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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摇摇头,将这些扰人的想法收入心底,想想这些天得到的情报,心里逐渐有了想法。
……
隔日中午,凤鸾殿的小厨房内,宫女雪成烦躁的将一块洗碗巾扔进水里。
她都入凤鸾殿快五年了,也做到一等宫女了,只比掌事宫女霜月低一级,为什么每次都要她来收拾这些残羹冷炙和脏兮兮的锅碗瓢盆?这不应当是新人该做的活计嘛?
霜月在做一等宫女的时候,早就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了。
雪成胡乱的将几只瓷质的碗刷洗干净,又偷偷将一小只玉制的酒盏藏在怀里,准备拖人带出宫卖掉,这才心里好受了些。
正当她要将瓷碗放到木架上晾干时,殿外隐隐约约传来女帝发号施令的声音,连忙凑了上去。
当然了,她可绝不会傻到主动凑上去多领活儿干,她会站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布料我瞧着颜色样式都新颖,是咱们梁国买不到的。”女帝星澜叉着腰站在院内指挥着这霜月为首的几名宫女,“你们都给朕去多搜罗搜罗,把最好的都买到宫里来。”
“还女帝呢,和普通百姓抢布料,真不嫌难看。”雪成忍不住暗骂两句。京城里来了赵国商队的事,她自然也知晓,布料之优质,她也认可。
只是星澜是什么身份,是女帝,也买这些民间货色穿?
“是,奴才这就安排人去买。”霜月应下。
星澜却不满道:“别派别人去,你亲自去。朕听人讲商队里来了位‘大当家’,最好的货定在他那里,你去寻他买。”
“啊?”霜月为难道,“奴才,奴才不认识什么大当家啊!”
“不认识就去打听啊!”星澜不耐烦道,“你是朕的大宫女,这点儿事难道还做不来?”
“是……”霜月委屈的退下,回房间匆匆换了衣裳,喊了两个人一同离开了。
星澜又在前殿里转了会,闻了闻花摸了摸草,再才回了房内。
她前脚才没走多久,雪成后脚就从小厨房里猫出来,见四下无人,快步出了凤鸾殿。
雪成走后,内殿距离门口最近的一扇窗被里面的人悄悄推开了一道缝。
星澜见到离开的雪成,虽说早已预料到,但亲眼所见还是有些唏嘘。
再加上雪成平时也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若不是张先提醒,对于尚严华安排在凤鸾殿的眼线,她可能永远都怀疑不到雪成身上去。
她转向守在身边的流萤,嘱咐道:“去吧,看她去见了谁,说了什么。小心些……听不见也罢了,安全为上。”
“是,陛下。”流萤领命,依旧是一席黑衣劲装。
黑衫在黑夜里是最好的掩护,但在白日里,尤其是宫中,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星澜本还有些担忧,但见那道黑色身影没走大门,迅捷利落的翻墙而过,消失在视线里,又安下心来。
又等了片刻功夫,就见刚刚原本“出宫买布料”的霜月从后门绕了回来。
“陛下。”霜月还穿着出宫的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裳。
“她未跟着你?”星澜问。
“未曾。”霜月答,“奴才一直走到玄武门,都未发现有人跟着,便折回来了。”
“跟着你的人呢?可安排妥了?”星澜又问。
霜月道:“安排妥了,奴才托说自己去找‘大当家’,叫他们二人自己去寻些布料回来。他们本就想自由出宫逛逛,正和了心意,不会起疑心。”
“很好。”星澜赞许,“你做事越来越妥帖了。”
“陛下谬赞了。”霜月少有的得了夸奖没有嬉皮笑脸,反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出去了?奴才瞧着流选侍不在,可是跟去了?”
“嗯。”星澜知道她说的是雪成,“你前脚走,她后脚就出去了。”
霜月忍不住叹息一声。
雪成已经入凤鸾殿好些年了,这背叛连星澜也有些难受,更不必提与她一同长大,朝夕相处的霜月了。
“是奴才的错。”霜月突然道,“奴才……早知她对分配给她的活计不满,但一直没有变。只怕她的背叛正是有这个缘由在里面。”
“你没做错。”星澜起身的关了窗,才又道,“雪成入凤鸾殿时间虽长,但做事少,偷懒多,交给她的差事,要么应付,要么甩给新人做,只是凭着时间长升了一等宫女。这样的人,若是顺她的意,给她安排更轻松的活,叫其他人如何想?这凤鸾殿可还有一个真正愿意做事的人?”
“陛下……”
“霜月,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安慰你。”星澜又道,“你这些年做掌事宫女,一直赏罚分明,这件事不是你的过错,你莫要改变你的初衷。”
霜月双眼一阵酸涩,跪在星澜面前:“奴才明白了。”
星澜忙将霜月扶起,她们这些年肩并肩的过来,感情早已超越了寻常的主仆,更是在互相扶持中成长。如若不是有彼此,她们也很难这样一年年乐观的坚持过来。
这一刻,星澜又忍不住想起了母亲。
霜月是在她还小的时候,母亲花了好多精力亲自给她挑的。小时候没感觉,只觉的霜月是个活泼的玩伴,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些不能理解。
第49章 流萤的情报
第49章 流萤的情报
按星澜自己现在的想法,为帝姬挑选的贴身宫女该是沉稳冷静,镇得住场面的,而不是霜月这类时不时咋咋呼呼的。
也不知母亲当时是什么标准挑的人。
到底是“三岁看老”的看中霜月公正分明的性格,还是别的什么缘由。
罢了罢了……母亲还把夺权的尚严华和此前最有名的“反皇人士”张先一并留给自己了呢。
若日后有机会,再问母亲吧。
……
冬日的午后还是暖洋洋的,甚至窗外的桑树上能传出阵阵悦耳的鸟鸣。
桌上摆着暖茶点心,本是最惬意的学习环境,星澜却又罕见的学不进去。
她干脆又以睡觉为由紧闭了门窗,一个人在房内拎水桶。
这样分心去担心流萤也没什么影响。
雪成没过多久就已经回了,霜月偷偷观察,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可流萤已经离开近两个时辰了,他发现了什么?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尚严华本身功夫凑合,但他心思太多,练武的时间少,总体比流萤确实差远了,但谁知他身边有没有其他能人?毕竟流萤从前就是玉京秋身边的人,尚严华没道理没有。
流萤本来不过是自己的护卫,如今被她派出去跟踪雪成,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定会难辞其咎……
正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闪入,星澜猛地站起来,快步迎了过去。
“陛下。”流萤的气息似还有些不稳,正要跪下复命,被星澜揪着衣领又给提了起来。
“我看看我看看。”星澜一双手在他身上上下前后摸了个遍,才终于长吁一口气,“胳膊腿都还在。”
流萤:“……”
流萤:“臣回来迟了,请陛下责罚。”
“一天到晚就是罚罚罚的,玉京秋以前是不是天天罚你?”星澜瞪了他一眼,却还是递了他盏茶,“喝点吧,说说发生了什么,怎么跑成这样,有人追你?”
流萤双手接过茶盏,如喝酒般一饮而尽,才道:“臣未被人发现,怕回来迟了,耽误了陛下的大事。”
经流萤一番简单的解释,星澜才清楚,雪成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到尚严华的朝阳宫去,而是七拐八拐,到了内务府,找了位中年的嬷嬷说话。
这中年嬷嬷流萤不认识,但星澜听他描述就知晓,此人正是内务府专门负责各宫基本物资发放的杨嬷嬷。
果然不出星澜所料,雪成当场就把她派霜月去寻赵国商队“大当家”的事全盘托出。
杨嬷嬷又问了些细节,给她一小包碎银就让她回了。
流萤自觉杨嬷嬷不会是最后的幕后主使,但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敢回来,便继续守在附近,等杨嬷嬷的下一步动作。所以才会出现雪成回了,而他未回的场面。
杨嬷嬷却是懒的可以,接了雪成的情报,不仅没急着去汇报,反而先是去库里寻了一小罐蜂蜜,抹在点心上吃了,又睡了会觉,这才不急不缓的出门。
杨嬷嬷也没去朝阳宫,却是到了甘泉宫。甘泉宫是一座大宫殿,里面住了好几位太妃,年纪都很大了,是星澜母亲,也就是前女帝的再前一任皇帝的妃子。
而甘泉宫里当值的李嬷嬷是尚严华身边李明的远亲。
到这里星澜终于听明白了,从雪成到杨嬷嬷到李嬷嬷到李明,最后才到尚严华,这一波弯弯绕绕,硬是绕着皇宫转了一大圈。
传话的人多,年纪也大,可能多传两次意思也变了,也不知道尚严华怎么想的。
但这也从另一方面反应出那家伙在宫中的人线之宽人脉之广。甚至可能连出卖星澜的雪成本人都不知道这则消息到底传给了谁。
若不是有流萤这般擅长跟踪和藏匿的暗卫相助,想要不动声色的通过雪成查到尚严华,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难怪你出去了这么久,辛苦了。”星澜宽慰的拍了拍流萤,“趁现在时间还早,再去休息会吧。”
“臣……还未说完。”流萤似乎有些诧异,“皇后得了消息,又叫李明去找‘大当家’,说见面地点改为月柳巷。”
星澜突然站起了身:“你去偷听皇后和李明说话了?”
“是,臣……”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被他们发现会是什么后果?”星澜甚至不等流萤反应,就噼里啪啦的说起来,“你以为尚严华身边就只有李明一个人?即便你现在是我的后妃,他们还是想用刑就用刑,你知道之前玉芙宫的段泓……”
“请陛下放心,臣【创建和谐家园】时,皇后身边暂无可以发现我的能人。”流萤沉声道,“即便臣失手了,也断不会泄露陛下您的任何秘密。”
“你……”星澜只觉气的一口热血涌上胸口,“你这,你这脑袋里想的东西跟常人真是不一样。”
这时她突然记起那天夜里流萤脱了衣裳胸口露出的狰狞伤疤,想来从前可能也失手受过刑,忍不住有些心酸。
“算了算了。”她忍不住这样劝自己,扶额道,“你下去吧。”
国家不稳,局势动荡,像流萤这般的暗卫,也不知道各家养了多少。
守卫、卖命……他们只能无条件的听从主人的命令,一次次在刀尖舔血。
像流萤这般被派来保护她的,只怕还是这些暗卫当中比较好命的。大多数暗卫,不过是主人手里随时可以送死的冰冷利器。
星澜咬住唇。
待日后形势稳定了,国泰民安了,一定让流萤重获正常人简单温馨的生活。各家再养的暗卫,该也会少一些吧。
她回到书桌前,找来纸笔写下了今日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想法,封包交给了霜月,叫霜月入夜了找个机会送到张先张老贼那里去。
兹事体大,尚严华今日频频外出,必定和赵国有关。他身为梁国的皇后,竟与他国如此密切往来,尤其是还要与“大当家”会面,其中必定有内情,无论是想抓住把柄扳倒他,还是为了她梁国百姓的安危,她都想要查明真相。
但在这之前,她想得到张先的建议。
第50章 查
第50章 查
老实说,张先连任了数年的反皇派种子选手,星澜至今也不确定他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帮自己了。
不过无论是出于什么动机和目的——哪怕为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把她当枪使也好——她可以肯定的是张先绝不是和尚严华一派的。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盟友,星澜还是谨慎的与张先保持距离,免得引起尚严华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