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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都知道拿民怨来当手腕儿了,这两天没白教你!”方长看到周芸的表现,不禁满意地说道。
“滚一边儿去!”周芸两眼瞪得跟牛似的,冲方长喊道:“我当厂长还用你教,过去两年白当的?”
“没白当,没白当沙包嘛,天天让人出气用的!”
“你……”听到方长这话时,周芸快炸了,不过回头想想,这两年的厂长当得是挺窝火的,这两天如果不是方长的鬼点子多,这种局面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方长真的是个技院毕业的人吗,完全是个套路狗嘛,感觉他做起事情来轻描淡写,但是每动一下,都能起到意思不到的效果。
周芸虽然爱面子,但是在真正有本事的人面前她是很虚心的,于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方长道:“方长,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能不能多指点一下我啊,我会感谢你的。”
方长也没想到周芸的态度转得这么快,不过她越是低声下气,才越证明她骨子的倔犟,这个女人一直想证明自己,所以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于是,方长见好就收道:“指点谈不上,你是厂长,我是员工,我以后就紧密地团结在厂长的身边,当你的狗腿子。”
“讨厌!”周芸笑得满脸通红,没了厂长的气势,女人味十足道:“你这家伙皮得很,不过你要当我的人,将来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方长连忙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道:“谢谢厂长大人的关照了,不过厂长,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人怎么给副厂长一个说法啊?”
周芸听了这话,心中顿时一颤,她怎么就把这一出给忘了啊,副厂长去上头开会了,下周应该就回来了,动了他的油水,少不了又是一番明暗里的较量,这倒是让周芸有种抓思挠腮的急迫了。
瞧方长的那个样子,她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想好了该怎么办了,刚想开口问,马上一句要出口的话含在嘴里,哼!怎么能让他小看了呢,总不能事事都靠着他,不然的话还当我离了他不能活。
咦?这感觉怎么就像是谈恋爱啊,什么谁少了谁不能活?哎呀,我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鬼啊!周芸俏脸生霞,眼神故作冷漠道:“让我好好想想,下午开完了会,我再跟你说!”
方长暗地里点了点头,这才有个当厂长的样子,凡事都没个主见,那还不如找个人早些嫁了。
此时的楼下传来阵阵的惊呼声,看来是财务已经把该公示的都公示出去了。
周芸欣喜地看了方长一眼,马上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然后冲楼下喊道:“都早点去吃饭,下午两点准时开会!”
听到周芸的话,众人一下子全都赶饭点儿吃饭去了,脚下的步子都是欢快的。
扭头周芸进了办公室,看着桌上的面条,哼道:“这么热的天吃面条,亏了你想得出来。不过办公室里有空调,也无所谓了。”
有空调?方长想到了什么,看来能顺便提点一下那家面馆儿,毕竟那个妹子将来应该能用得上。
周芸吃了一口面条,突然想起,这过去的几顿饭好像都是由方长给她包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就跟自己这么亲近了啊!越想,心跳就越快,带着一丝莫名的激动,居然把这凝成面饼的二两牛肉面给全都吃完了。
“下午开会你也来!”周芸满足地抹了一把嘴冲方长说道。
“我也来?”方长讶道:“我一个打工的,这种高级别的会议掺合什么东西啊?”
“去,嘲讽谁呢?”周芸厂长气质十足地说道:“让你参加你就参加,废什么话?”
方长一脸苦笑,本来还打算请个假,下午去一趟市里,不过想想也是,该见见厂里这帮子老油条了,毕竟这个厂以后还要用上他们,适时地帮周芸拿捏一下,也是有好处的。
下午不到两点,不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要知道四天前的例会,请假的请假,不到的不到,压根儿没几个人。所以这一刻在开会之前大家都到得这么整齐,也让气氛有点尴尬啊。
两个车间八个班组长和一个库房班长,加劳资、事务、财务、技术办的主任副主任等,坐了将近二十个人,三三两两地议论着,以缓解这样的尴尬,其实大家的心思早就已经放在今天这笔“巨款”上去了。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的时候,周芸带着方长走了进来,时间不早不晚,正好两点。
哼!到得挺齐的嘛?一想到这群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周芸先是一阵无力,不过接着倒也觉得挺开心,总算是找到制这群老油条的办法了。
“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两个事情!”周芸没有什么开场白,坐下来直奔主题道:“第一,方长,单位新来的员工,安排在老黄的班组吧,不过由于工作需要,暂时借调到事务办来,帮我处理一些文件资料。这第二件事情嘛,就是发放一下班费。”
这一刻,周芸的话掷地有声,这一切的自信当然是源于她身边的方长。这也正是方长想要看到的,要做大事,必须要有征服人的能力!
0017 分钱
周芸没有废话,冲方长点了点头。
方长立刻拿出十几个装了现金的信封,按上面写明的班组或办公室名称发放到各个负责人的手中。
其实这举动,也是变向让方长混个脸熟,等同于把各部门的负责人介绍给了方长。
汽修一班周大乾,汽修二班吴金贵,汽修三班黄伟……还有机加工一班班长赵雅。
此时方长从赵雅身边走过,放下信封的第一时间,赵雅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拐了方长裤裆一下,方长稳住没动,只不过这痒酥酥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尴尬,暗叫道,骚婆娘,看老子手里头空闲了怎么收拾你。
赵雅正为恶作剧而兴奋呢,老娘主动敲了你一晚上的门,你都装死,害老娘躁了一整夜,死小鬼!
就在赵雅心中躁动的时候,所有负责人都接到这个信封,迫不及待地把钞票拿出来数了一数。
这一数,大家的脸就像慢慢开化的冰一样,笑得合不拢嘴了。
两千三……两千六……两千一……
要知道,机械厂一个科级单位,除了公司工会偶尔拨钱下来以外,平常是没有钱经手的,所以这个厂是全公司最穷的下属单位,谁分到这里来工作,那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像现在拿在手里的两千多块钱红包的情况,有的人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往的年头里除了春节前的班组聚餐,车间聚餐还有厂里聚餐,能大吃三顿之外,似乎也没个什么可图的。
可是呢,现在他们的手里居然攥着两千多块的班费,有的人忍不住,一连数了两三次才停了下来,两眼都放光了。
看到这一幕时,周芸的心中踏实了不少,悄悄地看了方长一眼,却发现方长也在看她,吓得赶紧挪开目光,清了清嗓子,道:“这是这个月的班费,已经发到各班长、主任的手里了,分配权就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里,是拉下头的人一起去搓一顿呢,还是给班组成员表示一下,都是你们的自由。”
听到这话的时候,众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掌握,那就是想分多少分多少,不想分的话,那就全都装进自己兜了啦?
一想到这里,这当中好些个人双眼失神,脸上的笑容变得痴傻,显然已经开始打起心里头那把如意算盘了。
“厂长,你说这个月的班费?意思是……以后每个月都有啦?”
赵雅眨巴眨巴眼,突然问了出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可不止赵雅一个人,只不过赵雅先问出来了罢了。
听到这话时,周芸淡淡地点点头道:“赵姐的话没错,这班费的事情一直都该落实的,只不过金费问题上头一直不给解决,现在金费的问题解决了,以后每个月的班费就按照这个标准来了就行了,咱们厂的收入比起那些天天在外头出差的单差了两三倍,人家吃肉,咱们不得有点汤喝啊?”
“好……”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带头吆喝了一声,掌声四起,声声震耳,弄得周芸激动得牙关子都发抖了。两年来自己给厂里开会的次数都多得数不清了,什么时候听到过这种掌声啊。现实啊,这群人真是太现实了。
“厂长,不对啊,老黄刚才数来数去都是两千八百块,为啥我们班才两千四呢?”汽修二班的吴金贵在众人还乐呵呵的时候,突然枪口对准了黄伟。
方长心里笑了笑,的确是老油条,不过关键时候还是不太沉得住气,瞥了周芸一眼,就像在说,该你上场表演了。
死家伙!周芸在心里骂了方长一声,瞧把他得瑟的,弄得自己跟个幕后主脑一样。狠狠瞪了方长一眼,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吴金贵道:“吴班长,班费是按人头发放的,两百块一个人,老黄他们班连班长在内十二个人,你们班就十一个啊。”
吴金贵一听,扳着手指开始算数,一五一十,二五二十,不对啊,赶紧叫道:“厂长厂长,你是在学生,可不能欺负我们这些文盲,十二个人应该是二千四才对啊,我们班少一人,也该是两千二才对啊!”
“那把你多余的两百交出来吧!”周芸伸手找吴金贵要钱,吓得金贵两手一捂,谄媚地笑了起来。
“厂长,这也不是老吴一个人的问题,我也想知道,为啥老黄班上能拿两千八,我们班才两千六呢,咱们班也是十二个人吧?”
“对啊,厂长,还是给大家个说法比较好。”
一看周大乾和李四平这两个汽修班的班长也掺合了进来,周芸再不像原来那么慌张,一切都像已经准备好了似的,沉稳地开口道:“班费不但按人头点,还看工作量,你们也看到了,今早的废旧一共卖了四万块,当班费充足得很,不过在上个月里,你们的工作量远远没有达标呢,我查了查工单,上个月安排下去的二十四台重型专业车辆的二保维护作业,你们四个班组居然推了十台车出去,让人家出完差再回来保养,这事儿,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周芸的话音没落,众人的脸上已经有点挂不住了。
机械厂的运营模式是自负盈亏,虽说是负责公司所有的车辆维修保养工作,但是赚的钱其实是一个数字,就算挣了几个亿的维修费用,一分钱也落不到员工的头上。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累死呢?这手里的活儿啊,当然是干得越少越好,专捡轻松的干,反正钱也不少拿一分。
正因为知道这当中的弊端,所以就算周芸想骂人,她也骂不出口,底气不足啊。
话说到这个地方,周芸看这些半天没吭声,接着又道:“不光是维修车间,还有机加工二车间,让你们加工一个件儿,工程师的图纸你们一会儿说看不懂,一会说尺寸不对,下个料三天没着落,两天能修好的东丁,非得拖半个月,说句心里话,机加工班组手里这两千块,你们拿得心虚不?”
这是周芸第一次说话没有人反对,第一是因为副厂长不在,其二当然是周芸拿捏到他们的软肋了。
“老黄班上这个月修了一台发动机,工时高,任务量也大了一些,所以拿得最多,你们要是觉得他拿得太多了,就把你们手头的工时拿出来算算嘛,要是觉得我分得没毛病,以后的活儿啊安排下来就别推,谁班上干得多,下个月不是又得发了吗?”
听到周芸这话的时候,众班长的心里已经暗自开始较劲了,原来要推出去的活啊,现在看来是不能推了。不但不能推,而且还得主动接,考核这东西的主动权可是掌握在厂长手里的,她说谁干得多,难道还能反驳。
不知不觉间,周芸在管理这个位置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0018 不一般的临时工
黄伟还在暗自庆幸,幸亏当初厂长把发动机的工作安排下来的时候,自己拉屎去了,班里那帮不开眼的东西不敢推就接了下来,等到黄伟拉完屎回来的时候,车已经开进了保养沟,赶都赶不出来。
本来骂天骂地赌咒发誓干了大半个月,到头来居然还成了功劳,这倒让黄伟的腰杆子一下子硬了起来,坐得端端正正,像个等待立功授奖的先进份子。
其余三个班长的意见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暗自在憋着自己的火儿,不敢爆发。这要是换成是原来的局面,这三个老家伙一下子就炸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所以窝火得不敢吭声。
忍了好一会儿,吴金贵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叫道:“厂长,这个也不对啊,老黄他们班的工作量感觉大了那么一丁点儿,可实际上是一样,这发动机吊上车后不也没发动吗?”
“我曰尼玛的金龟子,你什么意思!”黄伟炸锅了,一把拍在桌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吴金贵破口大骂:“尼玛那个壁的,就是几百块钱的事,要不要老子给你拿去买药,你老狗曰的……”
“你闹啥闹,老子说的有错?你大修的发动机是不是没打着火,是不是?你还有脸了?”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子,跟火药似的,一点就炸,在会议室里吵得不留情面,过去几十年的交情估计也算是完蛋了。
周芸低头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抿没抿到,她不知道,主要是想看看方长的反应,没想到这家伙撑着腮,歪着头正冲她眨眼呢,那一肚子坏水儿的样子,看起来真贱。不过周芸对他贱兮兮的样子还真是不反感。
要知道周芸原来身边那帮子追求者看上去都是作风正派,五官端正的帅哥,可她一个也看不上,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男人还是得小坏小坏的,才能招女人芳心。
想到这儿,周芸的心猛地一抽,突然觉得有些热,这时的场面已经有些失控了。
“吭,哼哼……”周芸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道:“差不多就行了,这是在开会,不是在菜市场,你们不觉得丢人啊?”
两人歇了火,不过面红耳赤的样子时时都有可能会干一架的可能性。
周芸左右各看一眼道:“制度就是这么个制度,老黄的失误呢也不是他造成的,钱呢也扣过了,吴班长你也没必要一直咬着不放,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下个月的工时摆到桌面上来看,把你们班组的班长和生产办的主任都召集在一起,现场比一比不就完了?”
叫黄伟为老黄,吴金贵却是的吴班长,周芸这一手确实挺溜的。方长看在眼里,对周芸这些小手腕也非常的认可。
不光方长看出了门道,周大乾等人也看出来了,所以只能闭口不说话,只是暗地里在想,这个黄伟得天还跟厂长撕得不可开交,怎么才过了一天,就抱成了团?还有这周芸,当了两年的厂长,从来也没见她像今天这么威风过,她这是哪儿来的自信要从副厂长的手里把机械厂抢过去呢?
周大乾十五岁来到这厂里当学徒工,雷打不动的一班班长,带出来的徒弟有好多都到高层任职去了,职称评的是技师,说是桃李满公司也不为过。
看的事情多了,他当然知道周芸在想什么,他本来想跳出来让这事儿放一放,等副厂长回来再说,不过这话摆明了是犯众怒,不但改变不了局面,而且还把自己弄得满身的屎,这种逼事儿真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何况啊,他还想让自己的儿子追一下这位美女厂长呢。凭他儿子现在在勘探公司的地位,将来多半能跟周芸成为一家人,所以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想到这儿,周大乾笑了笑,说道:“这是厂长给大家争取的福利,你们别不知足,厂长不是说了吗,分多分少,工时上见,以后啊,大家的工作都积极点儿,老黄老吴,你俩啊就别争了,没必要伤和气!”
有周大乾打圆场,气氛也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不过周芸听了这话,更是窝火,最烦的就是周大乾这个搅屎棍子,看上去笑容和蔼,不怒不争的样子,背地里最阴的也是他。
好在这分钱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而周芸也顺利地树立了威性,于是不再纠缠,说道:“在座的,晚上在土碗乡村菜聚餐,主要是替我们单位的新员工方长接个风。先散了吧!”
众人一听,目光齐刷刷地朝方长看了过去,这是什么待遇?给一个临时工接风?没搞错吧?
一时半会儿,所有人都有点摸不清状况了,周大乾也在这一刻突然反应过来。
对了,就是从这家伙到厂里来报到以后,周芸这丫头说话的底气都变足了,话说这个叫方长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判断故障这么精准不说,好像还能替厂长出些点子。这个临时工可不一般,千万不能小看了他。
众人满心疑惑地散了会,方长跟着周芸到了她的办公室当中。
“做得不错,像个厂长了!”方长进门儿就笑道:“不过你不应该把我放在风口上去,这样不太好。”
“去你的,谁要你评价我做得好不好啊!”周芸白了方长一眼道:“这些鬼主意都是你出的,我拿你挡枪没毛病啊,以后就由你来吸引火力,我帮你解围就行了!”
方长一脸苦逼地说道:“你好狠的心呐!”
噗哧……周芸心情大好,再看方长这么逗的样子,笑得无比的灿烂,一时间把方长的眼睛都看直了,这女人还真是个大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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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一下子回过神来道:“请个假,我去一趟市里买点东西。”
“买什么非得去市里啊,镇上又不是买不到!”
面对周芸的紧逼,方长为难地说道:“你真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