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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扬和赵雨蝶一如既往的一起来到学校。今天同学们的心情都很好,因为今天星期五了,马上就要迎来轻松的周末。
张扬则显得格外淡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埋着头复习功课,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平时很少在早自习到教室来的班主任赵老师,今天却很反常的走进教室。
站在讲台上的她,示意大家先安静一下,随后她才宣布,学校决定在今天下午,让高三年纪以班级为单位,组织举行家长会。让各位家长能够全方位的了解学生的学习与生活。
听到要开家长会后,教室里哀叹一声一片,之前的好心情,全都一扫而空,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不安,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很担心家长们知道自己的真实成绩。
想想也对,不管是谁,回家以后都说自己成绩全班第一,只要家长到学校来,所有的谎言都会露陷,别说欢度周末了,能够安全活过今天晚上,就谢天谢地了。
听到要开家长会,就连之前很淡定的张扬,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并不是担心家长来以后的事情,而是担心,让谁来给自己开家长会。
在他印象中,他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失踪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他正是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直到几年前,爷爷奶奶相续去世。
就在他无依无靠,不知所措时,顾老出现,把他带到部队上去。
在张扬的记忆中,父母的容貌很模糊,甚至已经记不清了。
有些时候,他几乎接受了自己是个孤儿的现实。
“扬哥,你干嘛也愁眉苦脸的啊,你可是全年级第一呀!到时候等你家长来,还不得高兴死呢!”身旁的曾毅。发现张扬脸色也不太好看,好奇的询问道。
听到曾毅的话,张扬的脸上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轻轻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都记不清楚父母的相貌了,他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长会上?如果自己的家长不来,自己又该如何跟老师解释呢?
此刻的张扬,心烦意乱,随意翻阅着课本,却无法静下心来。
整个上午,张扬都沉默寡言。他足足思考了一上午,他在想让谁来开家长会,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眨眼间,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已经陆陆续续有家长来到教室。看到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张扬的眼里,也满是羡慕。
他已经想好了,反正自己爸妈也不可能出现,等家长会要开始的前一刻,张扬就去跟赵老师说清楚。
张扬之所以会如此肯定,是因为他足足等了十几年,爸妈都没能出现,就连爷爷奶奶的葬礼,他们都没参加,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家长会而出现在他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家长会开始。只剩下最后五分钟的时间了。
全班所有人的家长,只差张扬的家长还没来。
面对这种情况,即便是张扬,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个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等待,与其在这里煎熬,还不如上去说清楚。
想清楚这一点后,张扬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可就在他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从教室门口便传来一阵咳嗽声。
对于这个咳嗽声,张扬是那么的熟悉,他忍不住抬头望去,发现顾老,弯着腰,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进来。
他一眼便看见站在座位前的张扬,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一边缓慢的朝张扬走去,一边微笑着对赵老师做着自我介绍,“老师你好,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是张扬的外公。”
听到这话。张扬的眼睛忍不住瞪得滚圆,满脸错愕,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头啥时候变成自己外公啦?这不是赤果果的占自己便宜吗?
表面上,他虽然这么想,不过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挺感谢顾老能够过来,至少,他帮自己化解了这个尴尬。
讲台上的赵老师见到顾老后,很热情的搀扶着顾老坐在张扬的座位上。
倒是站在一旁的顾青青,嘴巴张的老大,下巴都快掉在地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顾老可是自己的亲爷爷。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张扬外公啦?那我跟张扬,到底是什么关系?
随着顾老的到来,张扬心中那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他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
家长会足足开了两个小时才结束,结束以后,顾老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顾青青便有些吃醋的冲到顾老面前,顾老似乎早有准备,满脸笑容的说着什么,没说几句,顾青青便离开了。
就在张扬站在一旁发呆时,顾老扭头。眯着眼望着他,低声喊道:“你这小兔崽子,还傻愣着干嘛?赶快扶我起来啊!”
张扬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走到顾老前,把顾老扶了起来。
“陪我走走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顾老轻言细语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拄着拐杖往前走……
第74章 我带你去他们的家
张扬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安安静静的陪在顾老身边,两个人就这样步伐缓慢的往前走着。
当他们走到操场,来来往往的人变少了以后,顾老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眯着眼,一脸严肃的问道:“你小子,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听到这话的张扬,先是一愣,随后便不咸不淡的开口,“谢谢你能够来替我爸妈参加家长会,不过我也没什么想问的,毕竟你也不知道我爸妈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的行踪。”
在张扬看来,顾老能来参加家长会,完全是顾青青透露的消息,他与爸妈。没有任何交集,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血祭阁四大长老之一,也不知道爸妈在什么地方。
听到张扬的回答,顾老看向张扬的目光格外复杂,足足注视了好几秒,他才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此言一出,张扬迅速收起了之前满脸无所谓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取而代之的,则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双眼不由自主的睁大,不敢相信的开口,“难道……你知道我爸妈的下落?”
顾老并没有马上回应张扬,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一眼后,他便把头扭向一旁,不再多看张扬,哪怕一眼。
看到顾老对自己的无视,张扬变得更加着急,语气也不是很好,忍不住催促道:“老头。你能别卖关子吗?你都知道什么,倒是快说啊!”
“我不知道你爸妈是替你感到高兴呢,还是会感到失望!”说到这里,顾老缓缓抬起头来,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恩?”听到这话的张扬,身体僵硬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顾老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对张扬而言,却如雷贯耳。
听他说话的口气,他好像知道自己爸妈的下落!
“你认识我爸妈?你也知道他们的下落?”张扬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在心里压抑了十多年的情绪,紧紧抓住顾老的手,用力摇晃着。
顾老依旧沉着脸,面部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也看不出丝毫情感,“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爸妈,当年我也不会带你来到部队。”
顾老没有任何隐瞒,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说道。
听到这里,张扬情绪无比激动,渴望的脸上,满是恳求的神色,“顾老,你能告诉我。我爸妈到底是干什么的吗?这十几年来,他们都去哪儿啦!”
说出这话的张扬,声音有些沙哑,他想用沙哑的声音,来掩盖心中对父母的思念,也想掩盖自己内心那柔弱的一面。坚强的他,在内心深处,是多么想见见父母,哪怕只见一面也好!
一抹复杂的目光从顾老深邃的双眼中迸射而出,看了张扬一眼后,语气略显沉重。“你确定想要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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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顾老深吸一口气,缓缓往前走着,“既然如此,我就带你去你爸妈的家吧!”
听到这话,在张扬内心深处,既紧张又激动,他没想到顾老不仅认识自己父母,而且还知道他们的家!
这么说来,这么多年来,爸妈应该就在羊城吧,居然都有家。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想到这里,张扬心里有种失落,一言不发的跟在顾老身后。
这一路上,张扬想了很多,他甚至在想,见到父母后,是要毫不隐藏的把内心情况表露出来呢,还是要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责怪他们抛弃了自己……
张扬的心情无比纠结与矛盾,不知不觉,张扬和顾老来到一处僻静的空地,顾老缓缓停了下来。
“你爸妈的家,已经到了!”顾老侧过头来,面无表情的开口。
“已经到了?”张扬闻言,双眼发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忍不住东张西望一番,随后便不解的盯着顾老,“老头,你没开玩笑吧?这里只是一块空地,没看到房子啊!”
其实在这个时候,张扬心中已经有些不安了,他甚至也在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只是……他无法接受。只能假装很镇定的询问着。
顾老伸手指了指空地尽头的山脚下,“你走到山脚,就能看到你父母的家了。”
张扬顺着顾老手指的方向看了几眼,木讷的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步一个脚印。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走着。
对于张扬来说,每向前走一步,心中就是一种煎熬,他不仅害怕,而且恐慌,他怕自己所想的会……变成事实!
不过张扬并没有逃避,依旧往前走着,因为他知道,就算天大的事情,只要发生了,也需要自己默默的承受,对于父母。反正有十几年没见了,感情也淡了,就算真是那样,自己的心脏应该也能够承受的住……
从空地到山脚,这一段路并不长,区区几百米而已。可对张扬来说,这段路,仿佛没有尽头,没有终点……
其实在他心里,他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永远也不要走完,因为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活在幻想中,至少……在内心还有一个盼头,也算是自我逃避和【创建和谐家园】方式吧……
不知不觉,张扬已经来到山脚下,他一眼便看见在山脚下,有一座坟冢。
看到这以后,张扬全身如触电般颤抖一下,双脚发软,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差点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的楞在那里。
他的内心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上心头。
张扬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十几秒后,他才回过神来,脸色凝重。咽了咽口水,缓缓往前走着,此刻他的两条腿,如灌铅般沉重,他每走一步,心就刺痛一下……
当他来到坟冢前,双眼直视着眼前那块已经模糊的墓碑,在墓碑上,看见了父母的名字,并且还看见了在墓碑右下角,爱子的后面,刻着自己的名字。
张扬原本以为自己对父母的感情,随着时间的长河而冲淡了,无论是什么消息,自己都不会太在意,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当他看到父母的坟冢时,他的胸口仿佛被万斤巨石紧紧压住,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心痛如刀割,眼泪不停的滴落,重重的跪在父母的坟前。
眼泪模糊了视线,他一边哭,一边用颤抖的,伤感的声音说着,“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你们怎么就一声不响的走了呢?你们就这样把我给抛弃了吗?”
就在张扬痛苦的自言自语时,顾老也缓缓走到张扬身旁。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老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妈,怎么会埋在这里?”张扬声音有些哽咽,小声的问道。
顾老缓缓闭上双眼,似乎也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片刻过后,他睁开眼,“你爸妈生前跟你一样,都是血祭阁的重要人物,他们在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时,殉职了……”
说到这里,顾老举起那布满皱纹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们是国家的英雄,却因为特殊的身份,无法得到厚葬,只能让他们在这里安息。”
“现在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把你带入部队,会让你加入血祭阁了吧!这是传承,是使命!”
“真不知道要是你爸妈知道你退出血祭阁后,会是怎样的心情,是会为你感到高兴呢,还是会感到很失望……”顾老声音低沉的说着。
第75章 吸引赵雨蝶目光的人
张扬并没有在意顾老的最后这句话,而是双手攥紧拳头,瞳孔猛然收缩,目光中满是杀气的望着顾老,龇牙咧嘴,一字一顿的问道:“顾老,我爸妈,到底是谁杀的!”
“你想跟你爸妈报仇?”顾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平静若水的说道。
“当然,我不管对方是谁,敢杀我爸妈,我就一定要让他偿命!”张扬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滚圆,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喊着。
顾老忍不住多看了张扬几眼,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无奈,他耸了耸肩,“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可是,你已经不再是血祭阁的人了,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顾老的这番话,虽然声音不大,可对张扬来说。每个字就如针一样,扎进自己心中,特别的痛。
“离开血祭阁又怎样?他们是我的父母,这个仇,我非报不可,就算你们不提供任何帮助也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张扬一字一顿的说出这番话,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愤怒。
话音落下,张扬便不再理会顾老,哪怕一眼都没有看,此刻的他,跪在父母坟冢前,滚烫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在他内心深处,以前对父母的责怪跟抱怨,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愧疚。是怀念。
血浓于水的是亲情,不管彼此隔了多远,多久没有见面,可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是永远无法抹掉与忘怀的。
站在张扬身旁的顾老,脸上没有任何情感,如无风的湖面,没有任何涟漪,看不出丝毫波澜。
拄着拐杖的他,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张扬一眼后,他便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当他那深邃的目光扫过一堆草丛时,他便皱起眉头,眯着眼更加仔细的观察。
片刻过后,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可以确定,在那堆草丛后面,躲着几个人。
看来……这个任务,还得继续下去!顾老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后,便回过头来,再次将目光集中在张扬身上。
在他看来,目前张扬的状态,至少对他的计划是有好处的。或许,这个执行了十几年的任务,会因为张扬的加入而有所改变。
虽然他还小,但他毕竟是……阎罗王!
阎罗王的愤怒,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住的!
“走吧,我想你爸妈也不愿意看到你难过的样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坚强的活着吧!”片刻过后,顾老低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