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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林晚晴淡淡答道。
“就你自己去么?”
苏晨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担心林晚晴的安全。毕竟昨晚才有人要毒杀林家父女,这个时候出差,未免太不安全了。
万一歹人趁机下手,那林晚晴岂不危险了。
林雄业看出苏晨的顾虑,忙说道:“苏贤侄你放心,晚晴就是去津北两天。而且车站都有人接送,到了津北全程也有人陪着,相信就算有人想对我们林家不利,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动手吧。”
“哦,这样啊。”这么说完,苏晨的心才算是放下。
而林晚晴看到苏晨担心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偷偷一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吃完晚饭,家里有来了不少警察勘察现场,弄的整个别墅里乱哄哄的。
林雄业也算是十分配合,只将贵重的东西都收好锁起,其他地方任由警察随便搜查。
眼看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林雄业便开车送女儿去了车站,苏晨则是自己坐公交车去了珍宝阁。
没用多长时间,苏晨便在中环广场下了车,跟路人一打听,便找到了珍宝阁的所在。
原来这个店面正好就在中环广场东门的一个巷子口,孙易走近一看,门脸还真不小,装修的古香古色的,跟晚晴斋饶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苏晨二话不说,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珍宝阁中还真的是装满了珍宝啊,各种年代久远的玉器瓷器文房四宝,摆放的整整齐齐,看的苏晨都有点花眼了。
大堂里,十几名员工和学徒在各自忙碌着,一名四十多岁的长着副刻薄相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喝着碗茶,正监督着下面的人工作,时不时还要指指点点啰啰嗦嗦一番。
苏晨微微一笑,看来这人就是于掌柜的了。径直走到面前,轻轻施了一礼,说道:“于掌柜的,您好,我叫苏晨,今天来这上班的。”
“苏晨?哪个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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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问,苏晨还真有点蒙住了。
林叔叔都说了,早晨刚跟他打完招呼,他能不知道谁叫苏晨么。现在故意这么问,明摆着就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么。
同时还能探探自己虚实,看看跟林叔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明白对方的用意,苏晨便淡淡答道:“还能是那个苏晨,就是你面前站着的这个苏晨咯。”
于掌柜的一看这小子问非所答,心里暗暗发笑,向来跟林老板也不是什么瓷实的关系,不然的话,明明是林老板介绍来的,怎么连提都不敢提呢。
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太惯着他,随便先给他安排点零碎活也就是了。
“苏晨哦!我想起来了。”于掌柜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你小子啊,早说嘛!这样,你跟我说说,你都会些什么啊,我好给你安排个顺手点的工作。”
“古董修复、甄别,或者鉴定、估值这些都可以,您看着安排吧。”苏晨随口说道。
“哦?!”
不光是于掌柜的,屋里其他人也都听见了苏晨的话,不由得一阵窃窃私语。
说是窃窃私语,但却好不顾忌声音大小,明摆着就是故意让苏晨听到的。
“嘿,听没听到诶,又来一个吹牛逼的。瞧人家多厉害,整个一多面手呢,什么都行!”
“算了吧,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古董这一行,熬的就是个年头,瞧瞧他才多大年纪啊,能弄明白其中一样就不错了,吹牛谁不会啊,让我瞎说我也成!”
“是啊是啊,这年头,不光是古董赝品多,这人是赝品的也不少!”
这些话听在耳里,苏晨却根本不以为意,真金还怕火炼么。
那些人不信,于掌柜自然更是不信,他撇着嘴敲了敲苏晨,不屑一顾道:“呵呵,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口出狂言哦。这些工作你都会做,那还来我这当什么员工啊,我这掌柜的位置让给你做,那也是未尝不可啊!哼,年轻人,动不动什么叫脚踏实地。一切要从基础做起,不要整天好高骛远的,你说对不对?”
苏晨也不想跟他抬杠,随便敷衍这说,你说的都对。
“嗯,知道自己问题所在这就好办了。”于掌柜这才对着大堂最左边的一个三角眼勾了勾手指,“小成啊,你来。”
那三角眼一听掌柜的点自己名,溜溜的就凑了过来,弓着腰谄媚一笑,呲出满口的大黄牙回道:“掌柜的,有什么吩咐您说。”
“这个苏苏苏什么来着?”、
“苏晨。”
“哦对,苏晨!以后就交给你来带了,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教教他,明白吗?先从基础做起,千万别一口吃个胖子了,听明白了吗?”
于掌柜故意把“教教他”那三个字说的很重,三角眼立刻就领会到他的意思了,连忙点头:“是是,掌柜的您放心,交给我了!”
三角眼都听出来了,苏晨可能听不出来么,不过他却根本不在乎,还礼貌的对三角眼一拱手:“成师父,还请多多关照啊。”
没成想这成师傅还真两毛钱的小白菜拿一把了,三角眼一撇:“少弄那些个没用的,跟我过来!”
看着两人往后堂走去,于掌柜忍不住拿鼻子冷哼一声,心中暗想:“管你跟姓林的什么关系,你是非走不可!老子可不想让自己身边多双眼睛。”
后堂仓库中。
三角眼指了指堆放在左边的一堆古玩,说道:“你把这些都挪到右边去,手脚轻着点,可别打碎了,打碎了一个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三角眼心里早就打好了坏主意:既然于掌柜的不让你小子留在这,那就别怪我心黑手狠了。
苏晨听完,微微一皱眉:“成师傅,从左边挪到右边,有这个必要么?在那边不都是一样。”
“诶我说你小子,让你怎么【创建和谐家园】就怎么干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啊。要是每个新来的都跟你一样问这么多废话,我还要一一解释清楚,那活儿还干不干了!”三角眼不满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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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三角眼就是于掌柜派来整自己的,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要是这么点事儿都忍不了,那不还真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三角眼在一旁看着,发现这小子还真是够傻的,让他搬他还真搬啊,看不出来自己在找茬累他么。
偷偷一笑,便凑到了苏晨身边。
这时苏晨正抱着一件青花瓷瓶从仓库左边往右边走,刚走到仓库正中央,三角眼便偷偷就把脚伸了出去,打算绊苏晨个跟头。
嘿嘿,他怀里那瓷瓶,虽说是赝品,可也价值五位数了,若是打碎了,他就必走无疑了。
三角眼心里这么想着,果真就把苏晨绊了个跟头。
只见苏晨一个重心不稳,抱着花瓶,整个身子直接就往仓库的水泥地面狠狠的拍了过去。
第18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三角眼伸脚绊苏晨的一刹那,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你个臭小子,才刚来第一天就打碎古董,就是想不滚也难咯!
可他不知道的是,苏晨早就将这一切都洞悉了。本来苏晨是想要躲开的,可是身体忽然本能的紧绷起来,直接迈步就朝着绊他的那条腿撞了过去。
这一下就连苏晨自己都感到意外了,这怎么回事,自的身体怎会做出这样的本能反应?
下一刻让他更加吃惊的是,三角眼的那条腿撞到了自己的腿的一刹那,就跟蚍蜉撼树一般,自己的腿一点都没动,而三角眼的腿却直接弹了出去。
由于力道太大,三角眼原地转了两圈,一头栽倒在了旁边的木箱上。
只听得哗啦啦一声,木箱连同里面的琉璃盏被砸了个粉碎,而三角眼的头也撞破了,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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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眼躺在碎木头上一阵的骂骂咧咧,苏晨却根本都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
什么情况?自己怎么身手这么厉害,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居然被自己轻轻一撞就给弹开了。
难道说自己在失忆之前,是个有功夫在身的人?只不过因为失忆的原因,一时间将会功夫的事情给忘了。而在刚才遇到危急情况的一瞬间,身体出于本能,做出了应对反应?
除此之外,恐怕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正在苏晨愣神的功夫,于掌柜和店里的其他伙计听到了声音,呼呼啦啦的全都赶来了仓库。
一看撑腰的来了,三角眼索性反咬起来。
“于掌柜的,于掌柜的,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你让我带这小子,我好心让他从基础做起,可他不知道感激我,反而对我动粗,一拳就把我打倒在地。你看看,这琉璃盏都被他给弄碎了,我的头也被磕破了。”
听到三角眼污蔑自己,苏晨也懒得解释,清者自清,如果他们铁了心的要栽赃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
果不其然,于掌柜的听完三角眼的话,连问都不问苏晨一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指责:“臭小子,刚才只是以为你狂傲,现在看来,你简直就是野蛮!你不喜欢干这些基础的可以跟我提出来啊,没必要公报私仇【创建和谐家园】吧?”
于掌柜的边说边走了过去,把三角眼扶起来,一脸虚伪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成师傅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啧啧啧。成师傅,你没事吧,你放心,这事儿我肯定帮你做主!”
珍宝阁的店员大部分都是那种随风倒的,对于掌柜的想法他们也是心知肚明,自然跟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咋呼起来。
“来第一天就大人,而且还是打带自己的师傅,用行话来说,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像你这种人,也配待在我们珍宝阁吗,滚,赶紧滚!”
“对,赶快滚!成师傅这么老实巴交的人你也好意思欺负,真是不要脸,这种人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工作!”
“还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滚,还等着大家动手啊!?”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仓库里是乱作一团。
于掌柜的笑呵呵的看着一切,终于轻咳一声,笑呵呵说道:“哎呀,这个,苏苏苏什么来着。你看啊,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我本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可是你看这众意难违啊,我这当掌柜的,也不能逆着大家的意思来。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
苏晨这回可真是长见识了,见过虚伪的,可还真没见过这么虚伪的。
这种地方他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恶心,如果自己在这地方干活,那简直就是玷污了自己这双手。
“好啊于掌柜的,既然你处心积虑的想要赶我走,那我就如了你的意好了。”微微一笑,苏晨分开人群就要离开。
“诶?!慢着!” 于掌柜喊了一声,眯缝着一双小眼睛,说道,“你就这么走了可不行。”
“什么意思?”
于掌柜的指了指仓库地上碎掉的琉璃盏:“虽说你是老板介绍来的,可你打碎了东西,一样要赔钱,你要是不赔,到时候账目平不上,我就得自己掏腰包的啊。”
“对对!掌柜的说得对!”三角眼这时也见缝插针,“这琉璃盏可是民国的上品货色,呵呵,咱们上货价也是八万块钱呢。掌柜的,让这小子一下拿出八万块钱,你看他能干么?”
其实孙易那双锐眼早就看出来那琉璃盏不过就是建国初期的赝品而已,市场价值最多不会超过两千,这三角眼这么说,明摆着就是在坑自己。
自己不理他们,他们还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实在是太可恶了!
于掌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嗯嗯,看着小子就是个穷鬼,八万块钱他恐怕是赔不起的,不过谁让他认识咱们老板呢,老板的面子还是必须要给的吧。这样吧那个苏什么的,那你就意思意思,赔个两万块钱得了。
两万?!苏晨真是呵呵了。
本来他不想较真的,既然有人不想让自己留在这,那就走好了。可他们居然还咄咄逼人,那就没办法了。
苏晨冷哼一声,指了指仓库上方的摄像头说道:“我从来没有打过成师傅,琉璃盏是他想要伸腿伴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上面撞碎的,如果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调取下监控,真相就大白了。”
于掌柜的和三角眼都是一蒙,怎么忘了库房里有监控的事儿了呢,真是疏忽。
不过于掌柜的眼珠一转就想到办法了,抵赖道:“哎呀,可真是不巧,这监控几天前就坏了,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真是空口无凭了啊。”
苏晨眉头紧皱,差点骂娘,没成想这于掌柜能这么不要脸。
就在僵持的工夫,忽然有个伙计讷讷的说道:“于掌柜的不对呀,我刚才还去了监控室呢,库房的监控是好的。”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于掌柜的给气吐血,狠狠的瞪了说实话的那小工一眼。
“你胡说什么!怎么没坏,我说坏了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