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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是技术办主任？生产办主任？还是厂长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付颖傲娇道。

  “分你两千块！”

  “成交！”付颖一把就将u盘抢了过去，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小声问道：“这玩意儿肯定是私活吧，能卖多少钱？”

  方长坦白地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说不定给你两千块，我还得倒贴钱呢。”

  “吹吧你就，交给我，加上申报材料的时间应该三天之内就能做出来！”付颖自信地拿着u盘走了。

  要知道，付颖比方长早来没几天，她根本没有得到厂里的重视。用办公室里的男技术员的话就是，你们女人啊就踏踏实实地在办公室里坐着，等一年基层历练完了，调去机关，陪领导吃喝玩乐就是本职工作。

  对此，付颖特别不同意他们的说法，但是又很难摆脱这样的命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感觉方长让她做的这件东西，说不定可以让她得到重用。

  想到这里，付颖觉得有些荒唐地笑了，她一个名牌大学的双学位毕业生居然拿着前途指望一个技校生，真的是无语了。

  到中午的时候，方长老规矩，做了两荤一素，刚端上桌，周芸闻着香就进门来了。

  “我说你怎么老不关门啊！”周芸反手把门关了，将包挂在门口刚钉上去的钉子上。

  看到方长的笑容时，周芸总感觉哪儿不对，顿时全身一震，怎么跟回自己家似的，都变得这么随意了。再看方长那别有用心的笑容时，周芸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一样。

  于是周芸坐在桌前马上转移话题道：“付颖刚报上来的材料是什么玩意儿啊，还说什么三天之内就要，物资供应公司买东西那速度你又不是没见过。”

  “叶秀芹住院了，他们公司的效率至少提升一倍，三天没问题的。”方长添了一碗饭放在周芸的面前道：“那是我给厂里员工提升待遇的东西，拿到外头去卖，应该有些市场，先暂时保密吧！”

  听方长把图纸上的设备说清楚了之后，周芸十分不解地问道：“这一个外接泊车辅助设备能有什么市场啊，现在的家用型轿车早就带智能泊车系统了，侧方位停车，倒车入库，移库都是一气呵成，还需要这个。”

  方长摇摇头道：“你这一看啊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问你，一台带智能泊车系统的车价位在多少？是不是大众的消费水平？短时间之内，我让付颖去加工的外接设备市场潜力是很充足的，也是在最短时间内能提高厂里员待遇的最有效方法，你这个厂长要想当得名正言顺，就靠这单买卖了！”

  周芸听得心中淌过一丝暖流，想不到方长做这些事情居然都是为了不再让她受委屈，念及此处，那双眼中，波光涌动，柔情四溢。

  0036 千载难逢的机会

  听了方长的话，周芸觉得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非常的高，当然，她也看出这个设备的弊端来，那就是模型固定，适用于单一车型，这个恐怕是改变不了的吧。

  当她把心中的疑问告诉了方长的时候，方长说道：“其实这款装置就是个试水，而且是针对了车型所设计的，如果试水效果好，也许会有品牌找我们来做，根据品牌车辆的底盘数据，改改图纸就可以了，问题并不大。”

  “你就这么有信心？”周芸不明白方长的自信源自于哪儿，忍不住多嘴地问道。

  “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看了看目前的汽车市场，数据还不错，消费者选择的时候喜欢选择性价比高的品牌，这一款装置可以有效地提升汽车品牌性价比，它除了带有辅助泊车功能外，还是一辆汽车必不可少的底盘装甲！”方长顿了顿，把筷子递给周芸道：“放心吧，识货的人一定不会拒绝的。”

  听到这话时，周芸心中一激动，哼道：“方长，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想帮我坐稳厂长的位子，倒像是借用厂里的劳动力敛财啊，你到底起了什么心思，跟本厂长交个底，否则本厂长才不帮你担任何风险呢，省得到时候，别人说我跟你同流合污。”

  方长淡淡一笑道：“厂长是个明白人啊，那我就告诉你吧，厂子你得把眼光放远一点，为了机械厂全局着想啊，你想想看，二百多号人跟着你混饭吃，你一个月给他们发两千五百块，吃喝拉撒一除开，兜里穷得叮铛响，老一点儿的还可以有点儿存款，你看看年轻的，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连买卫生纸的钱都不够了！”

  买卫生纸？找不着女朋友跟买卫生纸有什么关系啊？周芸反应也不慢，一想明白之后，马上暗骂一声，臭流氓！

  “真的能让员工的收入增加吗？”周芸窃喜地问道：“能增加多少啊？”

  方长摸着下巴算了算，说道：“估摸着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一千块左右吧！”

  “每个月多一千？”周芸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心里一琢磨，想起件事情来，当即问道：“既然这么赚钱，如果让机加工车间把钱都给挣了，那汽修车间不得闹翻天啊？”

  方长心里倒是有了主意，不过他没着急着说出来，于是笑道：“办法我倒是有，可不能什么都我来教你吧，要不你也动动脑子，别落下个胸大无脑的名声嘛！”

  “你想死？”周芸咬着牙，又羞又怒地骂了一句，然而暗自转动着脑瓜子，突然眼中一喜，叫道：“有了，可以让汽修班的员工上门服务，由被服务方支付补助，最低一天不少于两百块，比出差多六十，这应该不错吧！”

  周芸这主意算是跟野外作业单位的机组设备厂商学的，有一些专业的设备维修，机械厂的员工插不上手，都设备厂商的技术人员随队安装调试或者维修，一天的差旅补助两千块。

  相比之下，周芸这个价已经非常保守了。

  听到周芸这主意的时候，方长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主意不错，跟我想的一样，不过就是这补助的费用低了点儿，涨到三百吧。”

  这大好事情仿佛已经铁板钉钉了一样，让周芸根本不愿意去怀疑。也不知道是方长做的饭菜好吃，还是心情不错，周芸很快就把一碗饭给吃光了。

  看到方长又给她添了一碗饭方面前的时候，周芸两眼显然在放光，一边把饭接过去，一边不好意思地嗔道：“你想胖死我啊？到时候没人要了！”

  “我要！”方长不加思索地说道。

  “你要？”周芸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大口地往嘴里刨饭也变成了一粒粒地数米，娇羞，躁动，还有些不安。

  方长嘿嘿一笑道：“把你养肥点，年底送屠宰场去宰了做香肠腊肉！”

  “方长，你给我去死！”

  就在周芸咆哮之后，接着就是方长那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楼群之中。

  一天过后，从省里赶往洪隆市的陆虎越野一路狂奔，离目的地已然不远了。

  “你特么开这么快，是急着去投胎？”张良终于忍不住地骂了一句。

  “良哥，工作组就在后边，我不得把你赶紧送回去先打理一下吗？”谢跛子脚下不软，根本就没有松油门的意思，反正【创建和谐家园】，别说超速，就算飞起来都没事。

  不等张良说话，谢跛子又说道：“再说了，我老婆这不是做院了吗，我心里那个急啊，这么好的机会不让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把机械厂大门给堵了，那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大好一个机会？”

  听了这话，张良哼了一声，道：“你着急，我看你是着急着去找你在外头养的那个女人吧？”

  “嘿嘿……”谢跛子猥琐地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良哥，不瞒你说，我给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每个月拿两万块养着她，可是天天被叶秀芹和爸妈给盯着，连特么拉屎都跟着，我都痒了多长时间没去过瘾了？一想到那骚狐狸销魂入骨的样儿，这连药都不用吃，就要顶天立地！”

  “你再这么开下去，我看你只有去当阎王爷女婿了！”张良忍不住低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老婆在厂里摔了这事儿，你得拦住你老丈人，如果闹大了，叶秀芹的工作可能保不住，你可得想清楚了，要是把饭碗弄丢了，她的养老金估计也就泡汤了，你个老东西要是这会图个乐子，说不定下半辈子都得后悔。”

  张良三十二岁，谢跛子五十，虽然比张良大了整整十八岁，但是谢跛子却哥前哥后地称呼着张良。这一来是因为张良能让他谢跛子挣钱，二来嘛，就是张良眼毒，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准。

  所以当谢跛子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说道：“嗨，我老丈人是流氓，我丈母娘是流氓中的战斗机，这两人凑一块儿，连老虎【创建和谐家园】都敢怼，不怕告诉你，我刚才收到短信就是他们发的，这个时候估计应该堵门口去了。先让他们发泄一下，我晚点去把他劝开了，再说了，我老婆是在厂里摔的，你们那个女厂长怎么也得给个说法，不然就白摔了？”

  “我看是你想发泄吧！”张良白了谢跛子一眼，也懒得去管他了，今天这一炮不放，他肯定是过不去这坎。

  不过张良倒不觉让人闹一闹有什么不好，他特别想想这位空降到机械厂当厂长的女人在面对两个烂人时会是什么模样。想想，就觉得过瘾！

  0037 机械运转中

  平常机械厂上班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不过真正换了工衣开始干活儿，都得等到九点半以后，这是潜规则：钱已经挣得够少了，可别把自己整得太累。

  可是这两天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这不才刚刚才了九点，厂里已经是干得热火朝天了。

  “来来来，往这儿倒倒倒……倒不得了！”指挥着车倒进【创建和谐家园】的学徒工来到驾驶室等着司机从车上跳下来，马上笑道：“上次出去的时候，没换机油，今天给换了吧，还有冷却液……”

  “你不是说还能再跑两三千公里，今天就是刹车有点绵软，不用换了吗？”

  学徒工嘿嘿一笑道：“刹车绵软？可能是刹车轮毂超极限了吧，这东西可开不得玩笑，让技术员先给量量，反正上次的保养不是也没做完吗，把这些都一块儿给换了，不然在外边出了事，倒霉的还不是你？”

  这司机一脸懵逼，原来要换个东西还得求这帮子修理工，怎么今天都跟抢似的，再看看其他班组，情况也差不多，公里数到了，或者是差一点的，通通按保养手册来，该换什么换什么。

  就这么两三天的时候，汽修班的废料库已经堆满了。这样的工作极积性啊，已经好多年都没看到过了，至于原因嘛，一个字，钱！

  周芸在办公室外往下头看去，她也是在这一刻才相信，钱跟权永远是不能分开的。

  想到这里，周芸先是一阵无奈，然后又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

  就在这时，付颖上来道：“厂长，申报的材料已经送过来了，是不是拿到机加工车间去试试看？”

  “你师父那边的配件加工得怎么样了？”周芸问道。

  付颖摇摇头道：“我不是太清楚……”

  “你啊，刚来单位，刚放下的架子还是应该放下来的！”周芸笑望着付颖，柔声道：“你刚到这个系统可能不是太了解，这里啊讲的都是人情，做事都看人面儿，要是跟你不熟，都懒得搭理你，你师父是厂里的骨干，虽说没有你的文化水平，可是那一手技术，闭着眼睛都能把活给干了。有技术的人都有脾气，所以啊，凡事你得嘴甜些，她自然就把一些私藏的技术教给你了。”

  啊？还用嘴甜？付颖有些尴尬地回想起她把图纸交给赵雅的那一刻，只说了一句，这是方长让加工的，赵雅当时二话没说，把班上几个技术最强的组员凑一块五分钟分工完毕，当场开工，手头什么活都停了。

  就冲这一状况，付颖就觉得她这个师父跟方长之间恐怕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想起那天，赵雅穿得那么单薄地从方长的家里走出来，付颖面无表情，心中却有种难以启耻的感觉。

  见付颖半天没静，周芸笑道：“怎么，还放不下架子吗，没关系的，多叫几声师父，自然就习惯了，快去吧！”

  付颖愣了愣，拿着单子去找赵雅去了。

  周芸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暗想，女大学生分到这样的单位的确也够倒霉的。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周芸觉得机械厂的前景是光明的，这一切都跟方长的到来有着直接的关系。

  将两者连系在一起的时候，周芸嘴角浅脸，心中颤颤的！

  就在这时，大门口闹腾了起来，周芸一看，心叫，坏了！只见一条人横幅顿时拉了起，白布黑字儿地写得分明：机械厂草菅人命，还我女儿容颜，还我公道！

  那横幅前拿着扩音喇叭，一脸无赖样的男人，当场打开了护音器，只听里面放道：“……收洗衣机、电视机、电冰箱……”

  周芸心中一慌，赶紧拿出电话来给方长打过去，接通后，情急道：“你在哪儿呢，怎么不来上班啊？”

  “怎么了，有事慢慢说啊！”方长放下手里的事情，问道。

  “叶秀芹她家里来人了，把机械厂的大门给堵了，一会儿工作组就要来了，这该怎么办啊？”

  听着周芸焦急的声音，方长笑了笑说道：“厂里的工人是什么态度啊？”

  周芸往外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一个个闷声不吭的员工们，此时跟吃错药了似的，指着那几个拉横幅的人对骂，气势跟原来大有不同。

  这时，周芸才知道大家的态度是真的变了，定了定神道：“他们把人拦在外头，不过他们毕竟是厂里的人，要是发生了冲突，吃亏的还是我们的员工啊。”

  方长应了一声，不急不慢地说道：“让他们先闹几分钟，我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方长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响了两声后，对面传来一个女声问道：“是你吗？”

  方长应道：“是我，人还有多久到？”

  “下收费站了，到我这儿可能十分钟吧？”

  听到这话时，方长算了算时间，张良回到厂里应该要半小时的样子，于是问道：“我让你做的事情都做了吗？”

  “放心吧，我连续喷了十天，如果这东西真这么厉害，现在应该承受不了太大的力。”

  方长淡淡地说道：“记住，不要说任何引导性的话语，先跟他来两次吧，四十分钟左右，有人敲门，你直接开门，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再管了！”

  听到方长的话后，女人嗯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给自涂了个鲜红的唇彩，然后换了件蕾丝吊带睡衣，往床上一坐，将旁边摆放的那双网袜卷起来套在一只脚尖上，慢慢地拉过纤瘦的小腿，丰腴的大腿，那绷直的脚尖到裙摆处的私密，一路都是诱人的风景。

  这一举一动都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撩人至极。当她将一双网袜穿上腿上，夹上两侧的吊带，这才将那条三角带子提上腰际，隐于裙摆之下。

  美美地照了照镜子，用力地咬了咬下唇，电眼迷摆出一个撩人姿态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女人穿上那双艳红的高跟鞋与唇色交相呼应时，咔咔咔地去到门边，也没看外面是谁，一下子就把门给拉开了。

  “小宝贝，小乖乖，老子想死你了……”谢跛子冲进门来，猴急地搂着女人，后脚一甩，把门关上了，横抱着这妖艳货，急匆匆地往床上一扔，双手抓着t恤的下摆往上一拉。

  这刚把头套住的时候，女人微凉的掌心轻轻放在他的胸腹上，哼道：“别急，人家准备了好多节目，你慢慢享受吧。”

  谢跛子全身一个激灵，也不着急脱衣服了。

  0038 副厂长说的

  方长点了根烟，抽少燃多，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后，在阳台上，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机械厂的大门外。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提着公文包和行李箱直接下了车，就在人群当中，双手下压，好像在平息着事态的样子。

  方长嘿嘿一笑，这个时候想当搅屎棍子，老子成全你，到时候看你一身的屎怎么洗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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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长一路晃悠地来到机械厂的大门外边，堵了一排的野外作业的专业机械重卡，司机围在外围，叶秀芹的家人在当中和机械厂的员工对峙着，气氛紧张，冲突一触即发。

  “怎么地？拿着撬棍吓唬谁啊，来来来，往老子这儿来，敲不死我，我特么弄死你们，一帮锤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