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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思片刻，说：“其实董知府或者你恐怕也明白，只是无法选择。我的建议就是，那位省总督想要什么，你们就给他什么，这样董知府最后会好一些，如果还负隅顽抗，结果早已注定。”
董老叹息一声：“唉，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他没有一点希望，也好。这是那个人的名片，他专门经营佛教文物，在琉璃厂开了一家‘礼佛堂’。他一直想出手佛牙舍利，但这东西来路有点问题，他只告诉少数信得过的人，而且价格一直谈不拢。”
我问：“古玩这东西来路有问题的还少？”
董老疑惑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私下讨论过，这东西有可能涉及到某些他怕的人物，能减少曝光就减少曝光。更何况这可是当世仅存的第五枚佛骨大舍利，要是过度曝光，很可能会被佛教和宗派局的人找上门，一旦那些人要查这东西来路，他除了上缴没有别的选择。”木刚丸巴。
我说：“现在拍卖会上的舍利价格怎么样？我好有个参考。”
董老立刻说：“大拍卖公司几乎不拍卖舍利，我记得前几年有个小拍卖会上拍卖了舍利塔和舍利，结果引发争议，佛教的人士还出面干预。如果是佛祖的佛牙舍利拍卖，那绝对会轰动世界所有佛【创建和谐家园】，很少会有拍卖公司会接这么烫手的东西。毕竟这东西和其他收藏品有很大的区别。”
我说：“原来如此。那我有空去礼佛堂看看。”
董老没了逗留的理由，聊了几句后匆匆离开。
我和魏天宇聊了一些有关收藏的事，希望魏天宇帮忙找朋友帮忙，我会收购一些在历史上比较出名的文物，或者是历史名人用过的东西。魏天宇表示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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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厂位于帝都和平门外，在清朝时期是官窑烧琉璃瓦的地方，因此得名，这里也是上京赶考的举子们集中居住的地方，后来就形成了著名的琉璃厂文化街，是跟报国寺和潘家园齐名的地方。
琉璃厂有许多老字号古玩书画店铺，是许多来帝都的旅客必来之地。
琉璃厂文化街两边的房屋非常有特色，大都是两层的明清式建筑，充满古朴和文化的气息。或许是因为清晨和降温的缘故，街道上的人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多，不过走在这里的人都显得安闲舒适，没有逛商场的那种急躁。
我到琉璃厂后用气运系统看了一眼，果然和所有的古玩市场或收藏室一样，眼前完全是浓密的七彩迷雾，难以看出哪里有真正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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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说走走，很快根据名片上的地址找到礼佛堂。
进入礼佛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位于店铺最深处的那尊高大的如来佛坐像，这座铜佛像表面有许多痕迹，仿佛是时间的痕迹。店铺其他地方则摆着许多佛教文物，以塑像、佛教画像、佛教风格瓷器、首饰和其他用具为主，不过有一半是佛像。
我略知一二，市面上佛教文物还是以雕塑最为流行，诸如金像、铜像或石像等，其次是名家画的佛教人物画像和瓷器。
我用气运系统一看，眼前依然是一片气运迷雾，不过这里气运中，白色的宗运居多，说明这里的佛教文物中有很多真品。
店铺里有四五个客人，其中还有一个西方人，这在帝都很常见。
一个伙计立刻微笑走过来，但忍不住在幂幂身上多看了一眼，然后做出一副努力克制的样子，看向我：“先生您好，请问您想要买什么？”
我拿出董老给他的名片，说：“有朋友说你们店里有好东西，让我直接来找陈老板。”
伙计立刻露出谨慎之色，问：“请问您那位朋友姓什么？”
“董老，名字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老板应该认识。”
哪知伙计立刻露出恭敬的样子，说：“原来是董老先生的朋友，您可以直接去二楼，我们老板正在二楼接待客人。”
“我先在一楼看看，等看完再上楼。”
“好，您请便，有什么需要我随叫随叫。”
“谢谢。”
“您客气了。”伙计微笑着离开。
我慢慢走着，这里虽然充满气运迷雾，但只要靠近，还是可以感受到一定程度的气息。
我很快觉察到一尊铜像的宗运格外浓厚。
这是一尊造型略显奇特的铜香炉，香炉的两个把手或者说两个耳由两部分组成，下部是龙头，而龙头的上面是个狮子，形成一个把手。这龙头和狮子的造型比较精致，香炉的其他地方也完好无损，表面隐隐有一层温润的光芒，我知道这叫“包浆”，是有年头的古董上才能有的东西，如同宝光。
我用气运系统一看，这个铜香炉被白色的宗运包裹，宗运的气息跟天帝宗的宗运不同，应该是佛教的宗运。这宗运的总量相当于大拇指粗，本身不少，关键是非常纯粹，不需要长时间炼化，只要到手，用元气稍加洗练就能立刻化为气宝。
宗运能让人心情舒畅、安宁平静，同样拥有一定的杀伤力，毕竟佛教有慈眉善目，也有怒目金刚，佛教豢养武僧是传统。
我向伙计招了一下手，问：“这香炉怎么卖？”
伙计一看，说：“明中期的狮龙耳铜香炉，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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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立刻认真地回答道：“这位先生的眼光真好。我们店里的铜炉不少，但一楼价值最高的就那么两三件，这件香炉就是其一。这种款式的香炉稀少，而且做工也精致，绝对是难得的精品。四十五万绝对不贵。我们掌柜说过。要是拿到拍卖行，成交价不会低于五十万。”
我还没等说话，幂幂立刻说：“你可不要骗我们。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什么都能搜到，一个破香炉也能卖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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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哭笑不得，买古董哪有这么砍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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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重的不是古董本身的价值，而是上面的气运，43万买大拇指粗的宗运完全是大赚特赚。我的心理价位是300万。
我说：“给我包上吧。我现在去二楼。”
“还是您痛快。”伙计急忙拿着狮龙耳铜炉离开，显然怕了幂幂。
我笑着说：“你砍价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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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走吧，咱们上楼看看。”
两个人走上楼，听到有人在交谈，我听到“舍利”二字。
楼上的人也听到上楼声，扭头看过来。
我看到有三个人正站在一张桌子边，桌子上有一尊高约八十厘米的佛塔，佛塔的基座是木质的，塔身是铜制鎏金，塔身雕刻着许多佛像和宗派图案，表面还有一些宝石。异常精美。
在这座佛塔的顶端有个类似小凉亭的结构，凉亭内部镂空，有一个黄褐色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
整个佛塔散发出浓厚的宗运，我立刻用气运系统看去，很快露出诧异之色，然后看向那三个人。
一个是五十多岁的人，矮胖圆脸，身穿唐装。一团和气，但却不动声色地横移一步，挡住舍利塔。
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露出傲慢之色，显得十分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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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穿唐装的人微笑道：“两位看着面生，是哪位朋友介绍的。”
我说：“你是陈老板吧？我是董老介绍来的。”
“老董啊，大家都是朋友。”陈老板立刻呵呵笑起来。
一旁的中年人说：“这位朋友，你能不能下楼等一等，我跟陈老哥有重要的事要谈。”
我微笑道：“本来没问题，不过刚才我看到桌子上的这座舍利塔不错，只要你不是买这座舍利塔，我可以直接下楼。”
中年人冷哼一声，说：“你是不准备给我袁博申面子了？”
我淡然说：“这里是陈老板的地方。陈老板说这二楼只能留你，我二话不说马上走人。在陈老板没开口之前，你还是不要把话说满。”
陈老板苦笑着说：“两位，来的都是客。我这小门小户的，就是靠各位客人捧场才能开的下去。袁爷，您是老人了，给我个面子，我开门迎客，不可能赶人啊，再说是老董介绍的。”
袁博申嗤笑一声，说：“老董？是儿子当知府的那个吧？昨天就被双-规了。老陈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赶人了。不过，我来这里是给我们家老太太买寿礼的。谁要是让我不高兴，就是让老太太不高兴，自己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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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袁博申突然瞪大眼睛，仔细看幂幂，片刻之后，袁博申轻笑道：“怪不得那小铭猴急想上她，果然和他妈说的一样，是个狐狸精。那小子本来就整天不干好事，又吸-毒又乱-搞，弄得一身病，这么漂亮的女人给他白瞎了。”
那个年轻人苦笑道：“袁哥，那可是您侄子啊。”
“也是，我这个当叔叔的总得帮一帮侄子。你叫幂幂是吧？”袁博申看着幂幂说：“你把我侄子那根东西切了，我谢谢你，省着以后给我们袁家丢人。不过，你让我堂弟绝了后，总得补偿。我现在还想不出补偿的办法，你等我几天，千万别走，你要是走了，你需要的就不是补偿，而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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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话，袁博申竟然笑了起来：“你外地人？你刚来北京？你没听过我的名字？”
我平静地说：“在我说上一句话之前，我已经知道你是谁。袁家像你这么独特的人不多，你一向是我们饭桌上的话题。比如你那个私生子开车撞人，比如你吃相难看被当地人给赶走，比如你又包了哪个刚出道的女明星，比如你玩金融赔了几十亿倾家荡产去找你侄子袁志诚借钱。袁博申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袁博申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消失不见。
袁博申说：“敢在我面前说我坏话的人可不多。”
我说：“敢在我面前要惩罚我朋友的人也不多。”
袁博申突然皱眉说：“江南口音？陈总督的孩子我见过，魏家的年轻人我都见过，柳家那个柳烟云脾气再不好，也最多是转身就走，全江南不可能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谁？不对，江南最近冒出一个小子，就凭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概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杨伟？”
我说：“你比传说中聪明一点。”
袁博申盯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从鼻孔里重重地喷出来，说：“看来你搞掉项家，就不把我们袁家放在眼里。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个人物，甚至袁志诚都提起你，没想到你膨胀的这么快。”
我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还没搞掉我，就不把我朋友放在眼里，你更膨胀。我特别受不了你这种人，仗着你爸是大人物，就好像全天下人都应该低你一头，还什么全江南人都不敢那么跟你说话，过马年你吹什么牛逼？我来这里是买东西的，你怎么耍，是你的事，别张口补偿闭口惩罚，不是所有人都怕你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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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博申被骂的愣住了，除了他父亲，这个世界就没人这么骂过他。
陈老板原本还笑呵呵的，此刻却愁眉苦脸，恨不得逃走，谁知道两个大人物竟然对骂起来了。
袁博申身后的年轻人气呼呼地说：“杨伟，你找死是不是？信不信袁哥一句话，让你横尸街头！”
“我当然信，要说袁家的人没直接间接搞死过几十人。我才不相信。怎么，你是想让我给袁博申算一卦。看看他杀过多少人？”我依旧淡定。
哪知道我一说完，袁博申的目光闪烁，刚才的气势消散了大半，然后极为不悦地瞪了跟班一眼，小跟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低下头表示认错。
袁博申冷笑道：“伤了袁家的人，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大过年的，我不能砸老陈的生意，这礼佛堂不是吵架的地方。老陈，我准备把佛牙舍利送给我们家老太太，两千万我不是拿不出来，这东西也不是不值两千万，只是你卖不出两千万！”
陈老板苦笑道：“袁爷，您说的没错，可是要是不卖两千万，我就赔了啊，我冒那么大风险弄到这东西，两千万真不高了。”
我说：“陈老板，我可以看看吗？”
陈老板犹豫片刻，看向袁博申。
袁博申不耐烦地说：“按你的规矩来，只要不是拦一道，我懒得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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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说：“我这时候要是出高价要买下来，就是拦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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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袁博申虽然势大，但终究是袁家不成器的纨绔，远不如袁志诚父子地位高，而且对他来说，两个人竞争总比没人竞争好。木场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