慕燕一边给妹妹穿衣,一边道,“咱们得快些,迟了孔夫人要责备的。”
姜留瞪大眼睛,干啥迟了,孔夫人又是谁?
书秋蹲下给姑娘穿鞋,非常同情地说,“老夫人让六姑娘自今日起也去滴翠堂学字。”
姜家的男娃去书院读书,姑娘则由府中请的西席教字。姜留在山上时听说过,府里姑娘都是到了七岁才去滴翠堂的,她不是才六岁吗?
时间快来不及了,赵青菱抱起姜留,边走边解释,“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姑娘先去跟着听,免得每日在屋里无聊。”
她不无聊啊,她还得练习走路呢!
待奶娘把她放在滴翠堂内书桌后的小椅子上,姜留还有些恍恍惚惚的。趁着三姑娘整理书墨的功夫,书秋凑在自家姑娘耳边,低声报信,“奴婢听说老夫人是觉得姑娘好不容易安生下来,让你赶紧趁机学些规矩,免得以后好了再闹腾。”
姜留……
姜慕燕沉着小脸,“书夏、书秋,你们去外边候着。”
“是。”书夏拉著书秋走了后,姜慕燕坐在妹妹身边,帮她打开面前的线装书,开心地道,“六妹今天学这本,如果孔夫人给你讲不明白,回去姐姐再给你讲,这些姐姐都会。以后咱们就可以一起读书习字了!”
姜留的目光由小姐姐喜悦的脸上,移到桌上的书上,看到了《曲礼》两个字。
请恕她孤陋寡闻,《曲礼》是什么书,莫非是四书五经中的“礼”,她记得那个分明是指《礼记》啊。
还不等姜留想明白,便听到外边有动静,她抬头见大姐姐姜慕容、二姐姐姜慕筝和五姐姐姜慕锦先后走了近来。这三人见到小姜留,也很吃惊。
姜慕锦几步蹿过来,“六妹怎么来了?”
姜慕燕代妹妹答道,“祖母传话,让六妹跟着咱们一起习字。”
“这样啊……”姜慕锦无比同情地看着姜留。她真惨,比别的姐妹早入滴翠堂好几个月。
姜慕容走过来,端着大姐的架势,“三妹,我挨着六妹,也好给她讲书,帮她磨墨摆纸。”
太夫人立下的规矩,滴翠堂内不许丫鬟伺候,姑娘们习字都要自己磨墨。
姜慕燕摇头,“不敢劳烦大姐,还是我来吧。”
姜慕锦咬着手指头问,“三姐,你的书读到哪里了?“
姜慕燕这几个月一直在王家,没有跟姐妹们一起念书,王家也有西席,请的先生比姜家的要有名气。小姐妹们很好奇。
“这几个月,我多是在学《诗》,《礼》只学到《冠义》。”姜慕燕很开心能跟姐妹们探讨学问,“大姐、二姐、五妹,你们呢?”
姜慕容满是羡慕,“我不及三妹,才读到《儒行》。”
“我刚读到《杂记》,实在背不过。”姜慕筝的声音里含着恐惧,姜留觉得二姐虽然怯生生的,但声音清脆,很悦耳。
姜慕锦长吁短叹,“我的《曲礼》还没背完呢,还是三姐厉害。”
背?姜留低头看着桌上厚厚的书,忽然生出要大事不妙的感觉。
还不等她问,姜家的女西席孔夫人便到了。这位孔夫人衣着简朴,面容严肃,若是换个装扮,跟姜留学校里那位号称“三杀”的思政课的老师一样一样的。姜留看着她,感到阵阵杀气。
啥是三杀?那是大学里最恐怖的存在:出试卷时追求难题杀死人的独孤求败;监考时令考生闻风丧胆的四大名捕;判卷时毫不留【创建和谐家园】倒半个班的灭绝师太!
孔夫人来了后,小姐妹们立刻禁声,屈膝行礼,姜留也慢吞吞的站起来行礼。
孔夫人严厉的目光落在姜留身上,缓缓道,“姑娘们请起。”
姜留缓缓起来时,发现孔夫人正盯着她,吓得她一阵手脚发麻。
孔夫人端详姜留片刻,便道,“六姑娘初入滴翠堂,有几句话还请姑娘记在心上。”
入学第一件事——思想教育,姜留缓缓点头。
孔夫人便道,“一曰勤,早晚向学,一日不可懈怠;二曰谨,学问容不得一点马虎;三曰……“
听孔夫人训完,姜留躬身,“是。”
孔夫人很是满意地点头,“六姑娘今日初学,先跟我读《曲礼》前四句。”
姜留点头,慢吞吞地跟着孔夫人读了两行字后,孔夫人便教她握笔,临摹字帖。
待姜留能握住笔了,孔夫人便转去检查姜慕容四人的学业。待到姜慕燕时,姜留明显听出孔夫人的语气柔和了些,“三姑娘近日都读了什么书?”
待听姜慕燕讲了读什么书后,孔夫人甚是满意,又让姜慕燕默诵《冠义》。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
听着学霸小姐姐字正腔圆地背诵古文,握着毛笔画了一条毛毛虫的姜留,觉得压力山大。
姜留画了一张纸的横竖毛毛虫后,回到西院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她没想到握毛笔写字比连走路还累。
她被抱回西院哆哆嗦嗦地喝了几口水,书秋便兴高采烈地凑到她身边,“姑娘,凌少爷把三少爷揍趴下了!”
姜慕燕听了眼睛一亮,姜留立刻来了精神,“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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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什么?”姜三郎的娘亲陈氏一下跳起来,“不是说去拿礼物么,怎就打起来了?三郎伤着没?”常婆子连忙道,“不是打起来了,是几位少爷切磋拳脚,凌少爷把三少爷摔倒了。”
男孩子在一处打打闹闹是常事,陈氏的脚步慢了一些,“没摔伤?”
常婆子低声道,“应该没有……不过两位少爷摔了十几次……”
“什么?!”陈氏声音提高,速度又加快了,这姜凌在府外没人教养么?就算是玩闹也该有个尺度才是,他可比思宇高着半头大一岁呢!
陈氏还没走到前院,就碰上了这小哥几个。自己的儿子灰头土脸的,虽被二郎拖着,依旧不服不忿地叫嚷,“二哥你放开我!我还要跟姜凌摔,我这次肯定能赢!”
陈氏鼻子都气歪了,“姜思宇!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