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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加思忖,谢君豪正容言道:“殿下,如果当真陈宏有如此打算,咱们不得不防啊”
陈轩轻轻颔首,一脸苦涩的言道:“当初若不是父皇梁河惨败郁郁而终,否者怎会有他陈宏继位的机会说不定早就被父皇废掉了,眼下母后临朝称制已退多年,陈宏权势渐长对影响他皇位的本王视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当此之时你我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本王也只有一直朝着谋位的路上走下去,没有回头路了。”说到这里一声轻叹,神情竟是有些落寞。
谢君豪颔首言道:“陈宏和王安石狼狈为奸以变法为由谋取权力,前几年因阿姐和司马光坚决反对,致使变法推行不利难以有所作为,然而如今,他们却找到了崔文卿这样一个人物,此人身份超然,乃振武军大都督折昭之夫,而折昭所统领的北地四州正是我们大齐的国中之国,且基本不受朝廷管辖,如此一来,使得崔文卿能够在北地四州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其各种政策深得人心,使得许许多多不明真相的百姓受到了蛊惑。”
说到这里,谢君豪目光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仇恨之色:“如今此人出任大齐银行副行长,据说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拥护,看来陈宏和王安石也是想用这个崔文卿成为变法急先锋,倘若此人这封大齐银行发展建言事当真被朝廷认可接受,那可以说是为变法派提供了一个崛起的机会,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先除掉崔文卿”
“你说除掉崔文卿”陈轩双目微眯,显然对于谢君豪的话似明非明。
“对”谢君豪脸色肃然而又凝重,抬手在自己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个斩头的姿势,言道,“古有专诸刺僚,荆轲刺秦,千金可买人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殿下,要不咱们暗地里买通几个杀手直接了结了那崔文卿,如此一来等同于断了陈宏王安石之左膀右臂,也断了陈宏联系折昭的关键人物,实在何乐而不为”
陈轩细细琢磨,脸色神色在灯烛的照耀下飘忽不定,半响眼眸闪烁出一丝厉芒,重重颔首道:“好,就照你说得去做,可靠么”
谢君豪冷笑言道:“殿下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办,绝对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保管连那洛阳府断案入神的包老头,也查不出来。”
陈轩微微颔首,定策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一个月之内,本王希望听见崔文卿横死街头的消息。”
便在此刻脚步声响,陈轩和谢君豪不约而同的止住了密议,目光望向了厅外,却见乃是齐府的老管事进来了。
这老管事昔日本为伺候陈轩的太监,陈轩就藩之后就跟随他出宫来到了齐王府,伺候数十年一直非常可靠,在忠诚上绝对没有问题,所有两人倒也不怕他听到刚才的话。
来到厅内,老内侍对着高坐在案几后的齐王抱拳一拱,以阉人特有的尖声尖气嗓音禀告道:“殿下,落雁郡主来了,正在厅外等候。”
“哦,是宁陌来了”陈轩惊喜笑着站起身来,挥手下令,“快,请郡主入内。”
片刻之后,一身白衣白裙的陈宁陌施施然而入,仙子般美丽漂亮,足可让人眼前一亮。
“宁陌见过轩兄。”
“哈哈,不必多礼。”陈轩笑着摇了摇手,顺手指着谢君豪言道,“本王刚正在于谢相公议事,不意听闻皇妹到访,实乃欣喜啊。”
在备受谢太后恩宠的陈宁陌面前,谢君豪不敢有半分托大,连忙顺势站起笑着拱手道:“数月不见,宁陌越来越美丽动人了。”
此话略显轻佻,也让向来不喜欢谢君豪为人的陈宁陌暗觉不喜,她平静而又淡漠的对着谢君豪点点头,没有半点言语寒暄,就对着陈轩正容言道:“轩兄,宁陌有要事,想和你单独谈谈。”说到单独两个字的时候,很明显是加重了语气,无不含提醒之意。
闻言,陈轩大觉尴尬,笑着圆场道:“宁陌啊,这里就本王和君豪两个人,都算是一家人,何须什么单独谈谈,你”
一言未了,却见陈宁陌轻轻摇头,虽没有开口,然显然是固执己见。
谢君豪站起身来笑着言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殿下和郡主谈话了,在下告辞。”说完,倒是颇显大度的转身而去。
陈轩劝也不好劝,只得任由谢君豪离去,待谢君豪离开之后,这才对着陈宁陌苦笑言道:“我说宁陌啊,谢相公可是本王亲舅舅,也是你的长辈,你何能对他这样不假以辞色,让他
妻为大都督 分节阅读 402
d这般难堪呢”
陈宁陌冷哼一声言道:“轩兄,你和他关系要好那是你的事情,你是你,我是我,岂能混为一谈况且我历来不太喜欢谢君豪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是知道”
陈轩自讨没趣,只得闷闷点头,旋即想起了陈宁陌的来意,于是乎转移话题道:“对了宁陌,你今日特地登门所为何事”
陈宁陌坐在了案几后,略加思忖,加重语气开口言道:“其实宁陌今日特意到访,乃是因为崔文卿所作大齐银行发展建言事。”
陈轩眉峰一扬,手抚茶盏淡淡言道:“哦难道皇妹也觉得此人所作荒谬绝伦,有违祖制”
“非也”陈宁陌断然一句,正容开口道,“这次宁陌率领新科进士们一道前往北地四州游学访问,所到之处所见之闻,均是北地四州百姓安居乐业,从事生产,其中最为关键的因由,便是以崔文卿为行长的河东银行,下发了大量贷款到得民间,畜牧养殖贷款助农增收,粮食种植贷款助农增收,免除粮税助农增收,凭借这些任政,得到了北地四州万千百姓的拥护,崔文卿和河东银行可谓是功不可没”
一席话听罢,陈轩隐隐猜到了陈宁陌的来意,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了。
第九零七章 不负有心人
眼看陈宁陌还要继续说下去,陈轩摆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沉声言道:“皇妹,这些话你应该去对朝中其他文武百官说才对为何今日却到本王这里来了”
陈宁陌轻轻一叹,柳眉之间有着几分怅然之色:“轩兄,若是要以朝中大势划分,庙堂之内可谓是有着两个派系,一个在官家那里,而另一个,不就在你这里么”
陈轩勃然色变,起身怒声言道:“什么派系不派系的,你何能这么认为如此言语实在太放肆了,你将本王置于何地”
陈宁陌倒是不惧陈轩,目光直勾勾的望着他看似愤激而涨红的脸庞,平静而又淡然的言道:“轩兄,现在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即便是洛阳城街头玩耍的孩童,都知道太后偏爱幼子,齐王要谋夺官家皇位的事情,难道此际就你我二人,还要我睁着眼睛说瞎话,谈什么兄弟友爱,君臣一心,故作掩耳盗铃之举么”
陈轩大觉难堪,又无法辩驳陈宁陌之言,只能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就这么沉默了半响,陈宁陌叹息一声言道:“轩兄,你和官家之间的事情,宁陌不便作任何评判,然而唯有一点,任何争斗都须得为了大齐最为根本的利益让步,轩兄你不能因为不满官家变法,从而否决了崔文卿这些利国利民的建言,也不能因为不满官家变法,扼杀了百姓们本应该获得的诸多利益,这不仅仅是为君为臣,更是身为一个普通大齐国人最起码的觉悟,毕竟,大齐乃是我们陈氏先祖所创下的国度啊,你我子孙若是不肖,将来有何面目去见高祖皇帝以及太宗皇帝”
一席话听得陈轩良久默然,久久不能言语。
待到陈宁陌走后,陈轩思忖良久,终是下定了决心,快步来到了书房之内。
书房灯烛摇曳,本应该早就离去的谢君豪正手捧茶盏,站在窗前欣赏着窗外月色,听见开门声响,他转过身来笑盈盈的问道:“谈得如何莫非陈宁陌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告知殿下知晓”
陈轩苦闷的摇了摇手,目光直视谢君豪,开口言道:“君豪,对崔文卿进行暗杀之事,以本王之见还是不必了。”
谢君豪一愣,不解询问:“杀一人而利万事,殿下为何如此犹豫难道是落雁郡主对你说了什么”
“宁陌并没有多说什么。”陈轩语气舒缓,却透露着一丝经过深思熟虑思考的坚定之意,“只不过本王身上毕竟流的是皇室血脉,更是冠以大齐国名之命的王爷,若果崔文卿此举真的可以利国利民,本王有于心何忍派人杀害于他呢”
谢君豪目光微微闪烁,透露着几分不可言状的阴鸷:“那咱们就这么放过崔文卿呢放任他为陈宏王安石变法打开局面”
陈轩冷声言道:“只要不触犯本王利益,本王可暂时忍耐崔文卿,而且此人不过本王眼中之走狗良弓,狡兔死走狗煮,飞鸟尽良弓藏,待他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便是本王取他性命的时候,毕竟昔日的侮辱本王可是一直记在心头。”
“那好吧。”谢君豪点点头,不由在心底暗道可惜了。
正月十六日,乃二十四传统节气中的雨水。
根据古人所得之节气经验,雨水前后都会春雨绵绵润泽大地,也是农人们立春之后备农耕种的关键时节。
今年也不例外,到得黎明之前洛阳城下起了沥沥小雨,不大不小却又密密麻麻。
雨滴敲窗恍若万千春蚕食桑,身穿亵衣的崔文卿推开窗户望着外面尚是黑压压的天际,不由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
今日乃是朝廷召开大朝会之期,也是作为大齐银行副行长的他,首次以朝臣的身份站在庙堂内的时刻。
今天对他来讲十分的重要,对变法派来讲也是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想到这里,崔文卿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关窗回身衣柜之前,开始梳洗着装。
虽然没有侍女的伺候,崔文卿依旧是有条不紊,不见丝毫忙碌。
洁面稀疏之后,他将头发挽在头顶结成了一个发髻,又穿上了代表着从六品官阶的浅绿色官服。
官服未绣任何的走兽飞禽,而是纹着小团花暗纹,下摆垂至膝下刚好抵达了脚下蹬着的翘头履前,更显身形高挑颀长。
戴上黑色纱罗展脚幞头,腰上再围上镶嵌有九片银块结成的蹀躞带,带上挂代表着铭牌身份的飞鱼袋,整个人朝着铜镜前一站,明目皓齿,年轻俊俏,实乃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大人。
崔文卿对着铜镜正了正自己的官帽,满意点头之后,这才出门而去走入花厅,待草草的吃罢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油面片汤,他便准备出门上朝了。
来到府门外,却见门前除了自己府中马车,尚还停着一辆不知是何处而来的高大马车,看起来颇豪阔,非一般人所能拥有,显然主人非富即贵。
正待崔文卿惊疑间,负责护卫的成事非已是低声提醒道:“姑爷,这辆马车乃是兵部尚书苏大人府中的,今儿个一早,苏公子专程前来门前等你,还吩咐我们不要通传打扰。”
崔文卿了然,正欲举步而上,却见一人已是长笑着从苏府马车上跳了下来,与他一般也是黑色官帽绿色官衣,正是苏轼到了。
见到苏轼,崔文卿倍感亲切,哈哈笑道:“苏兄啊,你今儿个一早闲来无事,守在我门前作甚还让人不要来打扰我我们折府难道是门难进脸难看么”
苏轼笑着摇手言道:“文卿兄可真会打趣,实在话,若非是你今日有所要事,说不定我早就进来了。”
说完,他一脸认真的言道:“你那份大齐银行发展建言事我已经拜读了,实乃亘古到今开天辟地之壮举,已经在朝廷内外引起了激烈的反响和热烈的讨论,赞同者有之,反对者更是不少,相信今日的大朝会,大齐银行发展建言事更会引起朝廷大臣的激烈争论,在下人微言轻不能对文卿兄有所帮助,眼下也只有专程前来陪同文卿兄你一道上朝,算是为你壮行。”
一番话听得崔文卿暗生感动,什么是兄弟关键时候愿意挺你,愿意支持你的便是。
于是乎,他对着苏轼深深一躬道:“苏兄,你实在有心了。”
苏轼连忙扶起了他,意味深长的笑道:“只要今日能够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说罢执着崔文卿的手,“来,你我同车而往。”
第九零八章 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车轮声磷磷隆隆,崔文卿和苏轼均没有说话交谈,而是相对而坐闭目养神。
崔文卿是在思忖待会大朝会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和或许要面对的挑战,没有心思交谈而已。
至于苏轼,知道他心怀大事,单纯的不愿意出言打扰。
于是乎在这样一片安静的气氛中,马车驶过了天津桥,驶过了宫门广场,又驶过了端门穿过皇城大道,在车马场稳当当的停下了。
两人相携下得马车,可见其时天色尚是黑蒙蒙一片,而在皇城之内,却已经灯烛煌煌,人影攒动,车马如流,闹声哄嗡了。
想想也对,参加大朝会的官员不仅包括七品以上的京官,那些在京的地方官员也会应邀参会。
不仅如此,相传今日大朝会朝廷还邀请了几位致仕名臣,集英殿大学士、学士以及洛阳城周边州郡刺史、知州参加,足可逼近千人大关,可谓是非常大的阵仗,人数自然非常之多,乃大齐开国之所罕见。
而更为罕见的是,这次大朝会乃是由崔文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从六品官员一份建言书而提议召开,实乃令天下为之侧目。
所以当崔文卿刚走下马车,站在宫门前的时候,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引起了阵阵窃窃私语之:
“就是那个人啊,崔文卿呵,黄口小儿而已,也敢向官家建言”
“人家可是振武军大都督府折昭之夫,王安石之关门【创建和谐家园】,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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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王大人此言甚对,年轻小儿安知国事,自当以狗头铡处死。”
“呵呵,各位大人啊,其实话呢也不能这么说,以老朽之见,崔文卿的建言还是有着一定可取之处。”
“咦,终于冒出一个支持者。”故作目不斜视的崔文卿心头暗喜,却也不便去看那支持者是谁。
“哪里冒出来一个老不死的,去去去,你懂什么国事”
“对,山野匹夫安置国家大事,一边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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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崔文卿苦笑摇头,对着一旁的苏轼低声道:“看来,今日我还真是众矢之的啊”
苏轼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拍着崔文卿的肩头开口道:“文卿兄啊,今日乃是一场苦战,为兄官职低微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便在这时候,突闻人群一阵轻轻喧哗,却又很快平息变得异常安静,崔文卿和苏轼抬眼望去,却见是宰相们到了。
六位宰相,今日通通前来无一缺席。
走在最前面的是秉笔宰相、尚书令王安石。
其后中书令司马光和门下侍中蔡道贵并行。
又后面是谢君豪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在中间。
再其后是有着计相之称的三使司韩琦。
今日韩琦脸色阴沉,神情冷厉,光这架势就足可让身边这些卑微小官们望而生畏。
大齐实行“二府三司制”,两府便是政事堂和枢密院,一管民政一管军政,因枢密院位于皇城东面,政事堂位于皇城西面,故称之为东府和西府。
而三司,则地位略低于“二府”,管理户部、盐铁、度支事务,主管财政。
不少大臣们都在暗地里认为,大齐银行的成立本就有削弱三司权力之嫌,如今崔文卿又上书那劳什子的建言书,更是对三司权力的挑衅,也难怪乎今日韩琦会一脸不高兴了。
至于最后一人,则是枢密使杨文广。
杨文广虽则已经年过七旬,然武将出生的他依旧是矍铄健旺,行走如风,身子骨更是犹如杨家战枪般挺拔,没有半点的萎靡,看起来虎虎生威。
众大臣自然不敢阻挡宰相们前进的道路,自发让出了一条甬道分列两边,供宰相们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