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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再说说那五钱银子?
一个月五钱的月例银子,就得让许绣球去做人小妾,受人打骂?
五钱银子也不过才五百个铜板!即便是勾栏院里的姑娘,若遇到大方的,恐怕一个晚上就不止五钱了吧?
没脑子的一家人!
人家张家的嫡长子都已经成亲有闺女了。
那次子,恐怕年纪也不小。
这两兄弟即便不是同父同母所生,那么为了能保住眼下的利益,又怎么会让新来的小妾顺利生下孩子呢?
张家那么多年没有再添男丁,恐怕也少不得这两位公子在后头动手脚吧?
毕竟多一个儿子,这以后分的财产,可就少上一份啊。
愚昧的许家人。
还想着许绣球入了张家的门后,张老爷能早点死。
哼。
张老爷死了,他的这些小妾,恐怕也活不长吧?
谁愿意养着一堆的闲人呢?
对于大户人家而言,庶出的孩子都是根草,更何况妾室?
妾生来低贱,可随意发卖。
许家人还想靠着许绣球发达,真是痴人说梦!
许绣球又被罚跪了。
晚饭呢,自然也是没得吃的。
许六月早就在竹屋吃过了,所以到了晚饭的时候,便拿了两个红薯离了桌。
现在的许家,倒没人敢打骂许六月了。
许六月愿意回屋就回屋,谁也不多嘴。
倒是那不知情的大姑许牡丹,骂了句:“什么玩意儿?一点家教都没有!”
因着背对着许牡丹,所以许六月倒没有发作,只当没听见。
没家教?
你许牡丹又好到哪里去?
要是你有家教的话,你又怎么会骂出这等难听的话来?又怎会跑回来算计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说起许牡丹呢,倒真不是个东西。
她出嫁之前,在许家的日子也不算好过。
毕竟许家人都重男轻女嘛!
她身为女儿家,自然也不受待见。
可她聪明啊。
不管许老头和许刘氏多么偏心,她都装出一副毫无怨言的样子。平日里好听的话一箩筐似的,比谁都会讨好人。
她的婆家呢,是隔壁杜康村的。
想当初她这门亲事儿,也算不上好亲事儿。
堪堪十五岁及笄,许老头和许刘氏便将她以八两的价格,卖给了杜康村的一个三十来岁的胎记男。
那胎记男的胎记,就长在脸上。好大一块,占据了半边脸。
正因为样貌丑陋,所以到了三十来岁,都娶不到媳妇儿。
最后,胎记男的父母着急了,怕家里无后。只能卖掉了家里的猪、鸡鸭和两亩地,凑了八两银子,买了许牡丹这个媳妇儿。
虽说卖是卖,但许牡丹的运气儿还算不错。
她是个好吃懒做的,嫁过去后,什么事情都不想动手。
可偏偏,她的公公、婆母,还有夫君都很勤快。
特别是她夫君,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媳妇儿,言听计从。
成亲三个月后,许牡丹便有了身孕。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女儿。紧接着,半年后又有了身孕,第三年生了个儿子。
正所谓三年抱两,一儿一女人生赢家。
好吃懒做的许牡丹,彻底在婆家站稳了脚。
后来,嫁过去的第五年,公公去镇上砌围墙,被压死了,官府赔了十两银子。
第八年,村子发大水,婆母和许多的村民一起,掉到了河坝里,被水淹死了。
官府那头体恤民情,又赔了二两的银子。
许牡丹用这十二两银子修了房子,养育孩子。再加上夫君能干又勤快,日子过得不错。
以至于,明明三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儿。
许刘氏那老虔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家里给她这个大闺女留了间屋子。
当然,许牡丹家里的条件比娘家好,一点儿也不影响她回来打秋风。
隔三差五的,她总是能找到借口回来,吃上两顿饭,拿上一些东西。
不过她也不是铁公鸡。
打秋风的同时,也知晓偶尔给许家一些甜头吃。
譬如,她前两日让许刘氏从酒席上打包回来的剩菜。譬如,她穿得领口和袖子都发白的旧衣裳。又譬如,许绣球的这一门‘好亲事儿’。
小恩小惠的,没什么大的支出也就算了。有时候,还能从中获利。
饶是如此,许刘氏还是将这个大闺女当成祖宗来看待。
还时不时跟大家伙儿说:“卖女儿有什么不好?你们只会说我为了银子卖女儿,都不知道我女儿日子过得多滋润!
看看我家牡丹吧!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公公和婆母没了,还能得一笔银子!你们谁家的闺女,那日子过得有我女儿香?”
这些话,除了跟外人说外,也时常在家里这几个姑娘面前提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二房的许芬芳才会觉得,卖不卖的无所谓。只要对方有银子,她当妾都心甘情愿。
许芬芳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新衣裳,其实是大姑许牡丹不要的东西。
但她就是喜欢!
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嫁得比大姑好。
要让她的爹娘,扬眉吐气!
第56章 :我是你娘你得听我的
素来性子软弱的许绣球,这一次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倒是真的硬气儿了一回。
许刘氏让她去跪着,她便去跪着。说不给她吃晚饭,她便看也没看那饭桌一眼。
许绣球的言行,刷新了许六月对她的认知。
人人都道许绣球胆子小,性子懦弱,好拿捏。就连许六月也一直认为,许绣球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可今日,许六月却发现,许绣球的骨子里,竟还是有坚硬的地方。对她,也不免多了几分好感。
莫说是古代了。
即便是现代,也有大把的姑娘,因为不敢忤逆父母的意思,而耽误了自己的一辈子。
前程也好,婚姻也罢,都该是由自己做主的。
虽说这些话,在眼下这个世界,听起来有些好笑。
可在许六月看来,许绣球懂得坚守自己的原则,倒是一件很令人钦佩的事情。
入夜,大家伙儿都睡下了。
许绣球为了不去张家做妾,还在院子中央跪着。
因着对许绣球改变了看法,许六月对她便上心了许多。
她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溜出了屋,将晚上从饭桌上拿走的两个红薯,塞到了许绣球手里。
“这……这是从哪来的?”
许绣球太清楚许家的人了。
每个人每顿饭吃多少,那都是被把控得死死的。
以前她能久不久给许六月和许招娣塞点生红薯,都是因为她去捡漏时,偷偷藏下来的。
可现在……
许六月给她的,分明是已经煮好的红薯啊。
“你快吃吧,别管从哪得来的。”
许六月看着憔悴的许绣球,道:“我又不会毒害你!”
“这红薯,是不是你晚上从饭桌上拿的?”
许绣球看着许六月,连忙将红薯还了回去:“你留着自己吃,我不能拿你的!”
“我不饿。”
许六月把红薯丢了回去:“倒是你,不吃晚饭怎么能熬得下去?”
“我……我是小姑,是你……是你长辈。”
许绣球在说这话时,有些心虚没底气:“万没有让你饿着不吃,来补贴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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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六月深深看了许绣球一眼,道:“再说了,咱们许家都是什么人,你心里比我清楚。哪怕平日里,你什么都不敢说,但每个人肠子里的弯弯绕绕,恐怕你早就看腻了。
你不想去张家做妾,就必须得保重身体。别到时候饿虚了,直接被人架了去。”
言毕,为了能让许绣球放心,许六月又小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傍晚的时候,已经在外头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