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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医天下》-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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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夏丞相,原主的父亲,平静无波地问道:“父亲也是这样意思吗?”

      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心里始终残留原主对夏丞相的一分父爱的渴望,今天相府打算把她与袁氏一同解决了,这般的绝情绝意,她只想知道,他心里会不会有半分愧疚和难受。

      夏丞相眼底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与憎恨,悔婚一事让他面子尽毁,还得罪了皇后与梁王,这将影响他的仕途。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夏丞相说完,便转过脸,连看都不愿意看她。

      子安清冷地笑了起来,“好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玲珑夫人站起来,摇着款款长裙来到她的面前,伸手取过酒杯,递给子安,轻轻叹息一声,“作为你的庶母,我看着你长大,实在不忍心看到你有这样的下场,但是,你得罪了梁王,得罪了皇后娘娘,势必是活不下去的,还不如自行了断,也算是为自己留了个全尸。”

      子安没看她,仍旧看着夏丞相,“陈二也是你们安排的吧?把她与陈二拿住,便可对外宣称她果然偷人,那么在婚礼上甩出来的那一封休书便算不得是胡乱堆砌罪名构陷原配,看来,我悔婚的时候当着宾客说的那些话,并无作用,反而让你们打蛇随棍上,我失策了,相府,男盗女娼,一窝子的恶贼。”

      老夫人怒道:“你再胡言乱语,也救不了你自己的性命,这是你自己找的,若你听话上了梁王的花轿,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仗着丁点的小聪明,便想与整个家族作对?你也不免高看了自己。”

      第十六章 梁王再发作

      子安脸色苍白地笑了起来,不无讽刺地看着老夫人,“有什么办法?我这个相府的嫡女,却不得不以这点小聪明抵抗自己的厄运,而我的厄运,是我的至亲带给我的。”

      夏婉儿冷冷地道:“你休要埋怨谁,在这个府中,你已经享受了十六年的荣华富贵,若不是你拒婚,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子安冷眼看她,“是吗?这十六年的荣华富贵里夹着多少你们母女对我的辱打与伤害?”

      这本是最凄凉的控诉,但是,在场无人动容,就连她的生身父亲,都只带着厌恶的眼光看她,更不要说那位老太太了。

      夏婉儿哼了一声,“没有人nuè dài过你,是你不存感恩之心,母亲对你不好么?在这相府里,你吃得饱,穿得暖,你该知足了。”

      “好一句知足,有这样的家人,夏子安要认命!”子安别有所指,只可惜无人听得出。

      她伸手接过玲珑夫人手中的毒酒,毒酒只有清水般的颜色,跟随杨教授学习中医之外,她还曾帮国际头号杀手毒黄蜂研制毒液,所以,只消看一眼,便可知道杯中的是鸩毒,毒性很强,入口封喉,是绝无生还的余地。

      夺魄环有一种功能,能把毒性散发出去,但是,只能散尽大半,并不能全然散尽,所以,只要她喝下这杯酒,她还是会中毒,只是不会要命。

      宫中。

      梁王自从病倒以后,加上之前子安悔婚,让他丢尽了面子,一直留在宫中没有回府。

      休养了三日,病情算是稳定,前两天有些头痛,但是服用了御医开的药后,慢慢地好转,到了第三天,头痛几乎没有,只是行走间,仍然感觉有些眩晕。

      皇后见他心情不好,便与他到御花园散心。

      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步走在御花园里,心情糟透了。

      窝囊,窝囊得很,就连夏子安这样的女人都看不上他,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窝囊。

      “鑫儿,别多想,这个夏子安配不上你,母后一定会为你找一个高门贵女,比这个夏子安好一百倍的。”

      “母后,”梁王眼底有阴郁之气,“以后不要再张罗,我谁都不想娶。”

      皇后着实恼怒夏子安,若不是她悔婚,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变成这般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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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她那一套理论,院判说,原则上可行,稍有不慎,便是要命的。

      皇后为自己犹豫过片刻想要相信夏子安而感到侮辱与愤怒。

      “为了那么一个不知羞耻不识抬举的女人颓废,你还有点亲王的气度吗?”太子从小石子路走过来,鄙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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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哼了一声,“皇兄,不是本宫说你,就夏子安这样的货色,便是白送本宫都不要,你还为她伤神,值得么?这天下高贵的女子多了去了,随便挑一个都比她好。”

      梁王眉心隐隐跳动着怒气,“本王什么时候说过为她伤神?”

      太子毫不留情地戳过去,“你一直躲在宫里不出去,不就是不敢面对吗?被人悔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是她不识抬举,你还要为她的过错惩罚自己吗?”

      梁王盯着他,眸子阴郁,“本王还没问你,你与那夏婉儿是不是有私情?夏丞相那老狐狸本来是要把夏婉儿嫁给本王的,但是他前来找本王,说夏子安思慕本王已久,又是嫡女身份,本王才同意换人,如今想想,竟是你从中动了手脚,你与那夏婉儿勾搭在先,硬逼着夏子安嫁给本王,本王会这般丢脸,多亏了你了。”

      太子被他揭穿,恼羞成怒,当下便铁青着脸怒道:“什么私情不私情的?本宫与夏婉儿本就不太熟悉,充其量是见了几次面,你还相信夏子安的话?这个女人把你戏弄在掌心之上,你不迁怒与她反而为她说话推搪,你是腿残疾了,又不是脑子残疾,怎就这般窝囊?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够了!”皇后勃然大怒,容颜笼霜,她的命怎就这么苦呢?身为皇后,母仪天下何等的尊贵,且又为皇上诞下一双皇子,宠绝后宫,旁人欣羡不已,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苦况。

      他们兄弟二人,从小就不投缘,聚在一起总是吵架,如今这档子事,皇后心中有内情,但是,不愿意深究下去,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太子见母后大怒,悻悻地道:“母后您便宠着他吧,这样下去,他迟早窝囊死。”

      说完,冷冷地走了。

      梁王气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眩晕的感觉更甚了,他伸手扶住旁边的银杏树,手脚便有些颤抖。

      “鑫儿,怎么了?”皇后首先发现他的不对劲,面容大变,急喊了一声,“桥儿,快传御医!”

      太子回头瞧了一眼,只见梁王已经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并且开始痉挛。

      他皱着眉头,呸了一声,低低地道:“怎么不去死?”

      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看到宫女太监都冲了过去抢救,他才吐了唾沫,厌恶地吩咐身边的人,“去传御医过来!”

      御医来到的时候,梁王的情况已经很严重。

      在场的宫女太监都不知道如何处理癫痫,梁王发作的时候,四肢痉挛,皇后虽命太监用手放入梁王的口中防止他咬伤舌头,但是,因着她急乱之中,忘记了子安那日说的话,命人强行掰直梁王的四肢,导致骨折,且梁王的口腔分泌物未能及时排出,咽入了呼吸道,阻塞了呼吸,脖子也有骨折的情况发生。

      御医看到梁王已经奄奄一息,连呼吸都不能顺畅,嘴唇发紫脸色发黑了的时候,心里大骇,急忙施救,算是抢救回一口气,但是情况还是很严重。

      梁王移送回到皇后的宫中,因没诊断到脖子的骨折,导致伤势更加的严重,影响了呼吸。

      “皇后娘娘,梁王殿下的情况很是严重……”御医嘴巴蠕动了几下,愣是说不出后面的内容。

      第十七章 针锋相对

      皇后脸上的肌肉颤动了几下,眸子像是被火点燃,让人不敢直视,她指着御医,几乎力竭声嘶地道:“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把梁王救回来。”

      “是,是!”御医被吓倒了,急忙转身,让人再去太医院找人。

      所有的御医都来了,便连院判大人都急忙赶过来。

      殿中一阵的凌乱,皇后坐在太师椅上,往日的尊贵已经被恐惧撕裂,她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口中胡乱地念着【创建和谐家园】,但是心平静不下来,双眼不断地看向床边。

      太子也守在一旁,但是神色颇为悠闲,与这一屋子的着急慌乱形成强烈的对比。

      仿佛,那躺在床上即将丧失生命的人,不是他的兄长。

      院判神色十分凝重,看着汤药灌下去,却呛得梁王几乎呼吸停顿,他不敢再用药了。

      这种情况,若不能快点缓解呼吸的问题,梁王便有生命之忧。

      而用针是最快速见效的,能从穴位中打开经脉,虽不能说一定可以救回梁王,但是,至少可顺畅一下呼吸,暂缓危险。

      而且,如今不能用药进去,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用针了。

      但是,太医院中精通针灸之术的人几乎没有,唯一钻研过的便是院判大人。

      而最后救治的决策权也在院判的手中。

      院判看向一旁转着佛经的皇后,缓缓地跪下,“皇后娘娘,如今要救梁王,唯一的办法便是施针。”

      “施针?”皇后的眉心跳了几下,不禁又想起夏子安的话。

      她急忙放下佛珠,看着院判,“施针你可有把握?”

      院判神色有些为难,“臣把握不大,但是,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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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判道:“随意下针,自然是有风险的,但是如果是精通针灸之人下针,则能大大缓解梁王殿下如今的情况,皇后娘娘那日问臣的事情,臣会这样回答,是因为臣至今不曾遇到过一个精通针灸的大夫,只是,那一套刺血放血的理论,倒是可行,可惜的是,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么一位神医。”

      他忽地抬头,“娘娘,提出以刺穴放血的人是谁?就算他不懂得针灸之术,或许会认识什么高人也不定的。”

      皇后想起夏子安来,料想一个深闺少女是不懂得针灸之术的,不过,她说起这些来是一套一套的,莫非真认识什么高人不成?

      不,不,按理也不会,那夏子安与袁氏一直在相府,不曾见过什么世面,夏丞相也不会让她出去与人接触,她如何能认识什么高人?

      一名御医听得院判的话,便上前道:“皇后娘娘,夏子安不可能会认识什么高人,一个女子懂得什么医术呢?不过是懂得几个字,在野史或者是一些民间大夫编著的三流医书里见过,便夸夸其谈,天下间最好的大夫,都在宫中了。”

      这名御医姓刘,便是那日梁王病发的时候过来抢救的御医,他已经在近日升为副院判。

      那日子安提出针灸刺穴,他便对子安多有不喜,一个深闺女子,便敢对当朝御医提出意见,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不知天高地厚。

      皇后看着刘御医,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正欲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太子听得刘御医的话,陡然来了兴致,“刘御医,你说夏子安提出过要刺穴放血?”

      刘御医道:“太子殿下,这夏子安不通医术,所言看似可行,但是执行起来却有难度,处理不好,便会害人性命,这种话,是万不能相信的。”

      太子看着院判,“你方才说针灸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

      院判如实告知,“回殿下的话,梁王如今因气管呛进了异物,呼吸困难,加上无法灌入药汁,确实是除了施针之外,毫无办法了。”

      太子嗯了一声,看着皇后道:“母后,如今皇兄的情况别无选择,只能靠施针抢救了,虽说施针有一定的危险,可若不施针,便是眼睁睁看着皇兄死去,还不如传召那夏子安入宫来,若她懂得医术最好,若不懂,也问问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出自何人之口,也好请那位高人入宫医治皇兄。”

      皇后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往日虽然争斗,但是始终是有兄弟情份在,到生死关头便显示出来了。

      她泪盈于睫,“桥儿啊,你能这样说,母后真的很欣慰,可见你始终是关心你皇兄的。”

      太子也一脸的悲伤,“母后,皇兄会残疾,都是因为儿臣,若当年不是为了救儿臣,他也不至于受伤落了个残疾,儿臣心里一直感恩皇兄,只是,愧疚过度,不能面对,久而久之,竟心中生了嫌隙,儿臣如今回想也是十分悔恨,现在父皇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皇兄又这样,若儿臣再不懂事,这天下往后还能指望谁?”

      皇后攥住他的手,心中有喜有悲,喜的是兄弟二人总算是和解了,悲的是,鑫儿还躺在床上,不知道生死如何。

      她不能不谨慎,尤其这关系到鑫儿的性命。

      沉吟片刻,她还是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来啊,先把摄政王请入宫来。”

      皇上重病,如今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但是,在这之前曾说过,但凡有什么重大的决定,必须要问过摄政王慕容桀。

      所以,皇后纵然很不愿意见到这个小叔子,却还是不得不命人去请他来给主意。

      因为,一旦有什么差池,她除了失去一个儿子之外,还会因做错决定受到连累。

      宫中的人急忙便去请摄政王。

      院判犹豫了一下,道:“皇后娘娘,如今梁王殿下情况危急,如果请得摄政王来,恐防病情再度有变。”

      皇后眸子一抬,“那你有什么主意?针灸之术,你们都不擅长,也不精通,总要有个人做决定才行。”

      刘御医当即跪下来道:“皇后娘娘,微臣曾钻研过针灸之术,虽不精通,但是想必能缓解一下梁王殿下的病情。”

      院判闻得此言,神情大骇,“刘大人,这可不能逞强,事关梁王殿下的生死安危,你的针灸之术还不到火候,切不能胡乱施针。”

      刘御医自从被晋升为副院判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要把这一位正的踢走,那天他虽然呵斥了夏子安,但是后来回去想想,又查验了一下医书,发现她说得很有道理。

      他对自己的针灸之术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做不到刺穴放血治疗这一步,但是,缓解一下呼吸还是可以的。

      第十八章 喝下毒酒

      所以,他对院判道:“大人,正因为如今是梁王生死关头,所以才不得不试,否则,一旦延误了病情,到时候便是想试也试不成了。”

      皇后听得心乱如麻,拿起佛珠走到床边,瞧着梁王那张绀紫的脸,他呼吸很困难,嘴巴张开,虽是昏迷,但是身子颤抖,嘴角还有唾沫流出,她不懂得医术,却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太子再劝道:“母后,既然已经去请皇叔了,不妨也把那夏子安请入宫来,就算她不懂得医术,也不认识什么高人,也对事情没有害处,万一她真的认识呢?那皇兄便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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