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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总心情激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快步向女佣走去，问：“那个什么灵泉的联系方式你放什么地方，快找出来。”

  女佣愣了一下，急忙去翻找，然后递给汤总。

  汤总立刻拨打灵运矿泉水厂江州办事处订购热线。

  “您好，哦，啊，这……这里是碧岚灵泉订购热线。”值班的接线员完全没想到时隔多日竟然有人打电话过来，差点忘记自己应该说的话。

  汤总问：“你好。我要订购碧岚灵泉，每天三瓶，不，十五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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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线员问：“先生您贵姓？”

  汤总说：“免贵姓汤。”

  接线员问：“请问您家里几口人饮用碧岚灵泉？”

  汤总说：“三口。”

  接线员很热情地说道：“是这样的，虽然卖更多的水符合我们公司的利益，但碧岚灵泉只是饮用水的替代品，多喝的话反而对身体有害。另外碧岚灵泉的保质期只有八天，一家三口每天用十五瓶过多。”

  汤总说：“这水这么好，家里做饭做汤都要用，十五瓶差不多。偶尔可以送朋友。”

  接线员差点被汤总的话噎死，她一个月的底薪也不过三千，这个顾客竟然一天用一万五的水吃喝，一年就是五百多万，这也太有钱了：“好，请说一下您的姓名住址……”

  碧岚灵泉的订购数在接下来的几天迎来了一个高峰期。在订购数达到每日三百瓶后，才开始减慢，过了几天又出现一个高峰期，总订购数达到五百瓶！

  短短半个月，水厂的营收就达到一亿八千万！是前三天订购数的五倍！

  关键这是先钱后货，而且一交至少交一年的，这恐怖的现金收入已经超过太多的行业和公司。

  听完吴海涛报告日出货数达到五百瓶后，我放下手机，忍不住笑了很久，虽然早有准备，可想到自己已经是亿万富翁，我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这份喜悦不单单是钱，还因为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也因为当时选的方向很正确。请百度一下 谢谢！

  “有钱人真多啊。”我心中隐隐有一个更庞大的计划，不过那个计划太疯狂，要等以后才有可能实现。

  碧岚灵泉，在江州市的富人圈成了一个热门的话题，不过很多富人都知道外国有几种价格接近的奢饰品矿泉水，并不太在乎这个国产品牌，还有的认为这是炒作，并不可信。碧岚灵泉的价格太高，普通的千万富翁都舍不得每天一瓶这么喝，在日出货量达到五百瓶后，订购的人趋于平稳。但仍然一直增长，只是不如前一段时间明显。

  因为水厂刚成立，期间也出了一些小事情，但很快解决，积累了经验，为以后打下基础。

  水厂开始派人向用户调查，获得足够的信息和资料。为接下来的宣传营销提供强力的保障。

  在碧岚灵泉卖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江州市下辖的青阳县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事件，被各大媒体和网络炒的沸沸扬扬。

  青阳县一个小学校的校长竟然带着三个小学女生去开房，监控视频都被传到网上，引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和疯狂声讨。

  一时间，校长成为网络上最脏的词汇。

  我是在早报看到这个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很快想起近年来报纸不断出现校长老师之类的人物危害女童未成年女学生等等的新闻，实在有点多：“这些千刀万剐的【创建和谐家园】！”

  不过，我又发现，这篇报道的记者竟然是方大鹏，立刻想起前些天联系过方大鹏，他说有一个大报道，很显然就是这件事。

  到了周六休息日，我试着打给方大鹏，没想到方大鹏就在市里，于是说要请他吃饭，请教一下报刊宣传的事，方大鹏的语气有点不对，但仍然同意，两个人就定在上次相遇的望江楼，我很喜欢那里的菜。

  方大鹏先到包间，我进去的时候，里面烟雾缭绕，简直就跟鬼片里的迷雾似的，再浓一点很可能会触发消防报警器。

  我打开窗户和排风，问：“方大记者，你弄了这么个大报道，肯定能得到上级重视，怎么不高兴？”

  说话的时候，我看方大鹏，只见他头发很乱，脸都没洗，上衣的扣子都扣错。

  方大鹏强颜欢笑说：“唉，别提了，说说你的事吧，别让我影响你的正事。”

  既然方大鹏不愿意说，我不好多问，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得掌握好分寸，于是点点头，坐下来。

  我说：“我叫服务员来，一边吃一边说，有点饿了。”

  “嗯。”方大鹏点点头。

  我把自己带的烟扔过去。

  方大鹏一看，说：“黄鹤楼，好烟啊。”说着捻灭自己的烟头，点上黄鹤楼，用力深吸，然后缓缓吐出。

  我问：“矿泉水都适合在什么杂志或报刊打广告？”

  方大鹏强打起精神，看着我：“这首先得看你们水厂的定位，中高低哪一档，目标消费群体，这都得清楚。”

  我从他的眼中看到血丝，心中担忧，说：“比高档还高的奢侈品，一瓶一千元，500毫升。”

  “什么？”方大鹏瞪大眼睛，差点把烟抐碎：“伟哥，我可是真心实意跟你谈，你别拿我当傻子，全国就没有这么贵的矿泉水，全世界卖出这个价格的水也不超过五种。不过你说的对，这个价格已经不是高档，而是奢侈品的行列。”

  我微笑道：“你觉得我三番五次联系你，只是为了跟你寻开心？如果不是奢侈品级的东西，我何必要找你这个记者内行？我们厂随便一个销售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方大鹏盯着我，说：“看来你小子混的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啊。那目标消费群体呢？”

  我说：“高收入人群，千万级别以上的富豪，一年拥有36万消费能力的不少，但用来消费饮用水的并不多。”

  “你们这个水凭什么卖这个价？玩概念水可以，但这个价格太高，竹炭水？雪山水？深海水？火山岩水还是什么？”方大鹏显然之前有准备。

  我说：“我们不是概念水。这么说吧，我们的水，能延缓衰老，能治疗小病，能让人记忆力更好，让身体更健康，能美容，总之，是一种接近全能型保健品的水，无论是孩子老人还是女人，都是我们重要的目标。”

  方大鹏苦笑道：“伟哥啊，我现在真觉得你是个骗子。先不说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水，如果真有，还怕销路？随便找上七大家族那一个家族合作，都会获得强大的经济和政治资源，说句夸张点的，这东西的价值远远高于一个巡抚，差不多是内阁委员级别的，何必来找我这个小记者？”

  我微笑着说：“我们老板喜欢吃独食，可以给代理权，但不可能把水厂的所有权让给别人。”

  方大鹏叹了口气，说：“那你们老板危险了。”

  我说：“没关系，至少现在好好的，只要你给出的东西有价值，你会拿到不菲的报酬。如果你不想做记者了，可以来我们厂工作。”

  方大鹏苦笑道：“先不说工作的事。既然这样，那你们要打广告，首选是财经类杂志，比如《企业家》，比如《财经》《财富》之类的，别的话，效果不大。”

  我说：“我们厂比较小，正在磨合期，先准备吃透江州，然后江南，等走向全国的时候，才会去那些着名的财经和时尚杂志上打广告。你只说近期江州市做广告的方法。”

  方大鹏想了想说，说：“既然是这样，那你应该仿照保健品或药品的广告，前期花钱跟报社合作投放软文，引发本地居民关注形成话题，然后再花钱让报社进行深度报道。这个模式你们营销人员肯定懂，我说一下只有我们报社内部人员才知道的事情，你自己选有没有用。”

  随后，方大鹏开始讲解他知道的内幕黑幕，一开始还是跟广告有关。等酒菜上来后，喝了点酒，方大鹏的情绪得到释放，开始杂七杂八什么都说。他一个劲灌自己酒，我都劝不住，最后开始诉苦，揭露报社的种种内幕。

  我今天正好没事，就当听故事。我不得不承认，方大鹏身为记者对社会现象所知所闻非常多，甚至比那些官员都更厉害，但听多了，我发现方大鹏的一个缺点，就是看待问题局限性太大，广度够了，高度和深度不够，容易走极端。

  一直快到下午五点，我接到一个电话，向方大鹏示意一下，走出包间：“孙部，你好。”打来电话的是江州市宣传部门的一把手，担任江州衙门的常务委员。认识孙部后，我特意在报纸上注意他出现的位置，排在第七位，算是江州第七号人物。

  “杨【创建和谐家园】，你今天有空吗？我做东，一起吃顿饭，聊聊天，我已经联系了柴副主任，他说一定来。”孙部的声音非常柔和，光听声音更像是一位和蔼的学者。

  我看了一下时间，说：“好，我正在望江楼，你说个时间，要是地方太远的话我可能晚一些到。”

  “望江楼？那干脆就定在望江楼！我也喜欢吃那里的菜，那里有一层比较清静，而且不是很高档，问题不大。就那里吧。我先去订包间，到时候再打给你。”

  我笑着说：“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了通知我就行。”

  不知不觉，哪怕跟市里第七号人物对话，我也只用“你”

  我回到包间继续跟方大鹏聊天，一开始方大鹏还是许哭，可最后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伟哥！你以后千万别学我啊！良心一点用没有啊！正义感就是狗屎！这个社会根本容不下一点良心！我他妈这次算是明白了，以后打死也不当记者了！我憋屈啊！”方大鹏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我急忙问：“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校长跟小学女生开房的新闻就是我发掘报道的。一开始领导还夸我，可就在昨天，全他妈变脸了，说我不顾全大局，说我给江州和江南抹黑，说我无组织无纪律！报社领导还因此被市领导批评，我的处分过几天就下来，不用想，我就知道，这次我捅破天了，肯定会被辞退。”

  我惊讶地问：“怎么会这样？”

  第411章 狗屁上司！ 为书友midnight庄加更！(77nt.com)

  方大鹏突然嘿嘿一笑，满口酒气说：“我一开始还真以为是自己闯了祸，给江南抹黑，可后来一个跟我不错的老编辑点了我一句。我才明白。一个校长为什么要找三个女童开房？一个不够吗？除了校长，有没有别人？其实这次新闻可以深挖的很多，但我后来隐约明白了一点。到校长为止，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盯上了。来来，喝！走一个！”

  我也明白了方大鹏的意思，低声问：“那个校长实际是拉皮条的？”

  方大鹏嘿嘿一笑，说：“这种新闻全国各地多了，为什么偏偏要批评我们报社？一个校长有这么大的能量？嘿嘿，我可不敢说，倒霉一次就够了，不能倒霉第二次。来，干杯！”说着又干了一杯啤酒。

  我使用气运系统看向方大鹏，无比吃惊。

  在方大鹏的气运上空，不仅有一些小的官气圆环压着，还有两个县令级别的官气压着。而最高处则是一个副知府的官气圆环压着，这没什么。关键是，我见过这道副知府级官气圆环的主人！

  当年和潘建国在海天厅相遇的时候，潘建国身边的那位谢副知府，就是这道官气圆环的主人！

  这个谢副知府，正是项家第三代的核心人物。

  “你稍等。”我说完走出屋外。打电话给宁碧岚，询问谢副知府之前的履历，谢副知府之前恰好在青阳县任县令。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因为方舟地产破产而倾斜的项家大厦，多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缺口。

  我走回包间，问方大鹏：“那个批评你们的市领导是谁？”

  方大鹏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极淡的惊恐，酒醒了一些，低声说：“这篇报道真的有问题，最先发火的应该是市宣传部门，可这次孙部没开口，那位分管城建的谢副知府突然批评我们。一般来说，不是宣传口的领导开口，报社领导不会辞退我，可这位谢副知府据说是项家的人，报社的领导才慌了，社委会当天召开紧急会议，连负责这个报道的编辑也跟我一起倒霉。不过你别跟外人说，要是传出去，很可能被打击报复。”

  “我知道了。”我心中暗叹，方大鹏这次明明揭露了一起非常严重的事件，可谓是做了大好事，阻止更多的女童受害，却因为副知府的几句话，从云霄打落深渊，失去一切。哪怕遭到这种极端可怕的待遇，方大鹏不仅不敢反抗，不仅不敢泄愤，甚至不敢跟外人说，这次要不是喝多了酒，根本不可能告诉我。

  两个人继续喝酒，不过方大鹏不再猛喝，而是小口小口的抿着，不断看时间。

  方大鹏的情绪有所缓和，不再诉苦，而是说一些打广告的事宜，说与其天天投放广告，不如隔一天投放更合理，并说七天之中，周一的报纸销量是最高的，可以在这一天花更多钱投放半版甚至整版广告。

  我则一边听方大鹏说，一边思考这件事，项家、谢副知府、孙部和新闻等等事件在他脑中流转，最后下定决心，猛地干了一大杯酒。

  过了五点半，方大鹏看表更频繁。

  我忍不住问：“怎么，你有急事？”

  方大鹏因为喝多而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笑着说：“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副总编喜欢在这里吃饭。今天叫你来这里吃饭，除了跟你聊聊，还因为我们副总编今晚在这里有个饭局。我想求求他，别辞退我，先把我弄到小报也行。”

  我放下酒杯问：“他能答应吗？”

  方大鹏苦笑：“求求他总有机会，不求的话一点机会没有，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我何必去讨人嫌？就我这身份，有什么资格去找他？”

  我斟酌片刻，说：“我晚上在这里也有个饭局，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或许可以帮到你。”

  方大鹏眼泪哗地流了出来，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说：“伟哥，我真没看错人。我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几年不见的老同学，就是那些亲朋好友都会躲得远远的，你不仅不跑，还主动帮我，这个情分我记下了！你也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混到现在不容易，别为了我影响你的前途。谢副知府不一般，我不想连累你。”

  方大鹏擦干眼泪，继续说：“我当记者这几年，也看明白了许多事。这江州江南我是不敢留了，我还年轻，去外省闯荡几年，未必没有出头的机会！”

  我拍拍方大鹏的肩膀，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热，方大鹏晃晃悠悠站起来，拿了酒和杯子，说：“我们副总编喜欢‘长江厅’，每次来都在那个包间吃饭，这次也应该不例外，因为长江厅虽然不是最豪华的，但从那里向外看江南，是视野最开阔景色最好的。我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别走啊！”

  我一听就明白，方大鹏除了去长江厅，明显还想去结账，心想这人的确不错，于是笑着说：“你喝太多了，我不放心，走，我扶你去吧。”

  方大鹏急忙推辞，但我强行扶着他向外走。

  方大鹏转头擦了一下眼睛。

  两个人走上三楼，来到长江厅门前，我松开方大鹏，方大鹏则稍稍整理一下衣服，然后敲门三声，推开门。台妖尽划。

  里面空无一人。

  方大鹏愣了一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童副总编不是预订了长江厅吗？难道吃完了？”

  服务员礼貌地说：“童总编他们本来已经人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去了隔壁的江南厅，空出长江厅。”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服务员礼貌地走开。

  长江厅旁边是江南厅，方大鹏深吸一口气，敲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