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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是知道这事实的，两年来，周芸的心思都放在厂里，虽然毫无建树，但是也都一直在忙活，而且像机械厂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额外的收入，虽说周芸是一个正科级的厂长，实际上她的收入并不多，女孩子最爱的还是她的那张脸，按照她曾经在国外的消费水平，光那些护肤品和化妆品就已经把她的年收入耗得七七八八，别说吃海鲜，怕是连腥味儿都没闻到吧？
方长心中一软，笑道：“那你得多等一会儿，越是饿一会儿吃着才越香。”
周芸难得的第一次没有怼方长，吞了一口口水，看着方长熟练地将几只生蚝拿出来，用锤子一敲，撬开了壳以后，将周围的泥沙刷洗干净，又肥又美的生蚝肉躺在壳里，总共八只，放在一旁备用。紧接着，方长又把扇贝和青口给一同的打理了，还有半斤基尾虾的背上通通挨上一刀，挑出虾线来，那动作是又麻利又讲究，看得周芸一脸惊喜，一时之间光顾着欣赏他的厨艺，都忘记肚子饿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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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常见的几道海鲜硬菜，但是周芸真的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海鲜了，单是一只生蚝，那浓浓的蒜香味就好吃得快哭了。
事实证明，一旦人饿起来，那食量恐怖得就像变了一个人。方长是眼睁睁地看着周芸一口接一口地把桌子上给扫荡了干净，而他，连筷子都没怎么动。
看到方长那惊讶的眼神，周芸有些不好意思，哼道：“你真是讨厌死了，做的饭菜这么好吃，我都长胖了。”
“我去，这也能怪我？”方长咂舌道：“你这黑锅太重，我背不动啊，再说了，这些海鲜都是高蛋白低脂肪的食物，富含丰富的不饱和脂肪酸，吃了只会让你变厉害，可不会让你胖啊！”
“变厉害，哪儿变厉害啊？”周芸好奇地问道。
方长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是床上变厉害啊！”
床上变厉害？周芸本来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脸色一变，又红又烫地冲方长叫道：“你臭不要脸的东西，别以为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你在耍流氓，看我不弄死你！”
周芸动了真格的，照着方长一下就扑了上来，方长【创建和谐家园】下的椅子一仰，两人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刻，方长把周芸抱得紧紧的，两人的心跳一下子就加速了，方长可以很清楚地听见周芸那粗重的呼吸声，周芸也可以感受到方长身体的变化。
死【创建和谐家园】，他居然……居然……周芸臊得厉害，感受到那震胀时，被顶着一阵躁热，明明很害羞，却没有马上起来，就像在享受着那种挑逗一样。
方长就更简单了，被这么酥软的娇躯给压着，她都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起来，轻轻地闻一口周芸身上的女人香，上头得厉害。
“你……你……你干什么抱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芸才神色有些慌乱地问了一句。
方长说道：“你趴在我身上，还问我，厂长，都这样了，反正下午也没事，要不我们到床上去，你想趴多久都可以，要不让我趴你身上吧，我保证就趴趴，别的什么也不做！”
“你去死！”周芸咬着牙骂了一句，赶紧从方长的怀里撑了起来，还忍不住踹了方长一脚，弄得方长跟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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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时，再看周芸的目光，分明盯着那她感兴趣的地方看个没完没了，方长嘿道：“你既然这么嫌弃，又一直盯着干什么？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周芸被说得心虚，干脆闭上了眼睛，一下子转过身去，那扑咚乱跳的小心肝儿都快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周芸对男朋友的感觉停留在高中时代的牵手，那个面容不错，高高瘦瘦玉树临风的男生有着阳光般的笑容，能能在篮球场上做出帅气的投篮姿势，也能弹得一手好钢琴。
然而就在课桌下牵手的那一刻，他硬了，被周芸看到了，于是就再也没有了喜欢。
之后好几年，周芸对男生的印象都停留在，牲口、恶心、变态的字眼儿上，一想到要跟他们睡，周芸就觉得恐怖。
这种观念一直到她去国外上大学才有了改观，由于接受不了外国男人，所以在感情这一块上，周芸，还是空白的。
像刚才那样的接触，已经是这么多年来跟男人最亲蜜的了，这一幕就像触及了周芸心中的某一根弦，打开了她心中的一扇门，洪水猛兽接踵而至，一下子占据了她的内心，让她满脑子都是跟方长抱在一起的样子，之后居然还出现了那种不堪的画面，但是……真的好【创建和谐家园】啊。
铃铃铃……
“啊！”突然响起的电话【创建和谐家园】吓得周芸叫了起来，把方长眼睛都看直了。
方长拿起那响个不停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正是名片上的那个号码时，接起来道：“喂，余副经理，你好！”
“嘿，方先生，你知道是我啊，好好好，你现在在厂里吗，我和我的助手啊现在已经在机械厂的门口了，你看现在方便谈一下吗？”
方长看了看时间，这才刚过一点半，比约的时间足足早了一个小时呢，看来这个余平挺心急的，于是笑了笑说道：“余副经理，你稍等，我跟我们厂长马上就过来。”
电话一挂，缓过劲的周芸好奇地问道：“谁啊？”
“上门谈生意的人啊！”方长神秘地笑了笑道：“走，给你一个惊喜，客人已经在厂门外等着了。”
周芸也没弄清是什么状况，被方长牵着就一路朝厂里走去。
0092 生意的天赋
余平开的那辆普桑被大铁门拦在外面，等到方长和周芸下来的时候，才从门卫室里拿了大铁门的钥匙给打开了。
“这个老宁越来越不像话了！”周芸低声抱怨道：“让他下午多守一会儿，鬼影子都看不到，肯定又跑去打牌了。”
“行了，今天是第一天半天工作制，老宁也想跟大伙儿一起享受一下这样的福利，别管了，正好厂里没人方便谈事情。”
看着方长的笑容，周芸平静了许多，看着那辆普桑开进大门后，把门给关了起来，跟着方长一道朝车上下来那两位客人迎了上去。
“余平余副经理……这是我们机械厂的厂长周芸，认识一下吧！”
余平跟周芸一握手，指着身边的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助手小庄。”
小庄本来对这个地方挺不屑的，看到周芸的第一眼时，两眼都放光了，这个破地方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厂长？假的吧？
被小庄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生气，周芸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让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方长马上说道：“走走，办公室里坐，边喝茶边谈。”
四人一道来了周芸的厂长办公室，方长马上去添茶去了。
此时，余平冲周芸笑道：“哎呀，国企就是好啊，连工作的环境都是在这种青山绿水的地方。还有像周厂长这么出色的领导，这资本真不是我们私企能比的。”
按惯例，相互吹捧那是场面上必走的流程，不过周芸根本不喜欢来这一套，直接说道：“余副经理，咱们人原来也没见过，你看今天时间匆忙，也没人通知我你们要来，不知道两位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啊？”余平老脸一红，笑道：“我以为方先生都已经告诉你我的来意了呢！”
“方长？”周芸回头一看，方长正端着两杯茶走过来，然后把茶杯放在了客人的面前，又给周芸倒了杯温水，空调调到二十六度，这才坐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你们二位是有什么事情啊！”方长笑着一言，把余平逗得笑了起来。
小庄气得脸都憋红了，叫道：“装什么，不就是弄了个什么自动泊车装置想坐地起价吗，开个价吧，我们三机厂出钱买了！”
想到刚才方长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再听这个人的话，周芸一下子就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住嘴！”余平瞪着小庄道：“没规矩，你这是什么态度，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滚回厂里去。”
“行了行了，余副经理，做样子的事情差不多就可以了！”方长摆了摆手道：“这是我们厂长，大小事我都听她的，你今天的来意跟她说就可以了。”
这话听得周芸心中一甜，白了方长一眼，尽是柔情。
余平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周厂长，是这样，我们三机厂对你们生产的自动泊车装置非常感兴趣，所以想将这一专利给【创建和谐家园】，所以今天冒昧前来，是想看看贵厂有没有转让的意思。”
啊？周芸虽然猜到了一点，可是真到余平说出来的时候，周芸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要知道方长弄出来的这套泊车装置到现在为止才不到三个星期，机械厂的员工才刚刚尝到点甜头，现在就要把这赚钱的生意给卖了？
说实话，周芸是不愿意的，但是方长已经给她解释过了，机械厂毕竟是以修保为主的单位，产量有限，迟早是不能跟上市场需求的，与其被淘汰，不如主动将它的利益最大化。
如今买家主动找上门，这不是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吗？
可是，周芸并不知道方长手中这套泊车装置的真实价值，那么这生意到底应该怎么谈呢？
想到这里，周芸也不再去从方长的脸上寻求答案，有主见，果断，这才是她一个当厂长应该具备的素质。
“余经理，我们是国企，很多年不存在市场竞争这个问题了，所以对市场也不是太了解，有几家制造厂来跟我们谈自动泊车装置的转让问题，也都是直接报价，我也想听听看你们厂是怎么估价的。”周芸把皮球给推了回去。
余平稍稍有些为难，刚才已经拿到了这笔生意的开支上限，但是本着为三机厂的利益，余平显得非常小心，平静地说道：“周厂长，考虑到自动泊车市场的潜力，我们对这个产品是非常有诚意的，你看，两百万这个价格怎么样？”
咚咚！
周芸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整个人都绷了起来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方长弄出来的这个东西居然这么值钱，别人一开口就是两百万。
周芸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只没想到自己真的还有坐在谈判桌上跟人谈生意的那一天。她自己本来也没有谈生意的经验，面对这两百万的报价，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刚才所谓的其它厂家，那也只不过是她虚张声势而已。
就在这时，周芸突然想起高中时跟嫂子一起外出，突然有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找上她嫂子，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谈成了一笔生意，她依稀地记得她嫂子是怎样处理当时的情况的。
一瞬间，周芸的心平静了下来，微微一笑，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温水，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彼此就这么沉默着。
一滴汗水从余平的额头上滑落下来时，他终于坐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道：“二百八十万，周厂长，这是我们厂能给出最高的价格了，只要你同意，我们厂可以马上全额付款。你应该知道这产品虽然有市场潜力，但是对加工精度的要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我们有能力自主研发，二百八十万用在研发小组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肯定有所进展，以我们厂的生产效率，不用多久就可以取代你们的市场，周厂长应该知道，我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周芸笑了笑，说道：“三百万吧，凑个整，还有，上门安装这一块你们不能跟我们抢，毕竟我们的工人还指着这点出差费养家，余副经理，这是我最低的要求了，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就只能等别的厂家来报价了。”
周芸的心中紧张极了，比最初的报价高了一百万，这次可真是赚大了，哼，看方长这家伙还敢不敢笑话我。
一旁的方长从头到尾都没插半句，全神贯注地看着周芸的表演，果然基因决定了一切啊，这丫头也不是简单的角色。
【作者题外话】：老猪一天更新三章，这是信誉保证，绝不断更，女领导是每天早上三章一起放出来，这样方便大家一起阅读，更爽！
0093 复杂的情感
生产总值：三千七百万。材料成本：三千四百万。劳务支出两百七十四万……
连续两年的野外作业处年底工作总结会上，大量的数据就像一个个没有意义的字数呈现在周芸的面前，她原来以为自己是麻木的，可当自己亲口报出三百万的价格时，她才知道什么叫惊心动魄。
明明紧张得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儿，周芸也不动声色地强装着镇定，这样子看得方长很想笑。
“好，三百万就三百万！”
在经过漫长的心理斗争之后，余平终于咬牙定下了这个价格，满头大汗地对周芸说道：“不过周厂长，这价格有点高，我自己也做不了主，所以我得跟老板汇报一下，让他亲自定夺才可以！”
说着，余平和小庄出了办公室，在外打起了电话，甚至还出现了激烈的争吵。
“方长，你说他们不会不答应吧？”
见周芸有些紧张的样子，方长冲她点点头道：“放心吧，这家不成，还有下家，这生意跟谁谈不是谈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周芸还是有点小难过，她就是想多争取一点是一点，毕竟这是方长的心血，卖出去后，就不能再靠这个东西挣钱了，早知道他们这么不爽快，就该答应以二百八十万的价格成交的。
其实方长这会儿早就被外头打电话的声音给弄得尴尬症都要犯了，恨不得马上给余平拨个电话过去让他别演了，一个人在外头自导自演的真是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过碍于面子，方长还是让他强行给自己加戏。
正当周芸纠结无比的时候，余平进来说道：“周厂长，我们老板同意了，三百万一次性【创建和谐家园】贵厂自动泊车装置的生产专利，从今往后，这套装置的生产、改装、转让……都属于我们三机厂，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把协议草签了。”
说着，余平就从公事包当中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协议，然后填上金额后，递给周芸道：“在这里填上专利所有人的名字，然后签上名就可以了！”
专利所有人？周芸有些没反应过来时，方长说道：“就是你的名字，发什么呆呢？”
我的名字？周芸心头一颤，终于明白前几天方长拿他的身份证明文件去干什么了，原来是把自动泊车装置用她的名字申请了专利，这就是他所谓的惊喜吗？周芸的心跳得厉害，俏脸红扑扑的，果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专让的协议也就从这一刻开始生效了。
次日，当合同正式签定，公证完毕过后，自动泊车装置就算正式地转让给了三机厂。
叮咚，周芸的手机提示音一响起时，低头一看，到账三百万！
周芸的眼睛都看直了，虽然她原来没少见过这么多钱，但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心抖，拿着手机一路狂奔到方长家的楼下。
此时的方长正将一套套全新的工具在工具箱里摆放整齐，将打印出来的工具名牌贴在了工具箱上面，就像猜到周芸这个时候会过来一样。
“到账了，钱到账了，三百万呢，方长，怎么样，我厉害吧！”周芸拿着手机在方长的面前晃了晃去，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说道：“这个价格没让你失望吧，对了，你都没告诉我，自动泊车装置到底值多少钱啊！”
“一千万！”
噗……
周芸听到这数目的时候，脑子一炸，本来以为方长是开玩笑的，再看方长的样子，哪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一下子当了真，大叫道：“方长，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值钱的东西，你居然让我三百万就卖了，你怎么不阻止我，你个败家玩意儿，我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多钱赔你！”
方长笑了笑，说道：“我又没让你赔，你是厂长，我说了让你做主，那就让你做主，你就算十块钱把它给卖了，那也是你的权力。”
周芸听的心快要炸了，冲方长叫道：“你笑什么笑，你这样让我多有负罪感，你个死【创建和谐家园】怎么能讲得这么轻松，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方长把工具箱关了起来，然后摘了手套往工作台上一扔，拉着周芸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平心静气地说道：“一千万绝对值这个价，但是买不买是人家说了算，所以就算中间少了七百万，也未必是亏，至少你已经有三百万抓在手里了。再说了，一个小小的自动泊车装置，你不用这么上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像昨天的谈判一样，自信从容，同时呢，又能把对方吃得死死的，生意场上，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把便宜占光的先例，只有真正的双赢。昨天余平根本就没打电话，他只不过在你面前装装样子而已，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就是让偿飘飘然，同时呢还让你感激涕零，欠他多大一个人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