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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卿轻轻颔首,面上却是风轻云淡,丝毫不见关心之色,悠然言道:“那好吧,有什么事梁掌柜但言无妨。”
梁青川连忙颔首,这才悲声言道:“不瞒崔公子,草民多在府州售粮,故而府谷县县内也有老朽的粮店,前几日也不知是从何处传来一则谣言,说是草民见风使舵,背叛折长史投靠了折大都督,想要与折大都督合作买粮之事”
未及梁青川把话说完,崔文卿已是佯怒拍案道:“荒谬梁掌柜你与折长史情比金坚,岂会在背后作对不起他的事情即便是想要与我家娘子商谈军粮买卖,也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而已,没想到这些宵小如此【创建和谐家园】,竟这样搬弄是非,挑拨梁掌柜与折长史的感情这样,我立即修书给折长史说明情况,让他不要听信了谣言,从而冤枉梁掌柜。”
一听此话,梁青川当真想要吐血。
说起来,当初他得知折昭筹集到银子,准备在洛阳粮商买粮之事,的确是有些慌张。
在他看来,在商言利,若折惟本就此失势,他梁青川投靠新主也没甚可耻的地方,相信折惟本也会理解他才是。
所以,他也就没有专程修书前去府州,向折惟本解释情况。
然没想到突然之间府州谣言大起,待到他想要解释清楚的时候,一切却已经太晚了,而折惟本也肯定认为他已经彻底倒向了折昭的那一边。
如此情况之下,崔文卿居然还想修书给折惟本,为他解释清楚,这不是越描越黑么
想到这里,梁青川大觉悲凉,长叹言道:“不仅如此,谣言还说草民想要出卖折长史,将我两人之间的粮钱往来账册交给折大都督,只怕折长史听到这些话,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崔文卿心头暗乐,故作恍然的言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梁掌柜如此着急,不过账册一事乃我两人无意提及,怎会泄露出去呢”
这一点也是梁青川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些谣言乃是崔文卿故意令人泄漏出去的。
然现在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且他现在还有求于崔文卿,心头虽则有些怀疑,然却不便提及,只得叹息言道:“草民也不知道是如何泄漏了,相信现在折长史已经恨我入骨,说不定立即就会派人前来教训草民,故而草民还请折大都督与崔姑爷能够施以援手,助草民度过难关。”
崔文卿目光炯炯的望着他,待过得少顷,这才笑道:“梁掌柜,其实说起来你我之间本就不熟,我与娘子又何须管你的死活以我之见,你倒不如将那本记载着资金往来账簿交给折惟本,只要他得到账簿,所有谣言不就不攻之破,问题也迎刃而解了么”
梁青川苦笑摇头道:“不瞒崔公子,草民与折惟本相交多年,也算非常了解他的脾气,即便我能把账簿交给他,只怕他也无法消除对草民的怀疑,以他狠辣的秉性,说不定还会对草民痛下杀手,这样的事情折惟本没少干,昔日有几名粮商就是忤逆了他的意思,从而家破人亡的。”
“这么说起来,梁掌柜你是准备彻底倒向我家娘子这一边呢”崔文卿嘴角含笑,满怀深意。
梁青川无奈的点了点头,拱手言道:“倘若姑爷与折大都督不弃,草民从今以后愿效犬马之劳,而那本记载着资金往来的账簿,草民也愿意交给折大都督处理。”
一听此话,崔文卿虽然有些鄙夷梁青川见风使舵的人品,然已是放下了心来,欣然点头道:“那好,我就替我家娘子同意梁掌柜你的投诚,只要你交出账簿,从今往后你依旧是我们振武军的军粮供应商人,我家娘子也不会亏待于你。”
第一八六章 百密一疏
梁青川连忙拱手作礼道:“草民明白,另外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梁掌柜但言无妨。”崔文卿抬手示意。
“崔公子,相信折惟本现在已经对草民动了杀机,故此这段时间草民想就留在崔公子你的身边,求得安生之地。”
崔文卿点头道:“区区小事自当可以,对了,不知道那本账簿现在何处”
梁青川回答道:“藏在草民一间别院当中,若崔公子需要,明日草民便可带路前去拿取。”
崔文卿略作思忖,言道:“账簿关系甚大,此事却是急不得,容我想想再说,从今晚开始,梁掌柜就留在驿馆便可,我会令穆将军派人保护你的。”
梁青川等得就是这句话,立即惊喜点头,拱手致谢。
梁青川走后,崔文卿行至驿馆后院,独自一人漫步在池畔柳树下。
适当初夜,呼啸而过的春风仍旧有着几分料峭,崔文卿头顶繁星闪烁不止,脑海中的思绪也是闪烁不止。
此乃对付折惟本的关键时刻,容不得他马虎大意,必须要将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变故计划在内,才有机会击败折惟本父子,为折昭夺回振武军全部军权。
故而,不得不慎重思之。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只有几分朦胧轮廓的计划渐渐清晰了起来,竟是犹如脉络般条理清晰,愈有成功的希望。
崔文卿站定一直转悠不止的脚步,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转身回房歇息去了。
三日之后,崔文卿带着梁青川在穆婉等人的护卫下出了太原城城门,朝着太原城西南方的文水县而去。
这文水县乃是大唐天后武媚的故乡,也算河东路的要地,梁青川在此县经商发家,故而祖屋也在此地,那本记载这他与折惟本资金往来的账簿,正是放在了祖屋当中。
崔文卿心知账簿乃是击败折惟本的关键,为求稳妥,故此带上了整个护卫骑队,陪同梁青川前去拿去。
一行人马不停蹄,日夜不休,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在清晨十分抵达了文水河北岸,远方的文水县城已是遥遥在望了。
见到目的地已近,崔文卿反倒不急,吩咐劳累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骑士们翻身下马,开始埋锅造饭。
这些护卫骑士风餐露宿惯了,埋锅造饭之事自然不会陌生。
他们很快就从树林中找来枯枝断木架起了柴火,又在河边用鹅卵石砌成了简单的炉灶,从马褡裢中取来粟米放入陶罐之内,再加入些许干羊肉,很快,带着肉味的粥香已经在空气中弥漫来看。
崔文卿还从来没有不停歇的骑了整整一天的马,此时此刻自然说不出的疲乏,坐在一块硕大的石头上权作休息,以便待会能够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这时,穆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走了过来,行至崔文卿身边微笑言道:“姑爷,昨天路上吃的都是些冷饼,喝得也是冷水,眼下好不容易埋锅造饭,快喝完热粥吧。”
“多谢穆将军。”崔文卿也不推辞,伸手接过陶碗便凑到嘴边大口喝上一口,顿时烫得他连连呵气,一双眉头也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穆婉见状失笑,随即想到了什么笑容尽敛满是不解的问道:“对了姑爷,眼下目的地快至,为何你却要在这个时候选择休息末将觉得那本账簿关系如此重大,还是当立即前去取来为妥。”
崔文卿微微一叹,放下陶碗正色言道:“正因为账簿关系甚大,故此我们才不能冒失前进,若一不小心遇到了敌人的埋伏,那就大事休矣了。”
闻言,穆婉鼻端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冷哼,言道:“姑爷可别小瞧我这五百护卫,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们也能够冲入敌阵破军而出,难道还害怕那些宵小的埋伏”
崔文卿一脸肃然的告诫道:“折惟本在府州一带经营多年,势力庞大多有亲信,振武军中也有不少将领士卒暗地里听命于他,既然账簿如此关键,安知他会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故此当谨慎为重。”
穆婉也明白崔文卿说的乃是事情,便不再争辩,点点头言是领命。
崔文卿一笑,正欲再次端碗喝粥,忽地想起一事,止不住神情一变,连忙问道:“对了,梁青川现在何处为何却不见他”
穆婉回身用视线扫了一眼河边,瞧见梁青川的身影时,这才轻蔑笑道:“此人不善于骑马,昨天经过一夜的颠簸早就累得不轻,现还站在河边大吐特吐,想必他是不想让卫士看到他自己的狼狈模样,才未让卫士跟随。”
崔文卿顺着穆婉的视线望去,果见梁青川正站在河边佝偻着身子,不禁哑然失笑道:“没想到此人还这样顾及自己的颜面,呵呵,穆将军,把他请过来,也盛碗粥给吧。”
穆婉点头言是,连忙转身而去,刚走得没几步,忽地异变顿生,原本空无一物的水面陡然掀起一片浪花,竟是有一个黑衣人破水而出,直向正站在河边的梁青川攻去。
刺客的身法招式实在是太快了,还未等周边的卫士回过神来,梁青川已是被刺客一剑刺中胸口,“啊呀”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穆婉见状色变,右手反握抽出腰间佩剑,娇声喝斥道:“有刺客,卫士们速速去救梁青川。”说完之后却不冒然上前,而是选择护卫在了崔文卿的身边,毕竟崔文卿才是她保护的重点。
这时候,醒悟过来的卫士们已是拿起武器朝着那名黑衣刺客杀去。
那黑衣刺客看似武功非常高超,杀入卫士们当中竟是罕见对手,几个利索的冲杀,已是破开了卫士们逐渐围拢的阵形。
脱困之后,刺客也不久坐停留,一个箭步冲到河边飞身跳入水面,立即就消失不见了。
从刺客破水而出及至逃逸,不过电光石火须臾之间,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反应过来。
这时候,崔文卿才与穆婉一道快步赶至河边,一敲躺在地上的梁青川,却是胸口中剑血流如注,身子抽搐不止,眼睛慢慢瞪圆,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第一八七章 人证皆毁盟主加更28
穆婉上前俯身察看了一番梁青川的伤情,一双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回身满是愧疚的拱手言道:“姑爷,梁青川胸口中了刺客一剑,已是回天乏术了,末将护卫不力,还请姑爷降罪。”
崔文卿望着倒在地上的梁青川半响,这才轻轻叹息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百密一疏啊。”
听崔文卿这么回答,穆婉更觉惭愧,正容开口道:“末将也没料到那刺客居然藏在水中暗自偷袭,待到返回府州,末将与护卫营都会向大都督请罪,眼下乃非常之时,那名刺客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离开,还请姑爷以自身为重,速速上马离开此地。”
崔文卿怅然一叹,正色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速速前去梁青川的祖宅寻找账簿,万不可被这些歹人捷足先登了。”
言罢,他留下数名卫士照看梁青川的尸体,自己则在穆婉的陪同下过河朝着文水县而去。
梁青川的祖屋位于文水县的南郊五里之地,护卫铁骑马蹄飞快,几个起落便绕过了文水县城,顺着官道朝着南郊飞驰。
走得没多远,正在马背上颠簸起伏的崔文卿瞩目远望,忽见正南方黑烟翻飞如浪,恰如一柄黑色的长矛直刺青天。
崔文卿见状暗惊,这时候身边的穆婉也是看到了那道黑烟,飞马行至崔文卿身边高声提醒道:“姑爷,前面黑烟翻滚,必定是梁青川的祖屋有变。”
崔文卿面容一沉,疾声下令道:“吩咐大家加快马速,争取早早赶到那里。”说完之后,猛然甩动马鞭重重的抽打在骏马身上,胯下骏马长声嘶鸣再次加速,在夯土官道上四蹄腾空,几乎快要飞起来了一般。
不消片刻,马队下得官道,冲入了一片萧瑟的田地中,顺着阡陌又是一通疾驰,便见不远处一座古朴简陋的房舍正冒着火焰燃烧不止,刚才所看见的黑烟正是从此地散发出来的。
崔文卿心头一沉,纵马而至行至燃烧房舍边缘,顿感热浪扑面而至,惊得胯下骏马前蹄腾空而起,再也不肯前进半步了。
见状,崔文卿顺势滚鞍下马,避过翻腾扑面的热浪细细打量,这才发觉整座房舍几乎都已经被火焰包围,就无可救了。
见到有骑兵到来,一个老翁带着数名健仆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对着崔文卿便是一拱,哭声言道:“这位军爷,草民家中不知为何突失大火,还请你助草民一臂之力,扑灭火灾,家主必有重谢。”
崔文卿已是彻底明白了过来,他愣怔怔的看着正在冒烟不止的房舍半响,声音忽
妻为大都督 分节阅读 85
d地变得沉重:“敢问老丈,这间房舍莫不就是梁青川的祖屋”
那位老翁本在哭哭啼啼当中,咋闻崔文卿的话立即就止住了哭声,惊疑不定的问道:“家主的确就是梁青川,不知大人如何知晓,莫非你与家主有旧”
崔文卿叹息了一声,言道:“不瞒老丈,其实吾等正是专程前来祖屋取交易账簿的,而梁青川也在同路,刚才在文水河畔,一名刺客突然从河水中钻出,梁青川胸口中剑,已是活不成了”
一言方罢,老翁双目顿时不能置信的瞪圆了,身子也是慢慢颤抖了起来。
猛然间,他悲声一句“家主”,已是昏厥在了原地,再也站不起来,那几名健仆全都大惊失色,围着老翁呼唤不止。
这时候,穆婉走上前来拱手禀告道:“姑爷,这间屋子的火势太大,已经就无可救,只怕那本记载交易明细的账簿亦是不保。”
崔文卿沉重的点了点头,嘴角溢出了一丝嘲讽之色:“一边杀人,另一边放火,一出手就让我们人证物证皆无,这折惟本果然是好手段。”
穆婉不解问道:“咱们来文水取账簿乃是极其隐秘之事,就连河东路经略府衙门都没有告之,也不知折惟本是如何知道的,竟抢先一步销毁证据。”
崔文卿想了想,苦笑言道:“历来密事泄露,皆因身边亲近之人的缘故,不用问,也是护卫骑士中有人泄漏了行踪,折惟本并非傻瓜,一见我们前来文水县,那就什么都明白了,故此才会布下杀招,杀人毁薄。”
穆婉剑眉猛然一挑,想了想摇头言道:“姑爷,这些护卫骑士全都是跟随大都督征战多年的亲卫,他们岂会出卖我们”
崔文卿轻叹道:“穆将军啊,或许护卫骑士中都是视死如归,忠心耿耿之人,但是面对重金诱惑,官爵封赏,必定会有极个别之人无法保持忠诚之心,暗中投靠了折惟本。”
此话听得穆婉一阵默然,的确,亲卫营足足有五百士卒,难免会有一两人背叛了折昭,暗中泄漏了此行的目的地,从而让折惟本从容布置,杀死梁青川并销毁了证据。
良久的沉默之后,穆婉忍不住问道:“那姑爷,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崔文卿怅然叹息道:“总归是我百密一疏,眼下梁青川已死,咱们留在太原也没甚意思,穆将军,准备一下,明日咱们就返回府州吧。”
听崔文卿这么说,穆婉心内说不出的难过。
好不容易有了扳倒折惟本的机会,没想到到最后却是化为了乌有,而且还是因她所统领的亲卫营之故,未能尽心尽责保护梁青川,还泄漏了如此重大的机密,她这个将军实在难辞其咎。
心念及至,穆婉暗自一叹,也只得点头应是了。
此时此刻,在离崔文卿等人所在地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折继宣正注视着翻腾着黑色烟雾的房舍,脸上闪烁着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前些日得知梁青川心生背叛之心,折惟本登时就勃然大怒,让折继宣、折继长两兄弟前来取梁青川的性命。
折继宣颇擅智谋,原本依照他的实力,对付梁青川这样的商人,自然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之事。
但来到府州后,折继宣并没有打草惊蛇,因为那本关系甚大的账簿还在梁青川那里,他所要的不单单只是梁青川的性命,更想得到交易账簿。
故此,折继宣也没有急着动手,采取引蛇出洞之计,放任梁青川去找到崔文卿,并藏身在了驿馆当中。
就这么耐下性子等待了两三日,忽闻崔文卿与梁青川一道前去文水,折继宣略一思忖,便知道那本至关重要的账簿应该就藏在文水县,而梁青川的祖屋也恰好在文水县内,不用问,也是所藏之地了。
找准目标之后,折继宣抢先一步赶至了文水,再令刺客刺杀梁青川的同时,也令人放火扫了梁青川的祖屋。
如此一来,人证俱毁,即便折昭有心为难他的父亲,也是无从着力了。
第一八八章 争斗将起
这时候,折继长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张口便喜声言道:“兄长,崔文卿那小子已经到了,面对火势却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房舍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