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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别生气,都是儿媳不懂事。”玲珑夫人咬碎了牙道歉。
老夫人哼了一声,冷冷地盯着她,“别口是心非,老身知道你腹诽甚多,但是也罢,与你一般的见识也显得老身浅薄。”
夏丞相见老夫人越发的生气,便急忙转移话题,“母亲,你说这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呢?”
老夫人收敛心神,想了一下,“从梅妃娘娘给出的信息,这殉葬应该是有可能的,但是皇后又命人带小荪入宫去,还带了衣衫,这就有些奇怪了。”
“莫非,皇后娘娘真的很喜欢她,要留她在宫中住几日?”玲珑夫人惊恐地猜测。
老夫人冷冷地道:“只有你这个猪脑子才会这样想,如今梁王病重,皇后娘娘正是伤心的时候,怎会忽然喜欢一个十分憎恨的人?梁王病重的原因还没清晰,若因为悔婚而起,皇后杀了她的心都有了,还喜欢?简直是愚不可及。”
玲珑夫人真是憎恨死这个老婆子了,不是说她没教养就是说她愚蠢,她嘴里说多的话,每一句是好听的。
夏丞相想了一下,大声喊道:“夏泉。”
夏泉从门外进来,道:“相爷,奴才在。”
“你去宫门探一下,看能不能从宫卫口中知道点什么。”
夏泉道:“相爷,奴才有个兄弟认识皇后宫中的宫卫,奴才请兄弟去问问,若他交班出来,应该知道宫中的事情。”
“快去,快去!”夏丞相连忙说。
“是,奴才这就去。”夏泉说着,疾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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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下,又喝了皇后娘娘命人煎熬的雪莲汤,身子便感觉好多了。
她本想为自己再度施针,但是如今看来没有必要,累是累点,可还能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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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嬷嬷瞧着她,她眼底顿生的怒气没能瞒得过,但是,在这样强烈的情绪下,还能如此隐忍,此女日后大有可为。
小荪被安置在榻上,子安想亲手为她医治,但是嬷嬷却阻止了她,“刚才皇后娘娘瞧见了,已经命御医和医女过来,皇后娘娘指定不能由你来医治。”
“为何?”子安一时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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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顿时便明白过来了,等级分明啊,她如今是梁王的主治大夫,却为奴婢医治,这会辱没了梁王的身份。
她不禁想到,宫中的御医医术虽然精湛,但是,缺乏临床经验,毕竟,御医只为宫中的主子服务,哪里有那么多的病症可以看?缺乏了临床经验,理论再好都是没用的。
难怪,这一群御医看到梁王癫痫发作,肺部感染,竟会束手无策。
第三十八章 我不是温意传人
御花园外。
贵太妃还没出宫回府,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摆下了许多糕点,让人去请慕容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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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美丽,和风轻送。风灯点点,照亮了御花园的一角。
贵太妃端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神色阴郁,见慕容桀来到,她抬起头。眸色冷峻。
“母妃!”慕容桀坐下来,“这么晚还不回府?今晚留在宫中吗?”
贵太妃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伸手屏退左右。厉声道:“你还知道哀家是你母妃,哀家问你,你眼里可有我这个母妃?”
慕容桀皱眉,“母妃何必这样动怒?”
“不动怒?”贵太妃气得发怔。手都哆嗦了,“梁王的生死,与你何干?哀家早跟你说过,皇后忌惮你。让你和梁王疏远一些。你偏不听。如今还为了他得罪了你姨母,你可知道。她今晚是动了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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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贵太妃怒道:“如何安抚?那是她的孙子,就算我这个做妹妹的把口水都说干,她还是不肯原谅你今天的独断独行,你被你皇兄提拔为摄政王,已经得罪了皇后那边,所幸你姨母一直压住皇后与太子,她是你唯一的靠山,你如今连她都得罪了,以后有你苦头吃的。”
“没错,那是她的孙子,她的孙子若好起来,她只会感激本王。”
贵太妃气得把杯子都砸了,“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夏子安?实话跟你说吧,今日在长生殿里,院判和几名御医都说,梁王过不了今晚,明天一早怕是时辰了,这事儿若你不管,谁都怪不得你,但是你偏要夏子安为他医治,传出去,旁人会怎么说你?夏子安悔婚已经得罪了皇后,得罪了梁王,旁人只会以为是你指使去害梁王的。”
慕容桀倒了一杯茶,推到贵太妃面前,眸色如冷水,“这些话,是母妃自己猜测的,还是母后说的?”
贵太妃推开茶杯,“她没说,但是,哀家估摸她就是这个意思,否则今晚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今晚说,明天外间就会说,梁王是被他悔婚的王妃治死的,你想啊,是谁坚持让夏子安医治梁王的?是你,我的儿啊,你一向聪明,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就那么的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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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夏子安有信心?”贵太妃倒抽一口冷气,“你是疯了吧?御医都说没治了,你却对她有信心?”
贵太妃忽然怔住,怀疑地盯着他,“你告诉哀家,你是不是真的看上她了?她悔婚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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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陡然站起来,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哀家警告你,这夏子安不能入我王府大门,如果她真的侥幸治好了梁王,哀家也会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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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桀看着她,神情疏淡,“母妃,您现在的日子过得舒坦吗?”
“什么意思?”贵太妃盯着他。
“如果您觉得离了皇宫,在府中的日子舒坦,那就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掺合宫中的事情,偶尔得空入宫找母后喝喝茶聊聊天就好。”
说完,他起身,“阿鑫那边不能离了人,且明日还要早朝,今夜本王也不出宫,就在长生殿里将就一宿。”
“你疯了?”贵太妃追上来,“那夏子安也住在长生殿,你今夜不出宫住进去,岂不是叫外人说你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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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而去,笑声爽朗,仿佛心情很好。
贵太妃气得握住了双拳,不,不能让他娶夏子安。
贵太妃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这夏子安必须死,而且,要死在梁王的前头。
倪荣追上去,有些担忧地对慕容桀道:“王爷,您真的对夏子安有信心吗?”
慕容桀一改之前的好心情,脸色笼上一层阴郁,“从现在开始,你寸步不离,盯住夏子安,不让任何人接触她。”
倪荣大吃一惊,随即明白,“王爷放心,属下知道。”
慕容桀心头烦躁至极,今天力排众议,让夏子安治疗,倒不是说他对夏子安有多大的信心,而是知道御医没有办法治好阿鑫,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阿鑫走,不管如何,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夏子安,你最好能够治好阿鑫,否则,本王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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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睡到子时就起来了,她长发没有挽起,就这么披肩垂下,一身衣裳宽松地套在身上,松垮垮的显得腰肢更纤细。
原主很瘦,连发育都还没完全,子安觉得这身体还能长高,只要营养跟得上。
子安来到的时候,便让御医先回去休息。
御医不敢回去,因为摄政王下令御医要轮流值班。
不过,慕容桀听到子安的话,便对两名守夜的御医说:“你们先回吧,有什么事,本王会传你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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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宫卫和伺候的宫人站在很远的地方,倪荣在亭外候着,有些机警。
夜风习习,十分清凉,子安洗了头发,还没干,趁着夜风便扬了一下,长发如瀑,搭配着清丽的脸,竟有说不出的好看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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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不雅,在这个时代,太多的讲究了。
她拿出手绢,把头发系好,走上去对慕容桀道:“王爷,您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慕容桀手里捧着一杯茶,淡淡地道:“本王想在这里吹一下风。”
子安坐在亭子的石阶上,伸手拉了一下裙摆,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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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笑了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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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看着他,大胆地说:“王爷,臣女没有来历,医术都是自学的,但是这些话,跟王爷可以说,跟其他人却不能说,否则,我压根不能留下来继续医治梁王殿下。”
慕容桀哼了一声,俊脸扬起,下巴的弧度显得有些自负嚣张,“显然,你的谎话只会让人觉得你不可信,你吹嘘自己是温意的传人,旁人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
第三十九章 报喜
子安也有些汗颜,“其实我对温意不了解,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大人物。本以为没什么人知道,随便推个名字出来糊弄一下,这是我失策了。”
“脑子简单!”慕容桀哼了一声。但是却随即疑惑,“你连温意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是梁国的皇后。而且。有名著金针书,这本书如今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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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来说。在我母亲那里。”子安见他如此震惊,也有些慎重,试探地问道:“这个金针术。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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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子安含糊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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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桀实在是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如果说她的医术是在金针术里学来的,那么,她就一定可以治愈阿鑫。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金针术。几十年来。无论是江湖还是医术界都在找这本书的下落。却没想到会在袁氏手上,这谁能想到呢?
“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起。金针术在你手中。”慕容桀严肃地道。
子安不解,“这是为何?”这本金针术,真的这么厉害吗?”
她只是看了开头一两页,并没有细看,所以并不知道金针术里面记载的内容,到底有多厉害。
“记住本王的话就好。”慕容桀淡淡地道。
子安见他不愿意再说,也就不问了,“是!”
梁王到下半夜就开始发热,高热起得很迅速,子安命人熬退热汤药,再取高度的烧酒让太监为梁王擦身降温。
梁王在高热中神智不清醒,抓住子安的手,口中念着一个名字,子安听不真切,似乎是叫什么如儿还是玉儿。
他显得很悲伤,甚至在梦中也惊叫起来,叫声惨痛。
子安怔怔地看着他,这个梦一定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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