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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长见她隐入沉思，马上说道：“现在就是考验机械厂齐心不齐心的时候了，张良他们玩的不过就是些老把戏，单独谈话，挨着下套子，只要【创建和谐家园】几个人对你不利的话，然后就会拉他们跟你当面对质，否则他们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你要看看他们这次的阵容，并不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装备部、劳资部……犯得着吗？我告诉你，一线队伍的高压裂作业特种车辆的大修年限到了，他们这是来蹲点夺权，想把这油水丰厚的差事掌握在自己手里，保守估计一台车的发动机油水达十多万，算上底盘跟台上，整车的油水少说也能到七八十万，但是你想想，这七八十万跟一千八百万比算什么，再跟接下来十年创造的价值比起来算什么？”

  周芸听得脑仁炸着炸着疼，深深吸了口气道：“他们把我拉下来，就是冲着这一两千万的油水来的？”

  方长重重地点点头道：“监守自盗一直都是这一行不成文的潜规则，你看看宁涛，你再看看张良……也许你不知道，一线司机把油箱从来没加满过，剩下半个油箱应该有的油就已经变成钱装进了司机的包里。勘探队的队长守着几个巨型油罐，一个月不卖二十几万的油，那是他人太老实，管家坑员工的伙食费，不多，一人头上坑十块，一个月也能多赚几千块，还有更狠的，你要不要听？”

  “行了行了！”周芸三观尽毁，被方长这毫不留情的这一番话给弄得头晕脑胀，两手一摆，突然叫道：“都没人管吗？”

  “管？怎么管？拿什么管？”方长冷冷一笑，道：“周芸，你别傻了，靠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对这个厂，这个处，这个局，不会有丁点的改变，就更不要说整个国能集团了，你现在知道自己将来想做什么吗？”

  周芸心中一震，虽然自己一直在逃避任期到点儿后上调的事实，但是她知道自己躲不这去的，她的满腔抱复和热情需要新的岗位来不断实践，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地爬上去，虽然很艰难，但是还有必要爬上去吗？爬上去又能干什么？

  “等等！”周芸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方长，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啊？你不是才从技校毕业吗？”

  “去！”方长哼道：“技校毕业的就不应该知道多一点东西吗，我很聪明的。”

  “是是是，你聪明！”周芸白了方长一眼道：“人最悲惨的就是明明知道自己的路，却不得不走，你说惨不惨？”

  方长突然静静地看着周芸，看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看得周芸不好意思，这才说道：“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挣钱，拼命地挣钱，然后告诉你将来有用吗？你现在的确有能力来改变这个厂，或者说你无法阻止这个厂即将到来的改变，所以这些钱备着有大用处，周芸，你相信我吗？”

  周芸心头一颤，紧张得脸红，呼吸有点急促，不禁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以后就按我说的做，我向你保证，你的能力，还有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尼玛，都说男人在告白的时候是最坚定的，可是方长这死【创建和谐家园】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听得周芸的头都大了，不过……被他这么注视着的感觉实在是……很爽！

  “管你是不是胡说八道，反正我相信你！”

  看到周芸脸红心跳的样子，方长愣了，因为她羞涩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两人目光一接触，触电的感觉油然而生，挡都挡不住。

  “那个……这个……三十台大修车的项目不能让黎奇、张良染指，得我们亲自来，材料的费用永远是大头，这钱不能让他们挣了去。”

  听到方长的话，周芸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放心，为了这个厂，我也就豁出去了。”

  “对了，明天开始，雅姐她们班的人就要抽调出来，专门负责泵头翻新，只要静姐那边跟买家一谈妥，马上就能出手，而且，百分之十的提成已经达成一致，以后每翻新一套泵头，就能为厂里拿到六万左右的收入。”

  因为是国企，资金的数目对周芸来你讲从来没有实际的意义，可是当她真枪实弹地看到这些钱时，一下子产生了概念，账本在心里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一车副的翻新泵头就能提六万，按照机械厂过去的工作量，一个月最少八车副的泵头要更换，也就是说，保守估计能为厂里拿回五十万，这……这特么简直就是棵摇钱树啊！

  想到这里，周芸更是打定主意，她手里的权力一分一毫也不可能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来夺取。

  “那我先回厂里去了，如果你说的大修是真的，我得抓紧时间把大修计划制定出来，可以确保一切工作有效进行，别到时弄得手忙脚乱的！”

  周芸小声地说了一句，其实她也不想着急着走，但是跟方长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就越不想离开，总不能……总不能睡在这里吧？

  等周芸前脚刚一出门，方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条赵雅发过来的短信。一看短信内容，方长就有点口干舌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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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2 求人要有个求人样

  短信是赵雅发来的，一看内容，方长有点小紧张，只见上面写道：“厂长都走了，还不快过来？”

  怎么总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啊，方长低头看了看冲动的自己，叹了口气，倒是没着急着过去，而是把电脑下边压着的那张资料给抽了出来，这才去了隔壁敲响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凉凉的风扑面而来，吹得赵雅那真丝面料的性感睡衣贴在身上，就这么看了一眼，方长都觉得上火得紧。

  赵雅顺手拉着方长一把扯进屋子里叫道：“发什么愣啊，赶紧进来吧！”

  砰地一声，赵雅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拉着方长往沙发上一坐，哼道：“你说你这小子是不是犯贱啊，让姐伺候你不好，非得天天给厂长当厨子，你不累啊？”

  “这有啥好累的，她一个女孩子，平常操心的事这么多，解决一下她生活所需，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方长自然地说道。

  “装，接着装，我看你啊，就是打厂长主意！”赵雅指尖点了方长脑门一下，哼道：“我这现成的摆在你面前，你不上心，非去啃那么难啃的骨头，你是不是嫌弃姐，你说啊，是不是？”

  方长被那酥软弄得一阵躁动，管她那么多，一把搂过来道：“谁嫌弃了，我这不是碰你了，难道还能有车飞进来撞死我啊？”

  “哈哈……”赵雅笑得肉颤波甩的，拍在方长的身上叫道：“你个死小子，太逗了。”

  方长也跟着一起笑了会儿，然后搂着这丰腴水嫩的身子正色问道：“泵头的情况怎么样？”

  赵雅一听，马上说道：“我早就说国能家大业大，最擅长的就是败家嘛。那两车副泵头可是七成新的，翻新难度不大，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换！”

  方长叹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把厂长逼下课呗，她为员工争取利益的宗旨跟上面的意思是有很大冲突的。”

  “嗯？”赵雅听得一愣，不过想想也对，这么多年，换了好几任厂长，谁替下面的人想过啊，从来都是只顾着把自己的腰包塞满就走人，然后再换一个接着塞。

  可是周芸的情况不太一样，她被汽修车间人的四大金刚联手对抗了很久，机加工这一块又对她不太感冒，所以大权一直落在张良的手里，这个小子原来当技术员的时候那叫一个客气，包括当主任的时候也很客气，可是一爬上副厂长的位子，说翻脸就翻脸，真是连狗都不如。

  这一段时间，员工的收入那是看着在涨啊，不说别的，一百二十套自动泊车装置的硬件加工平摊到机加工四个班组头上，那人均拿到手上的钱可是现成的钞票啊，最少的也挣了三千多块，比一个季度的奖金还多呢。

  机加工这一块上上下下谁不念着周厂长的好啊？像赵雅这种对寻常事无感，对钱没概念的人，也觉得周芸这个领导是真没话说。

  想到这里，赵雅突然问道：“你是说，这泵头还不到使用极限就要求更换，是有人在故意给周厂长施加难题？”

  方长嘴一撇，哼道：“可不是吗，如果我们厂长误了工期，几个大领导的怒火下来，谁挡得住？张良在机关学习，这锅轮不到他背，所以这孙子就敢在背后使坏。雅姐，你不觉得周芸其实很惨吗？”

  一听这话，赵雅狐狸般露出了笑容，揽着方长的脖子往外酥柔跟前一贴靠，柔声细语地哼道：“铺垫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帮你的美人儿厂长找帮手呢？”

  方长嘿嘿一笑道：“我也没什么好瞒雅姐的，工作组来了，黎奇、张良、陈良元、梅开华一起过来，蹲守机械厂。就是为了泊车装置来的。工人接私活没关系，可要是变成了周芸带领大家搞副业，这问题就严重了。何况这副业是我搞出来的，我可不想看着厂长被冤枉啊！”

  “等等！”赵雅心中一震，马上叫道：“你的意思是，自动泊车这一块以后不做了？”

  方长笑了笑道：“做不成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大家的收入，没见今天厂长派你下去看了泵头吗，明天开始，你带班上的人先把这两车副的泵头弄出来，收入可比加工套件来得要快得多，厂长就是怕你们心里太失落，所以才马上给你们寻了新的出路，这样的领导，值得员工为她卖命吧？”

  赵雅目光闪闪，她知道方长不会骗她的，所以一听到这回事，已经非常感动了，回想起十多年前机械厂乃至整个国能集团遭逢的变故，不知道多少老实人上了当，到现在家里的条件都过得清苦，一直没缓得过劲来。赵雅因为刚死了第一个男人，所以没有逼迫她，怕出大问题。所以她到现在还是正式工。但是看看班上这些曾经的正式工变成如今的临时工，那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从来没有人替他们考虑过什么，你们就是一群卖苦力的。而今有周芸这样的厂长坐在这位子上，这可是大家的希望，怎么就能让大家的希望这么破灭呢？

  赵雅对寻常事莫不关心，不代表她傻，想明白这关键的时候，冲方长媚态万千地一笑，掐着方长的脸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的厂长没毛病，我就站她这边了。不过嘛，这事儿得当是你求我的。”

  “好好好，我求你，这总行了吧！”方长识趣地奉承道。

  赵雅一听，哼了一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挂在嘴边，骚媚入骨地喘道：“有你这么求人的吗？拿出点诚意好不好？”

  随着赵雅那身子拧转，方长的眼珠子早已经不听使唤，盯着那诱人的地方，嗅着那惹人上火的香味，再也没有压抑，翻身就将赵雅给拱到了沙发上，那起起落落的声音好久好久都没有消失。

  次日，方长轻手轻脚地从赵雅的床上爬了起来，正准备离开时，大腿被一把给抱住了。

  “小伙子，吃完就跑，也不招呼一声！”

  听到这有些慵懒的声音，方长嘿嘿一笑道：“不是看你睡得太沉，想让你我休息一会儿吗？”

  “姐精神着呢！”赵雅【创建和谐家园】地站了起来，白得晃眼的娇躯从方长的眼前走到沙发边上，顺手拿起了几个纸袋子递给方长道：“拿去，这是对你昨晚用完一整盒的奖励！”

  噗……

  不就是旅行便携装吗，弄得跟用了多少个似的。

  0113 所有人都怪怪的

  不用看，方长也知道袋子里装的是衣服。说起来，方长来到乔山镇，里里外外也就两套，还有一双马上就要断底儿看不清颜色的运动鞋，所以说穿拖鞋也是逼不得已啊。

  方长把几个大纸袋子提在手里冲赵雅笑笑，说道：“谢谢雅姐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着什么急啊，在这里试试衣裳，不合适我好拿去给你换！”

  听到这话时，方长傻傻一笑，倒也没矫情，顺手把t恤给脱了，这一身的铁打的腱子肉看得赵雅那是心头乱颤，两腿直闪！

  要知道昨晚第一次，那可是没关灯的啊，方长这身材早就被赵雅看得一清二楚，又猛又强，弄得她是锤床板撕床单的直想叫救命。就算是现在看看，那也是满心欢喜与满足。

  方长把袋子里的黑t恤穿上身，稍有点紧，但是身形一下子就出来了，看起来很壮实，人一下子也精神起来，赵雅着急道：“快快快，把裤子也换上！”

  于是只看到方长听话地把裤子也给换上了，是条耐克的运动裤，裤脚收紧有弹性，可以拉起来当中裤穿，等到再把一双崭新的板鞋穿上时，赵雅的两只眼珠子都看直了。

  “啧啧啧……难怪人家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你方长把衣服这么一换，那也是帅哥一个，太有形了，姐这钱没白花。”赵雅高兴坏了，晃着那酥软喊道：“我也不知道你平时喜欢穿什么，年轻人运动款总没错，吸汗舒服，行了，就这么穿着去上班吧，旧衣服留在这儿，我晚上回来给你好好搓搓。”

  “这样不太好吧！”方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赶紧去吧，姐都把你给睡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啊！”

  一听这话，方长想想也对，那就这样吧。正想走，突然想起还有一份翻新泵头的注意事项资料在桌上，于是交到赵雅的手里道：“这份资料你交给付颖，让她按照这上面的每一点做一个操作流程规范出来，发到机加工每个班组手里，以后翻新泵头的工作全部按照这个标准来，不能出错！”

  话一说完，于是大大方方地提着几个袋子的新衣服回屋去了。

  这小子太精壮了，也不知道哪儿有这么厉害，两次就把她弄得来服服贴贴的，关键是时间够长啊。一想到昨夜那两次，赵雅又是一阵瘫软，满足地靠在沙发上回味了起来，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方长给她的这张纸。

  方长从赵雅家出来后，没有急着去单位，而是回了自己家，把鸡蛋煮上之后，然后打开电脑，看看时间，现在那边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

  于是登陆一个国外的论坛，找到一篇贴子下面有一个社交平台的用户名，方长进入这个社交平台，搜索用户名，添加时留言道：“怪兽！”

  本来以为要等上了一些时间，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一条回复的消息：“年份，型号，需要什么？”

  方长微微一笑，英文输入道：“七六版野马gt！”

  “草！草！你是在开玩吗，你杀了我吧！”

  方长继续输入道：“别废话，我要一套引擎修理包、全新的缸套活塞整套、连杆……”

  一口气，方长把自己所有需要的东西都输入进去，这几乎就是引擎这一块的全部所需。

  不久之后，对面回复道：“兄弟，我敢保证你这将是一台会飞的怪兽，还有别的需求吗？”

  “没有了，三万刀，老规矩，先付四成定金，一万二，你去这个地址拿钱……”

  等到方长输入了地址过后，顺便把收货的地址也一块给发了过去。

  没一会儿，对面就炸了，叫道：“？卧草，你是在开玩笑吗，怎么弄过去啊？”

  方长根本就不想理他，直接下线，然后关电话，点了根烟静静地抽了几口。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但是对烟这个东西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戒，总要保留一些他们的习惯，让自己不至于忘记他们。

  闹钟一响，方长去厨房关火，吃了三个白水蛋，喝了一瓶酸奶，胃了有了东西，这才拿了一个鸡蛋往厂里走去。

  如今的机械厂早上六点半人就到齐了，今天是星期五，大家的工作热情自然是非常高的，下午就放假，感觉可以放两天半，这种心情跟小长假是一样一样的。

  汽修班的员工换上了工衣，推着大型打气泵到工作场地的时候，就听人说道：“马主任要调走了，周一就去一线队报道，听说是油管二队的副队长。”

  于是有人马上说道：“草特么的，人家马亮可是正儿八经的主任，怎么调过去还降半级啊，什么意思？”

  懂行的人凑上去说道：“这有什么啊，咱们机械厂本来就矮半截，你们不知道老厂长调出去的时候就只是副经理啊？能出去就不错了，总比困在这里强。”

  “对对对，见官大半级就是这么个道道，外头的副职过来直接转正职算平调，只有升级，才能算是升迁。”

  听到众人在议论着，黄伟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冲一旁刚吃完饭上来的李四平问道：“四屁儿，今晚去不去？”

  “为什么不去，小马不错啊，在厂里快六年了，对大伙是客客气气的，今晚请吃散伙饭为什么不去啊？”李四平话到这儿的时候，也就打住不往下说了。

  吴金贵戴上劳保手套，说道：“也不知道这生产办的主任由谁来当啊，怎么一点信儿都没有，就把人给顶走了，你们说这马亮是把谁给得罪了？”

  李四平不吭声，黄伟一脸懵逼地叫道：“什么叫给顶走了啊，敢情还不是脱苦海？”

  吴金贵瞪了李四平一眼，哼道：“四平八稳啊四平八稳，你特么心里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说，你瞧把阿黄给急得。”

  “尼玛那个比的，骂谁呢！”

  四大金刚当中的三个掐得正厉害，周大乾却是吹着口哨，感觉死了老婆一样地兴奋，这倒是把旁边的人给看傻了。

  这个时候，方长进了厂里的大门儿，周大乾远远一看，吆喝道：“哟，又去跟厂长摇尾巴去了啊，去吧去吧，我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

  听到这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周大乾出门忘记吃药了，这老【创建和谐家园】今天是怎么了？

  0114 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