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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您一直对我的学问不满意,这两次找您求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指示。既然您不打算帮助我,我以后也不来了便是。”
星澜躬下身子,向张先行了一个学生对先生的礼。
“星澜告辞。”
“且慢。”张先冷冰冰的声音在星澜身后响起。
“先生还有何事?”星澜驻足,但没有转身。
张先疾步走上前来,绕到星澜的正面:“你不满尚严华夺走你的权力,你又可曾想过,你做皇帝,就一定比他强吗?”
“不算那些闲书图册,你读过多少书?”
“这瘦弱的身体,可提的起一柄木剑?”
“是否懂如何平衡朝堂势力?”
“若是有臣子上报渝州有流民,或是扬州有水灾,请陛下救治,你又是否知晓该如何解决?”
张先停下来,似是在等星澜的回复。
但她垂着眸,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张先。
张先又道:“你想着通过段泓、戟辉的关系发展自己的势力,嗯,有想法。”
“但你又是否了解过,段尚书根本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入宫做你的妃子,才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外戚侄子过来顶替。”
“戟辉的父亲戟将军忠于前女帝不错,但他年事已高,又爱惜羽毛,又怎会在晚年冒着全族被诛的风险,陪你胡闹?”
他轻笑一声:“陛下,有些事,你想的未免过于简单了。”
这一次,星澜抬起头,对上张先有些戏谑的眼睛,深深的望进去。
“多谢先生指点。”
………
御花园。
星澜快步入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似乎只有加快了脚步,心脏狂跳的节奏才能赶得上她的心情。
什么“如若遇事不决,可向张先请教,他定会助你”,哪来的定会,母亲不是哪里搞错了!
这架势,让见惯了星澜优雅举止的霜月吓了一跳。
“陛下陛下,您,您慢些。那老贼说的都是疯话,您别放在心上。”她急的要拦,连忙出主意,“陛下,反正现在那张老贼整日缩着,其他人也快记不得了他了,不如就找个由头将他下狱!即便不杀头,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下狱?”星澜目光流转,呵呵一声,“不,他说的一点儿没错,我书读的少,又不曾习武,更不得为君之道。他该得赏才是。”
“陛下!”霜月急了,“可这些不是您的错啊!”
第9章 女帝的秘密
第9章 女帝的秘密
霜月觉着这些都不是星澜的错。
星澜从前也一直这么认为。
十三年。
在她人生的前十三年的时光里,在她接到母亲的遗旨命她继任皇位之前——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她会是大梁国未来的女帝。
那时候,她是母亲的掌上明珠,是集大梁上下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帝姬,过着无忧无虑、众星捧月的生活。
没人给她安排过储君该学习的课程,没人告诉过她当一个好皇帝应该做些什么。母亲只安排了张先每日抽些时间,教她读书写字,或者弹弹琴、赋首诗,更多的时候是随她心意的玩乐。
她过的日子与邻国男性皇帝所诞的帝姬的日子没有区别,甚至更加娇宠。
即便前女帝在位时从来不提立储一事,上到朝堂重臣,下到黎民百姓,包括星澜自己,都认为在前女帝仙去后,接任帝位的……
会是她星澜的弟弟,星海。
星澜并不是独女。
尽管星海只比她小两岁,但聪慧机敏、文武双全的名号早就传到了整个朝堂。更不提他日常学习的课程与储君该学的无二。
所以谁也不曾料到,母亲最后会把皇位传给她。
而弟弟,则在母亲离开的前一年,以“历练”为由,被母亲亲手送到了北地边境的军营里。
直至今日,都从未被召回。
星澜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分别的场景。
那会儿年仅十一岁的星海并不知道母亲将他送走是为了让姐姐顺利登基,离别时还兴高采烈的跟母亲和姐姐保证,一定会沉心磨炼,取得军功,凯旋而归。
也不知当后来他得知姐姐登基的时候是何心态。
如今,又是何心态。
那年,有人说遗旨是造假的;
也有人说母亲在上位后变得过于偏执,激化女权,想将“女帝”的名号继续延传下去;
还有人说,这和星澜、星海并不是同一个父亲有关……
但关于姐弟俩的父亲,星澜只知道这两位父亲都在当初最动乱的时候牺牲在了战场上,别的也什么都不清楚,小时候问过母亲,也被搪塞过去。
是以这些年来,女帝传位的谜团始终没人能解开。
星澜曾经在夜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最初就有意让自己继任么?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让她突然改变了主意?
但黑夜从来不给她答案。
………
秋风扫过御花园争奇斗艳的草木,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也给星澜带来秋季花品特有的清香,轻抚住她被往事牵动的情绪。
绕过一处假山,却正有一人站在大片娇艳的木芙蓉前,手持绘笔,腕间灵动,正是在作画。
星澜正瞧见那人专注的侧颜,眼型似若桃花,眼尾挑起,似媚似醉,高挺的鼻梁勾勒出他姣好的轮廓,一双薄唇轻抿,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身为男子而满目风流、媚胜女子,除了眼前此人,星澜还从未见过第二位。
“段泓?”星澜惊讶,随即改口,“段容华。”
第10章 情不自禁
第10章 情不自禁
段泓进宫便被封了正五品的容华,住在玉芙宫——当然,这都是皇后一手操办的,星澜还是靠霜月从别的宫女那闲聊套出来才知晓的。
那人转身望来,目光落在星澜身上,立刻屈身行礼,一双桃花眼顿时溢满了惊喜的微光。
“见过陛下。”
星澜走上前:“你在此处作画?”
选秀那日,她坐的高、离的远,看段泓这个人不如今日近距离看的真切。
段泓衣着光鲜,面上敷粉,眉眼皆是用心修饰过的,虽为男子,打扮却比寻常女子还要精细。
也不知是这妆容是他自己上的,还是下人替他上的,不仅不显娘气,还尽显风流之色。
“臣初进宫,闲来无事,见这御花园中木芙蓉开的热烈,便也起兴随意涂抹一二,倒是折煞了这花的神韵。”段泓说着,就要将画收起来。
“且慢。”星澜接过画,才看这画上画的哪里是木芙蓉,分明是个女子!若说这画和木芙蓉有什么关联,那便是这女子的鬓角处别了一支盛开的木芙蓉。
“这是……”星澜惊愕,而段泓则似是害羞的将脸微微侧过。
画上的女子,正是星澜本人。
从前还是帝姬的时候,星澜可没少让宫中的画师为她画像,站着的、坐着的、正面的、侧面的……但若要说画的成果,还真没有哪位画师画的比她手上段泓这幅好看。
更不提画上还提了一句诗。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其中韵味自是不必言说。
“臣的绘笔尚不能描绘出陛下倾国容颜之一二,还请陛下责罚。”段泓垂首。
“呃,段容华妙笔生花,不必如此过谦。”星澜有些迟疑,“只不知段华容明明是在赏花,为何要画人呢?”
“这……陛下有所不知。”段泓轻轻抬了抬他那双美目望了眼星澜,才道,“自选秀那日,臣第一眼见到陛下,陛下国色天香之容便在臣心中无法抛却,只觉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但偶然今日见了这木芙蓉,却不知戴于陛下发间是何形貌,情不自禁……便作了此画。”
星澜捏着画的手微微一颤。
………
晚些时候,星澜带着霜月一路回了凤鸾殿。
虽说奴才在路上撞见主子,都要垂首,不允许直视,但这位女帝发间插着的那朵嫩红的木芙蓉实在是太过惹眼……想不让沿路的宫人们注意到都难。
很快,女帝以鲜花为饰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星澜平日不喜那些金光闪闪的首饰,只有在庆典和节日才勉强戴戴。而鲜花为饰略显轻浮,更是从来不用。
今日怎么转了性了?
霜月的愤懑却是写满了一脸,生生忍到回了凤鸾殿,才忍不住支支吾吾两句。
“陛下,您就不觉得今日这场景,有些熟悉么?”
“哪里熟悉了?”星澜故意问。
“就是……就是那些话本子里的故事啊!《后宫明妃传》,还有《深宫故事》里都写过,后宫的妃子守在皇上必经之地的御花园里,要么唱歌、要么起舞,费尽心思就是要博得皇上的注意,好一飞登天!今日这段华容,不,不是一样的么!”
第11章 女帝的心尖宠儿
第11章 女帝的心尖宠儿
星澜狡黠一笑。
“怎么,你这臭丫头不觉得我的容貌不足以让段泓日思夜想,对花画人?”
“足,足,足!陛下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霜月老母亲叹气,“唉,可是陛下,他这样做,有可能是……”
霜月到底还是没说完,下人不能妄议主子,即便她是当今女帝身边的大宫女。
“我知道。”星澜终于正色说,“段泓刚进宫就对我这般热情,必是有所图的。图地位也好,图钱财也罢,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反倒是比另外两位油盐不进的好上一些,至少还能说上几句话吧。”
霜月见星澜没有被段泓的‘甜言蜜语’蛊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她自记事起就是星澜的侍女,两人虽为主仆,但也是有一起躲着看过《牡丹奇缘》和《闲情别传》的革命感情的,有什么知心话也没瞒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