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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周围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似乎黎明始终没有到来。
“霜月,水。”大约是今日吹风受了些凉,星澜觉着嗓子干干的,有些发疼。
可床榻边似乎并没有动静,星澜这才想起今晚并不是霜月当值。但……当值的宫女呢?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一眼瞧见她的床沿边——坐了一个女人。
星澜瞬间被惊醒了。
“……母亲!”
女人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生着一副姣好的面容,望着星澜的眼里是溢满的温柔与关怀,长发却同男子般高高束起,眉宇间给人英姿飒爽的利落感。
不是她的母亲,前任女帝,又是谁!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星澜内心的喜悦瞬间爆炸开来,一股脑从床榻上翻起来,握住母亲的手,细细的打量着,“您还好吗?”
前女帝并没有说话,星澜干脆又扑到了她的怀里,“母亲,您现在能和我说话了吗?”
“母亲……我真的好想您!”
“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想做女帝了!”
“您当初为什么要把帝位传给我,而不是星海?”
“告诉我好不好,求您了!”
星澜将脑袋埋在母亲的颈窝处。
她有太多的话想和母亲说,太多的问题想得到解答,还有太多的委屈想要哭诉。
前女帝却温柔的抚上星澜的眼:“澜儿,让我再看看你的眼睛。”
“母亲,我的眼睛怎么了?”星澜不解。
在母亲离开的前几年里,她就常常对自己说这句话。
想看眼睛,星澜给她看了,她却也什么都不说。
前女帝没有回答,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收回手指,在她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记。
“我看你是发烧把脑子都烧坏了!”
星澜再猛的一睁眼,才发现天已大亮,而怀中紧紧抱着的的又哪里是母亲,居然是——张先这个老贼!
“怎么是你!”星澜气昏,一把推开张先,缩回榻上,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同时也立刻庆幸刚才并没有对着“母亲”抱怨张先。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一旁霜月赶紧上前,又在星澜背上披了层厚厚的毯子,“奴才这,也想拉开的……”
只是您抱得太紧了,手臂死死环着人家脖颈,脑袋都快埋人胸口里了!根本拉不开啊!
“放心吧。”张先嫌弃的拍了拍身前被星澜弄皱的藕白色衣衫,“这般没营养的扁平身材,倒贴上来也叫人毫无感觉。”
星澜飞红了脸:“你来干嘛?”
“自然是来探病的。听说我大闺女昨夜里大显神威,虎口夺人,结果回来就病倒了。”张先说着,伸了两只手指贴了贴星澜的额头。
第24章 它曾经是碗燕窝
第24章 它曾经是碗燕窝
张先的手冰凉如玉,这才让星澜反应过来,自己确实烧的厉害。
“那多谢先生了。”她用毛毯将自己裹得一丝不漏,警惕的瞧着他。
这些年自己大病小病也生过不少,前几年骑马摔下来,胳膊还断了一只,也没见这位大爷来探过病,今天过来怎么看怎么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果然张先先是装模做样的慰问了两句,又泰然自若的捧起霜月为星澜熬了晾在一旁的燕窝喝了,才慢悠悠道:“尚严华不会是为情所困之人。”
“你怎么知道?”星澜反问,至少在她昨夜里看来,尚严华对青青姑娘的安危很是在意。
不过对于张先知晓昨晚的前因后果,她并不意外,即便他常年跟个野人一样一个人住在湖边,也没有妨碍他探听到朝中大小消息。
也是这个原因,让星澜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隐居,而是在等一个时机。
至于这个时机是什么时候来,他又会站在哪一派,星澜并不确定。
“因为成大事者,必不会拘泥于情爱。”张先顺手将空碗递给站在一旁的霜月,没有理会霜月如刀剜的目光,“你这一招,不会再起效第二次。”
“嗯。”星澜点头,她很确信自己会是个拘泥于情爱的人,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张先一直不看好她吧。
张先又问:“昨夜尚严华为何会突然对戟辉和段泓发难?”
星澜下意识就想回一句“你猜呀”,但当抬眼看到张先审视,而并非询问的目光时,她立刻意识到——张先这是在考她,而不是问她。
“尚严华生性多疑。”星澜正色道,“我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最初我提议要开后宫,纳妃子,他觉得我越是胡来,对他越有利,便答应了。”
“后来我招进宫的三人中,有两人的父叔在朝中身居要职,他又起了疑心。”
“而我这段时间最大的疑点……”星澜微微垂下了头,尽管有些不愿承认,还是说了出来,“是我的行为不合常理。”
“是我闹着要纳妃,可纳妃后却对他们不理不睬,除了和段泓有些接触,其他人我连召见也未召见一回。”
“站在我的角度,我不过是想给他们一段适应的时间。”
“可站在尚严华的角度,表面越是风平浪静,他就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会主动出手,逼我做出反应。”
“昨晚的事……”星澜叹气,“我要负主要责任。”
张先勾了勾嘴角:“闺女长大了,脑子也活络些了。”
星澜一窒,这家伙要把这个梗玩到什么时候?
“不过可惜。”张先果然夸人不超过三句,“你理解到的只不过是最浅显的表象。”
“星澜愿闻其详。”
张先:“人行事,首先是受欲望的驱使,然后才会产生目的。你看到的是他的目的,而不是他内心的欲望。”
星澜:“……”
张先:“只有看透了他心底最原始的想法,才能预判到他下一步的动作。”
星澜:“……”
张先:“就好比我手上这碗燕窝。”
星澜:“它现在是个空碗。”
张先:“它曾经是碗燕窝。”
星澜:“哦。”
张先:“表面上,我只是吃下了这碗燕窝,但若你无法洞察我吃下这碗燕窝最根本的原因,才能理解我今日到你房中来说这些话的意图。”
星澜恍然大悟:“嗷!这个我懂!”
“霜月,去将我最上好的那批燕窝搬出来,都赠予先生!”
霜月:“……”
第25章 拿书就拿书,暧昧做什么
第25章 拿书就拿书,暧昧做什么
“噗。”张先扑哧一笑,突然缓缓探过身来,双手穿过包裹成粽子的星澜的两侧,倾身向下。
星澜也随着张先的动作顺势后仰,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圈宽的距离。
“我的女帝,似乎没小时候那般愚笨了。”
“我的先生,您先起来说话……”
张先骤然收紧双臂,将星澜整个环抱其中,颈侧带着温热的发丝垂落下来,在星澜的面上轻轻扫过,距离近到彼此呼出的气息都交缠在一起。
星澜脸皮薄,又忍不住红了脸:“先生你是要……”
张先从星澜背后的瓷枕下摸出一本《历代兵制》。
“要,要……这本书干嘛?”
拿书就拿书,搞这般暧昧做什么!
张先很快放开星澜,随意的翻动着手上的书页,很快发现这本书只有前一小半上有星澜阅读后的标注,后半本还是大半的空白。
“现在还在看这类书,进展是不是太慢了些?”张先蹙眉,“按你这速度慢悠悠的读书,皇后早就将他的根基稳固好了,再想扳倒他便是难如登天。”
搬着一摞燕窝的霜月回来一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星澜看书才不是慢悠悠,几乎是夜夜通宵苦读,甚至有时候躺着、坐着熬不住了,就站起来读,免得自己睡过去。
她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女帝才没有……”
“先生愿意指点我了?”星澜反应过来,欣喜的从被子里钻出来。
“呵。“张先却不置可否,“……你记住,扳倒尚严华,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三年来,他在朝中的势力发展的盘根错节,更不提他舅舅李正青与各州势力多有勾结,很难连根拔起。若真想成事,需慢慢抽丝剥茧,削弱他的实力,控制他的亲兵,最后上个罪名,才能顺利废后。在此之前,你也需要笼络人脉,树立威信。”
“做得到,我再考虑考虑。”他又说。
“至于这些书。”张先将《历代兵制》扔回星澜的被子上,“看不懂不要浪费时间琢磨,每月十六来问我。”
他站起身,微微张张嘴,但什么也没有说,复杂的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星澜,接过霜月抱来的燕窝,从后门离开了。
霜月也傻了,还呆呆的伸着双臂,保持着抱燕窝的姿势。
“陛下,张老……张先生怎么突然转性来帮您了?”
“不知道。”星澜飞快的摇摇头,“不过这个不是重点啦霜月,今天是八月初几?”
“八月十六,这个……重要吗?”霜月更疑惑了,“昨夜才是中秋宴啊。”
星澜又问:“每月十六轮休的宫女是谁?”
“是雪成,两年前来咱们凤鸾殿的。”霜月答,凤鸾殿宫女的轮班安排都是她安排的,所以可以脱口而出。
话出口,她自己也愣了:“难道……”
“正是。”星澜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皆是了然。
星澜托腮:“如此一来……”
霜月却又幡然醒悟,扑上来将星澜按回被子里:“如此一来,陛下,您就要烧的更厉害了!”
第26章 贵妃回宫
第26章 贵妃回宫
“呃。”星澜倒回床榻上,兴奋劲过了,风寒带来的头晕无力又慢慢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