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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翔远只是微笑着，对柳市领导们的反应像是没有引起他的情绪一般。等掌声停歇下来后，继续说，“下面谈谈这两天在柳市所见所闻，说句实在话，我只是把我心里感受到的说出来，至于是不是说得对，大家都可以来讨论，当然，也欢迎和我一起辩论、争论。”再次稍停下，丁翔远是要让大家对他所说的话理解好，“柳市对这次工作的准备，做得相当到位。这是我的第一个印象，这个印象我不说好与不好，开始说的那段话里已经表示对此表示理解了。第二个印象，是柳市的开区还停留在基础工作的层面上，开区的一些员工和工作人员也说过，开区是才开始启动的，这倒也是让人理解，只是，我希望下一次什么时候再到柳市来看，开区要能够真正形成经济建设的核心区才好。这一个印象，先保留着期待今后在印证。

  第三个印象是，山野水果的开工作做得很到位，也见到效益。只有让果农得到了实惠，他们才有积极性，我们的工作也才会更顺利地开展。在这里，我想谈一谈我的政绩观。我们这位置上的干部，大家都努力地想干出政绩来，我觉得这是好事，是我们工作的动力。评价一个干部是不是有能力，是不是要放到更大的平台去让他们施展才华，政绩就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同样，对一个地区、一个市县的评价也要看政绩如何，我觉得这也是正确的。政绩本来应该是褒义词，可到目前这个应该让领导干部感觉到自豪的词，人们说起来却有些躲躲闪闪了。而不少人提到‘政绩’两个字，会在前面加一个定语——捞。捞政绩那就另一种出点，捞政绩就说明这政绩不是你在工作中踏踏实实干出来的，要么是投机取巧要么是弄虚作假得来的。真正干出来的政绩，应该值得骄傲敢于对外进行宣传。

  在这里顺便提一下，柳市在宣传上工作做得不错，无论是市政大楼下的版面宣传，还是县里、乡镇到村组所做的宣传，都突出了一个主题，那就是近年来市县在山野水果开中，异军突起，给乡村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收入。只是，这种宣传力度要更大一些，不仅要让走进我们柳市的人见到，使得他们帮着传扬出去，还要从电视、媒体等多种途径进行广告，产生出更多的效应。

  在这里，我想跟省里跟过来的宣传行家们说句话，你们做节目的时候，尽可能多将你们这两天所见到水果开情况，在节目中播放出来，以达到对柳市真正宣传的目的。“丁翔远说到这里，会议室里就想起来热烈的掌声，这次倒不是哪一个带头的，而是大家自地为他鼓掌。丁翔远这句话，可为柳市带来更多的实惠。

  丁翔远用手势将掌声压下去，说“大家这掌声说明各位赞同这种做法，我想今后我们也就可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对我们自己进行宣传，工作成绩可以宣传，要大胆地宣传，而像生产出来的特色水果之类的，就更应该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要不然，谁知道柳市有这么个好东西？人家都不知道，柳市生产出好东西谁会主动上门来要我们的产品？在这里在提一个建议，比如所有柳市的车，都可以在车身上将这些特产制成图案，装饰到车身去，不就能够让见到车的人知道这信息了吗？一个商机，或许就在这样无意中就促成了。”

  “谢谢丁省长的关心。”毛达和说，徐燕萍也对丁翔远表示这谢意。话说到这里，大家对丁翔远到柳市后的举动心里或许还不认同，但丁翔远不会在乎，柳市的领导们也不会再怎么对他反感。

  等丁翔远将他的观点阐述之后，徐燕萍代表柳市市委市政府进行工作汇报，到也是讲得干脆利索。将柳市今年来在各县经济展的大框架做了汇报，丁翔远倒是有了难得的笑意来。

  反馈会议后，简单的午餐，随后丁翔远也不回柳市，直接从柳河县这边就往省城而回。

  等省里一行人走了后，柳市的领导们一下子将所有的压力都放松了。从柳河县回市里，徐燕萍就在考虑着丁翔远到柳市来的前前后后，特别是在最后的反馈会议里，所说的一些他的想法与观点，让人听了后有种感触。自己一直执着的东西，虽说没有改变过，但这行进的过程里是不是给自己太沉重的担负？

  当然，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没有进市里，徐燕萍跟陈静说“这次负责宣传工作的是姚军？”

  “工作是他负责，具体应该不是他弄出来的。”陈静说，对姚军的工作她是比较了解的，按部就班地执行是很不错，但要想出新招来就有些不足。

  “这次的宣传工作回想起来，从市里到县里再到村组，都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还真是费了些心血了。回去提一提，该表彰的那就不要吝啬。”徐燕萍想。

  13.

  第30章： 奖 励

  第209节 第30章： 奖 励

  钱维扬知道这次负责宣传工作的是谁，本来杨秀峰怎么搞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但丁翔远到柳市里来，却让柳市上下的领导都大失脸面。而这过程中，也就徐燕萍最独特些，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是女人，还是因为她之前就与丁翔远有着关系，每一次都是她能够在丁翔远那里说句话，其他的领导都得不到好脸色。

  但就市里而言，除开丁翔远那古怪性格之外，柳市这一次的工作应该算是比较出彩的。回想起来，也就杨秀峰负责的宣传在这次工作里最为出彩，丁翔远都亲口夸赞了，给他推动推动，等徐燕萍今后知道是杨秀峰作出的成绩，她会怎么想且不管她，将荣誉归到自己人的名下总是比被其他人得去要好。

  这时钱维扬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市里就算不对此次工作进行大张旗鼓地总结与宣扬，但小范围的总结肯定要做的。总的说来，丁翔远副省长到市里来，得到的结论还是很好的，只是过程出一些意料之外，市里要怎么样从有利的角度来看待这问题，书记和市长自然会有他们的意见。宣传是最出彩的一环，就算不影响到大局，可丁翔远亲口提到了，徐燕萍哪能就回避掉？到时候自己只要稍加推动，给徐燕萍的重彩就会旁落。

  到半路，钱维扬给杨秀峰打电话去，说“秀峰，是在市里？”

  “市长，我在办公室呢，有什么任务请您指示，我立即去做好。”省里领导到市里来，杨秀峰等这些一般干部自然不能够沾边碍事的，躲进办公室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在办公室里也是防备领导们突然找，有紧急任务给布置下来，自己要不在上班误了事那就问题大了，可不比平时可找借口，领导也不会对在不在岗而乱脾气。

  与钱维扬的关系处理，杨秀峰觉得自己渐渐摸准了脉络，对领导的尊重和对领导的亲近，那是要看准时机和环境的。面对面而又在私人的场合下，要是还和他硬生生地市长市长地，那就会让他觉得疏远，继而觉得你对他不是真心投靠，也就不会将一些私密的事交给你去做。但在工作中或人多的情境里，那种疏远与距离却有必须保持，给外人看。

  果然，钱维扬听力杨秀峰的话，很高兴，说“你猜猜今天谁受到省领导表扬了？”

  虽说看不到钱维扬的表情，从预期里也听不出他是不是高兴，但从问话里杨秀峰却是能够断定出来，副省长对钱维扬名下的工作作了肯定。杨秀峰也猜不出来，钱维扬也不是要他猜，这只是一个表示心情的方式而已。“市长，您的工作面太广，又都那么出色，我哪能说准？我猜是开区得到领导的好评了。”

  对开区的结果，副省长虽没有明确地说什么，但从传言看，丁翔远对开区很感兴趣，还是有机会会帮柳市牵线，引荐一些商家过来。杨秀峰这样说，钱维扬也不会说他讲错，至少不会因为瞎猜而说到被批评的工作，变成揭伤疤引起他的不愉快来。

  “也算不错吧。”钱维扬还是那种淡漠的声音，“跟你说吧，之前你所负责的这次迎检宣传工作，领导对你们做出的版面宣传很算赞赏，我的想法是你先准备一份总结，我尽力争取让你在这次机会里解决下职务问题。”说着，钱维扬那种可以的关心之意还是让杨秀峰体察到了。

  “谢谢市长谢谢市长啊。市长，这次的宣传工作，也只是按照您的工作意图进行的，我可不敢将功劳揽到自己头上。”做版面宣传之前，杨秀峰只是想要将宣传的功效放大一些，也没有想会有这样的结果。当时先请示钱维扬，就怕和之前做的不同而让人说成故意怪搞受到批评。钱维扬当时也只是笑笑，对杨秀峰那种事事请示表示肯定，对具体工作怎么去做，他哪会放在心上。

  “好了，不要多想，准备准备吧。职务能不能解决也只能尽力而为，材料先准备着不会错。”钱维扬说后就挂了电话。对下面的人不用多说，这也是他一贯的风格。对下面的人在能够争取到好处时争一争，下面的人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走并跟紧。虽说争取到的利益不一定都归自己所得，也不一定都能够得到回报，但市里的资源也就这么一些，自己这边多争取到一些，就尽可能地占有而将对方削弱一点。每一次都此涨彼消，日积月累就见有优势的了。

  这不单单是笼络人心，更是经营权力的一种策略。每个人走进体制里，都是些要有进步的，你给他更好的机会，他自然会记在心里，之后才会为你所用。只要马儿跑的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分明的不科学，也是不现实的。没有足够的利益为驱动之力，谁会往死里卖命？

  钱维扬觉得自己对这一点理解很深透，运用得也很好，对不同的人，或以利或以位子来做引诱总是最为见效的。杨秀峰心里想什么，钱维扬自认为能够看的穿。也因为这样，才会让他知道自己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让他对自己更觉得放心。再说自己身边也要这样一个人，有他在，自己可少费一些精神。此时有机会，让他看到自己对他的关怀，就算没有争取到什么，杨秀峰心里也是能够体会到的。

  这些心思钱维扬也不用去想，只是一转念之间就能够权衡到，最关键的是，如果能够打击到徐燕萍，才是心中最期望的事。

  杨秀峰在办公室，对自己所负责的宣传工作一改原来老模式，心里也是有些担忧的。就怕领导对此有什么言语。当然，主要领导不会为一次宣传工作多说什么，但却能够让李春雷等这类人利用这样的机会在领导面前说些话。好在亲耳听到市长对版面宣传的肯定了，就算后来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心里也算是放下那份担心了。

  省领导没有走，一般干部在办公室里静等着。他也就很无聊地用手机与李秀梅传送着信息。如今李秀梅已经是柳市五中的副校长，有很多自由的时间，就算聊天之类的也不会有人干预她。两人信息**正蜜时，收到钱维扬的电话，让杨秀峰不知道要怎么来想这问题。

  要自己先准备一份材料，那就是表示市里对这次迎接省领导到来的准备工作要进行表扬，宣传版面做的好，让省里领导关注到了，市里自然要将这作为亮点。想了之后，杨秀峰没有觉得这样的工作会让他有什么争取到职位的可能性，就算出彩，那也不过是局部的一点小事而已。当然，钱维扬说会帮自己争取，也没有必要用这样的事来哄骗自己的。

  只是，女市长要知道是自己负责这样的工作，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因此再撞破她的心头之伤，让她再注意到自己？要真是这样，自己宁可冷清清地呆在她不注意到的视线之外，反而更安全些。这样的事也不能跟钱维扬说，要是女市长知道自己乱说后，就算是钱维扬肯保自己，只怕都无法保得住的。不过，钱维扬已经交待自己准备优秀事迹的材料，要是倒是真用上而拿不出来，他会不会在心里有什么想法？想法肯定有，而且今后不会再给自己机会的。

  心里很矛盾，杨秀峰只好做两手准备。材料准备好，有点像样，拿出来就是了，要是其他人说什么，都要将这功劳推给姚军。当然，也可借此机会看看姚军是什么态度。

  市里领导们回到市里，钱维扬没有先离开，站在市政大楼前厅里看着还摆放在那里的宣传版面。之前也是看过的，只是没有往深处想，此时见到柳河县县里与乡镇的宣传版面情况后，也就对这次宣传工作有了总体的印象，却是这个杨秀峰想法不错，也真是有些才气。当然，要是他来做这事，就能够做得更大气更完美一些。

  毛达和的车一路都走在最前，进市里后却停了下，反而落在后面进市政大楼。徐燕萍也在后面，两人一起走上台阶进入前厅处。毛达和见钱维扬在，说，“老钱，我和市长商量了下，我们就用今天聚一聚，把这两天的事先扯一扯，你看怎么样？”

  虽说是商量的口吻，但实际就是通知，钱维扬自然知道这点，也知道毛达和的性子。这次丁翔远到市里来，让市里接二连三弄得灰头土脸的，市里也要统一下思想才行，思想统一了，才更有利于市里的工作。

  毛达和对省里的看法很重视，对市里的舆论也看得很重。不过，在位子上又有谁不看重这一点？各位领导都会在工作中确立出自己的性格风貌，除了与性格本性相关之外，也可理解成是对宣传舆论的一种营造。毛达和的淡然、徐燕萍的笑脸和自己一板正经的严肃，哪一张面孔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时间长了也分不清，但实实在在是在经营的。

  “书记，你是班长，我们自然都听班长的。”钱维扬在毛达和面前话虽不多，但也不会像与下属面那般惜字如金，但那口气依旧冷冷地，大家也都习惯了，不会认为他是对一把手的不敬。钱维扬说着，却故意去看摆放着的宣传版面，像是那版面很有吸引力似的。他不会说什么，说出来反而让人警觉。

  几个人往市委那边走，在市政大楼的右侧楼群。领导们往市委走，其他的人也都会跟在后面。电梯虽可将大部分人都容得下，但随从们却知道不能够去和领导们挤，忙从另一边电梯跟上。

  领导要开会，他们或许没有什么事，但领导没有话，而且，也要为领导开会做一些必要的准备，都是这些秘书长和秘书们的事。

  领导们自然不会去理会那些细碎的事，走进书记办公室里，毛达和、徐燕萍和钱维扬三人各自坐了，秘书给领导泡了茶也就出去。毛达和心里自然是不怎么愉快，从昨天在边界处接到省里一行之后，就接连碰壁。这个副省长丁翔远要不是要进省委常委里，毛达和也不会出头去接。这一次的工作主要是市政府那边的事，但作为未来的省委常委之一到辖地来，要是不去接让他给惦记了，两年后自己肯定要挪窝的，到时从中给自己说一点什么，那就够受的了。谁想会遇上这样的事来？见到之后不愉快，反而更不好就丢下走了，让领导以为自己不能受批评，传到省里去那就更不好。这点毛达和心里清楚，所以一直捏着鼻子忍着这口气。

  这时候送走瘟神回到办公室里，心气也不会就此平静。但细想起来，丁翔远未必就有多少恶意，只是他那种做法让人无法下台。这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但不说肯定也不行的，至少在市里要形成统一的思想，在市里对这次副省长到市县视察，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宣传。要是市里一言不，反而会让人误以为省领导到市里后对市里的工作很不满意，对今后市里工作开展是很不利的。

  在车上毛达和就想好这事，才会一回市里就将徐燕萍和钱维扬两人找来通气。但真正坐下来还真不好说，徐燕萍在整个过程中，算是比较配合的，但却也是最受丁翔远待见的人。其中有没有什么奥妙，谁也不知道。很明显，丁翔远这回到柳市来的意图就是要给柳市这边撑场面的，但真到这里后，对市里的打击却不小，是不是有意这样做？看着又不是，更像是他在张扬着未来常务副省长的个性。

  书记办公会的人员不怎么固定，属于即时性的会议，这次通气还要等两个人来，那就是副书记张锐和宣传部长冯刚。钱维扬一直都话少，这时没有说话就很自然，徐燕萍是女人她没有说话也算正常。

  毛达和将水杯里的茶喝了些，见浅了，也不忙加水。看着另外两人，说“燕萍市长、老钱，张锐同志和冯刚同志还要一点时间才过来，我们就先议一议吧。”张锐和冯刚就算过来参加这会议，也不会多表自己的意见的，省里到柳市来的情况也就三个人最熟悉。三人先议一议，等两人到后再讨论下，形成决议就成。这个会不涉及到人事，也不涉及到对市里的重大决策，等不等也都关系不大。

  毛达和说着就看向两人，徐燕萍一如平时，笑脸还是那么地鲜，而钱维扬是脸沉着，却没有那种阴阴的感觉。在书记办公室里，也不会将那些做给下面人看的拿出来。两人却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想等毛达和先说，定出调子来。

  迟疑一阵，毛达和说“燕萍市长，还是你先说说，年轻些，思想更能够跟上形势些。”毛达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对丁翔远的行径有着不满，但却不能够说出来，就这样侧面表达一下。

  “书记，您的思想就很前卫，我觉得不仅要学习您丰富的工作的经验，也要学习您接受新事物的开放意识啊。”徐燕萍笑颜绽开地说，就像每一个字都至内心的话一般，给人一种信赖感。毛达和已经听多了，自然能够免疫，但对于她的话还是觉得舒坦。

  毛达和摇摇头，没有说话，却依旧看着她，但焦距不在徐燕萍身上，但却表达出那种要徐燕萍说话的意思来。

  “书记，我不知道省领导到市里来，是不是另有什么目的。对领导的一些做法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我却认为省里领导对我们所做的山野水果开工作是肯定了的，这就是肯定了市委带领下全市共同努力的成果。”

  还有什么比领导肯定了所作的努力后取得的成绩更重要的？之前所做的努力，除了要在领导面前露脸，在领导面前获取好印象外，核心的要事就是让领导肯定之前的工作。徐燕萍将这话一说出来，毛达和心里也就好受了些。这事三个人心里肯定都这样想，但却要一个人率先说出来。毛达和之前很丢脸面，要是让他来说这话，就更丢脸面的。

  毛达和没有立即借着话来说，钱维扬在那里自然知道这时该自己说了，说“市长的说法我赞同，市里的工作和成绩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建议，对工作中表现突出的干部要进行表彰，更能够激干部的工作积极性。”

  “这个意见我赞同。”毛达和说，钱维扬心里就笑了下。

  14.

  第31章： 姚军很为难

  第210节 第31章： 姚军很为难

  毛达和主张对工作中出色的干部进行表彰，钱维扬的计划自然就走出第一步。杨秀峰的问题不可能这时就解决的，之前周英慧曾问过，钱维扬也有过承诺。这次借机给他弄一些资源，更主要的是将宣传这一块推出来，徐燕萍肯定会以为是姚军做出来的，但等落实到人后，却是杨秀峰，这样徐燕萍心里就受到点挫折。

  钱维扬见毛达和已经将这事敲定下来，而徐燕萍肯定也不会反对，对工作突出的干部进行表彰，也是对全市工作进行推动与促进，之前徐燕萍在开区就曾大力提倡过。

  将工作主线摆出后，三个人进行讨论，自然就会形成一种资源分割的局面来。这种分割已经是这两三年来彼此之间的习惯，也有着默契了，就看哪一个在过程中更占主导一些。这一次，主要是市政府这边的工作，毛达和参与不多，但却会在其他方面来进行均衡的。

  等周贤民和冯刚两人到后，三个人已经将这些都处理好了，把情况通报后，两人自然全力赞同。市里三大巨头商定的事，谁能够来否决？周贤民与毛达和是同一阵线的，而冯刚则是站在钱维扬的阵营里，相对而言，徐燕萍在市里的力量要单薄些，但她在省里却占着优势。

  姚军得到通知，这次迎接副省长来市里视察的工作里，宣传工作取得突出的成绩。作为受到最佳奖励之一，要将相关人员都落实好。相关的材料和当时的工作情况，也要落实到人。姚军在市长办公室里做了工作笔录，像这些比较重大的工作，他都会先记录下来，免得在执行中走样，让领导的意图贯彻到位。

  在市长办公室里，姚军自然不好将极大的情绪表露出来。领导到市里来检查工作，宣传则是一种常规性的工作而已，从没有人加以注意的。这一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现了奇迹，而之前多年来都这样一次次给忽略掉但这工作却又是不能或缺的一项。

  一直都是自己负责分工，一直也都是那几个人负责每一次的迎检宣传工作。按说这功劳该当落到自己头上的，之前市里领导对这次做的宣传版面就看好，而省里副省长在会议中将这次的宣传提出来，当时他也在会议室里做会议记录，还以为领导只是做口头表扬。在心里也不怎么在意，之前盘算着将杨秀峰推出来，宣传做成这样也确实是他在负责。

  可听到要准备事迹材料，那就不是口头表彰这么简单了。至少会入档案的，对今后的晋升就有一定的影响。姚军此时才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嘴快，将这次宣传工作的具体负责人是谁说出去。要怎么来处理这个问题，此时还需要好好地琢磨，至少自己总要得到些什么才是。姚军已经有两三年都没有出彩的事了，这样的机会是不想放过的。

  自己只要不贪墨所有的功劳，也不算贪心，何况这一次要不是自己将工作安排下去，谁会对宣传就注视了？要不是有自己的支持与许可，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结局。走出市长办公室，姚军脑海里就兴奋起来，一直会到自己办公室里还没有弄清楚要怎么办才更为恰当一些。

  对这次工作中哪些部门应该获奖，领导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定论，姚军心里没有把握，这件事又不能拖久更不能去问。就不知道刘君茂是不是知道些内情，陈静肯定是知道的，只是陈静虽说名义上是姚军的手下，但哪一回她曾将他看成上级了？姚军也真不敢去招惹陈静，整天都冷森森地，又时刻跟在市长身边，将市长的工作处理得干净利索。

  坐在办公室里，虽说吹着冷风，姚军还是定不下心来。到底要给具体负责宣传的四个人分多少功劳过去，要从里面选几个人受奖，上面没有具体的指示，要靠他来把握。人多了显然不行，太少了又会让他显得太显眼，而让负责宣传工作的小组人员有怨言，传出来对自己今后也是有影响的。

  不过，这次宣传工作是交给了杨秀峰的，肯定不能够将他抛开丢到一边。再说，早在杨秀峰一进市府办时，就有心想要将他拉到自己这边，一直都没有更恰当的机会，这次将宣传工作交给他负责，也是基于这样的出点。

  姚军反复掂量后，觉得这事最稳妥地办法是先到刘君茂那里探一探底细，心里才会更好地把握分寸。在他这样的位子，机会很多却又很难把握住，更难以让更好的机会落到自己头上。但要是处理不好，就会让领导对他有看法，下面的人也会有看法，其结果是今后就更难做好工作了。

  市长对自己不是很看好，姚军自然是体会得到的，也因此平时的工作会更加谨慎。政府里的主要工作，市长都会让刘君茂与陈静两人去处理。作为是政府的秘书长，有些本来该是他的工作，市长却没有交给他去做，当然也就知道原因的。其他的人都是眼睛明亮的人，能够看出些端倪来，导致姚军在是政府里的威信直接受到撼动。比如说李春雷等市政府办的副主任都不怎么将他放在心上。其中除了阵营不同的原因外，自己没有更多更好的机会表现，威信不足，也是很关键的因素。

  杨秀峰到来后，姚军曾注意观察过他，之前以为他是和李春雷一起的，之后看着不像。跟在严文联身边，做事很细心，看不出有太多的倾向。对市政府里的阵营情况，姚军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觉得经过观察之后，有可能将杨秀峰争取过来。要是能够站到自己这边来，那在市政府办里就多一个臂助。姚军有了这份心思之后，更加细心地观察。特别是观察杨秀峰和李春雷等其他人之间的关系，但却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他很小心，与各方面都保持着一定的关系又都有些距离和疏远。特别是与李春雷之间，李春雷明显地对杨秀峰有种借机打击的用意。

  观察到这些，姚军更加坚信自己能够将杨秀峰拉到自己身边，成为自己在市政府办里的一个强力臂助。和杨秀峰多次试探，但杨秀峰没有很好的回应，这些说来虽有些违反常规，但在姚军看来却很正常，杨秀峰可能没有多大的背景，到市政府办里才会这样小心。越是这种人，要真靠向自己了，对自己的帮助会更大。

  让杨秀峰负责宣传工作，也就是一次试探。谁知道这次却做得这样出色。之前杨秀峰曾跟他谈过宣传的改进，那时他也不当回事，只是想由着杨秀峰去折腾，反正那些事做出来，谁也不会关注的。当然，要是没有做好却是要弄出大错的事。

  在办公室里琢磨了好一阵，姚军觉得还是要将杨秀峰找来，当面听他说说这次宣传上的事，今后自己汇报这个事心里也才有些眉目。思谋定下来后，姚军觉得这样做才稳当，把叫杨秀峰的事再细致想了想，才打杨秀峰电话。

  很快杨秀峰就到了，进秘书长办公室时，杨秀峰就像来接受什么工作一样。见到姚军说，“秘书长有什么吩咐，我去办。”

  “杨秘，说什么吩咐不吩咐。自家兄弟不说那些见外的话，是不是？”姚军见杨秀峰这态度，心理很是喜欢，虽感觉到他刻意保存的那份距离，但在体制里谁不是小心翼翼？

  “秘书长是真正的大领导。”

  “说句实话，杨秘，过一段时间你不也会升为副处？像你这年龄时，我才副科呢。你都正科三年了吧？”说到职位级别，姚军还是很有些感概的。从正科到正处之间的调整，他很顺利，谁知道到秘书长这一位子后却像是失去了后劲，马力不足的意味了，心中失落而又不着力的感受很有些打击人。

  “哪里，我哪比得上秘书长？您的工作能力和才华都是我们市政府办公认的。”杨秀峰也不去纠正，他正科才两年。

  “老弟，要说到工作才华，市政府办如今却是来了个才子，在省里获过奖的。”姚军笑着说，杨秀峰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却没有捅开，装着不知道是说谁。姚军对自己的那份心思，杨秀峰早就察觉到的，之前也跟李春雷汇报过这事，李春雷当时不在意，如今就算在意，杨秀峰也不会太将他放在心上了。但联盟上还是会注意与李春雷之间的关系处理，明知道这关系难以处理好，但宁可自己多受一些委屈。这些已经想透了的委屈，其实也不算什么，但要是今后领导知道这些，那只会给自己加分，李春雷不顾大局的做法，自然会在领导心里也起作用的。

  从长远来看这未必不是好事，所以有句话说：吃亏是福。在仕途上只要自己心头清明，分清楚哪些亏可以吃，在这些方面上做出姿态来，却是最好的做法，也会为这些做法转换到丰厚的回报。

  姚军站起来要给杨秀峰去倒一杯水，杨秀峰哪敢真让他倒？忙着去抢住杯子，要自己去弄。姚军也就是做一个姿态，表示自己对杨秀峰的欣赏。杨秀峰先帮姚军倒一杯，在姚军办公室里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不论怎么说，姚军总是市政府办的老大，就算李春雷在大场合也得遵照这一点。

  两人喝水之后，姚军就在观察者杨秀峰。杨秀峰心里也明白姚军叫自己来，肯定是为这次所做的工作，宣传版面的出彩不仅是钱维扬亲口告诉他，和他一起做宣传工作的另三个人，也在电话里传过来了。田思政、唐佳佳那种欣喜在电话里都有些抑制不住，讨论着要聚会庆功。但此时杨秀峰却像毫无所知一般，从脸上看不出任何迹象来。在电话里，田思政说到市里领导的表扬，整个小组里肯定会有人受奖的，这个人一定是杨秀峰，也就要杨秀峰出钱请客。

  杨秀峰在电话里将工作意图推给市领导，但没有直接说谁，在心里也估计姚军之类的人肯定会将这样的功劳弄过去，能够留一些下来就很不错了，最理想的结果是让几个人得些实惠，而荣誉让给领导。这样今后对谁都会有更多一些的机会。

  姚军这样快就找到自己了，这种可能性就很大，但钱维扬姚军给自己说过那样的话，他知道钱维扬一般都不会随口答应什么事的，心里倒是很平和也很沉着。

  “秀峰啊，这两天忙坏了吧。”姚军说，先关心一下，“这次省里领导下来给的时间太仓促，让市里很被动，很多准备工作都要在一天的时间里完成，真是不容易啊。”

  “秘书长，这种情形下也就更体现了您这位领导的调度指挥能力啊。”杨秀峰说得不着痕迹，时间虽紧，但迎检是市政府的老套路，市政府办早都有各自的分工与合作，具体的事也有人去负责的。比如田思政、小李和唐佳佳历次都是做这方面的工作的，接到工作布置后，到广告店将之前设计好的宣传模板换下字，挂出来就成。最辛苦的就是下面县里，应对时工作量就会大多了，市里也有一大帮子人要接待。

  “哪里，最辛苦的还是做具体事的同志。”姚军说，“秀峰，这次迎接省里领导工作中，宣传方面工作就做得很好很突出啊，我要感谢你和宣传小组的干部们。”

  “秘书长，我们都只是按照您的工作指示去做，大家也就是跑跑腿，要说成绩那也是秘书长的成绩。”杨秀峰自然要说得更动听一些，这时候将功劳推走，总比让姚军从自己手里抢走要主动得多。何况，杨秀峰也怕女市长觉自己，进而惹出她的什么想法来。心理也很矛盾，对钱维扬说要解决自己的职位的事也很动心，真要升到市政府办副主任，虽还不能够和李春雷平起平坐，但也不用再这样顾忌着他，反过来说，李春雷在逼迫自己时也会有所顾忌，毕竟自己也是副主任，在级别上不低于他了。

  矛盾的心情，让杨秀峰也不知道怎么取舍，但不论怎么样，在姚军面前将功劳推给他总不会有错的。

  “那是你们的努力，我就算有一点苦劳，那也是沾你的光啊。秀峰，你谈谈最初的宣传设想吧。”姚军算是认可将这宣传的功劳自己占一份了，这样也好，主动在杨秀峰面前说了这事后，那就会分出一部分来的，这也是一般的规则。

  杨秀峰知道此事如此处理也算是好事，说穿了自己等人不过是市里需要这样的出彩，使得市里的工作能够更好地开展。对之前所作的宣传工作，实际说穿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这样的事真可有助于一句话来形容：说你行，你就行。本来就没有为市里的工作作出多少实际的帮助来，杨秀峰心里明白这点的。形势所需，市里才单列出来论功行赏，这份优秀事迹其实和自己写一篇论文获奖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下将所做的工作的想法跟姚军说了几条，这些也是先在办公室里就想要了的，和自己在材料中相对应，当真要自己交材料时，才更有利些。

  杨秀峰侃侃而谈着，姚军不动声色地听着，两人之间像是有一种感情又像是很融洽的上下级关系。但两人心里也都有着各自的想法，却又都将这些想法压抑着藏起来。

  等杨秀峰走后，姚军回想着，感觉这次宣传工作中所做的版面还真有些说道，虽有些不可信之处，但却又能够自圆其说。真就将这些话对领导汇报，是不是能够说通？姚军觉得没有几分把握，但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说法或理由来。

  姚军先将杨秀峰所说的进行整理，先列出主要的几条来，琢磨一会觉得自己应该能够说得圆满了，才来想怎么样对宣传小组的评优进行汇报。总要拿出个框架来，受奖励的人不能多，但也不能给让杨秀峰等人觉得太受委屈。

  对这样的事，姚军也处理过不少，自然也是有依据可行的。当下就先定下来，把宣传小组评为先进，给予一定的奖金，而他自己和宣传组组长杨秀峰个人为优秀。

  但对于他自己那个名字，暂时还没有写上去，要先侧面地到刘君茂那里探一探，才是稳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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