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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柔骂了回去,同时单手一挥,就将阴元伞张开的灵障恢复到极盛状态。
这是他们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关键,也是薛云柔消耗的大头。
这一层薄薄的灵力法障,可以隔绝周围妖魔鬼怪们的各种神通能力。无论再怎么诡异,再怎么罕见,也很难作用于二人之身。
不过此刻,他们的一部分注意力,却还是被前方的战况吸引了过去。只因那些‘神仙’的战局,已经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
文判官张言,已经在武判官郭良辰的掩护下披荆斩棘,接近到了距离城隍元周不到十丈之距。
他的关刀大开大合,气势则沉雄浩大,每一击都携带万千雷霆。虽缺乏变化,却以拙胜巧,举轻若重,含蕴千军辟易之势。
那紫衣女子御使的四枚弯月钩刀虽是灵巧无比,变化无穷,却始终都无法突入到张言身周一丈之内。那些开了第三门的妖魔,也无人敢正撄其锋。
可就在张言与那城隍元周,进一步接近的时候,那一直背负着手,冷笑观战的神秘文士,却终于有了动静。
他微微一笑,语中充斥着讽刺之意:“这气势果是勇烈无当!虽为文士,却有着战将之勇。如果此地是在金陵城内,甚至连我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可眼下,你以为能在我面前如愿趁威?”
这位探手一指,天空中就有一座巨山从空中压落。那本是一枚朱红色的印玺,到了半空中,就赫然化作了名山‘栖霞’之形,从半空中压落。
张言一瞬间就被压落到了地面,不但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他一只脚更直接沉坠到下方青石地板内足足三尺,并使周围的地面大面积的开裂。
那紫衣女子的四枚弯月钩刀,也趁机侵袭到张言身周一尺内,最近的一枚,距离张言甚至只有半指之遥!
幸在后方的武判官郭良辰长枪连刺,将那越来越近的四枚弯月钩刀轰飞出去。
张言则目光平静的与神秘文士对视了一眼,他的气息则依旧刚烈如故。
“敌虽百万,吾无畏也!”
随着刀光一闪,那压在他头上的巨山,就被剖开两半,张言的身影,也得以继续往前,接近到城隍元周五丈之地。
“安敢放肆?给我滚回去。”
神秘文士抽出了一根拂尘,如长鞭一样甩出,到半途中就化为无数的龙蛇巨蟒,朝着张言噬咬撞击。
而此时整个地牢内,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拂尘发出的阵阵蛇嘶。
张言则无惧无畏,依旧是一刀轰下。
“给我碎!”
轰!
随着这一斩,那数百龙蛇有一半被断去了头颅。可文判官张言的神躯,也在此刻散发出了强光。
——这并非是他大发神威,而是神力遭遇重挫的征兆。
那躲在远处的四十余头上位妖魔,虽是只能躲在远处,避其锋芒。可它们的法力,神通,却是结结实实的作用在张言的身上。
之前这位文判官还能抵御抗衡,可在神秘文士也出手之后,张言却只能将他几乎所有的力量,用于与这文士的对抗。
张言却是夷然无惧,他的关刀连斩,一道道恐怖刀光,不但将神秘文士的法术一一粉碎,也使得距离较近的几位上位妖魔被逼迫得狼狈不堪。其中之一,甚至被他重刀斩伤。
可他的身影,此时却非但未能继续靠近,反倒是往后退出三尺。他神躯散出的灵光也更加强烈,如火如烛。
更致命的是那紫衣女子的弯月钩刀,正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的要害发起冲击,且一次比一次的距离更近。
他后方的武判官似也陷入苦战,再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助力。
“你们做不到的。”
神秘文士身浮于空,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两位南京冥神,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戏台上的戏子,兴致勃勃之余又充满着欣赏与嘲弄:“有何意义呢?最多一百个呼吸,你们的神力就会消耗殆尽,神躯元神都将被我擒拿。”
张言皱了皱眉,眼眸微黯,然后他又长吐了一口浊气。
“不堪百折播孤臣,一望苍茫九死身;独挽龙髯空问鼎,姑留螳臂强当轮——虽以螳臂当轮,吾亦往之!”
张言几乎是一句句的发出这浅吟声,他的一身神力也在这刻随之沸腾。
而下一瞬,随着一道霸道而又凄冷的刀光闪耀。他眼前的一切阻碍都被破开,那再次化作栖霞巨山要在他头顶压落的朱红印玺,还有化为数百龙蛇,缠绕着他身躯噬咬的拂尘,都被张言一刀破开。
那摇山振岳,欱野歕山般的磅礴浩气,蓦然从张言的体内喷发出来,形成擎天巨柱,赫然横塞于天地之间,下抵九幽,上冲斗牛!
这一瞬,薛云柔的神色为之一凛:“不堪百折播孤臣,这是张大人就义之前的绝命诗。”
然后她就看到张言破开了一切,将一道苍茫刀光,直斩到神秘文士的身前。
后者再无法保持淡定,他的面色凝肃,将双手都抬在胸前。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器,竟在胸前形成了一面旋转不休的太极阴阳鱼图。
可张言的大关刀,还是斩入进去,强行破开了太极阴阳鱼图,斩伤了神秘文士的一只手臂。同时他的身影,也成功接近到了城隍元周身前不到三丈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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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
当望见文判官张言成功接近到城隍元周三丈之距,薛云柔的脸上就不自禁的现出喜色。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张言施为,斩断那些锁链。
李轩也是一喜,可随后他就感觉一阵莫名的不安。心想这次的事情,真有这么简单?
他脑里面的思维势如电闪,一瞬间就掠过了从进入大胜关到现在,他们经历的所有一切。
王胜与朱猛这两位夜游神说的应该是实话,听天獒的谛听神通,不是什么人都能瞒过的。这两位夜游神只有坚信他们自己说的是实话,才能够让听天獒相信他们的言语。
可这城隍府内又确实是一个陷阱,神秘文士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们引诱进来。
而最让人奇怪的一点,是这文士发难之地,是在‘泰山府君祭’的祭阵之上。这岂非是将破坏祭法的机会送到他们手中,他们也确实轻轻松松的完成此事。
李轩一时想不明白,只能暗暗提升了防备。
“薛小姐,我们还是得小心,不可大意。”
就在这个时候,他望见文判官张言大刀斩下,一刀就将城隍元周身周的锁链,破开了七成以上。
而这位城隍周身被固锁的神力,一瞬间就恢复了不少,周身开始散发着神力荧光。
“元大人,我们走!”
张言大关刀再扫,竟又将那神秘文士迫开数步,然后身躯向前,去扶城隍元周。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言的视角余光,却望见那文士的眼中,闪过一丝浓郁的讥诮之色。他没有半点的惶恐慌张,或者恼怒之情,那神色依旧像是在看一场戏剧。
张言心中一警,正不知所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胸腹之间,一股无比凌厉的气息袭至。
他愣了愣神,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城隍元周,同时本能的闪避,试图让开要害。可这位城隍在极近距离轰出的判官笔,还是重击在他的腰肋部位。
随后那些被斩断的锁链,就好像是一条条毒蛇,各自腾跃而起,往张言的周身上下锁拿过去。
而正在发生的这一幕,让远处的薛云柔与李轩,都是面孔发白。
“这怎么可能?”
薛云柔同样无法置信:“城隍之躯,四品神身,何人能够伪装?”
“是真的神躯。”听天獒闭上了眼,重重的一声叹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那就是大胜关城隍元周本人。”
“气撼山河!”文判官张言又一声震吼,他的身外现出了千万刀光,将那些缠卷过来的锁链一一粉碎。
可这一刻,那位神秘文士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手中也是一根判官笔现出,直接轰打在张言背后的要害处,使得张言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很惊讶是吗?堂堂的城隍却与妖魔为伍,要将他看守的数十万阴军释放,将他的香火子民献祭?”
神秘文士的身影,竟在瞬息之后,与城隍元周的三丈神躯合二为一。并在须臾之后,膨胀到五丈余高,他探手一抓,就用水缸大的巨手,牢牢抓住了文判官张言的脖颈,同时操控着一根根的锁链飞腾而至,缠卷在张言的周身上下。
“这只能感谢大晋的太祖,他夺了我的神位。让我元周以孤魂野鬼之身看到了新的世界,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
此时他手中的拂尘再次化为龙蛇,将扑过来试图救援的武判官郭良辰轰飞击退。
“知道我为何要放你们进来吗?只因张大人你,才是我最心仪的主祭品。百折不挠,无畏无惧的大儒元神,无双国士,不知今夜会在我这‘泰山府君祭’中绽放怎样的光辉?你让我倍感期待啊,张大人!有了你,还有这大胜关满城百姓,本神至少可造五万妖鬼大军!”
那城隍元周哈哈大笑,声如震雷,然后整个牢狱都随之剧烈震荡。整个第二层牢狱的地面随之垮塌,暴露出下方的第三层。
——那赫然也有一座完整的祭阵,且规模更加的恢宏庞大,中央处则是一根必须十人合抱的巨柱。
此时文判官张言的身影,已经被那些锁链拉扯着,往那巨柱方向移动。
“你们都走!”
武判官郭良辰闪身降临到了薛云柔二人的身前,将附近围绕过来的妖魔恶灵都全数横扫轰飞。
薛云柔俏面发白,她看了看已经快要被捆到巨柱上的张言,又望了望下方已经开始发动的‘泰山府君祭’,眼中闪过了一抹黯淡,懊悔与不甘。
她知道这祭阵一旦成功启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那将是三百年来,南直隶最猛烈的灵灾。
可薛云柔也知此刻自己即便留下,也无力去阻止,所以不甘。
——如果自身的法力,能够再强些就好了。似她表姐江含韵那样的境界修为,此时就一定不会无能为力。
“走!”
武判官再次震吼,他已将手中的大枪插在身前,双手持着一双短戟左右挥扫。
薛云柔再不犹豫,她与李轩二人几乎同时将袖中的阴阳破界符引发。
可就在都城隍存于其上的神力张开,即将扰动破开阴阳两界之刻,不远处却传出了一声女子的轻笑。
“防备你们多时了,想走?哪里有这么容易!”
此时四道弯月刃光,自他们周边咫尺处闪现。它们分袭二人,两道直扑李轩,还有两道则闪逝到了薛云柔的身前。
李轩面色微变,心内惊悸不已。此刻那都城隍的神力,还来不及包裹他的全身,那双银色的弯月就已经破入进来。
就在他暗觉不妙的时候,自他身后忽然探出十六根红色的飘带,将那弯月刃光轰飞出去。
可旁边的薛云柔,却在这一霎那陷入绝境。她张开的阴元伞,在一瞬间就被那刃光破开。其中一道插入到了薛云柔的右肋下缘,又从背后破出,带出大量的血雨。另一道,则是穿入她的衣袖,趁着‘阴阳破界符’还未完全展开之际,就将之完全绞碎。
“瞧瞧这是谁?当代天师的外甥女,龙虎山天师府三十年来最出色的外门嫡传,这又是一份意外之喜——”
紫衣女子微微笑着,眸中闪现得意之色。可随后她又一愣,面色青紫的看向了李轩。她刚才竟没能如愿,阻止李轩展开符箓。
可若此人溜走了,她拦住了薛云柔又如何?
而这个时候,薛云柔的脑里面几乎一片空白。肋部的剧痛让她完全没法思考,只有着一些短小的念头。
这一瞬,她想到了卧床不起,晕迷已五载的兄长。
想到了为薛家辛苦操劳了十余年,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
又想起了十二年前,那个带给她无限欢乐与美好的家。
好痛!肋骨那里真的好痛!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