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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年的事情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身边只剩下了小念，她连另一个孩子的尸体都没有看到。

  她本来以为是梁医生不忍让她伤心才没有跟她细说，现在看来，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当年我生产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抛弃小羽，冷夫人您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不是吗？”面对白玉华的指责，她虽然无从反驳，却还是想极力澄清自己并不是她口中的那种人。

  “我自然最清楚不过。”白玉华伸手捋了捋额头上的碎发，似乎是想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随后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的经济条件一直很拮据，得知正庭出事以后，你害怕自己带着两个拖油瓶之后的生活更加艰难，就果断丢下了小羽。”“你说谎，根本不是这样。”楚宁看着她混淆事实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心底霎时慌得不行，“当年我根本不知道还有小羽，医生当时只是跟我说了双胞胎里的弟弟，我……”“够了！”一声阴冷的厉喝突然打断了楚宁还没有说完的话，冷正庭浓密的长眉深深皱在一起。

  他直直地看向楚宁，深邃瞳仁里的耐心一下子消失殆尽，闪着令人胆颤心凉的寒光，“楚小姐，你要在这里闹到什么时候？”楚宁不敢置信地看着对自己冷眼冷语的男人，顿了好一会儿，才语气颇为不确定地问道，“你不相信我？”冷正庭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

  楚宁虽然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但从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里，还是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第7章：第7章 无力的解释

  眼泪模糊视线，她一低头，两颗饱满的泪珠一下子砸到厚实的地毯上，消失不见。

  “小羽，你也是这样看妈妈的吗？认为妈妈是那种不负责任又很不顾情义的人？”楚宁将视线移向一脸怨色的冷天羽，心里一阵揪心的难受。

  她想，她可以忍受任何人的误会，甚至是冷正庭的误会，但她绝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去承受自己儿子对她的误解。

  冷天羽看着楚宁破碎中带着期翼的眼神，稚气小脸皱成一团，唇瓣抿成一条线，负气地背过脸不去看她。

  “小羽，妈妈当年真的不知道你还活着。”楚宁看到他那个样子，心脏猛然一抽，一下子扑到他面前，眼泪又跟着流了下来，“当时医生跟我说难产，双胞胎只能保住一个，紧接着又听到新闻报道你爸爸死亡的消息，就昏迷了。”她伸出手掰过冷天羽的小脸，想让他听进去自己的解释，嗓音也因为哭泣而变了调，“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你的弟弟，我就以为，就以为……”楚宁似乎说不下去了，断断续续的吐字混杂着喘息声，站在一旁的冷正庭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冷天羽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积压了四年的情绪让他实在没有办法立刻释放掉。

  他别扭地扯开她摸在自己脸上的手，又把头背过去，一言不发。

  “小羽……”楚宁见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心脏顿时像被锋利的刀刃狠狠剜了一刀，痛得她身体轻轻发抖。

  “楚宁，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得到小羽的原谅，让你当年的过错一笔勾销吗？”白玉华得意地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冰冷的字锋剑一般狠狠刺进楚宁的心窝，“我劝你还是你赶紧走，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干扰小羽的生活，我们冷家从来就不欢迎你。”白玉华话说完，等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看到楚宁动，感觉自己权威受到挑衅，她瞥了眼站在一角的方叔，扬声冷喝道，“老方，还愣着干什么？把楚宁请出去！”“我自己会走。”楚宁淡淡地一声，就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将目光从冷天羽身上移开，又看了看五官依旧严峻的冷正庭，唇线紧抿，一步一移地朝着外面走。

  冷正庭视线一直紧紧锁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离开时格外落寞的单薄背影，心底憋闷的压抑感觉愈来愈浓烈。

  楚宁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回了家，万念俱灰的阴霾始终笼罩在她的头顶，消散不去。

  她掏出家门钥匙，一抬头看到了家门口正站着一个警察，而楚念正一脸苦巴巴地拘脚站在旁边。

  “小念！你终于回来了！”楚宁一下子激动地扑到楚念面前，狠狠抱住他，眼泪再一次润湿了她红肿的双眼。

  “妈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对不起……”楚念一窝进那个熟悉的怀抱，细碎的哭声顿时混着晶莹泪珠，霹雳吧啦地掉了下来。

  “乖，小念乖，小念不哭。”两个人哭了好一阵子，楚宁这才把楚念从怀里掏出来，又喜又悲地替他轻轻擦着布满整张小脸的泪水。

  第8章：第8章 眼泪湿润了小脸

  楚念乖巧地慢慢止住了哭声，随后哽咽着用小手拉了拉旁边的警察，鼻音极重地说道，“妈妈，我当时在那里迷了路，找不到你，就跑到附近的警察局去了，是这个姐姐送我回来的。”楚宁感激地朝着旁边的警察深深鞠躬，沙哑的嗓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谢谢你，谢谢……”警察连忙扶住了她，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们做家长的以后不能再这么粗心了，孩子还这么小，要履行好监护人的责任才是。

  下次再带孩子出去玩，可千万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这次是孩子幸运，跑到了警察局，但不代表每次都能这么好运，凡事还得靠你们做家长的多上心才行。”楚宁低垂着头，连连应声保证，抱着楚念的手不自觉又紧了几分，带着格外珍重的感觉。

  送走警察，楚宁强撑着负能量近乎爆炸的身体，给楚念简单下了点热气腾腾的面条。

  “妈妈，怎么只有我的，你不吃吗？”楚念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碗，脸上带着困惑，连忙把自己面前的碗推到了她的跟前。

  “乖，妈妈没有胃口，你自己吃。”楚宁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消沉，红红的眼睛里始终闪烁着晶莹。

  把面重新放到楚念面前，楚宁爱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一滴眼泪不小心滑过他的脸颊，掉进了碗里。

  “妈妈，你怎么了？”楚念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抬脸看她，伸出小小的手给她擦眼泪，“妈妈，你别哭，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我会乖乖的，真的，妈妈你别哭。”楚念看着怎么也擦不掉的眼泪，不自觉也跟着哭了起来。

  “乖，快吃面，不然一会儿要糊了。”楚宁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笑着催促他趁热吃。

  楚念不再说话，顺着她的意思往嘴里塞面，眼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润湿了小脸。

  一碗面吃完，楚宁收拾碗筷之后，像往常一样坐到地毯上看着他玩玩具。

  只是因为心里实在压抑得快要崩溃，楚宁这次拿了几瓶酒过来，想要借助酒精的作用，让自己熬过这一晚。

  冰冷的一杯烈酒入喉，一股【创建和谐家园】的辛辣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楚念偷偷侧眼看她，以为她是因为自己今天走丢的事情，心里过于难受才喝酒，乌亮的两只眼睛里渐渐呈现自责的神色，一时间也不敢过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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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一抽，又是两杯灼烈的凉酒下肚，嗓子开始发热，脸也跟着变得酡红。

  第五杯酒的时候，狭小的屋子里已经弥漫了缕缕醇厚的酒香气。

  眼泪顺着脸颊下滑，一路隐没到衣领里，之前半满的酒瓶已经彻底空了。

  “小羽，为什么你也要那样看待妈妈？”楚宁突然一把抱着楚念，盯着他小脸的双眼又红又肿，“妈妈当年真的没有抛弃你，小羽，你相信我……”楚念面对突然对自己这样的妈妈，一时间有些懵，“妈妈，小羽是谁？”

  第9章：第9章 再叫一次妈妈

  “小羽不就是你吗？”楚宁的脑袋又晕又困，可是看着眼前稚嫩的小脸，却怎么也舍不得闭上眼睛，“你叫我妈妈了，能不能再叫一次？”“妈妈。”楚念皱皱眉，顺应着叫了一声。

  楚宁立刻眉开眼笑，“小羽，你真懂事。”她一把将人搂紧怀里，爱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小羽，你知道吗？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小念，他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哥哥？楚念漆黑的眼珠顿时一亮，脸上隐隐透出几分激动。

  “小念跟我生活在一起的原因，并不是奶奶说的那样。”楚宁紧张的声音断断续续，迷醉的双眸丝毫没有注意到怀里人的欣喜，“你和小念都是我的心头肉，就算日子再难过，我也舍不得不要你。”她一边絮叨着，一边无比爱怜地捧起楚念的脸亲吻，眼泪濡湿了他的肌肤，“小羽，对不起，妈妈到现在才知道你还活着，原谅妈妈好吗？”她又一次用力地把人锁进怀里，紧紧的力道仿佛害怕只要一不留神，怀里的人就会立马消失一般。

  楚念默默地听着楚宁的叙述，心底忍不住生出一股心疼。

  他从楚宁怀里挣开，看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期待模样，鼻头一酸，伸手摸开她脸上的泪痕，瓮声瓮气地吐字道，“妈妈，不哭。”楚宁得到回应，晕醉的脸一下绽开笑容，欣慰地拉着他又胡说了很多话，才渐渐闭上了仿佛千斤重的眼皮。

  楚念小心翼翼地给妈妈盖上被子，就着她睡了过去。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楚宁白天摆完摊之后，就去买些鱼肉回来给楚念补充营养，晚上趁他睡着后开始全身心地学习设计。

  周末这天，楚宁按照之前的约定，带着楚念来到了家附近的多多岛游乐场。

  一个上午下来，楚念【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的兴奋。

  “小念，妈妈去排队买饭，你在这里乖乖坐着，不要乱跑，知道吗？”一进餐馆，楚宁就不放心地嘱咐。

  “我知道，妈妈你快去吧，我都要饿扁了。”楚宁好笑地捏了捏他皱起来的鼻子，往餐台那边走去。

  刚坐没一会儿，楚宁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楚念看了看正在排队的妈妈，走过去拿出手机，“你好，找我妈妈吗？”“嗯嗯，好……”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连连点头，“你等我，我马上过去。”他瞥眼看了下还在认真排队的楚宁，眼珠滴溜一圈，很快就跑了出去。

  他鬼鬼祟祟地拐到滑梯的角落里，一个跟他身高差不多的男孩正神情落寞地盯着地面。

  “哥哥？”他轻轻喊了一声，奶气嗓音里带着紧张。

  冷天羽一看到他，漆黑瞳仁里一下染上几丝喜色，赶紧让他靠过来。

  两个同样身板的双胞胎面对面坐在一起，楚念好奇地叽叽喳喳问他很多问题，冷天羽有问必答，只感觉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

  “小念，有妈妈疼，是什么感觉？”冷天羽稚气中透着沉着的嗓音里，夹杂着几丝悲伤。

  第10章：第10章 有爸爸疼是什么感觉

  楚念一听到他问这个，小嘴一下变得更加吧嗒起来，“有妈妈疼就像每天都能吃到很多糖果和糕点一样。

  妈妈会给我做各种没吃过的东西，还会给我讲故事，抱着我睡觉，陪我玩玩具……”他一笔一笔细数楚宁的好，说得天花乱坠，直到把他自己都绕晕，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我只有妈妈对我这样，但是我没有爸爸。”他嘟了嘟嘴，抬眼看向冷天羽，神情忧伤，“哥哥，有爸爸疼，是什么感觉？”冷天羽正沉浸在他说的有妈妈疼的那种感觉里，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原本憧憬着的双仁顿时涣散开。

  他重重地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颇有些难受地回答道：“我没有被爸爸疼过。

  他很冷淡，严厉，每天都很忙。”他一字一顿地斟酌着吐字，小小的眉深深皱起，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感觉爸爸根本不像是爸爸，像个机器人。”楚天羽没有想到爸爸会是这样，这跟他那些小伙伴的爸爸完全不一样。

  “哥哥……”楚念低唤了一声，想到自己刚才那样炫耀般的话语，心里顿时无比自责。

  看着冷天羽落寞的严峻五官，他眼珠一转，突然想起来之前妈妈错把自己当成哥哥的事情，兴奋地大叫道：“哥哥，我们互相吧？我当你，你当我，好吗？”冷天羽抬起深邃的眼睛看向他，低糯语气里有些不确定，“你想这样吗？”楚念连忙点了点头，开心道，“我想见爸爸。

  哥哥你呢，想见妈妈吗？”楚念的话无疑戳中了冷天羽心中最渴望的点，他定定地注视了楚念好一会儿，仿佛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

  “哥哥，你不想和妈妈在一起吗？”楚念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软软的声线里带着几分令人心动的痒。

  冷天羽愣了愣，突然一下站起来，语气果断，“换衣服。”两人意见达到一致，换衣服的动作很快。

  冷天羽心性成熟，跟楚念接触的这么一会儿，基本就已经把他的性子了解得【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

  “小念，我在家里不太说话，你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别露馅了，知道吗？”冷天羽伸出小手，认真地给他扣上领结。

  “哥哥，这衣服穿着好难受。”楚念别扭地扯了扯身上的西装，嘴巴皱得有些苦。

  “你不是想见爸爸吗？”冷天羽锊平他衣服上的褶皱，柔声安慰道，“如果【创建和谐家园】这这一身衣服，还怎么回去见他？”楚念听他这么一说，原本苦兮兮的脸顿时由阴转晴。

  冷天羽告诉他方叔的位置之后，自己也很快掩饰成他的模样去了餐馆。

  “小念，你去哪儿了？”楚宁一看到冷天羽回来，焦急的脸上立刻满是泪容，“你不是答应过妈妈不会再乱跑了吗？”她一把紧紧搂住那个小小的身板，暖暖的怀抱气息让冷天羽心里一阵悸动，“妈妈，我刚刚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就没忍住跟出去了。”他尽量模仿着楚念的口吻说话，但是自小形成的沉稳气质还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身上。

  第11章：第11章 难受死了

  楚宁并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丝毫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冷天羽。

  她只是把人从怀里捞出，无奈地刮了刮他挺翘的鼻梁，破涕为笑道，“你这小淘气，想吃什么直接跟妈妈说一声不就好了，干嘛跟着跑出去，身上有钱吗？”冷天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瞳仁里对自己毫无杂质的爱意，心里默想着，这就是被妈妈爱的感觉。

  “小念，发什么呆？”楚宁疑惑地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冷天羽立刻收敛情绪，稚嫩的脸上一片萌态，“妈妈，我肚子好饿，你的饭买好了吗？”楚宁这下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因为发现他不见了而慌得在餐馆四处找他的事，看了看已经排成两条长龙的点餐队伍，一时间脸色有些沉郁。

  冷天羽一眼就明白了她的尴尬，软糯着嗓音说道，“妈妈，我已经玩了一上午了，我们现在回家吧？外面做的饭菜都没有妈妈你做的好吃。”楚宁明显被他甜腻的话语取悦了，调笑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了？”她唇畔勾起一抹化不开的浅笑，利落地拿起背包，牵住了他软若无骨的小手，“我们这就回家。”穿过多多岛游乐场的路上，正好看到了一个老人坐在石阶上买糖葫芦。

  “小念，吃的时候小心点竹签，知道吗？”楚宁买下一串，细心地撕开外面一层薄膜，递到他面前。

  冷天羽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胡话会被她记在心里，看着眼前晶莹红润的糖串，一时间怔愣地没有回过神。

  “我们家小淘气今天怎么了，怎么又发起呆来了？”楚宁伸手轻摸他的后脑勺，掌心温热的触感一下子润化了他几年来一直积郁在心底的阴霾。

  “妈妈，你先吃。”他双手覆盖上那只纤细的手，把葫芦串放到了楚宁面前。

  楚宁微微一笑，心里淌过一股暖暖的热流，“好。”她轻咬下一个，含紧嘴里的甜比她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美味。

  冷天羽仿佛十分珍惜手里的糖串，两个人回家，甚至直到吃完饭，他始终都没有把上面的糖葫芦吃完。

  楚念跟冷天羽分开后，很快就在方叔的带领下回到了冷家。

  因为一路上被刻板的西装拘束得难受，心里又一直心心念念着爸爸，他一进客厅就把冷天羽的叮嘱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难受死了，难受死了！”他一边咋呼着往沙发上跑，一边双手别扭地去解脖子上的领结。

  正坐在旁边看报纸的冷正庭双目突然一收，看着眼前一反常态的儿子，深邃瞳眸一下变得犀利起来。

  “小羽，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冷正庭带着审视的冰冷目光一瞬不瞬地刻在楚念的脸上，剑眉深深皱起，“爸爸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不仅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还学会抱怨了？”楚念扯在领结上的小手被冷正庭凶狠的说话语气吓得一顿，脑子里一下闪过哥哥对他说的关于爸爸的描述，眉眼一暗，乌黑双眼顿时润上了一层湿意。

  第12章：第12章 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不会说话了吗？”冷正庭声音威严，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染上丝丝寒气，联想到刚才他的举止，不对劲的念头像蜘蛛丝一样在他心头越缠越多。

  他忽然放下报纸，挺拔的身形猛地靠近楚念，命令道，“说话。”楚念万万没有想到爸爸的爱会是这个样子，他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气势凌厉的男人，薄唇张了又合，愣是没有发出一个字音。

  冷天羽虽然性格沉稳，不怎么说话，但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意识到这一层，冷正庭漆黑的暗眸陡然一沉，宽厚有力的大掌一把就扯过楚念的衣领，过猛的力道一下把衬衫上的几个纽扣挣断，发出清脆的嘣鸣。

  楚念惊颤地看着对自己举止粗暴的爸爸，压抑了很久的害怕终于倾巢而出，一下濡湿了他稚嫩的脸颊。

  “你是谁？小羽呢？”冷正庭语气冰凉，眼神死死地盯在他肩膀淡青色的胎记上，眼眸灰暗不明。

  “呜呜……妈妈……”楚念幼小的心灵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凛冽的呵斥，心底防线崩溃，一下子大哭了起来，“我不要爸爸了，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